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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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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楓望著凝香,深深點頭道:“好!我們就開始了吧!”程氏兄妹、凝香及張綠回到隔壁會合眾人,凝香忍著痛楚說:“我們先穿上神拳門弟子的服飾,然後押著徐成仁走到艙外去,記著不可以讓他洩了我們的身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了。”頓了一頓,又說:“出了船艙之後,逸楓和康公子拿著火苗及油桶去燒燬大帆,而其它人就趕到船尾奪取小艇。逸楓和康公子得手後儘快和其它人會合。記著!一旦大帆起火,必會驚動所有的人,所以這次我們是和時間競賽,務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騙過敵人,大家清楚了嗎?”眾人凝神思索一會,紛紛點頭。凝香忽然間看到青兒嬌小的身影緊緊的靠在康靖身邊,微訝異的說:“你不就是青兒姑娘嗎?怎麼會身在這兒呢?”康靖再一次解釋了青兒的遭遇,凝香柔聲的說:“唔…青兒姑娘,你也不必太難過了,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只要還活著,明天一定是更好的!總而言之,我們先逃出去吧。現在多了青兒姑娘一人,弟子衣服方面是不足夠的了…幸好有徐成仁這張皇牌在手,青兒姑娘就當是被他捉上船來的,跟在我們身後。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行動!”穿衣服的聲音響個不絕,除了青兒一女之外,其它人均穿上了神拳門弟子的衣服。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其中破綻百出,尤其是凝香諸女穿上這些最少比她們身形大上一個碼的衣服,更顯礙眼。但有徐成仁這擋箭牌在前引路,一般人怎會對他們多加留意?當下由程逸楓以短刀抵著徐成仁的際,和提著油桶的康靖,一左一右的把他挾在中間向前進,其餘諸女緊隨其後,垂首向地。

一行人一步一驚心,走到將近船艙的出口時,兩名神拳門弟子和他們照面而來,看見他們行匆匆,其中堆歡一人說:“徐師叔要辦什麼事嗎?我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程逸楓下意識的緊扼短刀,向前微微一送。徐成仁啞子吃黃蓮,不敢輕舉妄動,勉強一笑,說:“沒什麼事。呀!是了,我們不是在岸上買了些上等女兒紅嗎?待會兒拿到我房中給我嚐嚐。”多言多敗,程逸楓故技重施,徐成仁一吃痛,說:“你們去吧!”那兩名神拳們弟子沉而去。

出了船艙門口,眾人看見陽光,都有重獲新生的覺。眾人環視甲板,均看不見其它神拳們弟子,只有二人正在帆令大船前進。康靖假徐成仁的虎威召來兩人。就在兩人毫無防備之際,出手重轟在他們的面上,二人眼前一黑,旋即倒地。

當下凝香領著程映霞、孫錦紅、張綠及青兒往船尾奪小艇。程逸楓依然制著徐成仁,由康靖打開油桶的蓋子“潑潑”數聲,倘大的一張風帆頃刻之間滿布了油。他拿出懷中的火熠子,先燃起了一些布碎,再放在風帆的下方。

程、康二人換了一個眼,知道風帆快將要付諸一炬,不約而同的叫了一句:“走!”驀地一個詭異的聲音道:“走?那有走得那麼輕易!”一團黑影旋風般從船艙內飛出,落在二人之前。一看之下,二人暗叫糟糕,來者竟是徐成仁的義兄、萬毒教的教主冷峻是也!

程逸楓及康靖猝不及防,沒想到敵人的消息竟會如此靈通,更想不到一來便是硬手中的硬手冷峻。大惑不解下,只聽得冷峻道:“你們定是很奇怪,我們怎會得知你們的計劃呢?哼!你們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我這個二弟雖好女,但卻從不好杯中物。剛才二弟在你們的要脅下,說要喝新買的女兒紅,這不是很奇怪嗎?幸好神拳門的弟子個個醒目靈,在發現了有問題之後立即來通知我。現在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程逸楓!若你肯乖乖出你死鬼老爹的玉白虎,我或可考慮放你和你的小妹一條生路。若然不肯的話…在這船上的神拳門弟子至少有一百人,大多慾多時,哼哼!我肯定程映霞那女娃兒會後悔生為女兒身之極!”他靈機一動,又道:“不不不!這樣還不夠!應該乾脆要你兄妹倆服下婉清的‘九度’,待發作之時,把你們的衣衫脫個清光,關到房間中。嘿!當年名動江湖的程玄清夫婦的一對寶貝兒女,竟在這大船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行此禽獸不如之事,將來傳到江湖上,不是很有趣嗎?你們爹孃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哈哈!”程逸楓聞言,一陣冷氣直透脊骨,說不出的可恨可怖。但當此關頭,明顯是有進無退之局,幸好手中還有徐成仁這籌碼,悻悻然的說:“呸!就算我們有什麼不測,至少有徐成仁這賊陪葬!我知道若論武功定然及不上你,打是打你不過;但你要從我手中毫髮無傷的救回這賊,卻是休想!難道你的大刀會比我這短刀更快嗎?”說著將短刀向前一推,刀鋒入半寸,得徐成仁呱呱大叫。

果然,冷峻在二弟被俘的環境之下不得不投鼠忌器,一時之間呈僵持之局。這麼一鬧,不少神拳門弟子均聞訊而至。程、康二人對望一眼,都知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康靖暴喝道:“若不想這賊歸天的話,便快快給我退後!”冷峻雖然為人薄情兼心術不正,但對這個義弟卻尚有幾分情義,當下帶頭退後,餘人看到,紛紛效法。

程、康二人押著手中唯一的逃生希望,慢慢向船尾走去。這時,大船的風帆正被熊熊大火燃燒著,在油的幫助下,火勢更加是一發不可收拾。來到將近船尾處,只見凝香諸女已經成功的把小艇放到河面上。看來這次的奪艇燒帆逃出計劃已是成功在望!

程逸楓佇立船尾,手持利刀挾制徐成仁,環掃了眾人一眼,道:“康兄先下小艇,由我殿後!”他威風凜凜,有如天兵神將的說。

康靖二話不說,一躍到底,以身子穩著小艇。諸女在眾敵人貪婪刺烈的眼光下,一個一個躍身到小艇上。須知道小艇乃是當危險時緊急逃生之用,不若大船穩固,故諸女不能一哄而上,以防小艇翻倒。

繼康靖之後是青兒、凝香、程映霞,就在張綠要躍下之時,大船驀地劇震一下,張綠一個踉蹌,跌倒在甲板之上。

一把震天轍地的聲音從船艙中爆出,說:“真是飯桶得要命!你們就這樣看著他們離去?”只見一個身影如飛將軍般閃到程逸楓之前,來不及看清來者是何人,但一片綠茫向程逸楓高速轟來。程逸楓雖不知誰人來襲,但只憑氣勢覺已知自己毫無勝望。心念急轉下,他放棄了徐成仁,向橫一閃,堪堪避開了正面的一擊。

綠茫消散,來人分隔了程逸楓與徐成仁。無錯!能一招令到程逸楓毫無還手之力的,在這船上舍神拳門的掌門馮萬鈞之外,還有何人?

馮萬鈞冷冷的說:“要生擒的!不要死一個!”這時船上所有高手均齊集船尾,眾人包括冷峻、韓川峰、馮偉松等一同出手,向還在甲板上的程逸楓、張綠及孫錦紅攻去。

就在電光火石間,程逸楓心裡生出千百個念頭,如何可以令所有人逃出險境呢?張綠不懂絲毫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自己不立即上前救她,勢必落入敵手;但孫錦紅又何嘗不是呢?在這群如狼似虎的高手之前,被催粉折磨得死去活來、幾近虛脫的她,又有什麼自保的法子呢?

他的結論是:在此高手環伺之際,兩女只能救一個!

這是一個無奈的選擇。程逸楓的武功再好,始終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小子。兩個和自己有親的女子,在這般高手環伺、千鈞一髮之下,他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同時兼顧得到。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停了下來。在程逸楓眼前的,是將要墮入敵人魔爪的張綠及孫錦紅。他要如何取捨?

對張綠的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他言猶在耳;張綠的一顰一笑、玲瓏曲線,就像走馬燈般在他的眼前閃過。

他不能再猶豫了!時間不會永遠停下來。再不下決定,就會連僅餘的機會也失去。突然,程逸楓的靈臺一片清明。他鼓動全身真氣,清風劍猛然出鞘,雙目靈光一閃,一記清風隨來,以其平衡清風劍氣迫退了正撲向張綠的馮偉松。

“綠妹!摟著我!”程逸楓以右手運劍,劃破長空,一道清風劍光分隔了馮偉松與眾神拳門弟子的追擊,左手緊緊的抱著張綠的纖。猛地向前一躍,二人就如一枝箭般飛向小艇處。張綠在騰飛之際,霎眼望到孫錦紅已被冷峻等人團團圍著,更被一腳踢在甲板上,束手就擒。

就在半空之中,忽聽到巨物破空之聲高速而至。二人大吃一驚,只見一個巨大的船錨挾著崩天裂地的力度飛向自已!這個以鐵製的船錨,至少也有數百斤之重,若以尋常力士而言,沒有三五之數也休想將之拿起,更何況是向空中投擲?

這當然也是馮萬鈞的把戲。他見若以此下去,程氏兄妹便可成功逃走。沒有了這對兄妹,他向誰索取玉白虎?當下他運起數十年外家功力,運之於臂,隨手拿起身旁的船錨,連著鐵煉一古腦兒的擲向正在空中的程逸楓及張綠,怎也不可讓他們安然離去。

船錨由馮萬鈞擲出到擊中二人,只是一瞬間的事。原本以程逸楓的身法,要避過這來勢洶洶的船錨,非無可能。但偏偏他身在空中,正是前勁將盡、後勁未生的尷尬時候,加上懷內多了張綠一人,負荷大增,眼看二人就要被力挾千鈞的船錨擊落!

在這剎那,程逸楓腦中閃過被船錨擊中的後果。如此一個貨真價實的巨鐵,以這匪夷所思的高速轟過來,自己可否承受得了?不管答案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懷內雙目緊閉的張綠被擊中,一定承受不了,必會香消玉殞,一命嗚乎!

稍一猶豫,船錨的勁風已抵二人三尺之內,照船錨的角度,程逸楓固然不能倖免,而張綠亦勢必會被波及。程逸楓一咬牙,來不及運勁,全身覆蓋著張綠,以背部硬接船錨!

“碰!”的一聲,張綠蒼白的俏臉上一片溼潤殷紅,前的衣衫洩成點點赤,程逸楓抱著她的手慢慢鬆開。

就在這陽光燦爛的天空下,無情的船錨粉碎了青年的意識。程逸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被撞得直飛向小艇之處。

張綠重重地摔倒在大船的邊緣,他看著自己臉上、衣上程逸楓為她而的鮮血,天地頓時失去了彩,再管不了四周正如狼似虎般撲上來拿她的人,哀傷的叫道:“逸楓!”落在小艇上的程逸楓,已然失去了知覺,口中兀自不斷吐血,凝香只覺天旋地轉,一把抱起他,淚滿面的說:“逸楓呀!你醒醒呀!你怎可以就此拋下我和綠妹!”黃河波濤洶湧,這時小艇已飄離大船約有十丈之遙。只見大船之上,張綠和孫錦紅已被眾神拳門弟子推倒在甲板之上。大船上的眾人眼見小艇愈飄愈遠,偏偏船上的風帆已經付諸一炬,不能追趕,而箭矢和可以及遠的一類暗器,在倉皇之下也沒帶在身上,對著小艇上的程映霞、凝香等人,一籌莫展。

但小艇上的眾人又豈會好過?不論程逸楓的生死,眼看自己的親人、愛人及同伴陷落敵手,回頭一拚嗎?又覺得和去送死沒兩樣。正心亂如麻,進退失據之際,馮萬鈞重施故技,抓起跌在船沿的鐵錨,向小艇的方向一舉擲來。

眾人來不及驚訝及迴避,船錨已經不偏不倚的打在小艇的中心處。雖然船錨來襲時已是強弩之末,但就只以船錨本身的重量,足以令小艇吃不消。眾人驚呼之下,小艇從中斷開兩節,只見黃河巨翻湧,轉眼已將一切噬,沒留下半點痕跡。

大船上的馮萬鈞冷哼一聲,出一個慘勝的苦笑,轉頭而去,韓川峰和馮偉松也跟著去了。張綠和孫錦紅二女一言不發的垂首向地,只是淚。徐成仁笑眯眯的走近二女,忽然目兇光,一腳狠狠的踢在孫錦紅小腹,說:“孫大小姐,你剛才不是說要了我的小命嗎?還不動手?”在劇痛之中,孫錦紅的秀髮被扯了起來,徐成仁將臉靠近她臉兒,呼可聞之處,笑道:“不要那麼快將眼淚哭幹,哭幹了,待會兒受刑的時候怎麼辦?催粉你試過了,想不想再試試別的?婉清姐的奇門藥多不勝數,我徐成仁保證,你定會刺得連爹孃姓什麼也忘掉了!”孫錦紅氣連連,猛地吐出一口香痰,中正徐成仁眼簾,說:“你有種的乾脆殺了我!”徐成仁不怒反笑,一邊抹去香痰,一邊說:“你想死嗎?我就偏不讓你死!”說著一手抓著她的左,使力一掐,孫錦紅呼天搶地的叫了一聲,就此昏倒。

徐成仁喚來兩個弟子,說:“將這個孫家小姐關到船艙內!待我好好地整治她!還有這個程逸楓的小妾也一併關著。”接著走到張綠之前,上下的打量她一片,對她冷笑說:“這麼年輕的美人兒,真教人憐愛,可惜你最終也難逃受辱的了!你要怨的,只好怨自己嫁錯郎,跟了程逸楓那小子。”張綠在程逸楓為救她而重傷的一刻起,早已心如死灰,天地再無顏,臉上再無表情反映。只見二女有如犯人般被拖進船艙。

徐成仁對周圍的神拳門弟子說:“咱們自家兄弟,有福同享。讓我享用完這兩個女子後,大家都可以來玩玩她們,聽者有份,絕不食言!”一眾弟子們登時爆出一片喝采與笑聲…

夕陽斜照,驚濤拍岸,太陽漸漸隱沒在地平線的盡頭。一個俏麗的女子身軀俯臥在一片金黃的軟沙之上。

一聲咳杖,女子悠悠轉醒。她勉力睜開眼,用手抹去了臉上的細沙,吃力的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對她來說,這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身處的地方,是一個河邊的小沙灘,風景之靈秀,美得就像仙境一樣。在不遠之處,是一座幽深的大山,長滿了高大的喬木。除了那女子一人之外,附近再沒有別的人,只有河水的拍岸聲與風吹過樹梢的聲音,互相輝映。

女子走在小沙灘上,舉目四顧,似在尋找什麼。忽然,她像看見什麼似的,向一塊大石急奔過去。

女子的體力已經耗盡了,走路時顯然是力不從心。堪堪走到大石之旁,她痛哭一聲:“逸楓!”在大石之旁的,就是清風劍,與程逸楓形影不離的清風劍。但寶劍雖在,人卻渺然。

女子一咬牙,拾起清風劍,心中大叫道:“逸楓你在那裡?”她的心中思起伏,原本已經受到抑制的九度的藥力又再復發,‮腿雙‬不由得發軟,扶著大石緩緩坐下。

她正是凝香。

小艇翻沉,眾人墮河分離,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凝香驚覺自己飄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上,除了自己與清風劍之外,再沒有其它人的影蹤。

就在她眼皮開始沉重,意識開始模糊時,她見到在近著森林的不遠處,一團團火光在緩緩移動,向著她走來。兩個婢子打扮的少女拿著燈籠,伴著一個衣飾華美的女子。那女子年約二十二、三,一雙水靈靈的眼、娟好的臉蛋、勝雪的肌膚,襯著一身修長均稱的誘人身段,美得無可挑剔。

凝香的意識愈來愈模糊,昏沉間看見在兩婢之後,還有兩個婢女,正一左一右的扶著一個已經昏睡了的男子。

凝香心頭乍驚乍喜,衝口而出一聲:“逸楓!你還沒死!”華衣女子上前問道:“這位姑娘,你怎麼了?”凝香重見程逸楓,太過歡喜了,疊字連聲的說:“沒事沒事!謝謝你們救了他!”華衣女子以衣角輕掩俏臉,抿嘴一笑道:“這算不上什麼,姑娘和這位公子可是相識?”凝香微一遲疑,道:“是…我和他是好朋友…”華衣女子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道:“姑娘你這可不是自欺欺人麼?一看你那緊張關切的容顏,就知你和這位公子不是朋友那麼簡單。”凝香愕了一愕,尷尬的說:“嗯…不知姑娘你在何處發現他的呢?”華衣女子笑道:“哎呀!我們不要姑娘來、姑娘去的稱呼對方啦!我叫祝綺清,住在這裡附近,剛才和婢女們在小沙灘上嬉水沙的時候,看到了這位公子倒在大石的旁邊,而且受了重傷。現在他吃了我家獨門的靈神鎮心丸,該沒有生命危險的啦!不過呢,這位公子的內傷很重,似是受了很嚴重的撞擊所致,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回覆元氣。我看我比你大上幾歲,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祝姐吧!”凝香謝的福了一福,說道:“祝姐大恩,凝香永不敢忘。不瞞祝姐說,我們剛才乘船時遇到仇家的伏擊,幾經辛苦才逃了出來。不過逸楓他卻受了不輕的傷…”祝綺清嬌笑了一聲,自有一股媚在骨子裡的味道,連凝香這美女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有引力,說:“凝香跟逸楓嗎?不錯的名字。凝香妹妹呀,姐姐看你臉緋紅,呼急速,‮腿雙‬虛浮無力,是不是中了什麼毒素?而且…而且應該是藥一類的。”凝香訝道:“祝姐的眼光真利害!小妹的確是中了仇家的暗算。”祝綺清說:“這樣吧,反正你們男的受了內傷,女的中了毒素,不如先到我的家休息一下,讓我詳細的替你們醫治。我家世代都是行醫製藥的,在這一方面小妹你不用擔心。我倆一見如故,不要和我客氣了!”凝香動的道:“那就麻煩祝姐了!”她衣衫盡溼,一身妙曼玲瓏的身材在夕陽的餘暉中若隱若現。祝綺清雙目略過一陣閃亮的神,走向凝香道:“這裡一入黑,氣溫就會低了很多,凝香妹子快披上我的外衣,不要著涼了。”凝香受寵若驚,道:“這是祝姐的外衣,怎可以…”祝綺清說:“不要再推讓了!走吧。”只見祝綺清和凝香二女走在前面,四個婢女扶著程逸楓,在祝綺清的帶路下,走進一片樹林之中。

祝綺清看見凝香手中的清風劍,說:“妹子,這把劍是…”凝香說:“這是逸楓慣用的配劍,叫清風劍。”前者道:“可以給我看看嗎?”凝香一笑道:“當然可以!”說著把清風劍給祝綺清。

祝綺清拔劍出鞘,但覺一道劍光撲面而至,劍身凝光轉,令人神為之奪。她妙目一凜,嘆道:“好劍!”收劍回鞘,還凝香。

凝香道:“祝姐,你懂劍法嗎?”祝綺清道:“半點也不懂,我只是覺得妹子你這把劍靈氣迫人,絕非凡品吧了!”凝香道:“是啊!逸楓十分珍視這把劍,且這是逸楓爹爹的遺物。”談談說說間,眾人來到一排茂密的樹木之前,前無去路。凝香問道:“是不是走錯路了?”祝綺清嫣然一笑,道:“妹子你緊跟著我,不要走失了。”她領前帶路,走進了一道牆壁似的林木裡。原本看似無路的一片樹林,忽而又出現一條幽深小徑,頗有點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凝香走在後面,看著祝綺清左穿右般的向密林深處走,每遇到窮途末路之處,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現一條路來。過得一盞茶時分,凝香已經認不出來路了。在嘖嘖稱奇之時,眾人終於走出了密林仿似宮般的佈置,來到一處比較寬闊的山間小路,但兩旁再非是樹木,而是一個個座地的石燈了。

此刻身在深山,夕陽的餘暉已經透不進來了。幸而石燈的光線足仍可照亮地面。經過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眾人到了一處石級之下,祝綺清道:“從這裡再上五百石級,就到寒舍了。凝香妹妹,你還可以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凝香有武功底子,區區石級又怎會難倒她?道:“不需要了,這就上去吧。但是…祝姐呀,為何府上的位置那麼隱密?若在樹林外面,真想不到這裡面竟然有人居住呀!”祝綺清道:“我和家人平都喜歡清靜,不喜有人登門造訪,所以在外頭佈置了一個小小的機關,不讓別人那麼容易的進來。”凝香恍然道:“我們會否打擾了府上的清靜?”祝綺清笑道:“怎麼會呢!來,我們上去哩!”眾人拾級而上,漸漸一度雅緻的外門映入凝香的眼裡。門上掛著一個牌子。漆黑的牌子上以綠的顏料,寫上環翠雅榭四字。

凝香豔羨的說:“祝姐的家很有氣勢呀!環翠雅榭…很有意思哩!這裡四面都是蒼松翠柏這些喬木,幽靜雅緻,祝姐真懂得享受。”祝綺清道:“凝香妹謬讚了!不過是家人喜歡這裡的環境吧了。”環翠雅榭座落山位置,隱藏在一片密林之中。雅榭北向黃河,即是小沙灘的方向,南面是一個畢直的懸崖深淵,平雲霧繚繞,難見崖底,東西兩面都是幽深的樹林。在雅榭的東方,有一個渾然天成的溫泉地帶,該地有大小不一、天然的水潭有三十餘個,隱藏在一片片林木裡。泉水處處,霧氣氤氳,加上地勢不均,錯落有致,一縷清泉飛散而下,實是賞心悅目,令人醉。

環翠雅榭本身是一個圓形的建築群,以一個大型的四合院作為主體建築,是為內進,供雅榭的主人及家眷居住,客房亦設置於此。內進之外是東南西北四個花園,分別種了四季不同種類的花卉。時值冬、替的時候,梅花盛開,只有冬之花園及之花園生機處處,餘下的夏、秋兩個花園均沒甚看頭。至於廚房、婢僕的房間等則分佈在四個花園中。雅榭的外圍設有以大理石建成的圍牆,只有北面一道外門以供出入。

眾人過了外門,首先進入冬之花園。祝綺清安排道:“蘭,夏荷,你們安排公子住在東廂房。秋菊,冬梅,你們準備好西廂房讓凝香妹子休息一下。”凝香到此方知四婢的名字,道:“祝姐,不需別人來侍候我們了,不若現在就為逸楓他治療吧!”祝綺清道:“妹子不可如此心急。你逸楓他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加上受了海水的寒氣,吃了我的靈神鎮心丸,必先要好好讓他睡上一覺,看看反應如何再用藥,不可之過急,知道了嗎?你這叫關心則亂。”凝香對醫藥實在是一竅不通,道:“不好意思,那就先讓他睡上一覺吧!”祝綺清揮退四婢,對凝香道:“妹子辛苦了,又泡了在海那麼久,一定很累了。這裡附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溫泉,叫雪玉泉,泉水對消除疲勞、治內傷外傷都很有效,妹子有興趣一試嗎?”凝香微一猶豫,隨即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