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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八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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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仔細想了想也沒道理啊,我看不到也正常,但是陸飛和二拿他們沒道理看不到啊,難道說這易還沒開始?

空曠的大廳裡只有我們幾個人,泡茶小妹們已經下了班,只留下幾個男服務員在收拾東西,大廳的燈光已經全部關了,取而代之的是燒著蠟燭的宮燈。

我越想越覺得疑惑,肩頭砰了砰旁邊正在擦桌子的小哥:“誒,不是說易開始了嗎,怎麼沒人呢?”那小哥兒是典型的四川男人,個頭不高,人也瘦的,不過眼神裡透著機靈勁兒,看樣子最多也就是二十郎當歲的樣子,小哥衝我嘿嘿一笑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放,直起道:“幾位還不知道呢吧?咱們這夜間的買賣是有規矩的,看見沒有,再過一個時辰才開始呢。”說話間小哥擼開袖口把手腕上的表往我跟前一遞,意思是讓我看錶。

這會兒是晚上八點鐘,再過一個時辰,那也就是說這晚上的買賣到十點鐘才開始。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幾個人不有點失望,剛才疤瘌說差不多要開始了,我還尋思下面人已經到了,誰知道這還有倆小時呢,看著幾個小哥兒擦桌子的擦桌子,挪凳子的挪凳子,也沒功夫跟我們繼續聊天,我就衝陸飛他們擺了擺手:“走吧,還早著呢。”這下來一趟我們幾個的酒也醒了大半,上去之後疤瘌正在自酌自飲,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景玉的事,這疤瘌臉上也看不出神采來。

看見我們幾個又回來了,疤瘌放下酒杯:“幾位,瞧見了嗎?”二拿往椅子上一坐,語氣裡頗為失望:“還尋思真的開始了,下樓一看就幾個服務員在。”我看二拿臉不對,生怕疤瘌有什麼想法,趕緊砰了一下二拿的胳膊,話道:“您明知道下面易沒開始,卻讓我們先一步下去看看,是讓我們去看樓下的死人飯吧。”其實我上來的時候也在琢磨這件事,這茶樓的規矩疤瘌不可能不清楚,他顯然是想在易開始之前讓我們下去一趟,我心裡隱約覺得疤瘌好像要告訴我們什麼,但是他不好明說,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

但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做死人的買賣我倒是也第一次見,第一次聽說,死人到這裡來買什麼?

疤瘌笑而不語,點了菸,煙霧繚繞中他那雙原本油滑的雙眼竟然顯得有點高深莫測:“說實話,做掮客這麼長時間,你們那些道道兒我也明白一點,這麼說吧,之前我也是不清楚白家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你們問起這條街的事,我就開始琢磨了,我覺得這白家的事情興許跟這條街做的買賣有關,但是這些事兒我也不懂多少,興許你們能看出這裡頭的關係來,這才讓你們先下去做個心裡準備。”他這麼一說我們幾個就明白了,原來這是想給我們打個預防針。

這麼說疤瘌對這條街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是本地人,比我們幾個外地鳥瞭解情況,您倒是說說這條街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一手緩緩的敲著桌面看向陸飛,陸飛說道:“這死人買賣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做的,白景玉現在這病秧子身體指不定跟白三石年輕時候做過的一些事有關,袍哥會莫名其妙的想開這條街,這裡頭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知道陸飛這是話裡有話,他暗話裡頭說的就是這件事興許跟我們也有關係。

別忘了,那幾個盯著我們的人原來就是袍哥會的。

而且我還知道,這件事陸飛已經有主意了,他這話一說就代表白家這件事我們幾個管定了。

疤瘌也不明白陸飛這話裡的第二層意思,但是話面上的意思他是聽出來了,也嚇了一跳,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宗然是吃驚也沒表現出多大的動靜。

“這麼說,白家的事情跟袍哥會有關?”疤瘌問。

看得出來提到袍哥會疤瘌還是有點發愁,陸飛也清楚像疤瘌這種人畢竟是做生意的,袍哥會不好惹,他這種人雖然見多識廣,認識的人也不少,可是在袍哥會面前也不夠看,陸飛也不想嚇唬他,笑道:“也沒那麼嚴重,現在也還不好說,不過話說回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看這件事想解決,我們還真得見見這位白三石,石爺。”陸飛這是個雙響炮,這白三石肯定認識袍哥會的人,我們一下火車就被袍哥會的盯上了,現在也吃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找不到個能在中間牽線的人,這白三石不是認識袍哥會的人嗎?正巧遇到他兒子有事,我們能幫他處理他兒子這事,當然了,禮尚往來,我們能幫他兒子把事情擺平,那作為回報他得幫我們瞭解一些情況。

我心裡清楚陸飛的套路,大拿雖然是個人,但是也明白陸飛這麼做的目的,順著陸飛的話說:“這事兒白家做的也不地道,這是有求於我們啊,白三石不管怎麼說那也得出來個面,出事的還是他寶貝兒子,現在的好像我們求著他似的。”大拿這句話就是說給疤瘌聽的,其實也就是變相的告訴疤瘌,我們來可是你讓我們來的,現在我們想幫白家,但是作為東家白三石也不面,這是瞧不起我們還是怎麼個意思?的好像我們上趕著要給他兒子瞧病似的。

這話說出來以後,疤瘌的臉立刻就變了:“哎喲,你看著事兒怪我,石爺這段時間忙,幾位來的事情我就沒說,也是我失誤了,這樣吧,等會兒易開始石爺肯定要來,到時候我把石爺請上來,有什麼話咱們就放在桌面上說怎麼樣?”我心說有門兒!

看來我們來的時候疤瘌就沒跟白三石說,只是告訴了白景玉。

我心裡一琢磨就覺得疤瘌這人腦子太靈活,這白家這麼大的家業,白三石又攤上這麼個病秧子的兒子,這白景玉就是白家唯一的香火,要是疤瘌能把白景玉的病給看好,那對白家來說可是大恩,白三石少不了要給好處,疤瘌這顯然是想先把事做了,才去請功。到時候還落一個一心為白家的好名聲,但是沒成想我們幾個是另有謀算。

既然疤瘌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繼續拂他的面子:“您太客氣了,白家家大業大的,石爺忙點也是情理之中,不過這事兒到底是白家的事兒,論起來您雖然是白景玉的哥哥,到底白家當家的還是石爺,還是見一見的好。”疤瘌那點心思這一下就暴了出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連連點頭稱是,但是我看見他額頭上汗水都下來了。

說話的功夫時間也悄悄的逝,我們喝了一會兒茶之後就聽到樓下的服務員小哥兒高喝了一聲。

“夜半三更,開門客!”隨著這一聲高喝,我們聽到樓下的開門聲。

疤瘌也從酒桌上站了起來:“諸位,這就開始了,我到後邊去請石爺,委屈諸位先下樓。”我們幾個人趕緊站起來客氣,一行人就這麼出了門,到門口疤瘌和我們左右分開,右邊是迴廊那邊估計另有通道通往樓下,我們則是順著往下走。

到了樓下一看,大廳八扇木門只開了一扇,此時大廳的桌子椅子上已經坐了幾個人,還有那麼兩三個正從外邊往裡頭進。

這些人都不像是什麼城裡人,從穿著來看大部分都是農村來的,年紀小的有個三十來歲,年紀大的有個五六十歲,這會兒已經是冬天了,這些人穿著也不太一樣,有裹著棉襖的,也有穿的破破爛爛像乞丐的。

不過但凡進來的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空出來那兩臺死人飯的桌子,都往旁邊坐。

我們下來的時候也沒引起幾個人注意,唯獨有一個剛進門的,穿著一身長衫腦袋上挽了個道髻,這人頭髮灰白,手裡拿著一把諸葛亮似的羽扇,腳上一雙破布鞋邊上已經爛了,不過這人跟大廳裡的這些不一樣,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巍然正氣,那眼神裡透出來的是如鷹一般的銳利,我們下來的時候這人剛好進門。

但是聽到我們幾個的下樓人,此人立刻收回了已經跨在門檻上的一隻腳,驀然抬頭看向我。

這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我跟他目光相對的一瞬間,我能覺他的眼神能看到人的心底,好像一切事物在他的眼前都會立刻無所遁形一般。

這一剎那間我突然有點尷尬,不自然的衝他點了點頭。

這人羽扇輕輕一揮,也衝我點了點頭。

陸飛和凌月倆人也注意到他了,我們幾個一邊往下下,陸飛一邊道:“沒想到這地方還真是臥虎藏龍,進門的這位不簡單。”我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看著眼神毒。”大拿咳了一聲鼻子:“你們就沒發現這氣氛有點不對?都沒人說話,還有那八扇門開了一扇,知道這叫什麼嗎?看到這八門角上刻的圖案沒有?這是奇門遁甲,八門之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