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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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咸陽宮正吵雜的在討論滅了韓國後，下一步要拿下趙國，秦王正與群臣討論對策，會議由清晨開至深夜，直至子時末，秦王才放行讓眾臣步出咸陽宮。

勞神整，他已倍疲憊，照理說，該要起駕擇宮休憩了，但他人卻還留在咸陽宮裡，而且臉丕變起來。

“你說曲奴兒怎麼了？”他怒問。

“曲奴兒被推至南門外，準備砍頭處死了！”常貴伏下身，眼淚已掉了下來。嗚嗚…那曲奴兒與他好，如今將死，他當班時忍不住掉淚不捨，卻被大王聽見，這才說出哭泣的原因。

“誰要他的命？”嬴政聞言面一整。沒他應允，誰敢動他的內侍？

“大王忘了，是您下詔要殺曲奴兒的。”想不到連這忠心伺候大王多年的曲奴兒，最後也難逃一死的下場，從此宮中再也沒有這號人物繼續讓大夥“信”了，嗚嗚…

“寡人？何時？”他重重擰眉，不記得自己下過此令。

“是大王要趙公公將洩大王在梁山之事的人全都處死，該死的名單一共七百餘名…”

“曲奴兒當也是陪侍梁山的人之一？”他速問，當他並沒有見到那小蚌子在旁伺候啊！若曲奴兒在身旁，他總能馬上受到，眼眸不會錯過那奴才的身影。

“大王，那曲奴兒本來沒當班，後來因為一個送膳小太監臨時病了，他便決定幫那小太監頂個班，那他在梁山的膳房裡忙著，所以大王沒見著他。”

“此事為何不早對寡人提！”贏政臉益發難看。

“這…”一條人命之於大王如同一粒沙，毫無價值，更何況誰又敢因為一個奴才的將死，而向大王提及？

“大王，這也許是那曲奴兒的命啊…”常貴低泣不止。

“沒寡人允許，他死不了！”他赫然拍案。

“來人啊！”殿外武士立即領命入內。

“快傳寡人口諭，不許任何人動那曲奴兒一寒，若有差池，寡人要所有人陪葬！”

“是！”武士汗涔涔的銜命而去，就怕遲了，連他也受牽連。

漆黑子時，烏雲蔽月。

南門外的刑場佈滿了一具具斷頭屍首，煞是恐怖森然。

“下一列！”刑場守卒大喝，不久一個個雙手被綁縛的罪人又被拉出，站立一排，接著被人暴的踢了小腿，紛紛吃痛跪地，一顆顆腦袋被人壓按至地面。

“砍！”一聲話落，劊子手持刀，光火一瞬，一排人頭又落地。

梁山案牽扯七百多餘人，這些人無一倖免，全都得人頭落地，因為人數眾多，得一批批砍殺處死。

曲奴兒瞧著刑場上堆滿的屍首，腥臭血味重一天，而身旁等著被砍頭的人，哭泣的哭泣，哀嚎的哀嚎，有的拚命想脫逃，卻被獄卒拖回，飽以老拳，枉受死前更多的皮之苦，不閉了閉眼。

“輪到你們了，還不走！”獄卒再次前來趕人赴死。

一排二十餘人，也是最後一批執行處決的人，他被推上前了，一滴清淚忍不住賓下臉龐。二十年，他的生命到今只走了二十年…

“準備！”頭被重重押至地面，曲奴兒闔上眼，等著冰涼的一刀落下，了結他毫無所獲的一生。

“砍…”

“慢！”雜杳馬蹄聲由遠而近，一聲急呼由馬背上大聲傳來。

執行官大驚，劊子手的刀已近在罪人頸項一吋不到之處，本收不住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傳令的宮中武士一聲哨聲，幾個騎兵立即揮出手中短刀，將那二十個劊子手手中的大刀齊聲打落。

但饒是如此，地上還是驚見十幾個人倒地，讓那領頭的人頓時嚇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