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奪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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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屋中陡然一亮!藍採兒下意識遮住雙眼。指縫間,張宇正笑容可鞠的站在旁邊。一臉的壞笑!
“想死啊!”藍採兒撤下手就要發作。張宇不慌不忙,向旁邊丟個眼,示意還有客人在。其實藍採兒早知道屋內還有旁人,但是她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可是不管不顧,抬腳就要施展飛腿絕技。
“採兒,快來見過這幾位叔叔。”張集不快不慢的一句話硬是把藍採兒的腿拽了回來。
“鬍子叔叔!”藍採兒略帶埋怨的撒嬌道。然後狠狠瞪了一眼張宇,然後才一一向其他幾個人打招呼。在座的人都與藍採兒相識,也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因而並不和她計較,都很客氣的點點頭,有的還不失時機開一兩句玩笑,就這樣,屋中尷尬的氣氛漸漸活躍了。張集似乎並不著忙,等大夥兒都和採兒打了招呼,才緩緩道:“採兒,我已經把你們的遭遇向在座諸位都講過了…大家都很氣憤啊!”張集話還沒說完,已經將眾人的情緒煽動起來。
“是啊!藍家對於興業不薄啊,可這王八蛋…太不是東西了!”
“他姥姥的,於興業這狗孃養的,良心都喂黃鼠狼了!採兒,不用怕,叔叔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惡氣!”
“採兒…”張集擺擺手,壓下眾人的喧囂,鄭重道:“採兒啊,大家對你祖父藍總參謀長以及你父親伯庭兄的為人都非常敬慕!尤其是這些年,在座的哪一位沒受過藍家的恩情?尤其是於興業,若不是藍家出生入死替他穿針引線,他恐怕早就步坤總司令的後塵了!”說到這裡,張集突然動起來!
“可是於興業卻並不恩戴德,反而背信棄義從背後捅了藍家一刀!是可忍,孰不可忍!採兒,”
“是啊!”
“對!”
“幹他狗孃養的!”張集再次擺擺手,壓下憤的群情“採兒,你已經看到了,大家都很氣憤!真的很氣憤!這不僅僅是為你們藍家,更是為了道義!所以不論這一次的困難和犧牲有多大,採兒,我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張集的表白又一次引來一片沸騰!藍採兒包裹在沸騰聲中,熱淚盈眶,
動得嘴
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祖易也很
動,竟忘情的鼓起了掌。三人之中只有張宇最不‘正常’。他的表情很平淡,平淡中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笑意。張集竟敢明目張膽的率眾前來表明態度,多少讓張宇有些意外,也使他覺得更加滿意。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樣一搞,張集等人已沒有退路,勢必與於興業徹底決裂,這讓張宇終於清清楚楚看到了曙光,使他連
來忐忑不寧的心緒稍微得以
藉,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都在計劃之中。另外,張集自始至終沒有提於興業要加害自己的事,這也讓張宇
到非常有趣。張集的用意張宇自然很清楚,他這樣做是想在行事前多爭得一些利益。這也無可厚非,人家既然連命都豁出去了,當然可以要求的更多些,這很合理,很正常。在此之前,張宇已與藍採兒和祖易就這個問題細細商量過,已經準備好充足的籌碼來進行這場遊戲。是的,在張宇看來,這就是一場遊戲,而他則是個局外人,一個純粹的玩家。眼前這些人的生與死似乎都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這使他很興奮,又有些恐懼,他從沒有將殺人視為兒戲,更不想變成徹頭徹尾的冷血殺手,但是非常遺憾,現實的發展已經表明,他離自己的初願越來越遠了,他已經逐漸變成了一頭冷血動物。難道,這就是他的本
?藍採兒兀自
動得一塌糊塗。祖易也很
動,但與藍採兒不同的是,仍保持著相當理智,鼓過一輪掌後,漸漸冷靜了。現在好象該自己這邊說點什麼了。祖易看看藍採兒,發現這位大小姐仍然處於無法自制的狀態,便轉向張宇。張宇笑著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口。其實祖易的本意是想請張宇來說,不過看樣子這傢伙似乎不願出頭,無奈下,只得硬著頭皮道:“張叔,大小姐已經和我們商量過,決定把這批貨全部捐出來,用來組建新軍。另外,如果扳倒於興業,藍家將全力支持新軍,其中包括為新軍提供更新式的武器,並且包銷新軍所有貨物,藍家只收取時價一成的佣金。”祖易開出的條件可以說相當優惠,張集與一併將領自然非常滿意。當然,藍採兒他們在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也考慮到了藍家的利益。包銷新軍的全部貨物,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新軍真的能如願一統金三角,那麼藍家就等於獨霸了金三角全部資源啊!張集剛要開口表示同意,卻被張宇先一步搶斷道:“張叔,祖易忘了一件事。”
“哦?”張集頓住語勢,靜待下文。張宇向祖易笑了笑,繼續道:“藍家將派一部分人手,由祖易帶隊加入新軍,這件事情還希望您能應允。”這個建議還是張宇提出來的。他覺得祖易是個人才,如果終隨著藍家馬幫在山溝裡打轉,早晚會被埋沒了,另外,藍家能夠入股新軍,對其自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藍採兒對張宇的建議當即就表示贊同,祖易有些猶豫,覺得事關重大,是不是應該先請示過採兒的父親,再行定奪。當然,他這種優柔寡斷的態度立刻就遭到了採兒的駁斥,不過張宇倒覺得,祖易這個人可能是臉皮太薄,所以才會扭捏作態,這不,他剛才刻意漏掉此事,多半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是啊,鬍子叔叔,我們藍家真的想為您的新軍,想為金三角出一份力呢。”這時,藍採兒終於恢復‘常態’,懇切的說道。張集向周圍看了看,見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便笑著道:“呵呵,藍家這支生力軍,我們可正是求之不得呢。好!就這樣定下了。下面我說一說我們的安排。”說著,張集要來一張地圖,在上展開,而後道:“於興業的計劃是先奪貨後殺人,我們打算在他奪取貨物後就立刻動手,”張集先指向老虎溝,向下一劃,停在一處叫金雞嶺的地方“那,就在這裡。我們會要求召開緊急軍事會議,然後活抓於興業,
他下野!”
“鬍子叔叔,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藍採兒緊張的問。她這麼問倒不是真的替張集擔心,而是怕夜長夢多,生怕再無端生出些什麼事故,那樣就雞飛蛋打了。依照藍採兒的格,恨不得馬上就幹掉於興業,那才叫一個痛快!張集笑道:“採兒放心,我們雖然隨中軍行動,但是也還可以帶一些人手,這些人可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啊!活捉於興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另外,我們的隊伍都將集結在金雞嶺附近,一旦拿住於興業,大部隊馬上就會過來馳援。再有,只要姓於的在我們手裡,其他人投鼠忌器,自然就不敢妄動,所以說,我們的安全並不成問題。”
“那我六叔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啊?”藍採兒再問。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張集道:“哦,我倒忘了說,我們想請埋伏在鳳凰嶺的藍家部隊牽制住於興業在那一線的伏兵,策應我們的行動。”
“啊?!”藍採兒被張集的提議著實嚇了一跳!
“不行。藍隊長他們另有任務,不能參與老虎溝的計劃。”張宇突然話,頓時使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藍採兒
茫的看了看祖易,彷彿問:給六叔安排任務了?什麼時候的事啊?祖易只能報以苦笑,他也是一頭霧水!誰知道張宇玩的什麼玄虛?只見張宇繼續說道:“張叔,我記得您曾說,留守在軍營的都是些新兵。這些新兵的頭領是誰?您
麼?”張集看了張宇一眼,答道:“新兵營的分隊長是胡老四。我們關係一般,另外,賴長義也留下了,這小子頂不是東西,必須除掉!”顯然,張集已經明白張宇的用意,這後半句話卻是有的放矢。張宇失望的點點頭,剛要說話,坐在
邊一個滿臉麻子的人突然道:“胡老四我
!是我媳婦的表妹夫,算起來還是擔挑哩!”張宇大喜!急忙道:“那就請您留一封書信,勸他反水。”滿臉麻子的人看了看張集,才為難的對張宇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幫忙,我這個擔挑呀,別看平時不愛說話,肚子裡蔫有準,我勸他,不見得管用哩。”
“沒關係,只要您留下書信就行,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張宇極力勸道,說著也看了看張集,請他幫忙。是啊,好不容易才盼到一隻煮的鴨子,怎麼能就讓它飛了呢?
“常麻子,你就依小宇所言寫一封信,我相信他會有辦法。”張集終於發話了。對於張宇,他總有種說不出的好。這個充滿活力和自信的年輕人,嘿嘿,真有點象年輕時的自己。常麻子得到指令,很快便寫就書信,
給張宇。張集看時間不早,便要率眾人離開。到這時,張宇才忍不住問道:“張叔,你帶這麼多人來採兒這裡,如果讓於興業知道,會不會有危險?”張集笑了,道:“我們這一次是分兵行動,於興業的中軍最後才出發,現在,他正忙著調派人馬,哪有閒暇顧這裡?再有,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們這兒連個崗哨都沒加,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於興業並不擔心來自我們這邊的威脅,所以放鬆了對我們的注意。”藍採兒道。張集搖著頭道:“說的還不完全。於興業這手叫內鬆外緊。你們在軍營裡怎麼折騰都行,可就是別想出去,不信你們可以試試,到了大門口就得讓人給趕回來。”張宇心裡咯噔一下,忙道:“張叔,那我還得求你一見事。”
“說吧。”張集快道,一副有求必應的樣子。其實他早已猜到了張宇的心事。張宇看了看祖易,道:“您把他給帶出去。”
“沒有問題。不過他現在就要和我們走,晚了恐怕來不及。”張集有成竹的答道,對張宇的要求一點也不
到驚奇。
“我?去幹什麼?”祖易驚了!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活象在臉上畫了三個圓圈。張宇拉起祖易的手道:“易哥,咱們三人中只有你最合適出去送信。我要你立刻趕往鳳凰嶺,找到藍隊長,帶他們來這裡,奪下營寨。”
“那大小姐呢?”祖易問。
“我們這裡應該不會有危險,萬一有事,還有我在。倒是你那邊,一定不能出差錯。”說著,張宇把祖易拉到一邊,細細叮囑一番,才轉回來,對張集道:“張叔,易哥就給您了,請您費心照應。另外,奪下軍營後,我們就在這裡恭候您的佳音,老虎溝一戰,祝您馬到成功!”張集拍拍祖易的肩膀,對張宇道:“放心吧,帶出個把人去,還難不倒我,倒是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
“您說。”
“奪下軍營後,一定要把酒準備足了!如果我們回來發現沒有吃喝,那可是要唯你是問喲!”說罷,張集大笑著帶著祖易及一干人等離開了。…祖易走後,張宇和藍採兒等了足足四天!這四天中,賴長義那邊還好,可以說相安無事,或者說
本就不聞不問,連這邊少了個人都沒有察覺。倒是藍採兒,等得度
如年、百爪撓心。實在煩了就現出母老虎的原形,拿張宇出氣。張宇可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對於藍採兒的煩躁不理不睬,惹不起了就躲,躲不開了竟以練功不能打擾為由,鑽進小屋把門一關,一悶就是大半天。藍採兒這個急這個氣啊,偏偏又不能由著
大鬧,只得悶著頭在院子裡轉磨,不幾天的工夫,嘴上就起了一溜水皰。其實張宇也急,等待確實太折磨人!不過,他必須忍耐,必須鎮定。藍採兒本身就是猴子脾氣,如果他也跟著上竄下跳,還不炸了窩?想明白這一點,張宇反而從容了,藍採兒願意鬧就讓她鬧去,本
使然嘛,只要不出圈就行。至於祖易,他倒並不擔心。祖易為人一向沉穩,是個值得信賴,可以依託重任的傢伙。傍晚時分,張宇照例收功走出屋門。此時雖然太陽已經落山,但天仍亮著,西邊天空上的一大塊雲朵散放著淡淡霞光,預示著黑夜即將來臨。張宇扭過頭,望向了東邊。東邊的天空也有云,如波紋一樣的雲,一道一道由近及遠,由疏到密,延伸開去,高遠而廣闊,令人生出無限的
覺。漸漸的,天
暗淡了,雲帶也變成灰白
,但是張宇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片天空。那片天空的下面就是軍營的大門外。祖易,該回來了吧?
“喲,你還活著那?”是藍採兒的聲音。此刻她正蜷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以極其惡毒的目光盯著張宇。對於張宇,她早就失去信心了,甚至就連她自己,也已經瀕臨於崩潰。
“是啊。”張宇慢慢應道,依舊仰著頭,一動不動,就象塊木雕。
“還是早點死了的好!”藍採兒咬牙切齒的丟下這句話,摔門進了屋。就在這一刻,東邊天空的雲端突然綻開一朵小花,一朵很不起眼的小花,綻開的時間也很短暫,幾乎一現即逝。但是卻被張宇把握住,他的眼睛驀然一亮!接著又看到第二朵,第三朵。一共只有三朵。沒錯,就是三朵!
“真美呀!”張宇嘆道,他笑了,笑得很舒展,很開心。
“美個!”不知何時,藍採兒又拉開屋門,人卻立在門後,
出大半個臉,她看了看灰白
的天際,諷道:“象死人排骨一樣,那也叫美?張宇,你是不是瘋了?”張宇突然回過頭,故做驚奇道“怎麼,你沒有看到嗎?就是剛才,雲兒開花了!你真的沒有看到嗎?”他一邊說一邊惋惜的搖著頭,大有遺憾之意。
“你真的瘋了?!那是幻覺耶!”藍採兒猛的衝出屋,抬手就要打。據說治失心瘋病,扇嘴巴最有效。張宇架住藍採兒的手,眨眨眼,輕聲道:“採兒,我真看到了。那不是幻覺,是祖易發給咱們的信號。”
“真的?”藍採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張宇點點頭。
“你壞死了!為什麼不早說?”藍採兒化掌為拳,捶在張宇口。這一次,張宇沒有阻攔,默默承受了一記記粉拳。打了一通,藍採兒累了,伏在張宇
前,嗔道:“你呀,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不等張宇做出反應,又緊接著問:“哎,你跟祖易是怎麼約定的,他們什麼時候打過來?”張宇一笑,道:“我和祖易約定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半,怎麼樣?現在該放心休息了吧?”
“嗯!放心了。這些天真把我急壞了,你看看我的嘴,全是水皰。”藍採兒點頭應著,但是仍賴在張宇身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好啦,快去休息!不然的話,到時候我可不叫你。”張宇威脅著將藍採兒推進屋。他不敢多看藍採兒的嘴,那些小皰皰讓他到一陣陣心酸。唉!真是難為她了!藍採兒仍然掙扎著,卻哪裡扭得過張宇,硬是被摁在
上。見張宇要走,急忙拉住他的手,道:“那…你陪我一會兒,好嗎?”
“不行!”張宇硬下心腸“晚上還有至關生死的行動,所以現在,必須休息!”說完便出手,頭也不回的走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