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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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鄰縣跑了幾趟差更是攢了好些。又防著他娘再來縣衙裡拿他的俸祿,後來又待了衙門的同袍只許他親自去領。
故這一年來,他也攢了近一百兩銀子。
他本是替瑾娘和琬兒攢的,自來養家餬口的事就該男人來擔著。
而自瑾娘帶著女兒搬出來後,他更是不忍苦了女。這一年來,得了銀子,他連口都捨不得買。
每次回村,都要給瑾娘,可是瑾娘每次都推拒了。
他心裡頭不是不失落。自來子花丈夫的銀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一家人還分兩家嗎?瑾娘分得這麼清,是不把他當一家人了嗎?
錢瑾娘沒要,他也沒把這些銀子告訴他爹孃。只是悄悄攢著,想等將來留給女。
本來他就下了決心要辭了差事回鄉,再買上幾畝良田,跟子男耕女織,養兒育女,和子好生過子。
哪料這剛一回來,良田還未尋著,就因了他娘來了這一下,這荷包裡攢了一年的銀子便只剩十兩了。
若不是今早他爹強行開了他孃的櫃子,搶了二十兩給他,只怕他今天連銀子都不夠付。
他娘還是沒有半分覺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昨晚他娘就不願給銀子,在院裡罵了他一宿。早上他出門,他娘還是死活不肯給錢,只推說家裡沒錢了,連房門都不讓他進。
嚎嚎得厲害。還說他要是拿了銀子走,一家人便一起撿子出門當乞丐去。
還是他爹看不過眼,強行開了他娘放銀錢的箱子,取了銀子給他。他娘撒潑哭鬧得厲害,他爹最後也只搶了二十兩銀子給他。
他娘還要撲上來搶,又哭又嚎的,像是他剜了他孃的心,斷了他孃的命子一樣。
他奈何不得,也唯有望天長嘆一聲,捧著他爹給的二十兩銀子急急出了門。
他並沒有覺得瑾娘用好的買貴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他家娘子本來就該享用最好的物事。
是他沒用,這才委屈了娘子。
只是,這剩下的十兩銀子能幹嘛呢?
一畝上等田是買不了了。秋收後可能還有機會,可如今地裡禾苗泛青穗,誰會賣豐收在望的良田呢?
十兩銀子只怕連一畝中等田都買不起。常的吃喝又怎麼辦?
他不想委屈了他的娘子和乖巧懂事的女兒。
嶽仲堯眉頭緊鎖,一股愁緒湧上心頭。
瑾娘還說等著他的和離書?
這莫不是在剜他的心嗎?放她娘倆離去,就如剔他的骨割他的一般,連夢裡他都覺得血淋淋的,讓人不能安生。
不能,決不能!哪怕瑾娘要怨要恨,他也不能放了她走。
喬家院子裡,喬明瑾和周宴卿也沒出門。
中午的飯食是石頭和明琦從作坊拎回來的。
若周宴卿要去作坊吃飯。師傅們也必是拘謹的很。
往常他過來也都是在喬明瑾家吃小灶的。而今天喬明瑾家裡雖然沒有開伙,但他也不想出門,只想靜靜地與她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