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花魁大賽太子黨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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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啊,**路的威脅,八叔啊你忒無恥了吧,明明是你女兒不找我在先的!
四哥非常震怒。
“八叔,小婿…”他清了清嗓子,把“小婿”高高的喊出來——孃的,威脅我?那老子就把窗戶紙捅破,震驚一下全場先!
結果他只喊了個“小”
“婿”字還沒出口呢,八叔重重一巴掌摁在他肩膀上,好傢伙,這力大的,哐一下差點沒把他拍地上去,半邊身子立麻,剩下來的“婿”哽在喉管裡,一時竟出不來了。
“小夥子不錯啊,這就混上個一候當了,有前途,有前途啊!還是龐太師親自入宮幫你請回來的,嗯,嗯嗯,我很看好你喲”八叔一句話換了三四種語氣,開始是威脅,接著是笑,笑裡藏刀,等到了是最後一句,我x,咋的那麼像武林外傳裡的刑捕頭呢!
我x,八叔這是什麼耳目!
四哥破天荒的連續兩次爆口,因為一移封的事情自始至終都是嚴格保密的,黑心老爹連入宮請旨都是私底下找的皇上,就算龐福都是臨出發了才知道,除此之外就沒第四個人在宣佈前收到風聲滴!為什麼八叔一來就知道了?八叔可是剛坐著馬車到現場,跳下車就往他這裡來的,也沒見他問誰啊!
孃的,不會連昨天打點評委的事…八叔也早就知道了吧!
他越想越覺著不對勁,背脊涼颼颼的。
“京城裡的事情,很少有本王不知道的,所以…小夥子。你好自為之。”八叔連四哥想地什麼都看出來了,笑著又似輕其實非常重拍了他肩膀兩下——不對,那不是笑,是藏著威脅和壓迫,著他老老實實不要亂說話的警告!
八叔扔下一句話就這麼走了,不遲疑也沒有停留,好像剛才說的不過是一句閒聊時的,但龐昱卻知道,這個連老爹都奈何不了,被迫出歪主意要犧牲兒子的清白。去泡他寶貝女兒出氣的腹黑大叔,一旦真發起狠來,絕對絕對不是他現在這個“一侯”能抗得住滴!
四哥沒轍了。徹底地沒轍了。而且很暈乎。呀呀個呸地。本來二選一都拿不定主意。現在成三難之局了!
捧誰?捧誰?捧誰?倒底捧誰做花魁好呢!
八賢王一到場。四哥先就頭大如鬥不說話了。趙允弼、趙世開這幫人更是都不敢放一個。剛才還鬧成一團地鳳凰洲剎那喧囂立止。
八賢王在評審席坐下。看了看貴賓們差不多都到齊了。朗聲道:“教坊司主事何在。如今是什麼時辰了?”教坊司主事郝瑟連忙步出:“稟王爺。辰時三刻(八點)。”
“好。那今界大賽就開始吧!”當下教坊司屬官命人燃響號炮,萬眾期待的花魁大賽終於拉開了序幕!
此時湖中霧氣已漸漸散盡,水面在陽光照下,波光粼粼。至少四五十條畫舫在池上來回遊曳。絲竹管絃之聲此起彼伏,放眼望去。但見金明池內處處笙歌曼舞,說不盡地繁華景象、旎風光。成百艘遊船在期間穿梭般來去。載著眾尋芳豪客,好事子弟,各人指指點點,品評姑娘們的美貌姿及各艘畫舫優劣。
不過嘛,真正的一線公子、頂級紈絝們都是安坐在鳳凰洲,不用多動地。因為兩座三拱飛架、長虹鄰波的木造拱橋把整個湖心島分成了兩半,橋面橫亙在碧水之上,中央有至少寬七八丈地水面可供三輛畫舫並排駛過,而評審席和位置最佳的觀眾席就在兩橋之間搭起的望臺上,想拿好名次?那就多多的往這裡過吧。
雖然第一輪,可是二次預選和最後決賽的映像分從這一刻就已經“打”了!
汴梁素稱繁華,這一年一度的選花盛會,全城地闊少公子、巨賈豪富無不親臨,遠至京東、河北、河東、陝西、淮南各屬的文人雅士,也紛紛趕來,雲集金明池畔,或賣風雅,或炫耀豪闊,是以頃刻之間,纏頭紛擲,各畫舫上採品堆積,尤以綠綺軒、七秀坊、蹁躚閣最多。
為了配合整場賽事的氣氛,教坊司在鳳凰洲這裡也安排官署的樂隊,人數足有近百之眾,都超過大型的管弦樂團了,這樣的陣勢演奏起靡靡之音,竟也別有旎風味,叫龐昱不得不嘆:人才果然是哪裡都有啊,拜個的師父、學個地演奏,院窯子裡呆上三年,花點心思,還有學不會吹拉彈唱地?
樂隊一個“喜遷鶯”的牌子吹畢,忽然各艘畫舫不約而同地拉起窗帷,每艘舫中都坐著一個靚裝姑娘,俱是各青樓、院的頭牌紅伶,湖上、湖邊、湖心各處,一時彩聲雷動。鳳凰洲這裡,教坊司早已安排好美貌地侍婢丫頭伺候各席,鮮果菜餚、美酒佳釀水一般的送上,供貴賓們飲酒賞美。
畫舫依次行過穿過鳳凰洲中央的拱橋,各船的姑娘們或撫琴奏曲、或鶯音獻唱,或表演歌舞,或展示其她絕藝,以求贏得評審和在座貴賓們的青睞。
這時的金明池已不再是金明池了,是人間的仙境,世上的蓬萊,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漿聲船影,構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奇觀!——各艘畫舫一一駛過,美人無數,目不暇接,可不正如到了九天之上的瑤池天宮,隨便看哪都是仙女麼?
四哥擁有幾個t的收藏,美人不知見過多少,但此時湖光水、槳聲脂香,眾多古典美人往來穿梭,比起他以往的閱美經歷,實在是另有一番風光(咳。古裝美女的那啥人體藝術動作片看得少嘛),不覺心為之醉。
他孃的,誰說江南風,北地不及,這場面就是“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薈萃”地秦淮河還有“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處處為吹簫”的揚州城也差遠了吧!
哼,難怪一個個像惡狼似的盼著開賽!四哥瞥了眼一早就離席站起來衝到圍欄邊往下瞅的高崖內、錢恃才,還有混在太子黨下人堆裡(貴賓可以帶一名下人),口水稀里嘩啦一地的吹雪。心裡的鄙視不言而喻。
“我贈想容姑娘黃金五十兩!”
“我贈南宮大家東海夜明珠一對。”
“我贈鄒姑娘和田玉飾碧夜簪一支,”來了,來了。比闊大會開始了,這地方給錢那是丟身份。找罵,一次出手沒有百貫以上,站也不要站出來。
龐昱一邊喝著頂好的雨前龍井,一邊看戲。
王爺黨剛才剛在被壓了一頭,這次鐵了心的要扳回來,各種奢華禮物絡繹不絕的往場中送。這是歷年大賽少不了的一幕。眾賓客也都習以為常了,和他們地饋贈不一樣,太子黨、王爺黨的採品直接就在現場分左右堆開,然後再分別寫上所贈青樓及姑娘的名字,現場品鑑,現場計價,現場分出高低!
漸漸地。兩邊饋贈的禮物推成了小山——不對。應該說光是金沙就有小山那麼高了,舉目四顧:一人高地珊瑚樹。各種各樣的玉器數不勝數,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兒眼、翡翠、藍田玉、雞血石。還有龍眼大的晶瑩剔透的珍珠摻雜在一堆項鍊、手鐲當中,發出五彩斑斕的誘人光芒。
但這還只是開始,直到初選將近結束,各畫舫聚集在鳳凰洲四周,經初步點算後有資格爭奪前三的八位姑娘被請到了評審席前,太子黨和王爺黨瘋狂地對掐、擺闊、比財勢,還在繼續。
而且,因為姑娘們來了,饋贈的禮品可以到她們手裡,若是珠寶首飾還可以現場穿戴,雙方的紈絝子弟的們一時拼紅了眼,直有愈演愈烈之勢。
趙宗惠送的是一顆比夜明珠略大,五彩斑斕、碧光轉的貓眼石,被花想容纖美溫柔至難以形容的動人玉掌捧在手中,映著窗外透入地午陽,七轉縈繞,異彩紛呈,直如來自仙界地異物。
高崖內那對翡翠玉鐲也是萬中無一的珍品,質溫潤,晶瑩剔透,宛若血絲地紋路外透絕豔,復又有清幽雅麗之致,配在鄒熙芸纖秀幼細的腕上,襯著她嬌白皙地柔滑肌膚,渾然天成,美的難以形喻。
這時趙世開拿出一對血紅剔透的瑪瑙玉鐲,評審中的鑑寶大行家程一見,登時動容,大讚道:“好、好一對玉鐲,這瑪瑙又名紅玉、瓊玉、赤玉,以紅最為正宗,珠寶行就中有瑪瑙無紅一世窮的說法。”他喚人取過一隻玉鐲,舉起遍視眾賓客“諸位且看,這瑪瑙玉鐲豔冶中復具清幽之致,質溫潤,若和田美玉油潤如脂,從裡到外盡透絕豔,戴於皓上靈韻自然,實在為想容大增麗呀。”他一雙兒子都是趙允弼的死黨,這時自然幫著王爺黨說話,“來啊,把小太爺給南宮大家的禮物拿上來!”一看情況不太對,太子黨的絕對主力(當然是出錢的絕對主力)錢恃才大公子豪邁的一揮手,手下隨從立刻將一隻裝幀美紅木錦盒送上,當著眾人面打開,頓時一片驚噫!
盒子裡是一串“聽”起來非常普通的珍珠項鍊,但是用眼睛看,那就大大的不普通了。一百顆,整整一百顆光華奪目串成項鍊的珍珠,大小、形狀無不相同,晶瑩、亮滑、潤澤,質地細膩凝重,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像這樣外形、品質完全一致的珍珠,兩顆已是難得,何況整整一百!
“哎呀呀!”錢惟演把珠串接過去,讚不絕口“錢某玩賞珠寶多年,這麼多粒粒大小相同串成的珠鏈,還是初次得睹,若在下沒有看錯,這該是來自嶺南西沿海合浦縣名傳天下的合浦南珠了。我朝珍珠的四大產地均在南方,分別為合浦、南海、庭和太湖。南海珍珠以虹彩著名,庭珍珠以大為勝。太湖珍珠無核為奇,只有合浦南珠銀白質優為上。這串珠鏈上的珍珠,每一顆、每一粒都是合浦南珠中的極品,單獨論價已是非同小可,一百顆加在一起價比千金吶!”眾賓客多半也是識貨之人,聽他這樣一說,更加斷定了這串珠鏈的珍貴,登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口稱讚起來。
趙允弼臉上掛不住了,錢恃才不愧是錢大財神的寶貝兒子,不出手則以一出手登時把全場人的贈物都壓了下去,王爺黨的風頭一下子又給蓋住啦,他這做老大的要是再不出手,真的要連敗局已定,挽都挽不回來!
“南宮大家,本王亦有禮物饋贈!”他一站起來,聲勢又比高崖內、錢恃才等高出一頭,畢竟是王爺黨的魁首,安樂侯不出來太子黨這邊還真的是壓他不住。
趙允弼拍了拍手,兩名健壯大漢小心翼翼地抬著一件紅綢遮蓋的物事走到評審席前,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明明還沒有揭開,眾人已覺到某種隱隱的華光。
趙允弼笑得極度自信,配上他俊美的容貌,拔的身姿,八位姑娘中至少四位出花痴一樣的神,心中砰砰直跳,盼著能被這位年少有為的王爺相中。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敬奉南宮大家。”趙允弼一掀紅綢。
浮光掠影,耀眼眩目,大廳之內霎時映滿一片紅輝芒。
“血…血珊瑚!?”臺上八位評審,除了八賢王和包拯,六個人同時站起,失聲叫了出來。
“對,正是產自東海、舉世無雙的瑰寶血珊瑚。”趙允弼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朗聲道“此物因澤如血而得名,渾然天成,通體一,更有辟之神效,尺許大小的一株已是價逾千金,而且還有價無市!”他走到血珊瑚前,指著勻稱豐滿、澤優美的枝條道:“此株高有六尺,價值連城,放眼天下再也早不出第二件來。錢公子,我想你爹就算再富可敵國,也找不到這樣一件稀世絕品吧!”
“你、你你你——”錢恃才顫抖著手指向他,說不出任何駁斥的話。血珊瑚他家也有,三尺半高,本來他是想拿來大出一把風頭滴,結果老爹當成寶貝,死活不讓。三尺半啊那才是,趙允弼這株足足六尺,就算拿來了也沒得比呀!
“這…這不是去年扶桑國…進貢的寶物麼?”歐陽修忽然驚道。
“正是!”趙允弼大袖一拂,昂然道“今年元宵燈會,皇上將此物賜予本王,本王今再將血珊瑚轉贈與南宮大家,一片誠心可昭月!”他笑著,笑得無比狂傲、自負,著全場無數豔羨的目光,轉身望向龐昱,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
安樂侯,該你了。
扶桑的貢品,皇上的賜賞,本王看你拿什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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