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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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的故事沉靜地沒有一點聲響,一陣安神的香氣飄在鼻間,鋪了一層羊毯的
牙上,此刻她睜著美眸,漆黑的髮絲散在雪白的
氈上,帶著略顯蒼白的病態美。
“小東西,你這是怎麼了?還難受嗎?可不可以跟朕話?”畫樓的美眸虛弱的眨了眨,困惑的問:“我這是怎麼了?這裡好悉,我們回到七宮殿了嗎?”沒等他開口她便急急道:“你不是到了北國就放了我嗎?為何還呀把我帶進皇宮?”倉諾注視了她一眼,並不回答。
面無表情,見她想要坐起身,拿過繡枕,墊在她身後。
見他毫無表情,畫樓的意識逐漸清醒,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剛坐直,覺得心口一痛,她傾身靠在繡枕上。
心裡不出的鬱結,倉諾寒著一張臉,注意到畫樓身體不適,莫名的心疼,卻忍不住叱呵道:“你不要命了嗎?都痛的暈過去了,還整天只想著逃跑!”他都擔心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畫樓竟是沒有難過,只是淺淺一笑:“其實我想要逃離,只是為了阻止一些事情發生而已。可是要真正的做起來,才知道自己多麼微薄。”幽幽的聲音帶著神傷的哀嘆。
聽到這樣哀傷的話語,倉諾始料不及,本來想要斥責的話再也不出口,想要訓斥,又有種不捨的情緒,輕嘆了口氣,無奈地問道:“畫樓,為何一直都想要逃跑?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朕麼?”畫樓莞然沉半餉,在倉諾幾乎認為她不會回答時,悠然啟口:“陛下,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知道她此刻要故事必定重要無比,倉諾不語,沉默地等待。
畫樓眼眸輕輕的閉起,歇息了一會兒,再一次睜開,凝神對著桌上的香爐,徐徐道:“有一個男孩,出生後不久母親就不在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卻不敢。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但很幸運的,有一個老太監收養了他。老太監在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每天只能靠向御膳房乞討一點點東西生活,可是他對男孩卻很好,乞討來的東西最好的總是給他吃,天氣冷時,唯一一件好點的棉襖也是給他穿,那段時間,兩個人互相依靠,相互照應,雖然子過得很苦,還經常被人欺凌,吃了上頓沒下頓,但是男孩卻依然覺得很幸福,很溫馨…”畫樓緩緩訴著:“那男孩雖然和老太監沒有血緣關係,可男孩早就已將老太監當成了父親,因為只有他在他那冰冷的童年時刻,給了他唯一的溫暖。”
“但就算是這唯一的溫暖,上天也吝嗇於他,有一天,很晚很晚了,他一直都沒有等到老太監回來,於是他便出去找。那是一個下雪的夜晚,凜冽的風颳在臉上生疼,他看見了漫天紛飛的風雪下,一具被雪覆蓋的老人仰躺在潔白的雪地上,沒有死亡的遺憾和恐懼,他的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的懷裡還揣著一個雪白的饅頭,冰冷冰冷的。老太監是在回來的路上被凍死的。那天,下著很大的雪,白芒芒一片,他站在蒼茫的雪中,孤獨一人,只覺得這世界拋棄了他,它們奪走了他最後的溫暖!男孩在雪地裡站了好久好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凌晨,兩個侍衛面無表情的將他拖走,那時候的他跟冰人無意,而從那一天起他就發誓,這一輩子,如果不死,就一定要做個人上人,絕對不會再讓人把他最重要的東西奪走,哪怕他是神魔也不行!”
“侍衛將他帶到了一個殘破的冷宮中便離開,他倒在稻草堆裡,冷的直打哆嗦,然後,一個極具誘惑力,動人心魄的聲音響起:“想要站起來麼?”
“…站起來…?”他依然倒著,漠然的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冷冷的“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來人淡淡的笑著,如煦煦儒雅的和風。然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在你眼裡,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
“冷…一片冷情…”他喃喃的回答,沒有地位沒有身份的人永遠獲得的都只是別人冷冷的一瞥,沒有尊嚴。
“很好”來人居然滿意的點頭“孩子,跟我走吧,我會成為你的師父。只要你能夠努力,權利、地位、力量你都會得到…”他悠悠的笑道“如果你還能活著…”男孩甚至連想都沒想,僵硬的點頭,面無表情:“好,我跟你走!””
“離開的子並不會比在皇宮裡好上多少,甚至更艱苦,或者是無比殘酷。每天都要不停的練功,殺人,那個時候他才不滿十歲,他永遠都會記得自己殺了第一個人時候的樣子,那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毫無腹肌之力,被他一刀隔斷了脖子間的靜脈。他的臉上沾滿了他的血,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卻讓他的師父很滿意。那個時侯他經常想,如果人死了之後真的會下地獄,那麼他便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的。”
“除了身體的修煉外,還有文字上的學習。無論是軍事、歷史、經商,林林總總,他全都要有所涉獵,他的師父不但是個武功高強的人也是個博學多才的人,所以對他的要求也亦是嚴厲到近乎苛刻,每天在他筋疲力盡完成殺人武功外還要把課業學到位,否則就會受到他殘酷的懲罰。”
“再後來,面對要殺的人就不只是小小的嬰兒了,他每天都會面對各種屍體,什麼死狀都有的屍體。頭顱破開的,四肢斷裂的,挖心剖腹的,甚至連皮膚生生被剝下的都有,這種噁心的,血淋淋的恐怖場面能把人活活嚇死。有時候他的師父還會將他與那些屍體關在一起整整一夜,然後第二天要他依著這種模式,去殺人。”
“這樣的子一天又一天的重複著,直到他十歲,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他一定很難過吧?難怪他不理人倉諾黑眸一凜:“什麼變化?”畫樓眼睛
茫,彷彿陷進一種沉思:“那一年,師父帶他來到一個華麗的皇宮,並不是他印象裡的皇宮。他看見每個人都對師父都很尊敬,拜稱他為國師。後來他才知道他的師父有兩重身份,而大多數人知道其一的身份卻不知其二的身份,反之亦然。但即使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皇宮,他依舊每天都嚴格訓練他,直到一個晚上,他將他帶了出去。”畫樓轉眸,定定的看著倉諾:“接下來,便是第二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人是一個女孩,那時候她才七歲,她是那個皇宮的主人最鍾愛的公主,那天,她又被她的姐姐們欺負,便跑去像母妃哭訴,實際上並不是單純的哭訴,而是隱約的向母妃告狀,又能不著痕跡的讓別人以為她不是故意的。乘著母妃教訓幾個姐姐的時候,她把頭揚的高高的,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經過她姐姐們的身邊出去四處溜達。晃啊晃的,前方不遠處一個喧雜聲引起了她的注意。五、六個年齡不一的孩童圍在那裡,都是父皇的孩子,她認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全是針對那個表情冷淡的男孩,像是在嘲笑他。他是誰?以前在皇宮裡都沒有見過,他不乖嗎?不然那些皇子們為什麼要欺負他?那個時候的她太單純,不知道那些小皇子仗著自己的身份,最喜歡欺負這些同齡的剛入宮為僕人的小孩。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了過去,偏著頭好奇地打量跌坐在地上的男孩。他有一雙非常幽深的眼睛,一望看不見底。那個時候的她當然不會這麼評價,她只是覺得他的眼睛有一種特殊的
引力,而且不否認,他是一個長相十分
緻漂亮的小孩。”
“眾人見她來了,全讓了開來,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喊著:“姐姐”他們各自的母妃不只一次地告誡過,這個姐姐好尊貴、好尊貴,所以他們不可以惹她,更不可以欺負她,否則父皇生氣了,他們的小命也就玩完了。每一次看到她,他們都有些害怕和厭惡:這個姐姐長的實在太醜了,可是父皇卻特別喜歡她,他們其他的姐姐都長的比她好看一百倍,可是卻收不到父皇一絲一毫的喜歡。女孩自然不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些什麼,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地上的小男孩引住了,不怎麼開心的皺皺眉。
“你們怎麼可以欺負人!”他們分明就是仗著人多,欺他孤零零一個人。眾皇子敢怒不敢言,一個個垂著腦袋,哪裡還有剛才欺負人的架勢。”
“聽到這句話,始終望著遠方的空茫瞳眸閃了閃,他首度正視她,卻依舊是沒有表情。不過女孩很興奮,因為他在看她耶!她很快地出甜甜的笑容回應他。這個皇宮裡能得到她微笑的人只有父皇和母妃,所以他很榮幸喲!他有一雙好好看的眼睛,可惜太過於…該怎麼呢?應該是冷吧!就像是冬天飄在臉上的雪花,冰冷卻好看。明明是和她一樣的眼睛,可是卻沒有光彩,她懂的詞不多,不會形容,反正就是他正看著她,可是眼中卻沒有她,就跟不看她沒什麼兩樣,眼神很冷很冷,像是要跟所有的人隔離,不屑一顧。”
“她走上前,試圖想要扶起他,卻沒想到,他猛的回自己的手,那個時候他的力氣就比平常小孩大出許多,女孩沒防備,摔倒在地上。摔疼了她的小
股。
“唔…”她悶哼出聲。其他皇子見狀都在心底興災樂禍,誰叫這傢伙多管閒事,現在人家不領情了吧?真丟臉。有一個皇子試圖上前討好她:“放肆,你這個奴才居然大膽推公主,不要命了嗎?今天我們就要替姐姐好好教訓你…”
“不許打他!”女孩急忙擋在他面前,眾人鬱悶,不知道為何這醜八怪要對一個卑微的小奴才這麼好,剛剛她還被他推倒呢,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雖然不服氣,但是沒人敢反抗她的命令,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
“眾人覺得無趣,一群人霎時一鬨而散,空空的地面上就剩下他們兩人。女孩以為男孩像別人一樣厭惡她的醜顏,也沒有什麼,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被國師帶回來的,國師對她很好,他告訴她,他是沒有人要孤兒,他看他可憐便將他帶進宮,拉拉雜雜了一長串,女孩聽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她只覺得他好可憐,娘不要他了,爹也不管他,他一定很難過吧?難怪他不理人。”
“不過從那以後女孩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很奇特的男孩,隨著她年齡的長大,也將那一小段的相遇遺忘的乾淨。”
“但是那一段小小的遇見對於男孩來卻是另一種意義。他並不討厭那個女孩,雖然她很醜,但是她卻是這個世間除了母親和老太監之外第三個帶給過他一絲絲溫暖的人。當天晚上,國師便帶他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宮殿,以前他只有偶爾跑出去偷東西的時候才會看見皇帝和他的妃子住的寢宮有這麼好看。紫檀木桌上的一點燭光早已熄滅,窗口微微透入的皎潔月光,半照在緻典雅的硃紅大
上,映著薄薄的白紗帷幔如夢似幻。風起,吹拂過半遮的帷幔,淡淡的銀輝中,一個小小的身子若隱若現,飄渺似塵。那是他白天才見過的人,在他疑惑來不及思考的時候,只見國師手輕輕的在她臉上一撕,然後一張潔淨唯美的睡顏便出現在他眼前,那粉
的嘴角甚至還綻開了一抹甜
的嬌憨笑容。”有沒有猜到這兩個小銀素誰啊?嘿嘿:-)傷神,傷情,又傷心。
“自從那一眸之後,男孩總是會在夜晚悄悄的潛進女孩的房間裡偷偷的看她。但他看的時間不久,有時候甚至只是匆匆一瞥就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女孩更加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男孩被帶走,接受最後也是最殘忍的訓練。悉了屍體之後便是殺人,當然他師父還沒變態到用普通的平民來做試驗,而是用遊蕩的強盜或士兵,除了他之外還有五個,全部都是孤兒,他們聚集到一起,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師父的徒弟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之前他們每個人都受到過相通的訓練。殺人總是的輕鬆,做起來卻困難,尤其是他們還是孩子,殺一個時他們基本還能承受,殺兩個時手指都在發抖,等殺了四五個後,被殺人臨死前絕望的哀號和對生命的渴望,就象
針一樣刺破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幾乎崩潰。在這種
神和**雙重摺磨下,能順利達到他要求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