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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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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紛而落,整座王府顯得清冷而沉寂。

她坐邊望著榻上面蒼白失血的男子,淚滴滴落在錦被之上,暈出蒼白的印跡。或許當時她該換回血蓮來救她,那樣起碼他還能活下去,未來的事也許可以改變,可是現在,血蓮沒有了,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重要不是她能不能陪在他身邊,是他要活著,活在這個世界,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還有未來,現在,他們的未來又在哪裡?

琉香和玄成站在門外卻也沒有進門,兩天兩夜了,王爺睡了兩天兩夜,她在那裡坐了兩天兩夜,誰也勸不住。房內書桌上堆著凌亂的醫書,然而沒有一本書上記載著能夠醫治芙蓉醉的方法。

據琉香低頭望了望自己端著的早膳,朝旁邊玄成兩人望了望,低聲道:“菜涼了,我去熱一下。”剛了出園子便聽得外面一陣喧鬧之聲,氣惱地皺了皺眉,這時候誰在府裡吵?

將托盤放在橫欄板上,疾步出了府門,看到揹著大包小包的唐九正抱著酒葫蘆與門口的侍衛大打出手:“你們吵什麼?”唐九一見她出來,頓時喜上眉梢:“琉香啊,徒弟呢,我來投奔她了。”辯琉香柳眉一豎,手不覺摸向際的長鞭,冷聲問:“你來幹什麼?上上回是慕容雪海下毒,上回是大姐來幽州抓人,這回你又來了,他就那麼要取他們命才罷休?”

“誰要幹壞事了?”唐九一聽便委屈不已,他千里迢迢冒雪趕來救人容易嗎,還被人擋在門外,現在還被人當壞人?

“你跟他們是一夥的。”琉香不悅地哼道。她清楚的記得在寧城就是他給她香料,讓她下在小姐的飯菜裡。

“什麼一夥兩夥,我來救人的,你再不放我進去,死了一個兩個別跟我哭。”唐九瞥了她一眼哼道。

琉香咬了咬,極做著極其艱難的重大決定,現在四皇子昏,小姐在房裡守著,府中上下就她們幾個人,思量片刻道:“你,跟我進來。”鳳鸞飛與玄成一行人看到她帶來的人都不由變了面,這裡誰不知道鬼醫是蒼礱的人,這時候他來燕城,他們怎會不心生防備。

“我…我剛出門就看到他在外面,他說…他是來救人的。”現在確實事情緊急,她只好先把人帶來再說,普天之天除了鬼醫有誰對芙蓉醉有研究。

幾人默然,玄成朝屋內望了望,舉步入門到榻邊道:“王妃,鬼醫唐九在外面,要他進來嗎?”她沉靜的眸光微一動,驟然起身:“讓他進來。”話間一落,唐九已經進了門,看到那面蒼白的女子,面微變目光掠向榻上的人。

“師傅,師傅,你救他,你快救他。”她仿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動不已。

唐九望著她,心頭不由揪緊,安撫道:“我盡力。”鳳淺歌趕緊鬆開他,讓他前去診治,唐九將無量山以前給她治毒的家當幾乎都帶了過來。

她靜然站在旁邊看著唐九來來回回的忙活,像被空了力氣的木偶,唐九一邊忙活一邊出聲道:“他的血脈中毒已經過多,這樣拖著…也是無濟於事。”可是中了芙蓉醉不就是這樣拖著嗎,能拖一天是一天,她的命不也在他手中拖了幾十年了。

“可是現在沒有血蓮,怎麼辦?”琉香焦急出聲,僅有的血蓮已經化為烏有,難道…難道真要這樣看著他死嗎,那小姐…她轉頭望向一旁面蒼白,神沉靜的女子。

鳳淺歌聞言眸光頓時明亮了幾分,疾步上前動地說道:“師傅,是不是…是不是讓給他換了血就可以了?”

“換血?”顯然對於這個新詞唐九一時有些無法反應。

“是不是隻要讓他的血中有血蓮的藥效就可以?”她急切地追問道。

唐九聞言皺了皺眉,思量片刻後道:“是這個理,但是…”

“把我的血換給他!”她一把抓住唐九的手臂說道。她身上有兩顆血蓮的藥效,把血換給她一定可以。

話音一落,屋內所有人面頓變。

“徒弟,你瘋了,把血換給他,你不好會沒命的!”唐九第一回如此嚴肅地教訓她,而且換血這種事他從來沒做過,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好兩個都得死。

“小姐…”

“王妃…”琉香和玄成等人都上前來勸阻,一個已經昏不醒,這一個再有事那還得了。

“師傅,不會一次全換,半個月一次,一個月一次,你不是說過你的人的血是可以再生的,只要我好好調養身體不會有危險的。”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一臉希冀。

“可是那是換血,不是換胳臂換腿,說換就能換啊!”唐九使力地去拉開她的手,這整不好不是換血,就成換命了,兩條命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寶貝他徒弟的命。

鳳淺歌咬著側頭望了眼榻上的人,對唐九道:“你不幫我換,我自己動手。”她自己亦知道他的情況不容再有拖延,能讓他活一天是一天,也許…也許蕭天痕他們真的能再找到血蓮回來。

“我…好了好了,我幫你。”唐九無奈應聲道,雖然答應修涯前來救治,但對於芙蓉醉也是束手無策,換血也許是唯一的辦法了。

鳳淺歌放下心來,疾步出門朝府外而去,這裡自然沒有那些可以輸血的工具,只有靠她自己設計找人做出來,雖然這只是很小的希望,可是她不能放過,這個時候別說是換血,換命她也會做。

玄成等人被她換血瘋狂想法而震懾,站在屋內望向榻上昏不醒的人,他們想勸,卻又不能勸,進退不得。

“琉香,這幾天多給徒弟做些補血的東西吃,什麼烏雞湯,紅棗湯,越多越好,要她全部吃掉。”唐九收拾著藥箱朝琉香說道。

“好好,我這就去買。”琉香聞言趕緊出門去準備。

“玄風你去幫忙。”玄成出聲道。他還是要在這裡守著,雖然鬼醫答應幫助王妃救王爺,但他在這個時候來燕城,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可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因為兩天的甚少進食,琉香大費周章燉的補血之物,她一吃即吐,結果什麼也沒補上,只勉強喝了一碗粥。

當天夜裡,鳳淺歌讓雲霄差人做的輸血器具都已經做好送來,雖然比不得現代的器械,但已經是難得之物了,府中上下每個人無不是繃緊了心絃,別說是他們,換血之說連唐九也是初次聽聞。

房內燈火明亮,有如白晝,每個人都神沉重,緊張看著他們師徒弟二人準備一切。她在邊的雕花木椅中坐著,所打製的針頭比之現代的針頭要大幾分,細細消毒之後,望了一眼上的人,朝唐九道:“師傅,開始吧!”唐九點了點頭,割開蕭颺手上的血碗,帶毒的墨紅了出來,滴落在事先放好的盆中,而後近身將鳳淺歌找人打造的針頭紮在她的動脈血管,另一端紮在蕭颺身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琉香抿著,緊緊揪著衣袖。盆中黑紅的血越來越多,鳳淺歌的面越來越蒼白,每個人都等待著,等待著…

她溫柔地望著榻上的人,眼底噙著輕淺的笑意,從相識到至今的種種回憶轉在眼前,酸澀的,心痛的,幸福的…

是她教會了他如何愛人。

是他給予了她所期盼追尋的家。

原來像兩隻刺蝟一樣的他們,在不斷傷害中學會了愛,學會了懂得,學會了珍惜。

她畢生所求,只是一份簡單的生活,一個安定的家。這份靈魂深處的渴求在前世的生活中壓抑著,在此生轉的數十年中壓抑著,直到遇到了他,這份溫暖的渴求讓她不顧一切,拼盡了兩世的熱忱追尋著,她也終於擁有了,擁有了這份個家,這份安定的生活,雖然很短暫,但它確實存在,確實擁有。

他愛她,如此深沉而決絕,他能給她的,不能給她的,都給了她,她怎可相負?

唐九望著盆中盛著的毒血越來越多,微微皺了皺眉:“徒弟,夠了吧!”

“再等等。”她望著榻上的人,面上勾起蒼白而透明的笑容,此時此刻,她的血正入他的身體,過他的心房,生生不息。

蒼白的面上漸漸沁出冷汗,卻一次又一次制止了唐九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說著:“再等等。”琉香咬著,眼底淚光閃動,拿著巾帕拭去她額頭的冷汗。

“徒弟,這下夠了。”唐九神認真的望著她道。

“再…”

“再等就把你放幹了。”唐九一把出紮在她手臂上的針頭“琉香,止血。”她虛弱地靠著椅北,周身冰涼,琉香替好止血包紮好,鳳鸞飛趕緊將唐九提前讓人煎好的藥端了過來讓她服下。玄成端出那盆泛著墨紅的血,只覺沉重無比。

唐九扶著她到外室榻上休息:“不出意外,明天就該醒了。”琉香等人都先後退出了房,屋內陷入無邊的沉寂,她抬眸望向唐九問道:“師傅,是修涯叫你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