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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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樓,朕有話要單獨跟你說“那也不過是曾經。”古晨淡漠道“如此不是甚好,臣想陛下也不會重新再去封一個廢黜的女人為妃了不是嗎?”倉諾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臉更加的難看“廢黜的女人也是朕的女人,沒有朕的允許,你豈能隨隨便便就帶走?”
“自然不能,這不是在跟陛下請求了麼?”
“你…”
“還望陛下成全當之約。”他的語氣如此堅定,似乎非要帶走她不可,而她呢?也願意跟他離開麼?
他的眼神轉而看向古晨身後那嬌小的身影,看著她身上樸素的衣裳被風吹起,因為瘦弱的關係,那衣服整整大了一圈。
她又瘦了,好像自從進了北國的皇宮,她就一直這麼瘦…
“畫樓,你呢?你想走嗎?”情不自jin的他脫口而出。
卻清楚的看見那小小的身子得瑟了一下。
心下一陣怪異。
走?她當然想走了,從當上樓貴妃之後,她就三番四次的跟自己要求,不過是每次都被自己吼回去罷了。
為什麼不放手?原是那個時侯就不捨得了啊!
倉諾眼神一凜,生怕畫樓會出自己不想聽的答案,急忙道:“畫樓跟朕進屋子裡去,朕有話要單獨跟你。”完,像是逃脫一般逃離開眾人怪異的視線。
畫樓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嘆息了一口氣,沒什麼,跟了上去。
他畢竟是北皇陛下,自己呢?現在是都不是。
這是倉諾第一次來冷宮,相對於北國皇宮的富麗堂皇,這裡就像是一座難民區,他剛走進來的時候甚至還看見了一隻碩大的老鼠,睜著綠的眼睛盯著他,看的人骨悚然。那幾乎殘破的窗子更是灌著夜風呼啦啦的吹,吹著屋子裡唯一的咯吱的響。
原來這就是冷宮,而她竟在這樣的環境裡住下了那麼多天。
他轉過身,畫樓就在他的身後低垂著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好瘦,真的好瘦,彷彿風一吹就會煙消雲散。
他伸手想要輕撫上她的臉,卻不料她驚的後退,他剛要發火,卻聽見她不急不緩的聲音響:“陛下請自重,我已經不是你的妃子了。”
“你…”倉諾的心裡滿滿的溢出一抹痛,那麼的清晰“你真的想要跟他離開?”畫樓抬起頭,笑笑:“原本是想的,可是看見北皇陛下,就知道,那不過是我的奢望罷了。”倉諾一震“為何如此?”
“很明白不是嗎?陛下你匆匆趕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不是因為想要阻攔嗎?只是我沒有想到,被廢黜的我竟能讓你如此上心,在酒雨林的時候趕來這裡,是我又破壞了你的雅興麼?”
“…”
“陛下,如果我我想跟古晨離開,你會放過我麼?不會對不對?你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如何捨得放過我,你還沒有折磨我沒有讓我生不如死你怎麼捨得放過我?”倉諾心口一窒“畫樓,朕在你心裡竟是如此的惡毒麼?”畫樓冷冷一笑“不然陛下大人以為自己對我很仁慈麼?想想從我進北國皇宮以來受過多少苦,你北皇陛下能明白麼?我還是奴婢的時候,別人只當是我極其受寵,我被七妃欺負的時候,你卻只會嘲笑,當我知道她們死了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開心嗎?你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跟你過。知道白紗為什麼會死的那麼早,當然是我故意讓你發現我的人皮面具,北皇陛下,你真是愚昧啊,就連一個青樓ji女都可以將你騙的團團轉,你知道我那時在心裡嘲笑了你多久麼?我不過是看你可憐才想辦法把真相告訴你而已。呵…可我沒想到死了七妃和白紗竟會又來一個李婕妤,然後又是白若梨。你的後宮只會越來越強大,而我,想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必須學會生存的技巧,若是你北皇陛下有一天將我遺忘了,我還不知會怎麼被人害死。這些你想過麼?沒有,你只知道每天自己逍遙快樂,美人在抱,卻沒想過你的女人為了你將整個後宮的烏煙瘴氣。北皇陛下,你將我帶進皇宮封我做妃子,卻沒有教我妃子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的道理,才會讓我淪落到冷宮的命運,如今有人可以救我出去,你認為我會拒絕嗎?”倉諾被她絕望的話震的好半天回不了神,像個無措的小孩,接受大人的審判,想起她曾經受過的苦,親眼看著當初單純的少女變成如此,心裡更是難受,幾度張嘴,卻不出話來。不是不知道她對李婕妤用的心思,卻沒想到早在那麼久的時候她就有防範,而他…自以為自己給她的是最好的,頭銜,賞賜,無人享受過的寵愛…這些竟全是她不屑的。
就算自己對她再好,她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裡。提心著自己的寵溺不會過期,提心著自己會納多少後宮,提心著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自古後宮的事情,帝王不是不知道,只是放在心底不去想罷了。如果當皇帝的連後宮都要顧及,那該有多累?當初封她為北國最高的頭銜,皇后之下,也是因為怕她會受欺負,期望這個頭銜能保護她,卻沒想到,自己做的終是不夠。
他心如刀割,忽然道:“畫樓,朕不知道原來你竟活的如此痛苦,其實你可以跟朕…”
“什麼?我被人欺負,我不想讓你納妃,你會答應嗎?你忘記了當時你對我過的話麼?‘畫樓,北國不可能著有一個貴妃,你是貴妃,你要識大體,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李將軍是北國的護國將軍,他將女兒託付給朕,朕不能不答應。’我能什麼?你北皇陛下那麼博愛,如今是李將軍,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張將軍王大將軍?要是他們的女兒都要託付給你,你是不是也會‘不能不答應’?”絕裂“畫樓…”倉諾的聲音有些沙啞“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畫樓冷哼“恐怕那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你陛下大人自願的。如果我是男子,也會希望自己的女人多不勝數,天天美人在抱那多好不是麼?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怪你什麼,如今我只希望能夠離開,當初你以我是你的妃子多做阻攔,如今我已經不是了,難道還不能離開麼?這回又該是什麼理由?”
“畫樓,如果…如果朕可以將貴妃之銜還給你…你是否願意留下?”
“…”心裡莫名的厭惡,深深的憤怒。這個虛情假意的男人,為何到了現在還要扒著她不放,究竟要她多少遍他才會明白,她要的不是一個頭銜不是一個皇帝,她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幸福,愛自己的丈夫,這深宮不適合她,只會將她深致死,為什麼他就不肯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