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七漢商和胡商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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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原坐在馬車中，鈴鐺聲不斷提醒路人要避開。路邊是無盡的田野和牧場，有孩子女人在放牧、男人在收割牧草。就坐在他邊上，說來他還是很不習慣這麼座著。漢庭的馬車沒有皮子座位，只能站著，座著的是女人和孩子。就算座，也是半跪在麻布墊子上，遠不如這裡裝有彈簧蒙著麻布皮子的座位舒服。人窩在座位裡時間一長就難免要困了。路上的顛簸被彈簧給減緩成舒適地搖晃，一如嬰兒的搖籃。

晚上一直在整理衣服，所以白天就顯得疲憊不堪，頭不知不覺歪著靠到邴原肩膀上，邴原尷尬地看看座在對面的伯父伯母，笑笑。老爹也出詭異的笑容，不知是什麼意思，邴原心下揣揣。

“邴先生，您在家裡沒有定過親事吧？”看著老媽出八卦笑臉，邴原不得已硬著頭皮“還沒呢，家裡倒是以前幫著定過一回，但是那個女孩家裡去了遼東，聽說父親得罪了遼東的某人，被革職了，那個女孩也被充作奴僕了，唉。”

“那您父母怎麼不想辦法去把那女孩贖出來？”媽覺得這上面有點奇怪，這種事，花點錢麼就能把不相關的女眷給回來。

“倒也是試探過幾回，可是主家喜歡那個女孩不捨地割愛。家父家母也沒辦法，只能派人送點衣物去，也算和她父母一場。”邴原黯然，這種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那麼說，你的親事還沒一撇呢。怎麼，我家好不？”母親很是大放，看著這個年青人不錯，不想放過機會。

“這個還是要聽父母的，我自己不敢作主。”

“喜歡還是不喜歡？你父母那兒我幫你去說。”這麼心急的岳母也是難的啊。

“可好像在渡船上做工，我怕女人拋頭面的不好。還有商戶身份怕父母也不能接受。”邴原畢竟是個愣頭青，只得如此說詞。

“我們吳越不分士農工商的，何況我家也是有產業的人家，也不算商戶。做工只是小姑娘在鄉下呆地煩，出去看看罷了。怎麼你不會是以為我家是個不規矩的女孩吧？我可和你說了，我家可是好女孩呢。”

“呃，不是這個意思。”

“那，什麼意思？到底喜歡不？大男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來那麼多吐吐。”丈母孃的脾氣如同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這個，還是，有點喜歡的。”

“成，喜歡就好。”母親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老頭子，有人喜歡呢，哈哈，總算可以嫁啦。”

“媽媽，剛才我好像聽到誰在說我，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糊糊醒來。

“問你的邴先生。”母親偷笑著。

“邴先生，怎麼回事啊？”還稀裡糊塗的還沒聽出母親的意思。

“這個，剛才我說有點喜歡。”邴原倒是實話實說，也沒多想。

“什麼啊，啊，你喜歡我。”紅著臉不敢看，眼睛只得往腳上轉。邴原剛想說抱歉，可手臂傳來涼涼的覺，側過手臂一看，原來是的口水溼了一大片，這個時候正好印到手臂了。

“啊，你看把人家先生的衣服髒了。”

“啊？不好意思，邴先生，我幫你洗乾淨。”紅著臉道歉。自己嘴邊還有口水痕跡。邴原看著出神，原來女孩可以這麼可愛的，忍不住用手指幫著擦了下“還有，這裡。”紅著臉任由邴原擦拭口水痕跡，父母都別過頭去，裝著看外面風景。

“邴先生，謝謝。”邴原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怎麼象男人一般，自己也有點呆了，難不成和自己真的是天作之合？

＝＝＝楊晨毓在漢商胡商們的展銷會後，出席了宴會。胡商和漢商們都以合約價採購了大量的吳越貨物。這個年代要說物資其實並不缺乏，而是缺乏把物資變成商品的渠道。山裡的山貨、各農產品還有特種手工產品，樣品把宴會場地都圍了起來。楊晨毓看著一包包有點黃的竹蓀，問了下主辦的商戶“這個產量多麼？”商戶很是驕傲“很少，所以價格很貴，喏，那個是靈芝，邊上是猴頭菇——”

“嗯，不錯，”楊晨毓滿意地點點頭，好貨不便宜，這個年代的菌類還沒人工培育的，都是野生的，好吃著呢。吳越對外銷售最好的是青銅和鐵馬車構件，吳越馬車大家都看見了，誰都只需要尋找巧工能匠就可以大概上仿製出來。可構件這類標準化的東西，就不好搞了。吳越馬車施行標準件，除了特種大型馬車外，一般的也就十個型號，規定了馬車構件只能按照這十個構件尺寸鑄造。故而吳越構件就在質量上尋求突破，一般雙馬四輪的構件和單馬雙輪馬車構件最好銷。

“不錯，項共，你看比我的馬車那些部件做得還好。”楊晨毓拿起一個產銷會的樣品評論著。畢竟手工業也會不斷進步不是。

“大王安康，小人拜見大王，祝大王洪福永享。”雒陽大商人上前和楊晨毓打招呼，他和項共項英都接觸過，這次親自來吳越替主人購買一些物。

“您也好啊，你家主人也好麼？”楊晨毓在項共簡單介紹後和他打招呼了。

“託主神的福，都好呢。”

“這次您採購可滿意，我吳越物品可還入您京都鉅富的眼。”

“行啊，吳越物品可好呢。只是很多物品大王不給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