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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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演將此事處理的十分乾淨利落,且並未走漏絲毫的風聲。
早前王璇於內侍局貪汙受賄,私通侍衛皆是死罪,昭君以為這些,高演心中並不清楚。結果折騰了這麼一回才發覺,原來這些事情他都很清楚。這兩條罪名於幾之後抖了出來,王璇當即便被判了斬邢,而皇后蕭氏則以馭下不淑被剝了皇后的位分,降為妃子,從含光殿遷出,賜了個小院落給她住。
昭君的本意是想將蕭喚雲直接殺了了事,但轉念一想,覺得前梁國如今僅剩的便是蕭喚雲這一條血脈了。當初齊國同梁國結了姻親之好,曾有一段時間互助互利過,如今梁國亡了,若高演還要將蕭喚雲這條梁國王室僅剩的血脈也殺了,怕是會教天下人到心寒。
為此,昭君特特跟高演求了求情,高演也不過是容淡淡的答應了,繼而容淡淡的處理政務去了。瞧那面容,似乎殺了蕭喚雲與不殺蕭喚雲於他已無太多意義。
而蕭喚雲如今,大抵才算得上是真的心死。
據聞那一陸貞率先跑出修文殿,高湛隨後緊跟而至,兩人於大雨之中拉拉扯扯了半會兒,因雨勢磅礴,聲勢浩大,兩人之間說話皆是要用吼得對方才能聽得見。而兩人之間的誤會由蕭喚雲今夜之舉鬧得更大,本就難以解釋的一個誤會便註定要吼更多聲才能解釋的清楚。吼到最後,兩人皆是氣吁吁的扶著膝蓋半蹲在雨幕之中氣,作為中場休息。
就在這中場休息之時,被高演孤零零撇下的蕭喚雲大約是心有不甘,便也提了裙邁入雨幕之中,一路追著高湛而來了。
於是兩人的解釋加上第三個人,頓時鬧得不可開。
高湛與蕭喚雲之間的過往宮裡無人不知,但自蕭喚雲嫁於高演之後,那些過往便都沒人敢提及,所以陸貞入宮數才能對那段過往毫不知情,如今突然而然的聽說了這一段,自然便聯想到了她那與蕭喚雲有七八分相似的一張臉。
徹天雨幕中,陸貞於拉扯之間將高湛一把推倒在地,她有此舉大約是因為心裡頭實在是氣瘋了,但一瞧見高湛被推倒在地,手臂之上的傷口重新炸裂開來,昏黃宮燈照出雨水之中的一片混沌血水,她便心疼了。
陸貞上前一步,那樣的形容約摸著是想扶一扶高湛,結果緊跟而來的蕭喚雲先她一步,將高湛扶了起來。
三人對峙,蕭喚雲信誓旦旦相信高湛心中所愛之人是她,高湛悽苦求著陸貞聽他解釋,而陸貞最終被他們相扶的姿態所氣跑。聽聞,陸貞轉身跑走之前問了高湛一句:“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雨水自三人頭頂嘩啦啦的倒下來,蜿蜒了滿地,冬清寒,晚風肆,高湛被凍得直髮抖,直直望著她,幽深眼眸猶如古冰川一般:“是,起初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可…”這個可什麼還沒說出口,陸貞便已一副瞭然於心的神情,一步一步的後退著,退了幾步,終於承受不住一般的轉身跑了。
高湛縫好的傷口重新裂開,血水混著雨水一發不可收拾,他急著追上陸貞,可腳步剛抬出去一些就踉踉蹌蹌的要摔倒,被一旁的蕭喚雲急急扶住。
蕭喚雲抱著他越發滾燙的身體,一邊費力的扶住他不讓他跌倒,一邊還要穩住自己不讓自己被他帶動著跌倒。雨聲滔天,她不得不揚聲說話:“阿湛!你清醒一點!”吃力的用手掰過他的臉,著他望著自己:“我是喚雲啊!是你最愛的喚雲!我就在這裡,阿湛,你的喚雲就在你面前,你不要再去管那個替代品了好不好?”高湛被她牢牢箍住,掙脫又掙脫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陸貞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夜幕盡頭。冷雨寂寥,他望著陸貞消失的方向,聽著蕭喚雲的那些話,終是忍受不了,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力氣,猛地一把將蕭喚雲推倒在地上,抬腿走。
衣角被蕭喚雲死死拽住,雨水衝花了她臉上的妝容,那是她為了見情郎今夜特地描的新妝,此時此刻已經汙了整張臉。
高湛回頭看她,她一張臉佈滿了肆的雨水所以看不出有沒有哭,但是開口的嗓音卻浸出絲絲哭腔:“阿湛,你愛的人是我,是我…”高湛面容上不知算是個什麼表情,似乎有些悲憤,又有些鄙夷,最終只冷冷的道了一句:“那是從前!現在,我只愛阿貞一人!”話音落,從側一把出隨身攜帶的防身短匕首,乾淨利落的一劃,蕭喚雲一個不留神直直的向後傾倒在地,被割下來的一片月白衣袍碎步被冷風吹得打了個璇兒,最終浸了雨水,懨懨的落到了地上。
他只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衣角,便頭也不回的追著陸貞離開的方向去了。
唯留下蕭喚雲一人,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雨水將她澆了個徹徹底底,她望著那一角月白衣袍良久,終於哭了出來:“割袍斷義!你竟要跟我割袍斷義!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竟然這樣對我!高湛!你沒有良心——”她在雨裡哭了不知多久,後來還是有起夜的宮女披衣提了燈籠路過一旁的迴廊才注意到了她,將她從雨水裡攙回了含光殿。那一之後,蕭喚雲大病,躺在上,不再出門,就連王璇被行斬邢之時,她也不曾出面送一送這位舊部。
而高湛,如同昭君料想的那般,新傷舊傷一起傷本就嚴重,在最不能受寒的當口不止吹了風還淋了雨,被元祿扶回修文殿之後,病情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嚴重了起來,整整的發著高燒不退,直嚷著夢話,喚著陸貞的名字。
陸貞淋了一夜的雨,天明才回到青鏡殿,繼而傷心過度,喝了一個清晨的酒,被人發現之時,也是渾身發燙的倒在地上了。
一夕之間宮裡病了三個人,且病勢洶湧,如今執掌後宮適宜的皇太后便下了個旨,請欽天監進宮來瞅了瞅,看看是不是宮裡頭有什麼髒東西,連累了這麼三位貴人得了病。結果這一查,便查出來了點不大對頭的事情。
欽天監選官之時講究的便是一個字,直。說話要直,做事情要直,直來直去的欽天監在宮裡頭轉悠了一圈之後,斷言道,是傍山王殿下近來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其他的幾位貴人。至於這個染上不乾淨的東西的時間麼,欽天監推測是先皇駕崩之後,傍山王回來服喪之時。
這一消息傳出來,大家便頓時瞭然了。往前推一推舊事,傍山王回宮中途便遭了魏國人的偷襲,落宮外數才回宮,且回宮之時還傷了手臂,險些殘廢。再後來一些,他每每一回宮,太后便要犯一次頭風病,後來宮中還死了個麗嬪。再近一些,他才初出了王城,便遭了土匪襲擊,回宮之後一夕之間又病了兩人。
這樣一想,大家便覺得欽天監所言極是,這個傍山王他簡直就是個大災星。
誠然,有許多事情同高湛並無什麼關係,但,這樣的言一傳出來,就連宮裡頭某個小宮女這個月的癸水來的遲了,都成了被高湛禍害的緣故了。
朝堂之上更是鬧哄哄的不可開,請命將傍山王高湛送往其封地的奏摺於張相處起了個頭,便源源不斷的送到高演面前。
高演做了個副慈兄的模樣,在朝堂之上怒斥了張相怪力亂神,再三護著這個正在病中的弟弟。但這件事還未平息下去,昭陽殿便傳來了太后不甚摔了一跤,傷勢不輕的消息。朝臣頓時便又炸了鍋,高演終究得顧全大局,最終雙方各退讓兩步,高湛病好一些,便馬上將他送往封地。
但,他的這個病不知何時會好,留在宮中恐會繼續衝撞太后,特許他出宮擇別院養病。
說是養病,實則是個j□j。
這明明是昭君同高演母子倆唱的一場雙簧,滿城天下卻都要對高演拱一拱手,讚歎一聲當今皇上英明賢德,昭君覺得這場戲唱的很圓滿。
並且更加圓滿的是,青薔離宮去了一趟陳國,此行之前,她留下來了一副藥方子,說是給高演治病的,昭君將那張藥方子給宮中太醫瞧了瞧,幾位太醫有鬍子的摸鬍子沒鬍子的摸下巴,一邊摸一邊紛紛道:“這張藥方子開的奇怪,依微臣看,乃是張古方,上頭的藥材看起來都是治咳症癆病的藥,說不準對皇上的病情還真的有效。”是以,昭君便命人熬了幾帖藥給高演服了下去。
青薔離宮數,這數之中高演的病情明顯轉好了許多,從前病情最為平復安定的時候每都會咳兩聲,如今竟是一連好幾都不曾咳嗽過了。閒來無事之時,高演還會邀沈嘉彥一同於宮中的幾處林子裡騎騎馬,箭,偶爾喝點小酒下個小棋,子過得很舒暢。
對於沈嘉彥,高演時常會同他打趣道:“你還要不要娶青薔過門啊?你若是不想娶了,朕可就要在朝中選個好兒郎將她嫁了,女孩子的年歲最是等不得人啊。”沈嘉彥只略垂了眼眸,單手撫上間,輕笑出聲:“只要她肯嫁,臣馬上就娶。”自然,這些皆是閒話,相較於青薔的婚事而言,將近的是陳國的同昌公主的婚事。青薔先陳國使節一步回了宮,帶回來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說的是,陳國國主想將他這位甚寶貝的女兒嫁到齊國來,兩國就此結姻親之好,萬世為盟。
作者有話要說:╮(╯▽╰)╭突破八十大關,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