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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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壬子，東南道行臺僕輔公祏據丹陽反，僭稱宋王，遣趙郡王孝恭及嶺南道大使、永康縣公李靖討之。丙寅，吐谷渾內附。九月丙子，突厥退，皇太子班師。改東都為洛州。高開道引突厥寇幽州。冬十月，幸華陰。

十一月，校獵於沙苑。十二月乙巳，以奉義監為龍躍宮，武功宅為慶善宮。甲寅，至自華陰。

七年正月己酉，封高麗王高武為遼東郡王，百濟王扶余璋為帶方郡王，新羅王金真平為樂郡王。二月，高開道為部將張金樹所殺，以其地降。丁巳，幸國子學，親臨釋奠。改大總管府為大都督府。吳王伏威薨。三月戊寅，廢尚書省六司侍郎，增吏部郎中秩正四品，掌選事。戊戌，趙郡王孝恭大破輔公祏，擒之，丹陽平。

夏四月庚子，大赦天下，頒行新律令。以天下大定，詔遭父母喪者聽終制。五月，造仁智宮於宜州之宜君縣。李世勣討徐圓朗，平之。六月辛丑，幸仁智宮。

秋七月甲午，至自仁智宮。巂州地震山崩，江水咽。八月戊辰，突厥寇幷州，京師戒嚴。壬午，突厥退。乙未，京師解嚴。冬十月丁卯，幸慶善宮。癸酉，幸終南山，謁老子廟。十一月戊辰，校獵於高陵。庚午，至自慶善宮。

八年二月己巳，親錄囚徒，多所原宥。

夏四月，造太和宮於終南山。六月甲子，幸太和宮。突厥寇定州，命皇太子往幽州，秦王往幷州，以備突厥。八月，幷州道總管張公謹與突厥戰於太谷，王師敗績，中書令溫彥博沒於賊。九月，突厥退。冬十月辛巳，幸周氏陂校獵，因幸龍躍宮。十一月辛卯，幸宜州。庚子，講武於同官縣。改封蜀王元軌為吳王，漢王元慶為陳王。加授秦王中書令，齊王元吉侍中。天策上將府司馬宇文士及權檢校侍中。十二月辛酉，至自宜州。

九年正月丙寅，命州縣修城隍，備突厥。尚書左僕、魏國公裴寂為司空。

二月庚申，加齊王元吉為司徒。戊寅，親祠社稷。三月辛卯，幸昆明池。夏五月辛巳，以京師寺觀不甚清淨，詔曰:釋迦闡教，清淨為先，遠離塵垢，斷除貪慾。所以弘宣勝業，修植善，開導愚，津樑品庶。是以敷演經教，檢約學徒，調懺身心，舍諸染著，衣服飲食，鹹資四輩。

自覺王遷謝，像法免費，末代陵遲，漸以虧濫。乃有猥賤之侶，規自尊高；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為剃度，託號出家，嗜慾無厭，營求不息。出入閭里，周旋闤闠，驅策田產，聚積貨物。耕織為生，估販成業，事同編戶，跡等齊人。進違戒律之文，退無禮典之訓。至乃親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訛，通豪猾。每罹憲網，自陷重刑，黷亂真如，傾毀妙法。譬茲稂莠，有穢嘉苗；類彼淤泥，混夫清水。又伽藍之地，本曰淨居，棲心之所，理尚幽寂。近代以來，多立寺舍，不求閒曠之境，唯趨喧雜之方。繕採崎嶇，棟宇殊拓，錯舛隱匿，誘納。或有接延鄽邸，鄰近屠酤，埃塵滿室，羶腥盈道。徒長輕慢之心，有虧崇敬之義。且老氏垂化，實貴沖虛，養志無為，遺情物外。全真守一，是謂玄門，驅馳世務，尤乖宗旨。

朕膺期馭宇，興隆教法，志思利益，情在護持。使玉石區分，薰蕕有辨，長存妙道，永固福田，正本澄源，宜從沙汰。諸僧、尼、道士、女寇等，有勤練行、守戒律者，並令大寺觀居住，給衣食，勿令乏短。其不能進、戒行有闕、不堪供養者，並令罷遣，各還桑梓。所司明為條式，務依法教，違制之事，悉宜停斷。京城留寺三所，觀二所。其餘天下諸州，各留一所。餘悉罷之。事竟不行。

六月庚申，秦王以皇太子建成與齊王元吉同謀害己，率兵誅之。詔立秦王為皇太子，繼統萬機，大赦天下。八月癸亥，詔傳位於皇太子。尊帝為太上皇，徙居弘義宮，改名太安宮。

貞觀八年三月甲戌，高祖宴西突厥使者於兩儀殿，顧謂長孫無忌曰:“當今蠻夷率服，古未嘗有。”無忌上千萬歲壽。高祖大悅，以酒賜太宗。太宗又奉觴上壽，涕而言曰:“百姓獲安，四夷鹹附，皆奉遵聖旨，豈臣之力！”於是太宗與文德皇后互進御膳，並上服御衣物，一同家人常禮。是歲，閱武於城西，高祖親自臨視，勞將士而還。置酒於未央宮，三品已上鹹侍。高祖命突厥頡利可汗起舞，又遣南越酋長馮智戴詠詩，既而笑曰:“胡、越一家，自古未之有也。”太宗奉觴上壽曰:“臣早蒙慈訓，教以文道；爰從義旗，平定京邑。重以薛舉、武周、世充、建德，皆上稟睿算，幸而克定。三數年間，混一區宇。天慈崇寵，遂蒙重任。今上天垂祐，時和歲，被髮左衽，併為臣妾。此豈臣智力，皆由上稟聖算。”高祖大悅，群臣皆呼萬歲，極夜方罷。

九年五月庚子，高祖大漸，下詔:“既殯之後，皇帝宜於別所視軍國大事。其服輕重，悉從漢制，以易月。園陵制度，務從儉約。”是，崩於太安宮之垂拱前殿，年七十。群臣上諡曰大武皇帝，廟號高祖。十月庚寅，葬於獻陵。高宗上元元年八月，改上尊號曰神堯皇帝。天寶十三載二月，上尊號神堯大聖大光孝皇帝。

史臣曰:有隋季年，皇圖板蕩，荒主燀燎原之焰，群盜發逐鹿之機，殄暴無厭，橫靡救。高祖審獨夫之運去，知新主之興，密運雄圖，未伸龍躍。而屈己求可汗之援，卑辭答李密之書，決神機而速若疾雷，驅豪傑而從如偃草。洎謳謠允屬，揖讓受終，刑名大剗於煩苛，爵位不逾於珝軸。由是攫金有恥，伏莽知非，人懷漢道之寬平，不責高皇之慢罵。然而優柔失斷，浸潤得行，誅文靜則議法不從，酬裴寂則曲恩太過。佞由之貝錦，嬖倖得以掇蜂。獻公遂間於申生，小白寧懷於召忽。一旦兵愛子，矢集申孫。匈奴尋犯於便橋，京邑鹹憂於左衽。不有聖子，王業殆哉！

贊曰:高皇創圖，勢若摧枯。國運神武，家難聖謨。言生笫，禍切肌膚。《鴟鴞》之詠，無損於吾。

譯文高祖神堯大聖大光孝皇帝姓李，名淵。祖先是隴西狄道人。他是西涼武昭王李詗的七世孫，李詗生歆。歆生重耳，出仕魏國任弘農太守。重耳生熙，為金門鎮將，率領豪傑鎮守武川，因而在武川定居安家。儀鳳中期，追尊為宣皇帝。熙生天。。，出任魏國任宿衛統兵的武官幢主。大統中期，贈司空。儀鳳中期，追尊為光皇帝。亡祖名虎，是後魏左僕，封為隴西郡公，與周文帝及太保李弼、大司馬獨孤信等因為功臣參與輔佐創業，當時稱為“八柱國”仍然賜姓為大野氏。周朝接受禪讓稱帝，追封李虎為唐國公，諡號為襄。到隋文帝為相國，還複本姓為李。武德初年，追尊為景皇帝，廟號太祖，陵墓稱作永康。亡父名丙，周朝時任安州總管、柱國大將軍，襲封唐國公，諡號曰仁。武德初年，追尊為元皇帝，廟號世祖，陵墓稱作興寧。

高祖李淵在周朝天和元年(566)生於長安，七歲襲封唐國公。等到年長，格灑脫，懷坦蕩，真誠率直，寬厚仁愛能容納眾人，不論貴賤都能得到他的寵愛。隋朝稱帝，李淵補為君王宿衛的千牛備身的職務。隋文帝的獨孤皇后，就是李淵的姨母，由於這個原因特別被親近寵愛，歷任譙、隴、岐三州刺史。有個叫史世良的，善於為人看相，他對李淵說“:您的骨骼非同一般，必定會成為帝王，希望您保重，不要忘記我的話。”高祖很以此自負。

大業初年，高祖做滎陽、樓煩二郡太守，召為殿內少監。大業九年(613)，升為衛尉少卿。遼東之戰，在懷遠鎮督運糧草。等到楊玄造反，詔令高祖驛馬飛馳鎮守弘化郡，兼主持關右所有軍事工作。高祖歷任朝廷內外官職，一貫樹立恩德，這時結納豪傑，大都誠心歸附。當時隋煬帝非常猜忌，人們懷著疑慮和恐懼。恰值有詔令召高祖到天子巡幸的所在地，高祖正有疾病而沒有前往謁見。當時李淵的外甥女王氏在後宮，煬帝問道“:你舅舅為何遲遲不來？”王氏以有疾病對答，煬帝曰:“病得可能死嗎？”高祖聽了越發恐懼，因而沉溺放縱飲酒，進行賄賂來矇混隱瞞自己的真情。大業十一年(615)，煬帝駕到汾陽宮，命令高祖前往山西、河東昇降處置官員並討伐捕獲賊人。軍隊臨時駐紮龍門，賊首母端兒率領數千之眾進到城下。高祖率領十餘個騎兵打擊他們，箭七十發，賊人都隨著弓弦響聲而中箭倒地，賊眾這才崩潰。大業十二年(616)，高祖升為驍衛將軍。

大業十三年(617)，高祖為太原留守，郡丞王威、武牙郎將高君雅為副留守。群賊蜂起造反，江都被阻絕，太宗李世民與晉陽縣令劉文靜首先倡議，鼓勵高祖興兵起義。不久，馬邑校尉劉武周佔據汾陽宮舉兵造反，太宗與王威、高君雅將集合軍隊討伐他。高祖於是命令太宗與劉文靜及門下客長孫順德、劉弘基分頭招募新兵，十之間招募新兵眾將近一萬，密派使者召世子建成及元吉到河東。王威、高君雅見軍隊大量集中，怕高祖為此發動禍亂，二人懷疑恐懼，請高祖到晉祠求雨，將對高祖發動襲擊。晉陽鄉長劉世龍知道這個陰謀，以此報告高祖，高祖暗中做了防備。五月十五，高祖與王威、高君雅到職工作，太宗李世民秘密在外面埋伏銳之兵，以防意外。派遣開陽府司馬劉政會告發王威等人謀反，就殺了他們示眾，於是就開始起義。五月二十五，派遣劉文靜出使到突厥始畢可汗之處，令他發兵響應。

六月五，命令太宗率兵巡行西河並下達起義的命令，攻下了西河。六月十四，建立大將軍府，並設置三軍，分為左右:以世子建成為隴西公、左領大都督，左統軍隸屬他；太宗為火敦煌公、右領大都督，右統軍隸屬他。裴寂為大將軍府長史，劉文靜為司馬，石艾縣長殷開山為正職屬官，劉政會為副職屬官，長孫順德、劉弘基、竇琮等人分別為左統軍和右統軍。開倉庫來救濟窮困貧乏的人，遠近的人都響應起義。

秋七月四，高祖率兵向西去謀取關中，以元吉為鎮北將軍、太原留守。七月五，軍隊從太原出發，有兵三萬。七月八，軍隊駐紮靈石縣，在賈胡堡建營壘。隋朝武牙郎將宋老生屯兵霍邑以抗拒義軍。恰值連續十天久雨不止，運輸的糧食不能供給，高祖命令回軍，太宗直言極諫高祖才停止回軍。有一位白衣老人到軍門道“:我被霍山神派來謁見唐皇帝道‘:八月份雨止，軍隊從霍邑東南出發，我當救助軍隊。’”高祖道“:霍山神不欺騙趙無恤，難道會對不起我嗎？”八月三，高祖引軍急攻霍邑，殺了宋老生，平定了霍邑。八月八，進軍攻下臨汾郡及絳郡。八月十五，到龍門，突厥始畢可汗派康稍利率兵五百人，馬二千匹，與劉文靜在高祖大旗下會合。隋驍衛大將軍屈突通鎮守河東，橋樑斷絕，關中奔向義軍的人認為是障礙。河東水邊居住的人，爭著乘船渡河，不謀而合投到義軍，前後有數百人。

八月二十四，馮翊賊酋孫華、土門賊酋白玄度各率領部眾、錢款，並且準備了舟船而等待義軍。高祖令孫華與統軍王長諧、劉弘基引兵渡河。屈突通派遣他的武牙郎將桑顯和率眾數千人，夜襲長諧，義軍不利。太宗用數百遊動騎兵突襲賊人後部，桑顯和軍潰敗，義軍軍威重振。

九月八，馮翊太守蕭造率他的州郡來投降。九月十，高祖親率眾圍河東，屈突通自己堅守不出，高祖於是命令攻城，不勝而回。文武將吏請高祖兼任太尉，加設屬官，高祖同意了。華陰令李孝常以永豐倉城來投降。九月十二，高祖率軍渡過黃河，住在長宮。三秦地方的士子和百姓前來投奔的每天有上千人，高祖對他們加以禮遇，禮遇都超過他們所希望的程度，人人都很喜悅。十八，派隴西公建成、司馬劉文靜屯兵在永豐倉城，並同時守衛潼關，以防備其他人偷盜搶劫。太宗率領劉弘基、長孫順德等前後數萬人從渭北向三輔進攻並宣告命令，義軍所到之處，全部攻下。高祖的堂弟神通從。。縣起兵，柴氏之從司竹起兵，至此都與太宗會合…縣賊酋丘師利、李仲文、銩稨、賊酋何潘仁等，聚集數萬之眾來投降。二十七，命令太宗從渭。。出發屯軍阿城，隴西公建成從西豐急攻霸上。高祖率大軍從下圭阝西上，經過隋煬帝行宮園苑，將它們全部撤除，宮女放還給親屬。

冬十月四，到長樂宮，有部眾二十萬。京師留守刑部尚書衛文升、右翊衛將軍陰世師、京兆郡丞滑儀挾持代王侑而抗拒義軍。高祖派遣使者到城下，以挽救危亡國家之義忠告他們，反覆再三，三人都拒不答覆。諸將堅決請求包圍城池。十一月九，攻克了隋朝京城。衛文升先已病死，因為陰世師、滑儀等人抗拒義軍，都斬首。十六，率領百官，準備好天子乘輿車駕，立隋之代王侑為天子，遠遠地尊奉隋煬帝為太上皇，大赦，改年號為義寧。十七，隋帝下詔賜予高祖假黃鉞之生殺大權，使他持節做大都督總管朝廷內外所有軍事事宜，做大丞相，晉封為唐王，總領所有國家常事務。以武德殿為丞相府，改變出於皇上的“教”為行使於下的“令”以隴西公建成為唐國世子；太宗為京兆尹，改封為秦公；姑臧公元吉為齊公。

十二月七，丞相府設置長史、司錄等以及以下的官員。金城賊首薛舉入侵扶風，命太宗為元帥攻打他。派遣趙郡公孝恭在山南招安撫，所到之處，全部接受招安。十七，太宗在扶風大破薛舉的部眾。屈突通從潼關向東都逃竄，劉文靜等在閿鄉將其追上擒獲，俘虜賊眾數萬人，河池太守蕭王禹率州郡歸降。三十，派雲陽縣令詹俊、武功縣正李仲袞進軍巴蜀並宣佈政令，攻下了巴蜀。

義寧二年(618)正月二十二，世子建成為撫寧大將軍、東討元帥，太宗為副，共領兵七萬，攻打東都並宣佈政令。二月，清河賊酋竇建德超越本分號稱為長樂王。吳興人沈法興佔據丹陽起兵。三月十一，右屯衛將軍宇文化及在江都宮殺隋太上皇煬帝，立秦王浩為皇帝，自稱為大丞相。遷徙改封太宗為趙國公。二十三，隋帝晉高祖為相國，總領百官政務，準備賜給高祖九種神器，以示尊寵。唐國設置了丞相以下的官員，在長安通義裡建立了皇高祖以下四廟。

夏四月七，停止用竹而改用符，在所有郡頒發銀菟符。二十四，世子建成及太宗從東都勝利班師歸來。五月一，隋天子詔令高祖可以享有天子之冠冕有十二旒，建立天子旌旗，出入清道和警戒。王后、王女封爵封號，一律遵循舊的規章。十四，隋帝遣使持節、兼太保、刑部尚書、光祿大夫、梁郡公蕭造，兼太尉、司農少卿裴之隱捧皇帝玉璽給高祖。高祖辭讓，百官上表章敦請高祖登位，以至於兩次、三次敦請高祖登位，這才聽從眾議。隋帝退居舊代王官邸。改大興殿為太極殿。二十，高祖在太極殿即皇帝位，任命刑部尚書蕭造兼任太尉，在南郊祭祀天地，大赦天下，改隋朝義寧二年為唐朝武德元年。官吏都賜爵一級。義軍所到之處，免除賦稅徭役三年。撤銷郡而設置州，改太守為刺史。二十三，在太極殿宴請百官，按官階等級賜予綢緞。東都留守官共同立隋越王侗為帝。二十八，命相國長史裴寂等人修訂法令。

六月一，太宗為尚書令，相國府長史裴寂任尚書右僕，相國府司馬劉文靜為納言，隋民部尚書肖王禹、相國府司錄竇威二人都任內史令。廢除隋朝《大業律令》，頒佈新的法律條令。六，準備皇帝的車駕，接皇高祖宣簡公以下君主牌位，附祭於太廟。追諡妃竇氏為太穆皇后，陵墓稱作壽安。七，立世子建成為皇太子。封太宗為秦王，齊國公元吉為齊王。封宗室蜀國公孝基為永安王，柱國道玄為淮陽王，長平公叔良為長平王，鄭國公神通為永康王，安吉公神符為襄邑王，柱國德良為長樂王，上開府道素為竟陵王，上柱國博。。為隴西王，奉慈為渤海王。諸州總管加封號為使持節。十，封隋帝為餋國公。薛舉入侵涇州，命令秦王李世民為西討元帥征討他。改封永康王神通為淮安王。十九，加秦王為雍州牧，其餘官職依舊。二十八，內史令竇威去世。

秋七月三，刑部尚書蕭造為太子太保。追封已故皇子玄霸為衛王。西突厥派遣使者前來表示歸附。秦王與薛舉在涇州大戰，我軍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