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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步步皆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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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風凌厲,力發千鈞,避無可避。

看到驟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修涯心中一亂,慌亂撤掌,猝然而收的內力震傷他的五臟六腑,腔內陣陣撕裂般的痛,可是這些痛可抵得上她出現在眼前那一刻的痛楚,那樣的清晰而綿長。

在他收掌的同時,蕭颺也一把拉開了她,心中驚懼不定。她息著望著幾步外的修涯,那一刻她真的覺到死亡的近。他望著她,眼底狂湧著怒意和痛心,悖然怒道:“方淺予,你要為他生,為他死,你也用你的心好好看一看,看看我是誰?”一直陪著的是他,帶她回來的也是他,為何她就看不到,一點都看不到。

拒那樣沉痛而刻骨的目光望在她的眼底,讓她有些發怔,蕭颺伸手摟住她,足尖一點已經退出數丈,消失在蒼茫夜之中,修涯站在原地,沒有再追下去,深冷的秋風撲面而來,灌進空蕩蕩的心口,冰針刺心般的痛蔓延開來。

琉琴帶著人站在數步之外,望著夜風中孤絕的背影,清晰的覺到他身上悲傷的氣息,那樣的沉痛而揪心,只是那個人看不到,即便看到了,她也不會在意,她早就這個人隔絕在心門之外,又如何看得到。

她望他們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地想到,小姐,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你看到了所有,看清楚他是你的什麼人,他又為你做過什麼,你會後悔嗎?

瓠她沉片刻,上前道:“皇上,要追嗎?”修涯微微斂目,眉眼凌厲道:“封城,追人。”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卻在她擋上來的那一刻被輕易瓦解。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就這樣放開,讓他們遠走天涯,可是有的人,有的事,即便是錯的,也要繼續走下去,無路可退。話間一落,身有已經有人牽了馬匹過來,他拂袖轉身,躍上馬揚鞭而去,北城之內,玄風等人已經備好了馬匹,二人翻身上馬,直奔城門口而去,看到二人接近城門,事先隱在暗處的鬼域中人立即出手直奔城門而去,沉寂的夜內突然一聲,震天徹地的轟隆聲,高大沉重的北城城門被炸裂開來,煙塵滾滾。

一行幾人打馬出城,以防人追來,接著又是一聲世響,城門處的城牆坍塌,修涯趕至出城之路已被毀,縱身一躍上了斷牆之上,看到月光下狂奔而去的一行人,呼嘯的風吹起他的衣袍,身影寂寥。

鳳淺歌一行人出城也不敢半刻放鬆,連夜出了汴京的地界,天將明之時勒馬望著通往寧城的官道:“官道不能再走了。”走官道,各城必定阻截重重,只要他再追來,就不會像這一切這麼幸運能從他眼前走。

蕭颺翻身下馬,將韁繩到玄成手中:“把馬匹放走,咱們從北蒼山繞行。”走到這裡,他大致也猜出了她的意圖。

她望向他,抿一笑下馬道:“這麼快就猜到了。”他望向她,面上餘怒未消,狠狠一拉她道:“以後你再敢朝我身前站,我就…”她不知道當時他有多害怕,若是那一掌沒有避開,那個人沒有收住,那會是什麼後果?

“四哥,我不是弱女子,我不能一直要你的保護,既然是要一起走下去,就該一起努力。”她望向他的眼底堅定的說道,雖然他沒說出來,但她不會覺不到他氣息的變化,他的病情在加重。

)當時會有什麼結果,她來不及去想,她只知道那個時候如果她不站上去,他…一定會死,那是她不能承受的結果。

四目相對,兩兩相望,情深無言。

“不後悔嗎?”他眉眼沉靜地望著她問道。

她淡然一笑:“我後悔,我後悔曾經放棄過你,沒有與你一起面對面對未來的勇氣。”曾在多少個夜裡,回想起昌和宮的一幕幕,都止不住的心痛,如果她轉身了,如果他們一起走了,也許會天涯,但起碼不會那樣誤會重重,越走越遠。

他薄無聲揚起,這樣的情份,何需多言,曾經走過的路或許風雨波折不斷,或許心痛難耐,甚至絕望彷徨,但也是這些分離與錯過,才讓他學會了愛她,學會了珍惜她,所以不管是錯過也好,是絕望也罷,他不後悔,這都是她帶給她的。

山林幽寂,松風陣陣,帶著深秋的冷冽。明明是逃離之路,二人卻似是遊山玩水般的釋然,明明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卻依舊相守不棄。

玄風玄成亦不打擾,隔了一段距離隨在其後,順便注意著後面有無追兵。從凌霄口中他們亦得知了王妃在汴京數的事。只是失去了血蓮,誰都知道王爺是在劫難逃,最該傷心難過的兩個人,卻是一路笑語連連,看在他們眼中卻揪心般的疼。

大樹參天,還不到落西山,林中便漸漸暗沉了下來,幾人尋了處較為安全的山棲身,鳳淺歌一路尋了可食的野果讓玄成玄風一路收集著,帶到近處的溪邊洗淨帶回山

許是數奔波太過勞累,進便看到已經坐在火堆旁斂目沉睡的人,不忍打擾,便將洗好的果子放在鋪好的布之上。

他一向淺眠,她一進來便已經醒了,聽得她在旁邊坐下,薄無聲揚起,起身坐起:“這麼快?”她淡笑,將剛洗好的果子遞給他:“吃點吧,走了一天一夜了。”採的野果中,多是些藥果,以便補充體力。

他探手拉著她坐近些,打量著手中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道:“你對這些這麼。”若是常人進了這深山老林,連方向都辯不清,她卻如行大道般稔。

她淡然一笑,拿著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漫不經心說道:“以前出任務,有會落在這種深山老林的,有在大漠荒山的,也有漂在孤島的,這些都是基本救生的本領,知道一些。”任務,自然是刺殺的任務,有在飛機上的,有在船上的,現在回想起來,都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

蕭颺側頭望著她眸光漸漸沉了下去,薄抿得緊緊的,雖然她只是一帶而過的說,他完全可想象到那種生活的殘酷,他曾經以為自己是一無所有的人,其實他遠比她要幸遠,他還有幫助他的人,可是她卻要一個人在茫茫人世掙扎求生,也只有那樣的人愛才會愛得那樣決絕,也離開的那樣決絕。

他驀然想起曾在昌和宮那步步生蓮走來的她,那樣高潔如仙,風華傲然,那樣冷漠與決絕,他曾以為那是她對他的報復,報復他的對她的傷害,到後來才漸漸明白,那不是報復也不是傷害,是保護,是想保護自己受傷的心,害怕再受刺傷。

:他望著她,沉半晌出聲道:“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他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曾經是如何活著的,又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

她微怔,淡然微笑,淺握住他的手道:“那些都過去了。”那些痛苦而無望的曾經都已經消逝在她的前世,化為煙塵,起碼這一世她還是幸運的,遇到了他,愛上了他,並擁有了那麼多愛護他,關心她的人。

他抿著探手摟緊她的肩膀,嘆息道:“都過去了。”可是他們的未來還能走多遠。

她微仰著頭望他,道:“現在你給得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跑來的?”那薰香,她下了足夠的藥量,不可能放不倒他。

他聞言劍眉微擰,她倒還要意思問起他來了,面一沉:“我倒要問問,你敢下藥,敢騙我,還一個人偷跑,誰給你的膽子?”在汴京內是情況緊急,不容他來教訓她,現在閒下了,正好算算賬。

鳳淺歌微微愣了愣,眉開眼笑道:“都過去了,不提了,不早了,我先睡了。”說罷便仰面朝後倒去閉眼睡覺。

蕭颺氣結,一把將人拉起:“起來,話還沒說完。”

“回去再說。”她咕噥說道,頭一歪栽在他的頸窩處,一連數神緊張,極度疲勞,早就困得不行,哪還有心思去跟他解釋偷跑的事,當時她若不那樣,哪能出得了燕城,只是終究還是沒拿到血蓮,心中忍不住沉痛難耐。

他無耐地嘆了嘆氣,扶著她一道躺,拿起旁邊的裘袍蓋上,一連數都是奔波勞累不堪,明還是翻山越嶺趕路,一時不忍便也懶得再同她計較,可是她溫熱的呼噴灑在他的脖頸處卻得他心癢難耐,相較於在聆風小築的夜夜纏綿,他已經餓了一個來月了,側頭低眉望著睡得安然的人,喉節跳動著,呼沉濁。

他的親暱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她糊糊地睜開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鳳眸頓時驚醒大半,微惱斥道:“你想什麼?”還在逃命的路上,他還有心想這些事。

他卻直接無視,低首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她氣惱的狠狠擰了把他的際,他吃痛的鬆開,挑著眉瞪她,她反瞪回去,一裹皮裘背對著他挪開了幾分,哼道:“自找的。”他當初那麼瀟灑的丟下她一個人一走半個月,讓她一個人傻等,出那麼大的事還瞞騙於她,不可原諒。

他咬牙瞪著睡過去的女人,恨得牙癢,自己怎麼就對這時不時給他添堵的女人上了心,時間一長,爪子就出來了。

玄成和玄風回來看到臉黑如鍋底的蕭颺坐在火堆旁,又瞥了眼一旁睡得香甜的女人,無奈一笑。拿從外吹樹來的樹枝,將山口密密地封起來,以免被野獸或跟來人的人發現。

玄成走近將雲霄予她的地圖和信封遞予蕭颺手中,低聲言道:“這是雲堂主留下的,說是王妃來時預備的撤退路線圖。”)蕭颺微微皺了皺眉,打開一看,朝身側的人望了望,原來來汴京的路上,就暗中一路讓人路線做了準備,馬匹,船隻,都放在指定的地方。而另一封信是她的筆記,記錄著以血蓮入藥醫毒的詳盡用法用量,想來是想著擔心自己無法脫身讓雲霄等人先帶血蓮回燕城。

“按這條路走下去,咱們應該可以順利回到燕城。”玄成低聲說道。圖中基本避開了一下大的州城,走的都是僻靜小道,且一種不斷更換馬匹船隻,擾亂追蹤人的眼線,每一步無不是設想齊全。

蕭颺微微擰了擰眉,即便如此,可是那個人即下定了決心要帶她回去,也不是那麼好擺脫,一路還是得小心謹慎才行,腔內突然陣陣血氣翻湧,他抿著,擰著眉強制壓了下去。

玄成二人一臉擔憂之,望向一旁的鳳淺歌心想叫醒她幫他醫治也好,卻被蕭颺凌厲的眼神制止了,早一天知道,便多一天痛楚,何況現在他還撐得下去,只是真到不得不離去的哪一天,她又要怎麼辦?

漸明之時,一襲玄錦袍的帝王帶著人停在北蒼山下,眉眼深沉,凌雲自寧城折回勒馬在他身後停住:“皇上,他們沒有走寧城。”沒有走寧城,但就是進了這北蒼山。

北蒼山何其之大,要想找到人確實很難,且林中更有猛獸出沒,更加多了難度,從這裡走雖然是險路,卻要比走官道來得安全的多。

修涯漠然望著蒼松翠柏林立的北蒼山,這個地方是他們之間決裂的開始,如果沒有計劃去奪得這個天下,如果沒有故意讓她忘記那個人,如果他只是修涯,守著她的修涯,他們就可以那樣一直過下去。

修涯,修涯,步修涯,這個名字已經伴隨他很多年,久遠得讓他記了自己的本名。

步殤,殤字太悲涼,改個名字吧,叫修涯好不好,步修涯。

改得了名,卻改不了命,步殤,步殤,步步皆殤。…三點才起,龜速地爬了四千字,先更上來,我再繼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