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皇上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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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王翰獨坐在書房內,睡意全消,心裡翻江倒海,接下來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應變,難道真的為了皇位而骨相殘嗎,自己下得了手嗎,六弟拓跋餘已經發動,自己是應該坐山觀虎鬥?
還是救太子一命?想了許久,喚進內侍,吩咐道:“即刻派人去請尚書源賀,平南將軍周忸,北平公長孫敦,速到王府。”內侍應聲退了出去。丑時二刻。源賀等三人匆匆趕來,不知深夜東平王翰有何急事召見。這三人是東平王的親信班底。
尤其是源賀素有智計,是東平王的智囊。待人來齊後,東平王將宮中驚變敘述了一遍。三人大吃一驚,同時想到了太武帝這舉動背後意思,互相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同樣的興奮與疑慮。
沉靜了一會兒,出身行武的周忸起身道:“王爺,這是天大的好事,對王爺大有好處。南安王餘雖然有宗愛在朝內作應,但王爺您手握兵權,還怕他們不成?時機一到,臣願親自率兵除賊。現在我們該有所行動了,若被南安王搶先,對我們極為不利。”長孫敦起身道:“王爺,兵貴神速,先下手為強,我們應該早做佈置,至不濟也要積聚力量,先行自保。或由他們兩虎相爭,待太子與南安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來收拾局面。”東平王見他倆人都力主主動出擊,心中猶豫,望了眼尚書源賀。源賀三旬左右,面目清瘦,雙目芒連閃,轉頭望向東平王,輕聲道:“王爺,兩位大人所言極是。”拓跋翰不由的一震。
“不過,”源賀續道“這件事並不簡單。首先,還要看皇上是不是有心要廢太子,還是隻是警告,而且關鍵是宗愛到底向皇上密報了什麼,有什麼證據可以令皇上下決心對付太子。
不過南安王,宗愛既敢率先發難,此事必定非同小可,恐怕還有後招,太子危矣。其次問題是太子。太子雖格素來軟弱,但有仲尼道盛在旁計劃,又身居太子位多年,勢力絕不可小覷。
若他能與南安王相鬥一場,自然最好,最怕他未戰先敗,那時,南安王,宗愛必定聲勢大振,難以揭制,當然,最主要的是王爺您…”
“我?”
“對,王爺,不可否認,您行兵統帥,為人行事,深得吾等敬服,但是您卻對其他諸皇子心存仁厚,不忍計算,所以處處受制。更對皇位缺少野心。這正是我們最大的弱點。若王爺能下定決心,誓要奪得帝位,相信定能成功。
誠如周將軍之言,只要我們重兵在握,不怕他們有什麼陰謀。還請王爺早下決心。”周忸、長孫敦同聲道:“願王爺早下決心。”東平王拓跋翰看了看面前三人,心中熱血狂湧,喝道:“好,我決定了,只要太子失勢,我誓將力爭皇位,願與諸公共謀大業,同享富貴。”三人大喜拜謝。源賀興奮地道:“王爺,首先,我們先靜觀其變,謀定而後動,同時全力發展我們的勢力。
儘可能招引朝中比較中立的大臣,包括現在站在太子一方的,相信憑王爺的聲望,一旦太子失勢,眾臣必定群起擁護。
其次,對南安王一黨絕不可輕視,用心提防。又不能太過被動。還有,勞煩兩位將軍設法多在軍中為王爺尋得助力,安置親信。
王爺則用心經營西北諸州,至不濟時,我們還可以另立朝廷,獨立稱王。”周、長孫二人俱都稱善。
東平王笑道:“好,就依賀公所言。讓我們看一看太子到底會如何反擊吧。”與此同時,臨淮王拓跋潭、廣陽王拓跋建也都收到了宮中消息。
二王在諸皇子中最沒有優勢。不被眾臣王公看好。二王也有自知知明,相互聯合,近幾年也漸漸建立起較強的實力。
尤其與北涼舊主張王沮渠萬年暗有來往,引為外援。廣陽王建又與冀州剌吏蒲景秋重甚密。加上各自手中的二萬中軍銳。
聽聞消息後,也暗中計劃,有所圖謀。太武帝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念之差,使的眾子皆蠢蠢動,陰謀篡位。貌似強盛的大魏暗急湧,潛藏著極大的危機。…清晨。元健從沉睡中醒來,見拓跋尋在旁護法,面紅潤,神振作,想來採花有功。
“此女果然采。其生機因被昨夜抄家之變所驚,全數發,更是處子之身,元陰甚足,為兄或可多保命數。”元健默然無語,自己傷勢好了大半,多是六哥之功,不料他卻即將辭世。袁嬌玉,你真的那麼厲害嗎?拓跋尋忽道:“星弟,你我該分手了。”
…
元健走在大街上。
想到可能與拓跋尋再無相見之,心神鬱悶,不過,人總有一死,自己不也是九死一生,揀了條命嗎?突覺的陽光是如此的溫和,空氣新鮮清,有一種重生的覺。
忽然面走來一箇中年男子,錯身而過時,元健手裡多了一件冰冷、鐵硬的東西。待他回頭去看,那人已經不見了,行至無人處,元健張手一看,神微變,暗道,這老東西怎會想到傳我去見?
…
太武帝早朝登殿,翻看剛剛送來的星火急報上的消息。‘昨夜酉時,北際空中突落巨大火球,型如太陽墜毀。大火漫天,死傷無數。至今,撫冥、武川全境皆受天劫,軍民俱已被迫南遷。…’群臣驚懼莫名,議論紛紛,自古以來,從未聽聞此等天劫,建朝以來,也從未出現過如此大的災情,不知如何處理。
太武帝緊皺眉頭,這只是簡單的報訊,更多的災情還未作出統計。恐怕損失之重,難以想像。
不過,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此天劫,因何而來,是否只是開始,難道我大魏氣數已盡,遭受天遣不成。
這樣的天劫若再發生,引起萬民恐慌,怕要傾刻間國破支離了,事關天機,非同小可,看來只有去問問‘他’了。
但‘他’會說嗎?太武帝派出大司馬曹提,都督李盛立即趕往北疆,一統負責賑災派糧,安撫災民,調查災情。並嚴令務必設法避免大面積的民和防止恐慌叛亂。必要時可以調兵鎮壓。
同時又降旨,請出國師闢陽真人同二千道人同去宣法講道,安撫民心,宣此乃天劫,天劫一過,百福臨身。…手中是一塊金牌,金龍盤繞,是出入皇宮的令牌。太武帝不知何故竟要見他。天地十耳乃道武開國時密立,個個學有奇功,身份絕密,散於天下各處,剌探各種情報,以防止對大魏不利之事。元健身為十耳之末。
其實尚未出師,還在考核階段,只有自己設法剌探到有大功於朝廷的機密,才會被認可出師。
那時,十耳可化身為暗,連魏帝也不能指揮他們。只有他們有重大軍情見聖時,才會主動現身。
最可笑的是,有時魏主也不知道他們的化身到底是誰,而當一耳亡故時,必有信報與魏主,再選族中子弟,暗加培養。
元健就是在十二歲那年才得知自己原是皇族子弟,並開始接受培訓。因手持金牌,元健進皇宮直至文成宮,一路暢通無阻。
正行至文成宮寒梅苑,前面行來一群人,太監引路,宮女隨行,氣派非凡。元健初以為是太武帝早朝已退。稍近了一看,原是一位貴妃娘娘。忙側身而立,讓道一旁,偷眼望去,大驚豔。
眾侍團聚,拱月一般的一女,身穿紫錦面花袍,外披雪狐皮的裘敝,凌雲髻烏髮高積,金釵玉簪,銀步搖,配以馨香的珠花,氣質高貴典雅,雍容華貴之極,體態豐慵,是位雖年近四旬卻擁有絕代芳華美貌的娘娘。
元健暗道,莫非她就是當今皇后赫連櫻雪,拓跋玲與母一比,差得太多了,心裡忽然有些羨慕太武帝,竟能擁有此美,同時聯想到劉宋皇后袁嬌玉極豔極,不知赫連櫻雪其如何。待赫連櫻雪過後,元健似乎仍可嗅到她身上飄留的那股泌人的特有的暗香。
太武帝散朝後回到文成宮,得報元健已到寒梅苑,起駕過去。清退左右,只餘兩人,元健肅首側立,聽候訓示。
同時,元健到有四種不同的氣機緊鎖著自己,令自己絕不敢輕舉妄動。心忖,莫非是傳聞中的‘天子四聖’。
“拓跋星,你現充任十耳之末,已近十年,雖無大功於朝,但據傳報,你所提供的情報,天眼閣十分看重,而且屢次舉薦,但若出師,真正化身為耳,還要為大魏立有奇功。”注:天眼閣是另一秘密情報機構,同時負責培訓考核天地十耳,由族中元老充任閣內主事。見元健毫無表情,太武帝知道十耳之人,生素來如此,況且自幼即悽苦艱辛,不類其它皇族安享榮華。所以也可憐,器重他們。
十耳初建至今,為大魏屢建奇功,包括逐柔然,連滅三國,都有十耳提供的重要情報方才成功。
“昨晚曾有人向我舉報,說你已經投靠了太子,仲尼道盛一黨,可是真的。”元健道:“皇上恕罪,絕無此事。十耳之主,乃是魏帝。至今我還未有投進任何勢力組合之中,實是我的罪責,聽皇上此說,方才略心安。”太武帝微微皺眉,對他口稱‘我’字,太過不尊,不過,他的說辭卻很滿意,正應如此。天地十耳就應該設法混入某個勢力,剌探情報,若遲遲沒有任何一方注意到你,就是你辦事不利了。
太武帝暗忖,高賓所獻密冊果然不盡其實,亦有可能仲尼道盛只是想招攬他,還未施行。
“那你可聽聞天火之事?”
“今早聽聞,不知詳情。”太武帝道:“我遣你去次北疆,查探詳情,並留意北疆各族異動,若立大功,準你出師。”元健伏拜道:“臣遵旨,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