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四章蝕憶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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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這座天子腳下的城池依舊繁華如昔,並沒有因為天子的更替而影響它,這座城池不知見證過多少字的皇朝紛爭,它依舊繁榮。
趁著午後陽光微暖,修涯處理完太極殿的政務便折回坤寧宮,見她正一人閒坐在湖邊拿著魚食喂著池中的魚兒,他知道她不是一般養在深閨中的女子,這樣的後宮生活是她所不樂意的,可是他必須奪得這一切,他們未來的路才走得下去,這麼多年的苦苦支撐,只因為有她的存在。
修涯上前一拉她,鳳淺歌不知是他,直覺地朝邊上一退。他望著還未觸到他的手面上的笑容微僵:“怎麼了,是我。”鳳淺歌望著他,淡然一笑:“我以為是那個封王。”那人總是冷不防會從什麼時候竄出來。
摳修涯輕然失笑,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朝寢宮走去:“換身衣賞,我帶你出宮。”鳳淺歌聞言微愣,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換了一身朝青衫常服,沒再追問便進內殿換了身素綾裙出來。
熙熙攘攘的人中,二人攜手緩步而行。知她平甚少在外面走動,他便沿路帶著她在各商鋪裡轉悠,凌霄與凌雲遠遠隨在其後護駕。鳳淺歌始終淡笑不語。他帶著他站在曾經的衛國將軍府前,望著那氣勢恢弘的府第:“這是我們以前的家。”鳳淺歌眸光微動,角揚起輕淺的笑意。衛國將軍府並未賜於任何人,屋內的一切依舊保持著以前的樣子,雖然沒再居,府中上下依舊每打理的一塵不染。時值秋末,夢園之內,那滿架的紫藤花依舊開得絢爛,似是在傾盡一生的風華在綻放。
梟剛入府,凌霄便上前到修涯身邊耳語了幾句,鳳淺歌先行進了園子,站在紫藤花架下,馥郁的花香瀰漫在園中的每一個角落,她望著那滿目夢幻般的紫,眼底一片沉靜,這就是她曾經生活的地方嗎?
修涯折回來探手自身後擁著她,在她耳際清淺低語:“過幾我讓人把這些紫藤移載到坤寧宮去,那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了,好不好?”這是她最鍾愛的花,他希望可以種在她一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好。”鳳淺歌淡笑著回道,眼底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異樣,側頭問道:“封國皇帝來汴京幹什麼?”他剛登基沒幾,他就趕來了汴京,一來便闖入皇宮。
修涯聞言,沉默片刻:“是為兩國邦之事吧。”鳳淺歌默然,兩國邦不是可以派使臣前來嗎,何以需要一國之君親身前來,不過這也不是她該費心思量的事,側頭望他道:“我想進屋裡去看看。”修涯帶著她進屋,屋內的所有陳設一如曾經的模樣,未有絲毫移動,就連她曾經未下完的棋還留著殘局,半開的書卷安靜地放在案几之上,仿如她從未離開過這裡,望著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她淺然而笑:“這裡比坤寧宮好些。”修涯微怔,笑著望她:“那你要住這裡,我豈不是天天來回跑。”長臂一伸擁著她的際,低頭望著她,神間有些孩子氣“回去我搬到坤寧宮吧!”成親近兩年,他從未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去強迫她什麼,他容忍她忘記了他們的過去,他容忍著她愛上另一個男人,他容忍著她在他的身邊為另一個男人黯然神傷,他堅信他們之間的情意無論經歷多少人事都會一直存在的,他堅信總有一天她會想起,想起他們曾經傾心相隨的歲月,他所在意的是她的心,是她的靈魂。
鳳淺歌微抿著,修涯眼底掠過一絲落寞,面上依舊勾起笑容:“是我太心急了,說了要給你時間的。”修涯出門吩咐管事今留在這邊用膳,她一人獨留在夢園之中,夢園西側是她以前的書房,書房多放著醫書,後來唐九來了也成了他的藥房。但自失憶之後,對醫術方面的東西也漸漸模糊,藥房之內有唐九配製的各種藥,及不少當世其毒,她怔然望著架上一隻青瓷小瓶,瓶上貼著金蠶兩字,她探手取過瓶子,瓶中是金的小蟲,就是唐九費心多年飼養出的金蠶,它既是藥,亦是毒。
修涯折回夢園,便見到她站在藥房之內,面微變,大步上前拿過她手中的瓶子放好:“你怎麼過這裡來了?”目光打量著她的神,眉宇透著隱憂。
她怔怔地望著他,眼底有什麼在剎那間崩碎:“修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修涯默然望著她,眼底掠過一絲異動,探手拉她,卻被她閃身避過:“淺歌,你…”
“我該什麼都不知道,我該如你如料的一直失憶下去是嗎?”她望著他笑意涼薄,方才的試探自己說明一切“烏蒙國有一種蠱,蝕憶,我的失憶不是受傷,而是被人下了這種蠱,不是嗎?”修涯望著她,神悲痛,她終究還是知道了。
“蝕憶不是毒,也不會傷害寄主,卻會侵蝕寄主的記憶。”她平靜地說道“你那麼緊張我碰那金蠶,因為金蠶是蝕憶蠱的剋星。我雖然會忘記過去,但你讓琉香在我飯菜放著飼養著蠱蟲的香料,不是我對她做的菜上癮,而是我體內的蠱蟲喜歡著這種香料。這事…師傅也是知道的吧,烏蒙國公主與你有關,師傅和琉香琉琴與你有關,你到底想做什麼?”自己有時候明明想起了什麼,卻又很快會遺忘,每天對琉香做的飯菜胃口大開,她不開始生疑,但是從前幾飯菜中的香料發生了變化,再沒有了以前的味道,她的記憶在一天天恢復。
可是所發生的一切,讓她不敢去相信。她最相信的人在她體內種下蝕憶蠱,師傅幫著配製香料,琉香將香料放在她的飯菜中,她拼命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方才踏進衛國將軍府,她只是想到曾經師傅說過的金蠶,故意到藥房之中來,他進來頓變的面,已經無言地告訴了她一切。
“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定定地望著他,極輕極輕地問道,飄渺的幾乎凝不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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