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關口水龍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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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戰,皆以雙方將領虎鬥開始,霍國將領能抵貓兒不多,故而心有忌憚,給了離國息之機。
成大將軍不曉得為什麼貓兒如此堅韌,若說為了離國,還真有幾分不真實。也知道問不出什麼,索就不問了。有貓兒這個左膀右臂守住關口,讓他放心不少。
在貓兒的捍衛中,霍國不願多等,又發起了強勁進攻。
眾人曉得,這次親自出馬戰的是敵軍主將葉豪葉大將軍,此人向來謀而後動,是個不可輕視的強勁敵手。
眼見霍軍壓境而來,離軍內部慌亂,明白若真是穩紮穩打起來,離軍絕對不是擅長武力的霍軍對手。
軍心雖經“關口迂策戰役”大起,但敵軍歹毒,竟又散播謠言說離帝病危,如此這般,軍心確是該死地渙散不堪!
成大將軍、何副將與貓兒三人從長計議,想尋出個破敵之法,莫不如破釜沉舟來得痛快!
三人商量好後,皆為這破釜沉舟的斧頭人選而猶豫。
成大將軍要領兵坐鎮,何副將要看守為數不多的糧草,這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貓兒身上。貓兒見成大將軍和何副將都看自己,只得咧嘴一笑,抱拳道:“各位還真信得過我的身手。”成大將軍拍拍貓兒的肩膀“一定要活著回來。”何副將卻道:“雖然你為離國出戰,但依規矩,為了不洩軍中機密,需含毒而去。”貓兒笑的璀璨“那就不去了,誰也沒規定我就天生得為離國賣命不是?”何副將被貓兒一句話噎沒了氣兒。
成大將軍笑了,有些風燭殘年的苦澀,盡顯老態龍鍾的坐到椅子上,無限慨地喚了聲“離國啊…”貓兒被成大將軍的慨刺傷,將拳頭攥緊,發狠道:“去就去,把毒藥拿來!”在何副將的眼睛一亮中,貓兒小聲對成大將軍說“將軍,你剛才那一嗓子,還真有些離園風情呢,若不當將軍了,也能去梨國混混。”成大將軍原本千瘡百孔的心被貓兒逗笑,那數來僵硬成石頭的老臉忍不住笑意,笑罵了句“瘋丫頭!”貓兒裝模作樣地擺個造型“在外面,叫我貓爺!”成大將軍望著貓兒,心中不免悲涼,這是個好娃娃,但眼下離國自危,軍中又是在沒有武功比貓兒高強之人。若她能擒獲敵軍主將,這戰事還可以緩上一緩,留出些時間給自己,讓那探子將聖上身體到底如何的消息送回。軍中不能這麼渙散下去!只是…要犧牲這個娃娃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成大將軍曉得軍中定然有敵方細,不敢多做耽擱,就趁著此刻天大黑,命貓兒潛去敵軍營帳。
何副將將隨身攜帶的小毒藥包放入貓兒的口中,黏貼在牙齒上。
貓兒試著咬了咬,有些擔憂的問:“這東西,結實不?”何副將道:“這個東西,使勁一咬即破,可免得你落入敵軍之手慘遭悔辱。”貓兒點頭,信誓旦旦道:“放心吧,看我不把那敵軍主將剁成二十一塊,我就不叫貓爺!”此時,一個清冷地聲音由帳篷口響起。那人說:“若不將你剁成二十一塊,我又該叫什麼?”貓兒一震,在看見那永遠乾淨如初的白衣裳隨之進入帳篷時,竟猶如被砍了尾巴的貓般乍起,驚恐地大叫一聲“曲陌!”曲陌點墨的眸子掃來,髮絲有些與他本身相沖突的凌亂,慢聲道:“很好,你還知道我是誰。”卻見貓兒眼睛在驚恐中漸漸睜大,小手捂住張大的嘴巴,猶如被點般僵硬著身子,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卻是轉向何副將,問道:“何副將,你那個毒藥包會要人命嗎?”何副將有些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慎重到:“見血封喉。”貓兒咣噹一聲躺在了地上,從口中吐出了被咬破的毒藥包,然後兩眼一翻,屍了。
曲陌瞬間明白過來,忙衝到貓兒身旁,一把將貓兒抱入自己懷中,急探上貓兒脈搏。曲陌臉越發蒼白,手指都在細細顫抖,忙動手封了貓兒幾處大,將貓兒抱到上,一掌拍向貓兒後背,卻沒有推出任何東西,而那真氣進入了貓兒體內,更若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反應。曲陌蒼白的臉上隱約佈滿薄汗,急聲道:“針!”何副將被貓兒的突發狀況嚇到,不明白曲陌要什麼針。
曲陌兇紅的眸子瞬間轉去,若嘶吼的野獸般狂吼道:“去取針!”何副將腿一軟,馬上狂奔了出去,大喊:“軍醫!軍醫!”年輕的軍醫揹著藥箱被何副將快速扯來,還沒等歇口氣,曲陌便一掌拍開醫藥箱,取出了銀針,動作飛快地在貓兒身上紮了下去!再施了一整套的“蓮烙針”後,貓兒仍舊沒有任何反應跡象,曲陌那捏著銀針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戰慄著,整個人赤紅了雙目,緊緊盯著貓兒的安詳容顏,不言不語地將貓兒抱入懷裡,輕柔地,彷彿在痛惜脆弱的花瓣。
在這種輕柔而沉寂的基調中,曲陌沙啞柔聲道:“貓兒,醒過來,不要貪睡。”貓兒不語,曲陌撫起貓兒的腦袋,用臉頰輕輕觸摸著貓兒的面頰,若兩隻小貓兒般親暱地藉著彼此的體溫,喃喃道:“貓兒,你是有體溫的,怎麼不醒來?”成大將軍有些看不下去,以為…曲公子有些癲狂,上前說話,卻見曲陌突然發狠,一口咬住貓兒耳朵!
而那原本早就應該去閻王殿報道的貓兒突然乍起,痛得嚎叫一聲,使勁著耳朵,衝曲陌一吼:“好痛!”曲陌被突然怒吼的貓兒喝住,下一刻卻是歡快地大笑出聲,口澎湃地將貓兒抱入懷裡,欣喜地,狂亂地,緊緊地,不再鬆手。
何副將與成大將軍都傻眼了,難道說軍中細將這毒藥都掉包了嗎?
貓兒受到曲陌那洶湧澎湃的情,又如此的被他抱在懷裡,心跳不規則地亂蹦躂著,彷彿隨時要衝破喉嚨。手指動了動,終究是沒能抵抗住這種溫熱的體溫,身手環繞上曲陌的身,將頭窩在曲陌懷裡,悄悄地彎眼笑了,她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兩個人,緊貼著彼此的心跳,整個覺都縈繞在彼此身上,哪裡還會管外界的風雨聲。
成大將軍與何副將悄然退出了帳篷,即為今之事汗顏,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曲陌。
相擁的兩個人,不曉得抱了多久。曲陌的手指一直探在貓兒的脈搏間,在一遍遍確定無事後,才將這顆充斥了喜悅的懸疑心思放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貓兒會無礙,但只要無事就好。勾笑顏,眸染溫情,曲陌輕聲問道:“怎麼不說話?”貓兒窩在曲陌懷中,喃喃的反問:“說什麼?”曲陌輕聲一笑,若晚風過境般怡然“不想問我為什麼會來此地?”貓兒咦了一聲,抬頭“對哦,你為什麼來這裡?”曲陌笑睨著貓兒“來找我丟失的小髒貓。”貓兒的小臉蹭地紅了,有些磕巴道:“你…你才是小髒貓。”曲陌低頭,在貓兒微嘟的小紅上親了一口“不許再不告而別,知道嗎?”貓兒的小臉如同鑽進了紅染缸,有些慌亂地閃躲著曲陌的親暱,彆扭地不肯開口說話。
曲陌又見到貓兒的羞澀樣子,心中若浸泡了糖般甜,手指愛戀地撫摸著貓兒的髮絲,說:“跟我回去吧,貓兒。”貓兒忙搖頭,堅定道:“不,我答應了成大將軍,要去砍了敵軍主將的腦袋。”曲陌望著貓兒那雙認真的圓眼,一手指敲下“胡鬧!那敵軍陣營哪裡是你說去就去的?在嬈國皇宮裡,一聽說你騎著“肥”出來,忙處理了手邊事情,還來不及代細節,便沿路探來,就知道你來了陣前。”貓兒癟嘴,酸溜溜道:“你陪著你的香澤公主就好,來找我做什麼?”曲陌被貓兒氣笑,卻也染了薄怒,認真道:“我說過,你將會是我唯一的,此話,你當了耳邊風是不是?”貓兒被曲陌瞪得不太自然,只能蹦出一個字:“我…”曲陌一手指壓在貓兒上,眼波盪漾著溫情,柔聲自嘲道:“噓…我竟發現,自己有時候不敢聽你說話,怕你說些太絕情的話,將這份經歷了許多波折的緣分塗抹掉。”拉著貓兒的手,放到自己口的位置“這裡,因你突然離開而慌亂,顧不得任何部署追來。你若還要背棄,要讓它如何是從?”貓兒因曲陌的話而戰慄,如果說她懼怕如同受傷野獸般的曲陌,那麼她更沒有任何能力可以掙脫開曲陌的潺潺柔情。
曲陌輕輕吻上貓兒的眸子,將貓兒如同娃娃般抱入懷中“陪在我身邊,貓兒,即使世間人不明白我所為何,你都要相信我。過往太多煩亂,不想你攪拌其中不得自由,你可懂得?”貓兒的心變得動而澎湃,小手緊緊抓在曲陌衣襟上,有種被需要的真實存在。圓滾滾的眼睛打量著曲陌,看見他溫潤的臉上赫然有兩個大黑眼圈,髮絲也不若以往整潔,而是凌亂地散落在身後,真個人有些疲憊,卻讓貓兒覺得真是。小手輕輕撫上曲陌的鼻樑,擦掉了隱約的汗水,喃喃道:“曲陌,你的髮絲亂了。”曲陌若茶般舒緩道:“無礙。”貓兒疑問:“一直以來,都以為你酷愛整潔來著。”曲陌抱著貓兒倚靠在邊,溫聲道:“連續了幾天的路,顧不得太多。”貓兒心頭一暖,依偎進曲陌懷中,把玩著曲陌的髮絲,問:“那個…你…你為什麼追來?”曲陌角彎起溫潤的弧度,若一幅淡彩的畫卷般透著幾許溫情,聲音卻是戲道:“當然是追你來的。”貓兒哦了一聲,半響才道:“我不想回去。”曲陌說:“也好,那你就遊山玩水,離開戰亂之地,一年後,去曲府尋我即可。”貓兒一愣,問:“為什麼?”曲陌伸手撫開貓兒的眉頭,溫語道:“一年後,我給你一個家。”貓兒了鼻子,怎麼覺得有些酸楚呢?家啊,曲陌說要給自己一個家,可是在這個家中,它不要做香澤公主所謂的妹妹。貓兒有自己的計較,有自己隱藏的心思,有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