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璃兒俏語警芳心戚母斷卻相守夢啪噠啪噠,馬蹄驟止,座鞍上的人跨腳一蹬,俐落下馬,便將韁繩於隨侍的天福,走上門檻。
識得來人,門僕即要喊叫出聲,戚少瑛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頭細瞧懷中依是睡得香甜的可人兒,為臉龐上的嚴謹,添增幾絲柔和。
大門一開,一位老僕隨即出來接,見著主子,滿是皺紋的面容馬上堆上笑容,欣喜道:“少爺,您可回來了,這一趟可還順遂?”
“尚行,且待與孃親稟報。”不願多談,戚少瑛說著便步入花廳,環顧看了四周,見主案上無茶鐏碟盤,太師椅鋪設的軟墊更無皺摺凹陷。
他不由眯了眯眼,擺上臉,回頭問道:“咦?她老人家呢,怎不見蹤影?”老總管上前,恭敬地福身道:“少爺您此趟回來的晚些,前天老夫人便上寒山寺祈福去了,數算下,約莫是明兒回府,少爺奔波勞累,要不老僕差人打點水,先行沐浴洗身一番?”點點頭,戚少瑛臉略略和緩地說:“也好,順道多派位丫頭來,讓她替璃兒打理打理。”璃兒?老總管年紀大歸大,可聽力倒還銳,一則陌生的名字入了耳,花白的眉稍揚了揚,垂尾的眼底立即透出光,一雙老目直睜睜地瞅著少主子懷中的人兒瞧,看那形體模樣,縱始被包裹的密不透風,只出緊閉的眼兒、鼻尖,亦不難看出是名稚的小姑娘。
“少爺,您懷中的人是…”瞧少爺恁般呵護的模樣,心中也有了預,他不斷拿眼去打量仍在睡夢中的姑娘。
可當目光落到羅裙下的一雙天足時,稀疏的雙眉卻逐漸緊攏,眼中些許的熱切一下變得冷然。
“璃兒,我後的,亦是你們未來的少夫人。”雙臂緊擁,戚少瑛結結實實的將璃兒抱在懷裡,那向來嚴肅的神態,含著柔情,著滿足,剛直的嘴角隱隱揚起幾絲沉醉的微笑,柔情似水,像是在呵護個極其珍貴罕有的寶物,一刻也不願移開目光。
見此,少主子的這番話果真證明了他的揣想。這極大的改變不令總管暗自驚呼,在府裡少爺向來是一貫的嚴謹淡漠,就連面對自個兒的孃親時,亦是不苟言笑,僅存著長輩晚輩該有的禮份,怪僅怪,少爺是戚家的獨苗子,環境、家世,亦不得不造就出此般的冷然。
而今,少爺有了心上人,有了笑顏,身為奴僕的他合該是為著少爺欣喜才是,可想起了老夫人臨行前所代的話,心頭不免沉重,濃密的鬚眉哆嗦著,支支吾吾,不知是否該開口言明的好!
思索一陣,礙於長年隨侍於老夫人的忠心,這些話他還是選擇嚥下。緊抿著,頭低微斂,老總管稍稍偷覷著少爺的神情,拱手道:“那小的馬上差人打點去,老僕先行告退了。”語畢,不再多說什麼,即福身退了出去。
戚少瑛點了點頭,任由眾僕們為著他的歸來打理,連眼也不及抬起便轉身步入迴廊,步履輕悄,就怕吵醒了懷抱裡的人兒。
他的呵護關懷,著實驚煞了來來往往的僕人們,只見個個瞪大了眼,口呿不合,舌舉不下,心底的疑團漸漸越擴越大,眾人們只有一個疑問,也只想清楚一件事…
此趟外出歸府的少爺,究竟是怎麼了?
5yyqt5yyqt5yyqt穿過迴廊,路經小橋水,一進院門,滿目奼紫嫣紅,戚老夫人素愛花,便在曲徑幽欄種滿了各式各樣的名品,招得處處芳香四溢,蝶兒翩翩,隨著小路彎行,尤如身置花田之中,令人目不轉睛,有種恍如幻夢之。
入了門院,行越花雕絕麗的拱門,便見一欄亭榭,俗稱荷花廳,只因前方一片碧綠水池,用以引水環曲,左右楊柳松榕錯,樓臺倒影互相輝映,堪稱圖畫。
行去內院廂房,必經此處,一來此,匆促的腳步霎是緩了下來,戚少瑛懷抱著璃兒,略為躊躇,打消原先念頭,反是旋身步進荷花廳。
雙臂微伸,他將人柔悄地放於貴妃椅上,動作之輕緩,好似珍視著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
雙眸細眯,他痴戀地望著她,手指不經意拂過隱隱出的一小截香肩,尤如羊脂白玉,是那樣的柔滑順,令人不忍收手,指尖輕挑慢捻,自深窩處延至前襟透出的白皙,讓不甚整齊的衣裳更為凌亂。
底下的人兒嚶嚀了聲,捲長的羽睫微微煽動,眨了幾下,黑玉般的眼珠轉呀轉的,映入一張透著無限深情的俊顏,朱微揚,嫣然一笑。
她伸出雙臂,像個孩子般環住他的頸項,將小臉貼上寬闊的膛,傳來的暖意溫了她有些發冷的身子,舒服至極,令她又不有了些許的倦意,頻頻打著呵欠,如小貓般蜷曲起手腳,直定定地窩在懷裡賴著。
“醒了?”戚少瑛拿手拂開沾於纖頸上的數縷青絲,眼底有著深邃的愛憐。
帶著濃濃的睡意,璃兒輕輕地應了聲,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微睜眼,含糊不清地問道:“瑛哥哥,這是哪兒呀?”
“家,咱們回家了。”他輕摟著纖瘦的肩頭,小心移了個身,好使她安睡。
“回家?是瑛哥哥的家麼?”終是到了,她惺忪的睡眼,心底有著幾絲雀悅。
“傻璃兒,這兒也是你的家呀!”想了想,璃兒輕輕地搖搖頭“不…這兒不是璃兒的家,璃兒的家在峨嵋山,那裡有好美的花,高大的樹,還有很疼很疼璃兒的珞姐姐…”
“難道瑛哥哥就不疼璃兒了?”戚少瑛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輕笑道。
“不,瑛哥哥同珞姐姐一樣都很疼很疼璃兒,璃兒喜歡珞姐姐、喜歡瑛哥哥。”她頓了下,倏地抬首,朝他笑道:“可璃兒知道,那是不同的。”
“喔,怎麼個不同?”他饒富興味的抿一笑,抬手托腮,想清楚眼前的傻姑娘腦子裡又是在想些什麼。
這該怎麼言明的好呢?珞姐姐和她是同類,有的是那份親膩,而瑛哥哥卻不同,他是個人,還是個男人,和她是完完全全迥異的物種。璃兒嘟著嘴,若有所思地皺起秀眉,腦子千迴百轉,拚命地思索就是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