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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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嗎?”南雪鈺揚了揚眉,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這樣的結果似乎在她意料之中“算她聰明,否則活著也要受千夫所指,死了痛快。”任何一個女人,被那樣羞辱之後,恐怕都難以再活著吧,這採蕊的子,也算是烈。
綺靈有點不安,嘴動了動,偷眼見主子臉不善,沒敢開口。
“怎麼,覺得我狠?”南雪鈺回眸看她,眼神肅殺“綺靈,你在替採蕊不平?”狠也好,毒也罷,她不認為自己有錯,是採蕊非要惹上她,她如今有能力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為什麼不做。
“不是,”綺靈趕緊道“如果不是三小姐早有防備,如今這生不如死的人,可就是三小姐您了,奴婢沒有替採蕊不平,奴婢是想二夫人和二小姐會不會猜到,是三小姐把採蕊給教訓了?”這裡畢竟是丞相府,二夫人說了算,就算三小姐身邊有人保護,有時候也不好脫身吧?
“知道又如何?”南雪鈺嘲諷地冷笑“她們又能奈我何!”這會兒謝以蓮母女越發不受父親待見,自顧尚且不暇,能把她怎麼樣,何況自從重生,她再不會怕她們,動心機,這一世她們差得遠了!
綺靈沉默了一會,暗道三小姐心中有數就好,最多她多防備著些,如果有什麼危險,她拼死也保護三小姐,也就是了。
兩人正各自沉默,冬易進來稟報,說是宮裡來人,太后要召見南雪鈺,要她即刻入宮。
南雪鈺了下眉頭,知道肯定是這陰雨天裡,太后又深受腿疾折磨,要她入宮為其醫治了。
“知道了,你去回一聲,我這就去。”冬易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綺靈趕緊替南雪鈺梳好發,又拿來一套素淨些的衣服,幫她換上,因太后子恬淡,不喜奢華,所以每次入宮,南雪鈺都會格外注意,穿著打扮簡潔大方即可,不必太過顯擺。這套衣服就是件素白的長錦衣,袖口、前襟上用深粽絲線繡了些枝幹,點綴著幾朵淡粉的花,一條素白寬邊帶勾勒出她玲瓏細緻的身,看上去淡雅卻不失華貴,恰到好處。
打扮停當,綺靈拿了面鏡子,前後照著給南雪鈺看,末了由衷地讚歎一聲“三小姐天生麗質,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就跟…仙女下凡一樣!”其實她是想說,就跟大小姐一樣,即使不用刻意打扮,也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可心裡也知道,三小姐一直沒能從大小姐慘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不想再刺她,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南雪鈺神情未變,不知道是沒聽出她話裡的失落,還是不想她擔心,起身道“我進宮去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別生事,看好暖香閣就好,知道嗎?”
“是,三小姐。”綺靈趕緊答應一聲,原是想要跟著保護主子的,不過既然是太后召見,諒那些人也不敢把主子怎樣,也就沒堅持。
——這一次入宮,南雪鈺倒是預料錯了,太后如此急著召見她,並非因為腿疾,因這些天經過她的診治,太后的腿疾已經大大減輕,每按她的藥方服藥,這疼痛完全可以控制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所以太后才沒有頻繁地召她入宮,這次如此之急,完全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臣女南雪鈺,見過太后。”福壽宮裡,南雪鈺一見太后的面,就跪倒行禮,神情恭敬而淡然,不卑不亢,視線所及,才發現慕容夜也在,她心中不由莫名一暖,向他行禮“見過越王殿下。”
“不必多禮,起來吧,”太后神情凝重,臉上更是隱隱有些怒氣“雪鈺,哀家今召你入宮,是有事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哀家,明白嗎?”南雪鈺心中一沉:除去第一次被召見時,太后對自己冷顏以對之外,還不曾像現在這樣冰冷嚴厲過,難道是自己犯了什麼過錯,惹怒了太后?仔細一想,自己最近並無行差踏錯之處,即使出手有狠招,也只限在丞相府,對付自己的仇人,她是不會手軟的,而這些事太后未必知道,就算知道,應該也沒有立場指責她吧?那,到底是什麼?
“是,太后,臣女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雪鈺,你不必害怕,”慕容夜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出言提醒“母后問什麼,你如實回答就是,母后自有主張。”南雪鈺轉眸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也同樣嚴肅,心下越發奇怪,難道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是,臣女明白,多謝越王殿下提點。”太后看了慕容夜一眼,神情反倒緩和了些“哀家只是問雪鈺幾句話,也沒說要將她怎樣,你急著護她做什麼!”南雪鈺臉上一熱,不由有幾分心慌:聽太后這話,似乎知道夜對自己的心思,那太后是會強烈反對,指責她痴心妄想,還是會直接言明,讓自己離夜遠一點?
“太后,臣女何德何能,越王殿下…”臉上羞紅了一片,卻是說不下去了。
“雪鈺,哀家要問你的是,淮河堤壩有問題之事,你是否事先知情?”太后神情一正,終於說到正事,卻原來是為了這個!今慕容夜一向她稟報這件事,她真是又驚又怒,更不敢相信!淮河堤壩是連先皇都盛讚過的,怎麼會決堤就決堤?
可慕容夜卻是十分篤定,因他之前已派齊燁前往淮河查探,得到的回報是,林元白所說屬實,堤壩確實數處斷裂,若淮河水位繼續上升,決堤就將是不可阻擋之事!一旦確定了這件事,他當然知道非同小可,這才接著向太后稟報。
太后深知淮河堤壩關係到數萬人的命,不能等閒視之,既然這件事是南雪鈺先行得知,當然要找她問個明白,而慕容耀做為淮河堤壩的監修之人,也在被傳召之列,相信很快就到。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那就好辦了。南雪鈺暗道一聲慚愧,她這兩天只顧忙自己的事,都忽略了這件事,不過因為心中有數,所以她很快就穩定下心神,恭敬地道“回太后,臣女事先並不知情,只是偶然路過翼王府,見江淮郡守林大人被打將出來,臣女聽他說辭,猜到事情可能會比較嚴重,所以才自做主張,與他一起,去見了越王殿下。”太后眸光閃爍,她心思何等銳利,豈會聽不出,南雪鈺這話是半真半假,不過她所相信的是,不管這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她都相信南雪鈺是為了江淮的百姓,否則她大可不理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就好。
“既然你和夜兒都如此說,那看來淮河堤壩確實有問題,這耀兒是怎麼做事的,真讓哀家不省心,稍候要好好問問他!”南雪鈺與慕容夜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掠過一個念頭:慕容耀是不會承認的,否則就不是他了。
不大會兒,慕容耀匆匆進來,跪倒行禮“兒臣參見母后,不知母后急著召見兒臣,有何吩咐?”他方才正在府上與侍姬飲酒作樂,卻被母后急召,他這一路也是心裡直犯嘀咕,別又出了什麼紕漏才好。更讓他心中沒底的是,慕容夜和南雪鈺也在,難不成是他們在太后面前編排自己的不是了?小人!
太后眼神一冷,也不叫他起來,沉聲道“耀兒,哀家問你,那江淮郡守林元白,前幾可曾求見於你?”一聽到“江淮”二字,慕容耀就暗道一聲不妙,同時更是惱怒莫名:江淮郡的事,母后怎麼會知道?他明明讓人把林元白給打出去,儘快趕出京城的,怎麼…“這…母后,兒臣不知,竟有此事?”他太清楚事情的嚴重,所以就來個一推三二五,不承認林元白求見過他,就沒他的事了。
“不知?”太后眼中有明顯的怒,冷笑道“耀兒,事到如今,你還敢欺瞞哀家?林元白求見於你,卻被你打出府門,有很多人都是親眼看到,你還想否認?”慕容耀一驚,變了臉:母后竟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母后讓人監視自己?他不及細想,趕緊道“母后明查,兒臣確實不知,說不定…說不定兒臣不在府中,是下人們無禮,兒臣回去之後,一定徹查此事,母后息怒!”南雪鈺無聲冷笑:白痴,這種謊言都說的出!那林元白怎麼說都是江淮郡守,是朝廷命官,如果不是你慕容耀開口,你府上那些下人怎麼敢對他動手——除非他們有意讓你難堪,省得旁人不知道,你有反意!
太后當然也知道他在推卸責任,氣的白了臉,一掌砸上椅子扶手“耀兒,你太兒戲了!你可知道林元白求見於你,是為了何事?”廢話,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怎可能不見他!慕容耀心中耐煩,瞥見慕容夜和南雪鈺分明就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巴不得看他好戲,他越發慪火,語氣也有些硬“兒臣不知,請母后明示!”南雪鈺,要讓本王知道,是你在毀本王,本王一定讓你求死不能,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