266柳杏兒要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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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梁餘造出了一條小船,喜清歡當然要親自去看一看,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
竹屋前的空地上翻臥著的確實是一條沒有刷過桐油的木船,只不過,梁餘這會兒卻不是在忙活,而是坐在一堆木頭上發呆。
“梁大哥,聽我爹說你造出船來了?”喜清歡奇怪的看看梁餘,但她沒有過問別的,她和他並沒有什麼情,自從他安頓下來後,她頂多就是做傢俱那兒和他多說了幾句,更不用說這段子她連門都少出了。
想到傢俱,喜清歡才想起之前讓梁餘做了不少的櫃子還沒用,之前找了洪師傅來看屋子,結果洪師傅把所有的傢俱都做好了,要是再把這些放進去未免有些不搭,後來,喜清歡竟把這茬兒給忘記了,不過,那些也不會費,正好她要招人做珍珠手飾,那些櫃子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啊?”梁塗似乎在煩惱什麼事,聽到喜清歡的問話驚了一下,隨即回道“是,只是不怎麼好,還要再琢磨琢磨。”梁餘的眼底泛著微微的青,原來乾淨的臉也冒出了胡茬子,這麼明顯的憔悴,讓人不注意都難。
“梁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也別太趕了,這些船不急的。”喜清歡打量了他幾眼,還是關心了幾句。
“沒…我沒事兒。”梁餘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只是在喜清歡看來,這笑比哭還要難看。或許是看出了喜清歡的疑惑。梁餘站了起來。剋制了一下心情說道“這船還不能用,我再琢磨琢磨,等過幾天再試試吧。”
“梁大哥,你先別忙著這個,我另外有事請你幫忙呢。”喜清歡見他不願多什麼,也不再問,說起了櫃子的事。
“之前做的櫃子還在嗎?我有用。”
“在的。”梁餘見她這麼久沒提櫃子的事,而她家裡的傢俱都佈置好了,以為她用不到這些,便把櫃子收在一間屋子裡,後來也沒有再做,沒想到這會兒她又提了,忙帶著她去了竹屋,邊上的竹屋自洪師傅他們走後便空著,平時用來放一些雜物,到頭的那一間便擺著五六個櫃子。
這些櫃子都是按著喜清歡的想法來的。外觀與別家用的差不多,可打開以後。下面有一半都是屜,正好,可以用來放各種東西。
也許,她該在家裡個小庫房,用來收存一些東西。
“梁大哥,這些怕是不夠,一會兒我讓楊旺叔他們過來搬,你跟著一起來吧,估計還缺不少呢,桌椅也需要不少。”喜清歡看了一圈,倒是把這些衣櫃安排了用處,那三間原是給爺爺留著開鐵具鋪子的,現在動用也無需三間都佔了,還是留一間給爺爺吧,不過這些櫃子把櫃門一卸,爺爺都能用得上了。
“好。”梁餘點點頭應下,只是整個人瞧著實在沒什麼神。
喜清歡人已經到了門口,想了想又回頭問道:“梁大哥,好些子沒看到杏兒姐姐了,你要是遇到幫我說一聲,我找她有事兒。”
“她…”梁餘聽到柳杏兒的名字,整個人一僵,可一瞬之間他便頹然的垂下了頭,以一種空的語氣低聲說道“她…要訂親了。”
“啊?!”這一次,換成喜清歡驚呼了出來,柳杏兒要訂親了?一瞬間,梁餘的不對勁也有了解釋,之前柳杏兒經常來這兒和梁餘說話,平還經常做了吃的送過來,要說他們倆個沒什麼,喜清歡可是不相信了,只是,柳杏兒怎麼要訂親了?和誰訂親?
“我…先去忙了。”梁餘一抬頭便看到喜清歡驚詫的目光,似被燙到般,關上了竹屋的門匆匆從喜清歡身邊走過。
柳杏兒要訂親了?那人不是梁餘?喜清歡若有所思的回到家,一時竟忘記了去找楊旺抬傢俱的事。
回到家馬上去找了喜冰歡,喜冰歡的功課和江洛相似,上午都會在自己屋裡看書用石頭擺陳法,下午才會去練功夫。
“三姐。”喜清歡敲開喜冰歡的門,用一種很不高興的目光看著喜冰歡。
喜冰歡一愣,問道:“怎麼了?我…哪兒惹到你了?”不是你惹我,是你的好姐姐惹到我了。喜清歡撇撇嘴走了進去,她是很不高興,梁餘怎麼說也是捕魚隊的技術人員吧,你柳杏兒對人沒意思也就算了,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拔人家?拔得人家起了心思,她倒好,轉身與別人訂親了,瞧瞧,如今影響了梁餘的心情,梁餘的心情一鬱悶,做事沒心思,萬一修船的時候一不小心變成了鑿船,那她的捕魚隊豈不是有了安全隱患?
想起之前柳杏兒對江洛那積極的模樣本就在喜清歡心裡紮下了一刺,正因如此,喜清歡才想出讓柳杏兒在家編網的招,讓柳杏兒減少了在江洛面前出現的機會,沒想到,如今竟是梁餘中了招。
“三姐,杏兒姐姐要訂親了,你知道不?”喜清歡瞪著眼睛看了喜冰歡好一會兒,直到喜冰歡被看得有些不耐要說話的時候,她才帶著一絲忿忿的問道。
“杏兒姐姐訂親?”喜冰歡頓時愣住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不知道嗎?”喜清歡還是瞪她,她做什麼都想著杏兒,怎麼會不知道?
“你瞪我做什麼?”喜冰歡回過神,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喜清歡“杏兒姐姐訂親是好事啊,你幹嘛這副樣子?她又哪兒惹到你了?”
“她沒惹我,她惹了梁大哥,如今她要訂親了,梁大哥失魂落魄,無心做事,可不就是她惹到我了嗎?萬一梁大哥一不小心,在要修的船上再鑿個出來,你覺得那樣船開出去安全嗎?”喜清歡噼哩啪啦的說了一通,把自己對柳杏兒的不滿發洩了出來。
“就這樣?”喜冰歡聽完,雙手環抱睨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因為柳杏兒離洛哥兒太近心裡不舒服吧,這會兒正好逮著機會發作。”
“…”喜清歡被噎到,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被我說中了吧。”喜冰歡拍手就給了喜清歡一個爆粟,一副瞭然的樣子“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稀罕洛哥兒?那悶葫蘆子,也就你拿他當個寶吧。”
“三姐,誰悶葫蘆了?”喜清歡一眯眼,伸手格開喜冰歡的手,連珠炮似的轟道“我就拿他當寶了,怎麼樣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是覺得…”喜冰歡笑眯眯的打量著喜清歡一番,湊近了笑道“覺得你有點兒不害躁,稀罕洛哥兒還說得這麼大聲,不怕人聽到笑話你啊?”
“誰愛笑就笑。”喜清歡哼哼了一句,一手抓住了喜冰歡的胳膊“別扯到我身上,你去不去問問怎麼回事?”
“問這個幹嘛?”喜冰歡興趣缺缺。
“她訂親我是管不著,可她至少得去和梁大哥說清楚吧?”喜清歡皺眉“你想啊,要是梁大哥一直這樣,或是被刺的離開小柳村,我到哪兒再去找個會造船的匠人?還有,他要是留下了,還這樣不死不活的做事,萬一哪天失了神,船出了事,那爹和來福叔他們豈不危險了?這事兒都是柳杏兒惹出來的,你和她那麼好,去探聽探聽她的意思就可以吧?”
“至於說這麼嚴重嗎?”喜冰歡聽得也有些猶豫,看了看喜清歡問道。
“你去不去?”喜清歡見她有所鬆動,乾脆拉著喜冰歡的胳膊瞪她。
“去,我沒說不去。”喜冰歡無奈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拍開喜清歡的手,事實上,她也好奇杏兒姐姐要訂哪一家。
看著喜冰歡下了樓出了院門,喜清歡才幫著關上了屋門,緩步下樓,她就知道三姐會去,只是不知為什麼,一想到之前柳杏兒的所作所為,她便這樣莫名其妙了,想想之前,她不是還冷靜的把柳杏兒打發回去了嗎?
可如今,事情明明與她無關了,她為何還這樣忿然,是因為她心裡對柳杏兒報有一絲絲不一樣的期待?還是因為看不慣柳杏兒平時那副對誰都溫柔的笑臉?還是因為梁餘是她看重的造船匠人?
真是魔障了…喜清歡嘆了口氣,穿過餐廳去了那邊的小院子,這邊也開了個院門的,之前是想著爺爺可能還要打鐵,所以,打鐵棚子留著,要是有誰過來找爺爺打什麼工具,開那邊的門也方便進出。
只不過,搬進新房子以後,因為喜守勳的歸來,喜慶靖的心思也沒在那打鐵棚上,每天有空就陪著喜守勳說話解悶,似乎想把這二十多年的話給補回來般。
喜清歡不知道的是,喜慶靖與喜守勳說的最多的還是當年那場詭異的戰爭,明明穩勝券的局面,為何還會出現那樣的大紕漏,為何會出現那樣大的損失…
喜清歡更不知道的是,他們這樣的話題,喜守業甚至是喜冰歡也時常參加討論,喜慶靖是真的想把喜冰歡當成衣缽傳人那樣的教了,雖說如今天下太平,喜冰歡學了這些,一輩子也未必用得上,可是,他還是希望通過她把這些傳承下去,車雲國百年契約如今也過了二十多年了,百年後誰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會不會再度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