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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慷慨悲歌嶽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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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多的,都要留下來!

諭令嚴,限半刻時間整理清楚,葛樂山要親自檢察!

於是馬離了轅,栓在一旁,笨重而並不急需的物件,拋滿了一地,葛樂山絲毫不馬虎的檢看一遍!

接著親自下令,將車毀壞,以其材就地生火做飯,並將大家棄卻的笨重物品,全部燒燬!

一時火光沖天,遠在十里以外都可以看見!

大家自是倍覺奇怪,但卻無人詢問原因!

飯後,已是初更時分了!車輛及一切雜物,此時早化作灰燼,葛樂山這時傳令道:“全體立即上馬!”大家遵令而行,紛紛上馬。

葛樂山再傳諭令道:“催馬疾馳,隨我身後!”話聲中,他當先抖韁催馬,向左方奔馳而去!

大家迅疾相隨,一口氣出去了三十里路。

不遠處,有一片樹林,林外,有“北斗”形狀之七點星火,大如碗口,裡餘外都能看清!

葛樂山立即揚臂止住眾人前進,對朱殿軍道:“點起一支火把,高高舉起,迅疾輪轉五圈!”朱殿軍應一聲是,邊點火把,邊道:“將軍,不是用咱們那‘守望火號’呀?”葛樂山道:“這火號非自己人不能理解,用它最好!”這時火把已點燃,朱殿軍將火把高攀著!

片刻之後,他迅捷的連輪了五圈,再將火把高高舉起,接著全力將火把向前拋去,墜於五丈以外!

對面“七點星”火前,這時也出現了一支火把!

那支火把,同樣的輪轉了五圈,然後停在高處剎那,接著,火把飛而右,於五丈外墜下!

朱殿軍笑了,催動跨下馬,撥風般衝向前去!

對面暗影裡,也有一人一馬,電掣面前!兩馬迫近,朱殿軍首先大喝道:“來的可是右護軍沈重年沈將軍?”對面馬上人揚聲道:“正是小弟,你是前鋒朱將軍?”話聲中,兩條人影飛身馬下,合抱一處,哈哈大笑聲中,並不時傳來劈啪啪的互掣肩的掌聲!

片刻之後,聽到朱殿軍問道:“周吉這笨鳥,難道沒來接葛爺?”那沈重年尚未開口,一人冒然喊道:“禿賊頭兒又要說我什麼壞話!”接著又是一陣鬨笑,繼之馬蹄聲動,三馬三人到了葛樂山的面前,馬上人一齊縱下鞍橋,有兩個人叩首呼道:“末將沈重年、周吉,接將軍虎駕!”葛樂山早已翻身下馬,扶起二人道:“這是什麼時候,還如此多禮。”周吉起身後,立刻說道:“夫人本要來軍,是末將勸阻住了。”葛樂山一笑道:“很對。”話鋒一頓,轉向沈重年道:“沈賢弟,山中朋友們都好?”沈重年身高八尺,濃眉環眼,聲若宏鍾!當年是葛樂山手下的右護衛將軍,有萬夫莫敵之勇!聽到葛樂山詢問,立即答道:“他們都好,要末將拜叩將軍安寧,自周兄先站與夫人公子來到,他們盼夜念將軍,如久旱之望甘!”葛樂山悽然一笑道:“樂山無路可去,斷魂喪志來投,怎當得大家這般看重!”沈重年道:“將軍說哪裡話來,末將等早已寸心許將軍,此身報國家,況早若無將軍預為安頓,今朝哪有這片基業!

“周將軍來後,大家已知出山有,復國有時,只等將軍駕臨,震臂一呼,號令三軍,誓師北上了!”朱殿軍這時接口道:“老沈,這些話應該到山中之後再說吧?”沈重年笑了,道:“是是!”接著肅讓一旁,恭敬的對葛樂山道:“都上馬,咱們齊鞍而行!”於是大家紛紛上馬,由周吉帶路,進了樹林。

沈重年趁此時機,悄聲問葛樂山道:“將軍,我們要在林中布個疑陣,並請將軍清點所部之後,傳令由末將壓後,周將軍領隊而行,可否?”葛樂山明白緣由,頷首道:“很對,必須小心。”話一頓,接著又道:“金沙寨旁,我已佈下疑陣,此處再若安排一下,更是萬無一失的了,不知可有殿後暗中保護的人馬?”沈重年悄聲道:“今夜山中好手,都出來了!”葛樂山一笑,道:“可是為了一路追躡我身後的那些人?”沈重年也笑了,道:“原來沒瞞過將軍去?”葛樂山不答這一句話,卻道:“沈賢弟準備怎樣對付他們?”沈重年道:“末將接報,他們一共是六個人,分成了兩撥從湘西起,就直躡將軍隊後,有秘報回去…”葛樂山接口道:“這些我都知道,現在我只問賢弟,要如何對付他們?”沈重年道:“願遵將軍之令!”葛樂山肅道:“同是孤臣孽子,願賢弟能留點活路給他們!”沈重年沉思未答,葛樂山接著問道:“有礙難處?”沈重年長嘆一聲道:“將軍仁厚,令出山倒,末將不敢不遵…”葛樂山再次接口道:“賢弟請先聽清,今時地不同!愚兄目下尚不知事可為否,但為山區眾兄弟著想,嚴緊自是必要!

“若追躡身後的這六個人,對大局頗為不利時,愚兄怎敢姑息養,賢弟不妨放手去做!”沈重年恭應一聲道:“將軍心意末將理會得,今願向將軍陳述一二。”話鋒一頓,接口沉重而慨的說道:“將軍大人,智謀廣遠,敢問那嶽元師是死於何人之手?”葛樂山未答,只以一聲長嘆,表示了心情!

沈重年又道:“事雖相隔已久,但仍難令人忘懷,儘管傳言說,秦賊一矯旨傳下十二道金牌,調回了嶽元帥,不過…”葛樂山接口道:“你要說的我知道。”這話,是有阻止沈重年再說下去的意思!

可是沈重年憤慨湧上了心頭,依然說道:“末將敬問一句,將軍相信十二道金牌是假的麼?”葛樂山低頭喟然的說道:“那不假,但朝廷卻未必知道!”這句話,更勾起了沈重年的動,道:“末將不敢說將軍言不由衷,但事實卻勝過了巧辯,我朝自強金寇邊,山河沉淪,已近危亡邊沿!

“幸有嶽元帥,號召兩位志士,誓死保國,適逢黃天蕩之戰,金兵初潰,朱仙鎮再破柺子馬,令金賊喪膽!

“這種捷報,頻頻上達朝廷,末將不信,那康王他不知道,末將更不信,秦賊敢雙手來掩天下人的耳目!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康王他真不知道,末將不由要問國家已然處在危亡一發,火燃眉須之際,為上者,竟不知軍情得失,政令利弊,黎民之心,萬眾之志,那他坐身九五,到底在幹些什麼?”葛樂山雙眉一揚,道:“沈重年你大膽!”沈重年悲慨的說道:“將軍,請容我說下去!”話聲一落,不容葛樂山答話,已接著說道:“再退上一萬步說,秦賊金牌降旨,能連下一十二道,為上者仍不知情,其昏庸無能可知!

“說實話,天下誰不知道嶽元帥非死不可呢…”葛樂山沉聲道:“我就不知道!”沈重年苦笑一聲,道:“將軍的仁厚,毋乃太過?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還替那隻知護其高位,安其逸樂的昏君分這個擔子呢?

“嶽元帥太迂了,竟真想兵進金都,直搗黃龍,一洗二聖被擄之心,而聖駕返歸故國…”葛樂山接口道:“為人君臣,皆當如是,有什麼迂的?”沈重年卻道:“嶽元帥迂在沒想一想後果,俗話說的好,一山難養二虎,二聖若歸,康王他又到何處?”葛樂山低沉的叱道:“重年,不許再說下去了!”沈重年頷首道:“末將對這一方面的話,也就說完了。”聲調一頓,又道:“末將說這些話,旨在稟陳將軍,末將對那一殿君臣的看法,也就是說,末將對那些人,決不姑息!

“如今追躡予于軍身後的六個匹夫,正是那些東西們的鷹犬爪牙,末將又豈肯再放他們歸去!”葛樂山皺眉道:“重年,不對了吧?”沈重年道:“將軍是指什麼而言?”葛樂山道:“秦賊早就死了,目下雖然他的孽子仍有很大的勢力,但是已非當年,況蒙古田起,也非…”沈重年接口道:“將軍教訓的是,目下是非當年了,不過在末將看來,現在比當年還不如,也更加危險!

“當年雖說康王秦賊互相勾結,自毀長城,求見稱兒,但卻能偏安江南,不改大漢舊俗傳統!

“今就不然了,自將軍兵權被奪,到如今蒙古興起,朝廷上下,無不只顧貪私歡樂,不問國家前途…”葛樂山擺手道:“重年,有關朝廷中事,我不許你再說了!”沈重年應一聲是,道:“末將也不想再說這一方面的事了。”話鋒一轉,又道:“現在這六個東西,毫無骨氣,末將敢說,有朝一他們若被蒙古兵擒住,為了偷安苟活,就會出賣將軍!

“他年若被這些匹夫所賣,蒙古大軍結集此地,斷我出進,豈不後悔嫌遲,所以末將對他們,不想留情!”葛樂山無奈的說道:“隨你吧,不過我總希望,少些殺戮好!”沈重年道:“除這件事,這六個人外,末將當遵諭令!”話說到此處,也不必再多講下去,恰好人馬已進了樹林,立即各自下馬,林外有人守望,林內開始佈置!

沈重年這次帶來了四個人,攜有大批備妥之物,扎將有馬蹄包紮妥當,有人請掃餘痕蹄印,四更時登程而去!

五鼓!

晨光徽曦。

這片巨林中,左、右、正方,各自來了兩個人!

左面的那兩個人,首先躡步林中,在深入約有五丈後,方始停步,在隱約的晨曦下,看出是兩名老者!

左邊那名老者,首先開口道:“吳兄,我們要小心些!”左邊的老者點頭道:“林兄放心,小弟不敢莽撞!”林老頭道:“我們最好是等唐老招呼,再往深處走?”吳老頭卻道:“那多不好意思,大白天,我看沒什麼關係!”林老頭道:“小心些好,只說昨天吧,葛樂山竟會不進金沙寨,整整一天,歇足不動,傍晚竟又發火做飯…”吳老頭道:“這很平常,葛樂山慣用之技!”林老頭搖著腦袋,道:“不平常不平常,這是疑兵之計!”吳老頭道:“小弟不是說過麼,葛樂山慣用此計的!”林老頭道:(缺字)舊是‘故布疑兵’!”吳老頭道:“這有什麼不同的?”林老頭道:“當然不同,此處四面皆山,我認為已到了葛樂山應該進入山區的地方了,以葛樂山一生謹慎來說,在進山的附近,故意生火做飯,必有陰謀!”吳老頭一笑道:“反正有沒有陰謀,我們都非冒險不可,何必還猶疑呢?”林老頭道:“只怕他早已發現了我們,有心引我們自投羅網!”吳老頭道:“試探前進,也許能夠無事!”正說間,林中突傳人聲道:“這不公平,你憑什麼就多得一份?”一人啞著嗓音道:“你沒良心,要不是我,你能從山裡面逃出來麼?”又有一人道:“對,老陳呀,我說老李的話不錯,好在黃金一千,分三份和分四份,我們只不過少一點兒…”老陳接口道:“笑話,誰說只少了一點兒?小劉你好好算算,分三份的話,咱們少要點,也要分三百三十兩,若分兩份,他一個人就得咱們兩個人的份!”小劉想了想,道:“唉,我說老李,你一個人佔那麼多,這怎麼公平呢?”老李道:“沒有我,你們能夠…”老陳接口道:“李大木,你還別認為我了不起,引我們出山有多大的功勞,告訴你,要沒有我這千兩黃金,你肯帶路麼?”

“先前我們說好的,下了山就分帳,不論有多少金子,都三一二十一,現在你想要一半,不行!”李大木火了,冷哼一聲,道:“好,我算認識你陳本立了,老子一個子兒也不要啦,這就回山,到瞧瞧你姓陳的能痛快幾天!”小劉聞言,趕忙說道:“老李,老李可別動意氣,好商量好商量。”話鋒一停,接著說道:“這樣吧,我分的那三百三十兩內拿出三十兩來送給你,老陳也這樣,你看可以不可以?”李大木道:“不希罕,要就按我的說的,分四份,不就你們兩個人分,我分文不要,行與不行,痛快的說一句好了!”陳本立怒聲道:“不行,你回山就回山,老子不信有這麼多金子,找不到安穩地方快樂,更不信山上的人能找到我!”李大木冷笑一聲道:“那就試試看,別忘了我用‘星傳音’的辦法,一個時辰就到了地頭,迴音依然,那時你還沒走出一百里地呢!”小劉怕事,又道:“老李,每人多給你五十兩,這總可以了吧!”李大木想了想,道:“陳本立,你幹不幹?”陳本立也想了想,道:“好吧,算你狠!”於是接著又傳來了分金的聲音,道:“你十兩,我十兩…”他們十兩十兩的分,可見金錠是十兩一個!

林、吳二人,自然聽了個明白,吳老頭這時悄聲道:“林兄,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林老頭也頷首微笑道:“擒住他們,勝過追躡葛樂山多多了!”吳老頭也報之以笑,道:“誰說不是,並且小弟認為,這分金的李、陳、劉三人中,那李大木最最要緊,只有他知道山區的道路!”林老頭嗯了一聲,低低地說道:“咱們掩將過去!”吳老頭頷首為答,這兩個老兒,遂悄悄摸著向前!

行約十丈後,煥然停步,在一株古木下,蹲著三個壯漢,地上一堆金錠,正在一個個分作三份!

林、吳兩個老頭兒,相距這三個漢子不到兩丈,彼此微一點頭,提聚功力,暴然撲了過去!

他們認定是手到擒來,豈料一撲之下,那三個蹲在地上的漢子,卻倏忽轉身,接著千點寒芒,已罩到林、吳二人的身上!

別說林、吳二人,功力還不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算功力已達火候,在突然而無防之下,想躲也難!

真可憐他倆追躡葛樂山之後,繞行了數千里路,在只當大功將成之下,連個哼哈都沒出,已然了帳!

這時另外林內,也有了同樣的故事!

同樣的話,同樣的事情,同樣的結局!

那兩個老兒,一姓楊,一姓胡,也屍橫林中!

只有走在樹林當中這條路上的兩個老兒,目下還都平安!

這兩個老兒,一叫唐彬,一名鄭宗,功力在六個追躡葛樂山的鷹犬中,是最高也是最狡猾的兩個人!

他們追入林中,就停了腳步!

雙雙並不開口,只是提聚功力靜靜的聽!

此林廣大,因之左右兩撥,誘使他們同黨上當的志士,不論說話還是有何動作,他們都無法聽到聲音!

半晌之後,唐彬匹夫才悄聲道:“老鄭,你走左,我去右,十丈平進,行五丈,彈指為號彼此聯絡,若遇敵者,可出聲招呼!”鄭宗點頭,於是這兩個老兒,左右分行排搜!

只看這一點,就證明他倆巧狡猾過人!

霎眼十丈,鄭宗傳來彈指之聲!

唐彬正好也到了十丈外,立刻彈指出聲相答!

接著,雙雙向前搜去!——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