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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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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受到身下的顫抖,他倚著剛強的身軀欺壓上來,熨燙了些微溫涼的肌膚,粉頰泛出微微的紅暈,金釵盡落,黑亮的青絲散滿軟榻,幾許髮絲落於白皙的前,更是襯出透白如雪的冰肌玉膚,宛如一尊雕工細緻的瓷娃娃,亦若是不存於人間的仙子,是那般的清麗脫俗,卻又嬌豔非常。

僅消一眼,便是讓人心慌意亂、氣血翻騰。

眼前這般美好的可人兒,即是他心愛的璃兒啊!

雙眼微睜,他摟抱她的嬌軀,環視眼下一覽無遺的美豔體,角上揚,吻上白皙纖美的頸窩。

躺在他如火的膛,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後背,心底最原始的慾望教璃兒忘了形,不自覺地伸出利爪,硬是在他後背劃下道道紅印,淡淡的血腥和著情的溼潤。

5yyqt5yyqt5yyqt深夜重,燈火闌珊。

兩廂情義重,了卻相思債。昏黃的燈火下,一張沉睡甜美的容顏透出安詳和天真,單手托腮,戚少瑛輕手去貼於粉頰的鬢髮,仔仔細細地瞧著。

此地的擺設,宛如新人燭房,今夜是他倆的房花燭夜,於心底,這刻起,他和她已是成了一生一世的夫

執起柔若無骨的小手,貼於他寬大的掌心,緊緊包握,望著眼下無的睡顏,角不由微揚,默聲無言,他只想就此般凝視著她。

只可惜,這一切僅是幻夢…

眸子透出一片寂寞冷清,他無聲地輕嘆著,身為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卻不能和自個兒深愛的女人相守,過多的利益瓜葛成了纏繞不去的藤蔓,註定阻礙重重。

棄了璃兒,他將心碎,長上之命,又恐難違,萬般之事,唯獨一個孝字,兩者不得兼取,必定捨棄一方。

孰輕孰重?他很是明瞭,就因如此,他更是心疼呀!

哀著如黑絲緞般的秀髮,出盈亮的小臉,那俏麗、柔媚,使他是心醉復心酸,捨不得、棄不了,掙扎的痛苦咬齧著他的心。

一時間,亂、茫然,擾得他神志昏昏,像只離水的魚兒,沒了一泓清水,只能在枯中折磨,直至身疲心死。實是諷刺呵!他予她的承諾,竟由他自個兒打破,無力挽回,莫非真是註定他一生遺憾,今生今世,永不得真愛?

或許,她論的對,男人總是教女人傷心、痛苦,可他,又何嘗不是!

搖頭苦笑,他低首吻了吻沉睡中的嬌顏,再過幾個時辰,他將揹負起背棄的罪名,用以她的真情,換取他的不忠。窗外透出幾許曙光,天是漸漸地亮了,可他的心反倒是蒙上一層烏雲,越積越深,再無清明的時刻。

他緩緩地坐起,輕吻微的香肩,身旁睡的人兒仍是不知所以地沉於夢鄉,說著幾句模糊不清的夢囈,朱彎起,彷彿正做著好夢。

苦澀一笑,他傾身於她的耳畔輕語幾句,為她蓋好被褥,便起身穿上衣袍,悄悄地,喀啦一聲,輕推門扉,袍跨步,出了門。

寧靜、寂寥,深深的、悄悄的…

天火未明,邊際間還有幾許星子閃爍,迴廊上懸掛無數的燈籠,如一幅幅揮之不去的紅紗,大紅喜氣,反炫目的令人暈眩,宛如一條止不盡的長,連綿而去。

萬籟俱寂,姑蘇城外的鐘響,幾乎隱約可聞,戚少瑛深了口清新,頓然舒亂的心思略略安定,盪的氣血逐漸平伏。

站定佇立,凝神傾聽百里傳來的嫋嫋餘音,糾成一團亂麻的思緒似是被嗡嗡響音所包容,遙飛消逝,最終歸於寂靜,接而又再一次地送來了第二聲,週而復始,直至敲上一百零八響。

莊嚴、宏大的鐘聲,如同撥雲見,澄清一片心田。

罷了!戚少瑛仰頭一嘆,擺擺衣袖,恍然而悟,既事非如此,不汲不取,萬事任天由命,該是最好的抉擇。璃兒於他仍是心中的一塊瑰寶,只要心志不變,將自己所有的真情實愛獨予她,萬事變易,情定心堅,又有啥好煩憂苦惱的?

再者,一生一世是那麼的長,待他實掌大業,誰又能管束他一輩子?名份如何,有名無實更是枉然,有朝一,他定將心頭的這道缺憾抹平,眼下的當口,咬牙一忍,便過去了。

想得透,看得淡,死灰的心志又是澎湃起來,渾身散出生氣,恢復了神采。

穩住了心緒,他大步一伸,走出了北苑,回至西苑書齋。

5yyqt5yyqt5yyqt蘇州的戚家少爺…戚少瑛要成親了!

此消息一放開,無不震撼整個蘇州城,尤其未出閣的姑娘們是個個掩袖抹淚,虎丘旁的船孃們更是驚逃詔地的放聲哭喊,她們哀傷的不是少了位金主、冤大頭,而是少了位難得的好郎君。

論人品,戚少瑛乃是一等一的翩翩君子,論文采,亦是不輸名家大士,不似一般紈絝子弟風矯情,品溫和有禮,容貌俊秀又多情,試問這樣的好男人要是成婚了、定下局,再也不得奢望,怎能教她們不槌落淚,為自個兒惋惜!

宏偉的大門敞開著,魚貫而入的人擠的擁不通,有本事資格身分進府的人是絡繹不絕,一般的鄉野市民個個圍在門前徘徊,只見一大箱一大箱的賀禮紛紛抬入府邸,歡騰喜氣鼓鼓鬧鬧,場面之大,算得上是蘇州數一數二的。

大紅的燈籠掛滿了戚府四處,各扇的門扉上貼上了個大大的喜字,周圍皆是紅衣赤裳,人來人往忙個不停。

抱賀聲此起彼落,崔秀玉坐於主堂上笑得合不攏嘴,和著前來道喜的貴官大佬閒話家常,說的不外乎是些奉承之語,論及自個兒挑上即將過門的媳婦兒更是笑顏逐開,喜不勝收,待提到了今的正主兒新郎倌,微揚的笑意頓時僵住,面一沉,杏眸一掃,睨向四處,不用想也猜的出此刻眾位賓客口中的主角兒是身處何處。

不消說,肯定是窩在北苑裡,那狐狸所居處的小院。

暗地微嘆了口氣,她之所以會同意留下那不知打哪來的野婦,不啻是怕如戚少瑛所言,萬一她肚裡真有他們戚家的後,所謂“三不出”就是連以休都不得休有所娶無所歸,雖未正式入門,可都已行過周公之禮,有過夫之實,在倫理道義上始終不得不認許。

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萬一這回來的媳婦兒肚皮不爭氣,沒能替戚家開枝散葉,添個一子半女的,那她又怎對得起列祖列宗,就算是外來的野女人所生的種,也是得認了。

可…都快到了吉時,親隊伍的敲鑼嗩吶聲幾乎隱約可聞,仍是不見今兒的主角兒,要是過了吉時還不見人影,那豈不是鬧出個大笑話?不說了個鄉村野婦為媳為恥,壞了禮法,眼前的這檔關頭更是會令戚家蒙上天大的羞辱。

思及此,崔秀玉的怒氣頓時被焦急所取代,強挨著笑顏,抿了抿大紅朱,便向著門外守候待客的總管使個眼,神不改,一派隨和,旋即又和眾賓客們談笑風生起來。

接過老夫人傳來的眼,老總管隨及意會,瞭然於心,微點了個頭,即默默地自門後退去。轉過迴廊,踏行百步,越過一重又一重的雕花拱門,一入眼,是經過一番巧手費心設計的園林景觀。

先是踏入前,便恍如身處深山野嶺中,有種豪壯雄闊之勢,再向前步行,山林造景頓煥然變成小橋水的典型江南園林,似夢如畫,不論何時觀瞧,都不住再次讚歎此處的用心。

眼觀四處,總管一面驚歎,一面加快步伐,尋到一處廂房前。

就在他要提手敲門之際,一道自遠處傳來的叫喚頓然使他停了下手。

“總管,我就在這兒,甭去驚擾璃兒。”昨兒一夜的纏綿,現下肯定安睡著,想起那嬌憨的睡顏,莊凝的神不由緩了緩,抿直的薄亦是放柔了些,上嗤著幾絲的笑意。

一抬眼,老總管便見襲著一身大紅長袍的戚少瑛,正是今兒的主角兒、新郎倌。

“少爺,太好了,小的遍尋您不著,今兒可是您的大喜之呀!不見人,怎麼得了,老夫人可還等著少爺您上堂呢!”

“得了,我明白,你先去和娘說一聲,我隨後便來。”他不耐地揮揮手,轉身即要離去。

眼見好不容易才尋得的人便要從眼前離開,老總管急忙叫喊,顧不得身分,一個箭步地上前拽住戚少瑛,頻頻抹著額間發出的冷汗道:“不行的,少爺,花轎快到了,大夥兒都備好,就等著您呀!”這會兒要是沒把少爺帶上正廳,怎麼說都無法和老夫人代去,況萬一誤了時辰,那他的罪過可就不是一頓排頭可打發的了。

緊皺起眉,面布寒霜,戚少瑛老大不高興地問道:“就連歇會兒也不成?”老總管見著主子嚴肅微怒的神,心下一驚,暗中大叫“不好”臉頓時鐵青,即連聲哀求起來:“少爺、少爺,求您就別為難小的了。”他求的卑微,差點兒沒跪下來三磕九叩。

面對這樣的求情,戚少瑛也不能不買帳,怎麼樣,說到底他亦不是個鐵石心腸之人,況且老總管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年紀也有些了,論輩份,還是高上許多,尤其他是替著自個兒的孃親辦事,實是不好太過為難。

他緩了緩臉,抿抿,望著跟前的老總管,冷笑一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誤了吉時的,你就和娘說這是我的意思,她是個明理人,不會怪罪於你的。”

“可…少爺,老夫人代了,若現刻沒能把您帶上廳堂,之前的約定便不算,人呢,是不得留在府中,可這親還是得成,望少爺仔細斟酌,莫做後悔事。”老總管手,將老夫人的意思一字不漏的傳達,一顆腦袋是垂著極低,只拿眼偷覷了覷。

後悔事?戚少瑛不由冷笑了聲,說到底,當在答應了這事時他便後悔了,寧可終身不娶,亦不願負了此番真心,尤其那一雙亮如晨星的大眼直瞅著他時,更是令他無所適從,內心溢滿酸楚、愧疚,卻又無可奈何。

可,再怎麼著,也都是晚了…

嘆了口氣,孃親的意思不就擺明是個要脅,哪容得他決定?此話都說得恁地明白,一點情份兒都不留,都走到了這步了,豈能回頭!沒奈何,只得忍住內心的翻騰,他擺袖一揮,便悶聲不響地跨步朝向廳堂。

老總管怔了怔,略一回神,眼見少爺的身影逐漸隱沒,這才放下心中大石,鬆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