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拳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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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他仍神威凜凜的指著追命“你成功的在我這兒臥底了那麼久,我居然沒有識破…當冷血明明負了重傷,被困於養月庵,如果不是你,他哪有理由逃生?我居沒瞧出來,嘿。”他這番話倒是令追命想起:當時楊也在圍捕,要不是這楊門主配合得當,詐作不知,領隊他去,自己也不一定能把冷血護得住。
“不過,你騙了我那麼久,也知道了我不少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大將軍揮手道:“我們走。”大將軍驀然撤退,追命心裡驚疑,冷血卻道:“他要留下。”──“他”是指屠晚。
“這個人我不認識。”大將軍矢口道:“他所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梁取我怒吼一聲、急掠而起,直撲癱在地上的屠晚。
──他好不容易才與阿里媽媽重逢,然而就在重敘當晚,阿里媽媽就喪在這人手裡,他已仇深似海、悲恨難填,巴不得把此人碎屍二百八十段,是以一出手就是重手。
他下的是重手,但出手卻輕。
輕若片紙。
他使的正是紙刀。
紙刀出招愈輕,傷人愈重。
就在這時,那頭扎紅中的書生,突然出了手。
其實誰都在防他會出手救屠晚。
冷血尤其慎防:──就是因為他,所以自己才一失神間為唐小鳥所制。
這人當時尚未出手,就有如此妖異的詭力,冷血對此人不免十分顧忌。
梁取我一動,那人就動了。
那人甫動,冷血就出劍。
──梁取我是“太平門”梁家的好手,身法自然奇速無比,可是他快,那紅巾書生卻是更快。
快不要緊,而且還怪。
怪不出奇,而且還詭。
他不先殺屠晚,不截梁取我,卻猛地向冷血之劍。
而同在此時,他發出了一聲尖嘯。
那像是女人的尖叫。
很尖,很銳,像一把冰刀刺入了耳孔裡。
他伸出了手。
右手。
──一隻少女般的手。
──一隻青蔥般玉琢般的玉掌。
一手奪過了冷血的劍。
只一招。
只一招就攫下冷血的劍。
可是他萬未料到,冷血沒了劍,仍有劍。
掌劍。
──以掌為劍。
他一向與人手,只進不退,愈挫愈強。
──斷了劍他用斷劍。
──失了劍他就用掌劍。
書生疾退。
他沒料到冷血仍有力量反擊,比冷血失劍後以掌作劍更詫異。
連追命也意料不到。
其實,冷血跟屠晚手過三次:一次是在“送客棧”前,兩人正在對峙,後因小刀出現,屠晚不投鼠忌器,誤傷大將軍之女,所以收椎而去;當晚雖未動手,但冷血氣勢盡為椎風鼓聲所懾。第二次是在“水月軒”冷血行刺失敗,猝然遇襲,冷血身受重傷,屠晚亦不好過。其實,屠晚暗算在先,仍然落得個兩敗俱傷,可見冷血若全力一戰,略佔上風,而今三分半臺手一戰,亦是都掛了彩,可是,冷血仍能強持,屠晚卻已倒地。他一次比一次強,屠晚卻一次比一次傷得更重。兩人高下乃見。
不過,冷血居然還可以面對心情劇變,作出明智坦蕩且磊落奇的決定,又能面對強敵突襲,棄劍創招,實在令追命對這個師弟更驚奇,更增敬意。
他奇歸奇,反應可全不閒著,正向冷血那兒掠去,卻更沒料那書生已轉攻向他。
面就是一拳。
左拳。
這一拳一伸,瘦骨粼粼,皮皺繭厚,像一隻炒了六十年炙熱鐵砂的手!
──好老好老的一隻手。
──很醜很醜的一隻拳頭。
追命一見,則大叫了一聲。
“‘老拳少掌’”!”他一腳飛去,叱問:“你是‘小心眼’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