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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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詩再三斟酌，與凌致清從京裡聘來、擅長水利農事的先生們研議過後，決定將田審分成四個部分。

先僱工人開鑿溝渠，將河水引進東邊的土地，以便種植水稻，稻田蓄有足夠的水，可以養鯉魚、膳魚和鴨子，養這些動物有好處，它們可以吃掉為害稻糧的蟲子。

鋇渠從水田中間過再往西邊引，西邊的土地用來鑿湖蓄水，湖中分成幾區，養植蓮藉、菱角及魚蝦貝蟹。

河水繼續往南邊引，所經之處可梧蔬菜果樹，並闢一塊平整之地，象養牛羊，而原本就植下果樹的十來審田地暫且保留，看看來年收穫如何，再決定要不要除舊株、植新栽。

至於北邊的區域範疇較小，那邊原是一大片藉鬱竹林，可以生產竹筍，再將竹林用籬芭給密密圈起，便可以在裡頭放養山雞、兔子。

事情議定，詩開始分派人手、僱用管事、分層負責。

原本前往城裡打零工的莊戶，知道主子要花銀子僱用人手，自然都留了下來，從挖河道開始進行，他們一邊工作，一邊想著未來有飽飯可吃的子，原本死氣沉沉的莊園頓時鮮活起來。

之後，銀子雖然一筆筆花出去，卻也漸漸看到成績。

每隔兩個月，詩就在凌師傅的陪同下走一趟莊園，不到半年，莊園已是生氣蓬，一副綠意盎然的模樣。此為後話。

母親的陪嫁裡還有晉州三個鋪子，她在世時，手下經營的鋪子還賺錢的，但詩接手後，鋪子管事見兩個主子一痴一稚，便懈怠起來，自此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詩心想，孝期一滿，便要搬到莊園長住，屆時晉州路遙，鋪子更加照管不到，與師傅和哥哥再三商議後，她決定將鋪子全賣掉，到京城頂下一間寬敞鋪子。

她本計劃租出去，收些租金貼補家用，凌師傅卻建議，何不開個醫館？

詩想了想，可行，一方面能夠練練自己的醫術，一方面可以賺點銀子，不過那是以後的事，目前自己還小，怕是不會有人肯給個小丫頭看病。

事情敲定，凌師傅找來兩個坐堂大夫，說他們是自己的昔好友，看著兩個衣冠楚楚、面目不凡的男子，她不得不懷疑，師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怎會有那麼多‘昔好友’，在她需要時，身相幫？

康元三十七年。

兄妹倆守孝三年期滿，莫鈁十七歲，詩也十四歲了，對於事情早有自己的見解。幾番商討，他們決定接母舅家的五舅母到莊園長住。

五舅母嫁給五舅短短几年，五舅就離世，因為五舅母無出，族裡自然不願意將家產分給她。而外公、外婆相繼離世後，再無人肯照看她，只有與五舅親近的三舅肯偶爾賙濟嫂嫂。

確定這個消息後，詩將五舅母接走，並修書一封至京城給父親。

信中提到五舅母寡居，族中將京郊的莊園分給五房，因五舅母獨居生活寂寥，想找人陪伴，問爹爹，他兄妹二人可否搬進莊園，與舅母同住？

這事，莫歷升當然同意，有人能夠代替自己照顧一雙兒女，自是不盡。

一封謝書信連同禮物，莫歷升讓管家送進莊園裡，管家回來，細細描述過莊園情景，還提到夏家舅夫人是個慈祥良善的人，莫歷升這才放下一顆心，他想，兒子女兒在那裡必定不會吃苦。

緊接著，莫鈁和妹妹領著孃及幾個下人，從晉州搬進莊園，晉州老宅沒有賣，只是封了。

從此莫鈁關起門來專心念書，準備在接下來的會試和殿試中好好表現一番，而詩也忙著當農家女，想盡辦法從農事中多掙點銀子。

搬進莊園後，莊師傅和凌師傅突然變得異常忙碌，經常三天兩頭不在家，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多放點銀子在他們身上，詩始終相信，出門在外，銀錢是最好的夥伴。

生活平平順順，詩不知道未來還會出現什麼波！鬧變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但是母親之死，讓她對幹十七歲將要面臨的那場劫難，謹值戒備著。

這些子，京城熱鬧不已，全國的舉子全聽取到京裡來，會試已經考過，再過十餘便會放榜，榜上有名的學子取得貢士資格後，就得準備殿試。

通過殿試者便稱為進士，進士分名次一、二、三甲，一甲僅三人，分別為狀元、榜眼、探花，而二甲、三甲均有若干人。

如今京裡大大小小的客棧全擠滿人，幸而詩想得周全，早先便在城裡質下一間小宅院，派幾個人過去收拾好，並留下三個人伺候，好讓哥哥和莊師傅在會考期間住進去。

科試前幾，她收抬了一車子東西，送走哥哥和莊師傅，凌師傅臨時決定與他們同行，說是要到城裡的醫館、濟慈堂巡視。

其實凌師傅大可不必擔心，他聘用的管事、大夫們很有一套經營手段，才短短几個月，鋪子的營收不但已經打平，上個月還能往莊園裡送上近百兩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