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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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不容易丟了個,又來只送上門的騷狐狸。(pm)”不依、晃盪著的抱怨聲中,四哥扔下一句“帶她來書房”返身急匆匆走了。
“銀杏湖邊遇上些脫不開身的事”——衝這句話,這個女人他非見不可!
考慮到見面之後,可能會出現揪著衣服問、摁在牆上追問等等容易被人誤會成見其心、意圖對“年方十八,藝雙絕,有傾國傾城之容,更兼做的一好詞,江寧諸多文人才子莫不以能一睹為榮”的蘇姑娘意圖不軌的場景,他沒叫韓琦守在門外,也沒喚人伺候茶水,只是溫了一壺熱酒,靜靜地坐在書房裡,捧著一卷書冊,慢不經意地翻著,等這位有膽量放他鴿子、偏卻又是到過銀杏湖,大有可能知道鄒熙下落的秦淮名。
一柱香、兩柱香,轉眼過去一刻鐘了,書房外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臥了個槽,從大門走到這裡,需要很長時間麼本來就為了娘失蹤而心急如焚的四哥,這時簡直火冒三丈,再顧不等什麼欽差威儀了“啪”地拍案而起就要衝出去揪人。
他剛起身,半掩的蘭竹稜外響起一聲幽幽淺嘆:“千古文人佳客夢,紅袖添香夜讀書,大人這麼晚了還在書房裡夜讀,莫非是在靜候哪位佳人?”
“誰?”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幽幽梅香漫入廳堂,垂簾微揭,小巧的紫履繡鞋跨過低檻,赫然是一位姿容嬌妍、身段窈窕的二八佳人。
“沫雪拜見大人。”她一進門便斂拜倒,但卻仰起瓜子型的秀麗面龐朝龐昱瞧來,寶石般的明眸配上雪白晶瑩的肌膚種諸內而煥於外的別樣風情。
就門口撒入地清輝望去。此女生得果是花容月貌。緞錦般纖柔地烏黑秀若一疋布地垂在背上。秀半掩著地小耳朵晶瑩潔白含貝。淺笑盈盈。柔和地眼窩把她地眼睛襯托得明媚亮澤長秀潔美地脖頸更是線條誘人。雪膚外。
四哥一時呆住。但並非震驚於佳人地豔美貌美女看呆麼?那還是不是男人?四哥之所以呆住。是因為剛才他一直焦急地等著蘇沫雪來。而自始至終。沒有聽到任何地腳步聲或是呼。偏是眼前地秀雅儷人像在窗外已經看了他很久似地。門未開便知道他捧著書冊在房中夜讀。
這不大可能?他耳朵很靈地非是女鬼、幽靈。又或神仙姐姐這等絕頂高手。不然有人躲在門外怎會一點覺都沒有四哥心裡納悶著。蘇沫雪已經俏生生站起。蓮步輕移地朝他走來。走得近了他方看清。蘇沫雪穿著一襲高領、湖水藍透紫雲紋地連身羅裙。領袖均鑲有錦邊。外面披了一件夜晚禦寒地烏裘大氅但氣質絕佳。更盡顯她窈窕秀麗、優雅纖巧地體態。其風華絕代地神采豔。果真不輸給鄒熙芸、花想容諸女。
天丁大人淡淡一笑。臉上全然看不片刻前訓斥韓琦時地焦慮和緊張味似地掩落書冊。彷彿多情地子在青樓楚館裡玩賞美女時一樣端起手邊酒杯一飲而盡。無限觸而又優雅地長道:“碧紗待月添香玉腕妝。幾度試香纖手暖回嘗酒絳光。龐四秉燭夜讀。卻惜無一紅顏知己。案塌之畔。夜半焚香。未免辜負瞭如此大好良宵。蘇姑娘你方才問我是否靜候佳人。殊不知在下所‘侯’正乃姑娘。不知龐四是否有此福緣。能得蘇姑娘為我添香一爐呢?”他這番話說得很曖昧。完全是風公子情挑名地架勢——當然了。這不是他本意。純潔正直地四哥怎麼會一見人家姑娘面就迫不及待呢?但是聯想龐爆菊替蘇沫雪帶地那句“乃是因申時在銀杏湖邊遇上些脫不開身地事”再加上剛才她悄無聲息地出現門外。還有問他“莫非是在靜候哪位佳人”—大人等得就是她。何必明知顧問呢。唯一地解釋恐怕就是知道欽差大人這裡“丟了”佳人。欽差大人在等著她告訴他。
“丟了”地佳人在什麼地方吧?
四哥不得不懷,鄒熙芸失蹤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干係,甚至她乘夜來訪也一定和此事有關。那如果上自己來就一個勁地追問銀杏湖的事,不是正中了敵人的算計?四哥可沒這麼傻,先裝個丟了人滿不在乎、還有心思情挑名的架勢應對著,再隨機應變看看倒底涉吧。
退一步步說,就算一切都是湊巧,蘇沫雪和鄒熙芸的失蹤沒有任何關係…見到美女不調戲,可不是他少年英雄龐青天風倜儻、處處留情的一貫作風!
果然,蘇沫雪俏目閃過訝,然後一瞬間又變回了她楚楚動人的嬌柔丰韻,傾前頷:“能為大人添香,是小女子的榮幸。”說著漫步近前,禦寒的烏裘大氅裹著修長窈窕的身子,披落的長猶如飛瀑垂緞,滑順處幾可監人。
她走到書桌旁,用雪白如玉的纖纖素手執起香爐的頂蓋,取來一塊檀香木燒製的細炭,小心翼翼地用火鉗夾住,火摺子隔著微距烘邊心培碳,一邊柔柔輕輕的問:“素腕秉燭,燈如縷暗香,若有若無,大人適才有嘆‘幾度試香纖手暖,一回嘗酒絳光’莫非大人平素夜讀,便是這等旎風光麼?
旎?當然旎啊,四哥平素最常做的秉燭夜讀就是和娘子在榻子上就著燈火一起看宮圖,環抱佳人,暖玉溫香,那叫一個啊,可是今晚沒得抱了,怎麼辦?要麼抱抱你?四哥這麼想著,不過沒說出口,才子就要才子的風雅,風什麼的上了榻子再表嘛,長嘆一聲,道:“焚香如評茗,乃是世上最純粹高妙的享受,我等讀書之人誰不希望有一紅顏知己,案塌之畔,夜半焚香,受那溫馨的情調和令人心醉的氛圍呢?”蘇沫雪舉著火折的玉手微微一顫媚的眼眸微起波瀾,似是被他的嘆喚起了潛藏心底的某種情思,香微啟忍不住和道:“暗香浮動中人慾醉,離之中閱盡多少繁華滄桑,又化作縷縷青煙,隨風而逝…紅袖添香,果是蘊滿詩情畫意,難怪似大人這等文人雅客也為之沉醉痴。”她將燒透的炭塊放入香爐中,一點一點用細香灰填埋,香灰中戳了些小孔防炭火熄滅,再放下瓷片、銀葉、雲母片等製成的“隔火”所謂的“焚香”便是藉著這炭火微的熱氣,緩緩將香丸、香球、香餅一類的合香散出來。
“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物不拈”做好了焚香前的“準備”蘇沫雪這才從一邊的酸枝木案臺(就是紅木上取下一隻小小錦盒(那時候焚香用的材料都是直接放書房裡的,而對於青樓姑娘焚香又是必備的“功課”所以蘇沫雪第一次到四哥書房裡可以練的找香燃香只是一個轉身取香的小小動作,便已把女優雅人的丰姿美態表無遺,嬌俏玲瓏的動人觸手可握…若不是四哥心中記掛娘子的安危,恐怕當場便泛起把她覆蓋在體下的惡念頭。
錦盒中是司馬特意為天丁大人準備的以沉水香、白檀香、紫檀香、沙羅香、天木香、安悉香、蘇合香七種名貴香料搭配而成的香丸,價逾黃金蘇沫雪以她賽雪欺霜的鮮玉指輕輕捻起一粒如梧桐子、如彈丸,如雞頭米的小小香丸輕柔的點入香爐…她的動作既輕柔而又帶著某種“含愁獨倚閨幃”的嬌柔風韻,湊近的玉靨輪廓分明鮮生動,冰肌玉膚映著跳動的燭火閃動著某種靈異的光彩卻並非是明眸皓齒般的真切,而是清輝氤氳般的仙韻朦朧。
恍惚間,龐昱彷彿真的陷了紅袖添香、美人環側的旎意境,受著那真切而又令人為之沉醉痴的情味,情不自地喃喃誦道:“修蛾慢臉,不語檀心一點,小山妝。蟬鬢低含綠,羅衣淡拂黃。悶來深院裡,閒步落花傍。纖手輕輕整,玉爐香…”
“好一《女冠》,大人果然高才。”蘇沫雪雙眸閃亮,彷彿不勝嬌羞似地,俏臉抹過一陣驚喜的霞彩。
(到老子人帥、文采又好,動心了麼?
四可沒那麼容易被女所誘,一如既往地謙虛笑笑(四哥一向很謙虛的!,盯著蘇沫雪近在咫尺的嬌靨道:“蘇姑娘過獎了,若非有姑娘這樣的紅袖佳人為在下燃香,龐四就算有李——後——主的才氣,也做不出如此佳妙的好詞。”注意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沫雪絕對不是好,乃是為了後邊故意提起“李後主”時可以看仔細對方的表情有否變化,變化大不大,不過很可惜,蘇沫雪聽到這三個字,玉容沒有任何波動,輕輕地蓋上香爐,纖手收回袖中。
既然“看”不出來,四哥只好用語言試探:“蘇姑娘說,今天…
“沫雪因故,為及時赴約,還盼大人見諒。”蘇沫雪往後稍退,斂衽又是一拜,態度很誠懇,不過卻也堵住了四哥下邊的話。
“無妨無妨。”截斷話就算了,最可惡的是,四哥還必須笑著接受,然後又得拐彎抹角的繼續套“倒是蘇姑娘在銀杏湖,不知為了什麼事情一耽擱就是這許久,可否賜示一二,看在下能不能幫上些小忙?”
“都是些小事,不勞大人過問。”又被頂回來了。
“姑娘秉燭夜訪,紅袖添香之情,在下是一定要報答滴。”四哥不怒不惱,拍著脯道“姑娘有事,但說無妨,只要再下力所能及,便是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