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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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默然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心中竟有幾分觸動，與她一樣，他亦沒有想到世上還有一個人也會同自己一樣身中芙蓉醉而苦苦煎熬，沉默良久，他道:“我的母親，和我妹妹皆喪命在芙蓉醉，我…必須活著。”袍中的手緩緩收緊。

鳳淺歌聞言腳下再無力邁出一步，一個人將自己隱藏多年的傷口掀開給一個陌生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她深一口氣，緩緩道:“死者已矣，生者將往。閣下何苦執著於仇恨。”仇恨會將一個人噬成什麼地步，她比任何人都瞭解。

話音一落，只聞背後一聲刺耳的錚鳴，冷銳的劍鋒直指她背心，寒氣人:“如果你幫不了，留你何用？”他從不留無用之人。

鳳淺歌轉身上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眸，無畏無懼。死有何懼，反正她已經死過了，可是死也未曾讓她解脫。

雪衣公子銳眸微怔，從未有一個人如此坦然地面對他的目光，眼神明銳而蒼涼，帶著徹骨的滄桑，與那張緻而年經的面容極協調，令人心底輕輕一痛，忽地薄勾起一抹淡淡的諷刺，自己居然會為一個陌生女子的眼神，為其心痛。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似透過他的靈魂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你的選擇。”雪衣男子收回劍，決然道:“至死不悔。”數十年來，這份仇恨已經化為他的血，如同他體內的翻湧的血，與他呼相持，他已經沒有後悔的退路。

鳳淺歌轉頭望向透進窗紙涼白的光，眼神空茫，角揚起一抹冷淡嘲諷的弧度。自己都在仇恨中掙扎徘徊，還有什麼臉來勸誡別人。

“你找為什麼要找血珠？”鳳淺歌追問。

“你又為什麼要找血珠？”雪衣男子反問。

二人相對沉默，都未作答。鳳淺歌聳聳肩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免談。”舉步朝船外走去，跟這個人談太累，聽話說話都得費心思量，都是防備心的兩個人。

雪衣公子靜靜地望著那淡漠的背影，恍然間竟覺得幾分悉…

“你怎麼出來了？”

“不出來，還在裡面陪你四歌談情說愛不成？”鳳淺歌衝他翻了翻白眼哼道。

“切~，就憑你這德行？給四哥提鞋還差不多。”這麼沒修養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四哥，他第一個不答應。

“放心，你那四哥再好，本姑娘沒興趣。”鳳淺歌白了他一眼。

藍衣公子俊眉微揚，這世上的女子見了四哥無不是傾慕不已，她竟然沒興趣，還是個女人嗎？湊過頭問，笑眯眯地問:“既然有緣相見，姑娘如何稱呼啊？”鳳淺歌沉片刻，笑答:“隨風。”

“隨風？隨風起舞的隨風。”藍衣公子點頭讚道。

鳳淺歌搖頭:“非也，非也，是隨處風的隨風。”隨處風？藍衣公子嘴角搐，這還是個女人嗎？正在這時，船身一個搖晃，已經有人踏上船來，二人不由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