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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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朋喝高了。他搖搖晃晃的,人雖然扶住門框算是勉強站住,酒氣卻已先一步入房內。張宇對屋中瀰漫著的酒味很是不滿,皺了皺眉,隨即想起韓進,回過頭去。咦?韓進人呢?他用眼角一掃,笑了。韓進這傢伙動作真快,竟然在一瞬間的工夫坐起來,象老鼠般藏到了自己的身後。葉朋晃了晃腦袋,以確認自己是否還清醒。難道剛才花了眼?明明見到
上躺著個人嘛,怎麼轉眼就沒了?接著,他看到了韓進的一腿雙,也笑了。
“呃,小宇。你這孩子不老實、不老實嘛!呃。”他打著酒嗝慢慢扶住牆,進了屋“剛才我說找個小姐,呃,讓你開開葷,放鬆放鬆,你還裝純潔,現在,呃,倒是自己領著人回來了。哈哈,呃,讓我捉姦在!”張宇不答,壞壞笑著。他
覺自己身後韓進的小腦袋抖動起來,好象也在笑。從門口到
邊只有四五步遠,但葉朋走得卻很費勁。好不容易離得近了,他突然張開雙臂,怪笑道:“來,讓我看看你找的是什麼貨
?呃。”說完,便作勢撲過去。張宇身形一晃,閃開了,卻把韓進讓出來。韓進仍然保持著龜縮的姿勢,而且,還在偷笑。
“呃!”葉朋被驚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仰起臉與韓進的豆眼對視片刻。片刻過後,竟恢復清醒,飛也似的爬起來,衝進衛生間,哇哇的吐開了。張宇早哈哈的笑成一團,眼淚橫。受到
染,韓進心頭的恐懼也一掃而光,放肆的笑起來。不知過去多久,葉朋已經把自己收拾乾淨,重新站在二人面前,恢復了平時的鎮靜。
“笑夠了嗎?”他冷冷的問。張宇點點頭,然後捏了捏臉上的肌,依然痠麻無比,恐怕平
的訓練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吧?韓進好象很怕葉朋,表情沒有張宇那樣自然,有些尷尬、又有些膽怯。
“很好笑,是嗎?”這一次,葉朋轉向韓進,彷彿單單在向他發問。韓進更加情怯,小心挪到沿、坐好,然後才謹慎的答道:“也…沒什麼好笑。食
也,人之常情。正常,正常哩。”
“哼哼。”葉朋冷冷一笑,隨即坐到張宇和韓進中間,張開雙臂將二人攬住,卻轉向韓進道:“我說你這小子怕什麼?不就欠我五千塊錢嗎?又沒問你要。哎,你什麼時候還啊?”他剛說完,覺得另一側有異動,原來是張宇忍不住,又笑開啦。
“老大,我這人你還不瞭解?最守信用!你放心,那五千塊一準還,只不過…嘿嘿,現在手頭有點緊,”說到這裡,韓進好象突然省起什麼,一指張宇,叫道“對了!你跟他要!他還欠我一百多萬呢。老大,咱倆兩清了啊。”我靠!張宇暗罵一聲,這個憋氣。他本以為韓進叫自己‘老大’是出於敬畏。現在才知道,‘老大’二字,不過是這傢伙的口頭禪,也許即便同乞丐打道,韓進也會高呼‘老大’,說不定啊。葉朋對老大的稱謂彷彿很不受用,或者說很忌諱。立刻板著臉道:“去!沒大沒小的。誰是你老大?你以為這是黑社會嗎?”韓進馬上改口“對!對!不能叫老大。叫…老闆?現在很時髦的。”他試探著問。葉朋一瞪眼。韓進作難了“那讓我叫什麼?老,老,老師?”一向伶牙俐齒的韓進竟然開始結巴,他被葉朋
的已經快沒有活路了呀。葉朋長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這個稱謂,然後道:“唉,師門不幸!”張宇笑歪了。葉朋嘆畢,轉向張宇,問道:“小宇,你真欠他那麼多錢?”張宇愉快的心情在瞬間被破壞掉,無奈的點點頭。現在國內最免費的就是三角債,雖然他已經躲到泰國,卻還是被這玩意兒追上身。天理何在呀?!葉朋問過了張宇,再次轉向韓進,道:“小韓,我看小宇也不是個愛亂花錢的孩子,怎麼會欠你那麼一大筆債?”韓進兩隻豆眼轉了轉,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為好。否則,嘿,自己親愛的老師一高興,沒準就把這筆鉅額欠款一筆勾銷啦,說不定他這麼問就是有這份險惡用心呢!
“嘿嘿,”韓進先亮出招牌式的乾笑,然後說道:“這件事情,複雜的。嗯,很複雜!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哎,對了,老師呀,我看你們這兒的條件也忒艱苦,住著多不舒服?這樣,你們倆收拾收拾搬到我那兒去。我那兒又寬敞,人也多,條件可比這兒強百倍不止。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替宇哥兒想想,他還得打拳呢不是?”出於對韓進的不信任,葉朋本來要一口回絕,但轉念一想,去韓進那裡也不錯,就算是豬窩狗窩,至少也可以省去自己一筆開銷,便欣然同意。於是,葉朋結過房錢後,三人結伴走出了這家旅店。清萊城不大,韓進住在繁華的帕宏育廷大街盡頭,聽他說從旅店出來,拐上帕宏育廷大街後,往山上只要走二十多分鐘就可以到達,因而葉朋沒有叫出租車。三人在夜
中邊走邊聊邊看,倒也快活,特別是韓進,左右逢源,極盡吹捧之能事。
“老師啊,我對你有意見。”韓進邊走邊說,為新一輪的溜鬚拍馬做準備。
“有什麼意見?”
“我懷疑你沒有把本事全教給我。”
“哦?”
“就拿剛才來說吧,我看你明明已經醉得一塌糊塗,怎麼轉眼就沒事了?這是什麼功夫?”韓進的話音剛落,便傳來‘啪’的清脆響聲。原來是葉朋的手掌重重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哎喲!”韓進捂著腦袋迅速躲在張宇身後。心中懊悔萬分!冤啊。本來想好好拍拍馬,怎麼就拍到馬蹄兒上了呢?
“少廢話!”葉朋向張宇背後的韓進惡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冒著雨著風,昂然而去。…事實證明:這一次,韓進沒有吹牛。他們三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便來到韓進的住所,一幢相當漂亮的三層白
歐式小洋樓。原來,這裡是斯羅帕亞駐清萊的一個分支機構。一層是辦公室,二層、三層都用來住人,主要招待從外地來這裡出差辦事的人員以及一些特殊客人。但自從韓進等人到來後,這裡便遭了殃。本著一貫的無賴
神以及與娜塔莎的特殊關係,韓進不僅強佔了小樓第三層的全部房間用來招呼狐朋狗友,而且還白吃白拿白住,以‘三白’主義佔盡所有便宜。搞得雞犬不寧、怨聲載道。當他再度領著兩個陌生人站在門外按響門鈴時,負責看門的帕烏多老爹乾脆把腦袋捂在被窩裡,耳充不聞。硬是讓他們在雨中站了十多分鐘,最後還是揚科諾夫從酣夢中被吵醒,光腳穿著睡衣跑下來開的門。打開門後,揚科諾夫一眼便看到張宇,愣住了。隨即不顧泥濘,一頭衝進雨霧,以俄羅斯人特有的熱情將張宇緊緊擁在懷裡。張宇也非常
動!故人(下)對於揚科,他有著一份特殊的
情。朋友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朋友;一種是好朋友。好朋友又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酒
之
;另一類是生死之
。無疑,揚科便是張宇的生死之
!只不到一年的時間,揚科好象老了不少,人也顯得比較憔悴。看來,在過去的
子裡,這個憨厚忠誠的俄羅斯大漢過得並不十分如意。但是通過擁抱,張宇還是
受到了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子特有的熱情和力量!受到
染,韓進從旁邊抱住了他們,接著,消瘦高大的尤里金也跑下樓來,加入了擁抱的陣營。此時的情景非常奇怪:在小樓的門外,雨幕中,四個
動的男人,四條熱血沸騰的漢子緊緊抱成一團,久久不願分開。這讓許多路人駐足觀看,竊竊私語。但是,又有誰能體會到他們此刻洶湧澎湃的心
?和久別重逢的喜悅?
“老大,又見到你,太好了!”聽到這聲問候,張宇突然生出暈眩的覺。難道自己聽錯了?這…是揚科的聲音麼?發音雖然並不標準,吐字卻非常清晰。
“是啊,老大。我,太高興了!”這次張宇聽準了,是尤里金在說話。天啊!他們學會說漢語了?
“行啦,有話到屋裡說去,外面下著雨呢!我靠!你們怎麼都光著腳?快走,都進去。”韓進催促著,將這三個任是誰都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大漢推進客廳。在一旁的葉朋倒被冷落成外人,木立片刻,苦笑著跟在最後,隨手關上門。
“韓進,你行啊!教會他們說漢語啦。給你記大功一件!”一進門,張宇便半興奮半玩笑的對韓進說道。他確實應該謝韓進,正是從這件事情上得到啟發,在後來張宇他們創辦的公司中才多出了這樣一條規定:在試用期內,沒有學會漢語的外籍員工一律不得轉正。當然,這也害慘了相當一部分既抱著發財夢,卻又無發捋直舌頭的傢伙。不過,這是後話了。再說韓進,‘遭到’張宇表揚後,不僅沒有邀功,反而苦著臉道:“哪兒啊!老大,是他們
著我教的!說是一定要給你個驚喜。你可不知道呀,他們笨死了!最開始的時候怎麼教都學不會,我跑了好幾回,楞是被抓回來…嗨!那個滋味,別提啦,比遭強姦還難受。”張宇愕然。
“放!”韓進的訴苦立刻遭到揚科諾夫的回應。
“是啊,老大,不要聽韓胡說。”尤里金也加入了反擊的陣線。張宇再度生出暈眩的覺!實實在在的頭暈目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名師出高徒’?他甚至懷疑,除了說髒話以外,這兩個大個子還能從韓進那裡學到些什麼?
…
十一月二十八號的夜晚,一個被細雨滋潤著的不眠之夜,實在應該被張宇永遠牢牢記在心中。這是他一生當中的轉折。在這一天,在這幢白小樓內,他不僅與昔
的戰友喜獲重逢,而且在自己的復仇之路上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寰宇無雙集團公司成立了。無雙兩個字是張宇要求加上的,一經提出,便被大家所接受,覺得這樣更響亮。但是隻有張宇自己心裡最清楚,那兩個字是為了一份難以忘懷的記憶,紀念那個美麗、潑辣卻不失可愛的姑娘---寧無雙。張宇、韓進、揚科、尤里金,甚至包括葉朋這五個人,徹夜無眠。他們紛紛講述了在分開這段時間裡個人不同的經歷。揚科和尤里金的漢語雖然已經具備相當的水平,但著急的時候,還會忍不住打著嘟嚕冒出一些俄語單詞,好在有韓進這個半吊子翻譯,因而大家相互的
在保證速度的同時,基本上沒有太多的障礙。張宇的經歷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興趣,尤其老包這個半仙級人物,令揚、尤兩個老外
到不可思議、驚呼連連,韓進則嚮往不已,竟一腳踹開張宇,提前把老包預定為自己的師傅,做起了成仙得道、長生不老的美夢。當然,這些人中也有例外。葉朋始終一語不發,完全變成旁觀者。張宇的過往種種,他大都已經知道,並不覺得希奇。倒是韓進和揚科等人對斯羅帕亞浮沉的描述
引了他,特別是斯羅帕亞與鄭氏集團的鬥爭使他尤為關注,而且之後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