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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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用宿在地上,而是給特意安排了一輛比較空的馬車。由於被依娃抓到聊天很晚才睡,糊糊覺得車在動了,掀開車簾一看,天已大亮了。
阿德這幾天找到幾個合得來的人,一樣都是肌型男,說話又直又大聲的那種。他和他們相處的很好,現在卻出現在我的車旁邊。
“老大,醒了?”多不理鬍子的阿德已經越來越象李逵。
“叫你說了多少次,現在老大是大鬍子,或者說是門迭塔。”他一直改不了口,我也沒辦法,要是引起誤會就怕大鬍子不好想。
“哎,知道了,咦,你怎麼兩隻眼睛黑黑的,昨天晚上偷東西去了吧?”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沒睡好會有後遺症的。
“是被人偷了。對了依娃呢?”我也懶得解釋。
“在前面和那個老大說話呢。”阿德覺得麻煩,乾脆就用“這個老大”和“那個老大”來區別我們。
這丫頭,神這麼好,才睡多大一會。
我打了個呵欠又摸回車內躺著。路很平,顛簸得不大,如果再有一張戴維斯那樣的厚厚的漂亮毯子就完美了。習慣的想
菸,才記起雪茄已經沒了。
煙癮上來又解決不了,人一直無力的難受。心裡跟只貓抓似的,閉上眼睛又睡不著,只在無奈著,就聽見外面“啪”的一聲,好象是打雷了。
我神一下子來了,倒不是盼著上雨變天什麼的,只是一下子想起家裡可愛的安那蹩腳的電系魔法了,想著她第一次電
卻打到我身上,從而發生一系列故事,要不今天我可能還只是公爵府裡一個普通男僕呢,而安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這雷聲真是怪,一聲聲緊湊得很。我鑽出馬車,看見車隊也停了下來,大家都伸直了脖子看天,一片豔陽。
“真是怪事,一朵烏雲都沒有,怎麼雷聲倒是這麼急?”這時才看出依娃的脖子倒長的,宛如天鵝一般。
大鬍子說:“好象不是天上的,倒象是…魔法。”魔法師之間近距離能應對方的存在,特別是施放魔法時。大家聽了這話又把脖子齊齊轉向我,一下子被所有人盯著,我臉再厚也不好意思:“我只是個見習的…”胡安徵求大鬍子的意見:“要不派人去看看吧。”好奇是所有傭兵團的通病,儘管在接任務後多餘的好事往往會壞事。
戴維斯畢竟只是一個商人,以他的貨物為主,就提出不同意見:“不關我們的事就算了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要不這樣吧,我和莫安,魂,還有依娃去看看,你們繼續趕路,一會我們要是查看了沒事就追上來。”依娃對未知事物總是懷有莫名的興奮,更何況又有魂一起去。戴維斯想了想,反正沒耽誤正事,也就答應了。
聲音是西邊傳來的。我們四人四騎以胡安為頭,我最後呈一個菱形隊形前進。但是一遇到樹,隊形就散開了。
那雷聲斷斷續續的還有響過,但卻小得多了。胡安突然做了一個下馬的手勢,小聲的說到:“在這裡了。”我下馬把它拴在樹上,小心翼翼捱到胡安身邊,看見幾個男僕打扮的人正在和一個女人對峙,那女人身邊有一隻奇怪的鳥,肚子大的不象話,長著一條猴子那樣的尾巴,還在敲鼓一樣不停的敲著地面,每敲一下,就發出剛才聽到的那種雷聲,只不過越來越小了。
那女人太遠看不清長相,身材卻很修長,也揹著一張弓,只是沒有魂那麼大,看衣著應該只是個獵人。跟她對峙的穿著卻很華麗,隔著很遠還能看見緞子反視著亮閃閃的光,他們人人手上都有一模一樣的長劍,領頭的是個穿獵裝的小個子。
離那女人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把刀,應該是那女人的,卻被對方擊落了。那個小個子很是傲慢的指著那個女人說:“你逃了這麼遠了,也傷了我們幾個人,可是你還有路逃嗎?你那隻會放電的魔獸也已經不行了吧?老老實實的把它賣給我們小少爺不就完了嗎?何必到刀槍相見的地步呢?”那女人哼了一聲:“說了我的海斯是不會賣的,再說它是我從小就收養的,除了我,誰的話他也不會聽。”旁邊那隻叫海斯的魔獸聽了咕咕叫了幾聲,還原地跳了幾跳,表示贊同,聽著倒象是隻鴿子。
海斯搖搖擺擺企鵝一樣的走到那女人腿邊,用圓圓的肚子在她腿上磨。那女人會意的把他抱在懷裡,他滿意的咕了一聲,那會打鼓的尾巴卻象蛇一樣立著。
那小個子很是失望般的搖了搖頭:“那麼就只好硬搶了。上”然後很沒用的躲到別人的身後。
那幾個持劍的男僕圍成的圈子慢慢縮小。我向胡安打了個眼:“動手嗎?”胡安搖了搖頭:“又不關我們的事…”依娃早就按捺不住了:“沒用的男人。”說著朝他們走去,魂拉她沒拉住。
又一個衝動型選手,不過我也是看不起胡安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信念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遇到危難,有人有能力幫忙卻袖手旁觀,你會怎麼想?
跟著依娃後面,我和魂也走了出去,胡安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也跟著出來。
那女人看見了我們,不知是敵是友,沒有什麼解脫的表情。那些人卻沒發現。
我跑兩步追上依娃,抓住她的手又抓住魂的手,對著魂說:“幫我看著她。”奇怪的是依娃卻不掙扎,幸福得小鳥一樣乖乖的任我將她的手在魂的手裡,一動都不動。
表現得太明顯了吧?這丫頭,也不知道害臊的。
我意氣風發的走在最前面,有意將腳下的草和樹枝踩得咯吱咯吱響。這下都發現我了,一起又回頭瞪著我。
今天回頭率真高啊,我其實很想魔法杖駐在手裡,象[指環王]裡的甘道夫一樣,多有氣派。
我先看了那女人一眼,皮膚比依娃還要黑得多,果然是長年打獵的,長得卻很漂亮,嘴是嘴鼻子是鼻子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比依娃要傲然多了,左臂上有兩道傷口,正在往外
血。
我又看了那個躲在別人後面的小個子一眼,發現他正是那天在任務所很拽的那位。我們一起指著對方:“是你!”那女人肯定誤以為我們是一夥的,眼裡戒備的神多了很多,一臉的凝重。
依娃天真的問道:“你們認識啊?”我嘀咕一句:“我沒矮人朋友。”她愣了一下才笑起來,準備用右手捂嘴的,發現那隻手被魂正牽著,於是又換成左手。
那小個子一臉驚訝的問:“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我們伯爵要我們在這裡辦事,不想惹麻煩的趕快走開。”
“哼!”我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他就很喜歡在他面前裝拽,看都不看他一眼:“搶劫,女的可以走,男的脫下褲子丟掉武器才能離開。”
“咯咯,”依娃在後面幸福的搖著魂的手笑著說“笨蛋,哪有搶劫只搶褲子的。”魂一臉尷尬,但也是不願意放開她的手的樣子,就任她這麼象孩子一樣前後搖著。
那女人終於明白我們是來給他們搗亂的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懷裡緊緊纏著她的海斯,它動了一下,又是咕的一聲。
一個耀眼的白光圈從天而降,落在那女人和海斯身上,那女人的傷口以
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海斯也舒服得閉上眼睛,大概是想睡覺了。
正是我晚上當照明彈用的群療術。
小個子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你們是想來手的是嗎?如果只是想分一點錢倒是好說,只要這隻魔獸能順利
到伯爵手上…”我上前一步,用眼角的餘光瞟他:“我再說一次,打劫!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你站~~~~中間。”依娃和胡安都大笑,那女人臉上也
出笑意。
小個子見過我的實力,估計跟我一起的也不是善茬。眼珠子轉了轉,卻不敢直接動手,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有個拿劍的男僕看我只是個法師,又沒面對著他,偷偷的腳下橫移了兩步,想從旁邊偷襲我。
“噗噗噗”三聲弦響過後,三個標準一樣大小的箭孔在那個男僕腳邊整齊的排開。魂收起弓,又重新背在身上,然後又去牽依娃的手。
我和胡安都張開嘴看著他,他想了想這麼曖昧的舉動似乎有點張揚了,問我:“你不是說要看好她嗎?”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要推到我身上。
依娃真的就如天鵝那樣把長長的脖子深深的低下去,看不到臉,身子以右腳為軸心,小輻度的轉了轉,表示自己正不好意思呢。
我大笑“好有趣的一對。”那女人也莞爾。
小個子趁我們不注意已經又退了幾步,看見我們注意力又回來了就叫了一聲走。幾個男僕聞言轉身便走,有一個沒走,他想說話卻言又止。
我看著他不說話,他的眼裡不是那種不服氣的意思,而是一種哀求。
“您是法師吧,雖然我知道我們現在作為敵對的兩方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合時宜,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剛才在追…這位小姐的時候被她的魔獸擊中了,一動也不動,請您救救他好嗎?我們這也是伯爵的命令…”他一手拋掉臉,眼裡的誠摯讓我相信他不是在說謊。
“帶我去看看。”我沒說救也沒說不救。萬一已經死了,我可不是神仙,能讓死人復活。
小個子看他居然不聽命令,又低聲喊了一句:“叫你走聽見沒有?要死的活不了,要活的死不了。”其他幾個男僕聽了這話,反而停了下來和先前那個男僕站在一起。小個子有些氣極:“好,好,好。”連說了幾個好,就一個人走了。
“呸,什麼玩意。”見他走了,有個男僕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那個男僕領著我們往回走,沒過幾步在一顆樹背後躺著一個也穿男僕衣服的人。他對我說:“他也是剛才被那隻魔獸傷到的,請您也一起救了吧。”沒有隻顧著自己弟弟的生死,同時也想著別人,這種人不錯。我於是摸了摸那個已經黑得和炭一樣的“人”的鼻息,已經沒氣了。正準備說死了沒辦法救後,突然又想到有時強烈的電擊可以令人心跳停止,於是試著施放出一個治癒術,果然他醒了過來,面也變白了許多,只是電焦的
髮我就沒辦法了。
那個男僕大喜過望:“太謝信了,請您這就去救救我的弟弟吧。”指著十幾米後的一個“人”
“就在那了。”順利的救了他弟弟,又一路去救其他人。沒想到那隻魔獸兇的,數數居然一路電倒了二十八個,難怪我們聽了半天的雷聲。
依娃和魂一直牽著手跟著我,好象旅遊一樣還不時小聲說著話。如果我一回頭,又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各自把頭偏開。那個女人也抱著海斯跟著。
“好啦,我都救了,不過我不希望我救了他們之後又去欺負別人。”
“我們也是沒辦法,寄身在貴族家裡,沒辦法不聽命令啊。不過下次就是被趕出來,我們也不會再做欺負人的事了。”先前的那個男僕不停的行禮說到。
“你們自己的看著辦吧。”我們回到拴馬的地方,那三十多號人排得整整齊齊的一齊向我鞠躬。然後等我們走遠了之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