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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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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出一支扶蘇花枝,花繁葉茂,有微風輕撫而過,吹動花葉簌簌作響。不知何處遙遙傳來一聲突兀的鳥叫,側身坐於軟榻之前的昭君身形頓了一頓,手中銀針一時不察刺入指尖。

半晌,又緩緩傳來高湛第二聲略顯遲疑的疑惑:“我這是,怎麼了?”昭君似是終於回過神來的模樣,默默的縮回手來,指尖上徐徐冒出來的一滴血珠,怔怔的望著窗外枝頭一隻歡快的灰雀兒:“湛兒?”卻是一副不敢轉過頭去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聽一般的模樣。

那因久未進水而暗啞的嗓音又問了第三聲:“我怎麼在這裡?”顯然是已經反應過來他現在身在何處了,之前兩個問題正好可以不用回答。

但這個問題又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昭君望著那隻灰撲撲的麻雀,良久不能回答他。

身後響起一陣掀被子起身的聲響,底衣婆娑過錦被窸窣作響,大概是高湛連最後這個問題也不指望她回答了,急巴巴的要從上爬起來。但顯然他高估了自己此刻的體力,不稍片刻,便是一聲悶哼傳來,想來是他體力不支又倒回在了上。

昭君放下手中繡布,急忙踱到邊,將急著起身的高湛重新按回到上去,道:“湛兒你背上還有傷,且先躺著,哀家去給你喊太醫進來。”話落,昭君便鬆了手,轉身要出內殿去喊太醫,可腳步還未曾邁出去一步,便被上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回過頭來,便瞧見高湛一臉戒備之,已經全無方才剛剛轉醒之時的疑惑與怔忪的模樣。

他死死的瞪著她,目光冰冷且警惕:“婁氏。”一口冷氣倒入喉,咳了兩聲,又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他手上氣力極大,昭君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便皺了皺眉,忍著疼痛與他道:“湛兒你莫不是病糊塗了?”倒了兩口涼氣,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之上,繼續道:“你為了救演兒衝進嘉福殿的火場之中,險些燒掉了一條命,這些,你都忘了嗎?”高湛蒼白麵容之上浮現出一絲困惑,手上力氣稍稍的小了一些。

昭君得以空隙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離出來,被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生疼,她手,猶豫了一下,道:“湛兒,你真的不記得了?”高湛有些許失神,大約是在回憶他那一晚暈厥過去之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昭君同他問的這句話他似乎並未曾真正的聽進耳裡去。

昭君也不介意,頓了一會兒,順手替他掖好被角,柔聲安撫道:“你先在這裡躺著,哀家去喊太醫過來給你瞧瞧背後的傷,你要是覺得疼,就先忍著些。”高湛依舊是神情恍惚的模樣,望著頭頂幔帳之上的白蓮花,依舊不聞不語。

昭君瞅了他半晌,才緩緩的退到外殿去喊太醫了。太醫本就是侯在昭陽殿殿門口時刻待命的,昭君只輕聲的喚了一聲,守在門口的柳太醫就攜了藥箱匆匆忙忙的推開虛掩的殿門跨了進來。

回到內殿之時,高湛依舊是方才的那副模樣,大約是這一覺睡了個十來天的有些過久,令他的回憶有些混亂,他此刻正在這堆混亂的記憶之中尋找著屬於那一晚的記憶。他這個模樣儼然是走神了,就連柳太醫去剝他衣裳,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很是乖順的讓太醫將他的上衣剝了個一乾二淨,出了他後背那一片已經好全了大片的,猙獰的傷疤。

昭君作出不忍看見的模樣,側過頭去,還抬了抬衣袖比劃了個拭淚的動作。

這一番動作自然是被柳太醫看在眼裡的。

待到昭君拭完淚回過頭來,高湛已經將上衣穿了回去,柳太醫正收拾了枕腕放回醫藥箱中。大約是昭君入戲甚深,一副形容皆是慈母愛子的樣子,致使了柳太醫離去之前還勸了昭君一句:“太后娘娘也不用太過於傷心,傍山王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需再過幾就能完全康復了。傷疤看上去雖有些嚇人了,實則已經無大礙了。”昭君側了首,捻了捻眼角,才回過頭來與柳太醫道:“有柳太醫這話,哀家便放心多了。湛兒的傷,就還望柳太醫你多多費心了。”柳太醫連道了兩聲哪裡哪裡,便被臘梅送出去了。

待到昭君再回到內殿之時,高湛已然穿戴的整整齊齊,明明身子還虛的站立不住,他卻硬是站的猶如一杆槍一樣的筆丶,除卻面容上能瞧出點久病未愈的蒼白來,其餘的瞧上去很是正常。昭君覺得好笑,鬱氏那樣陰陰柔柔的子竟然還生出來了這麼個硬氣錚錚的兒子。

瞧見昭君掀了簾子進來,高湛便雙手握於身前朝她行了個禮,恭恭敬敬道:“高湛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實在不應當留在昭陽殿叨擾太后娘娘的清淨…”昭君哦一聲,眼角徐徐上翹起一抹笑意來,漫不經心的抬頭去瞧落在窗臺上的一片白花瓣,徐緩道:“其實哀家倒是喜歡你叨擾的…”高湛被噎了噎,卻也是極快的反應過來:“太后娘娘說笑了。昭陽殿乃是太后娘娘的寢宮,高湛再如何不知趣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昭君回過頭來看著面容煞白卻扶著桌角強撐著的高湛,良久,指尖拂過眉梢,笑道:“既然你想回修文殿,那便回去吧。只是你終究是為了演兒才受的傷,哀家實在是放心不下,回頭哀家讓臘梅將這些子你用的藥給你送到修文殿去,你可得記得吃。”高湛應了聲,便要往外走,可是他才邁出去兩步,身形便猛地晃了晃,有些頭暈似的扶了扶額。待到緩和了些許,他便又邁出一步要往外走去,卻瞧見他整個人猛地往地上倒去,墨長袍,修長身形猶如一座玉山一樣的傾倒下去。

頭緩緩踱進密厚雲層之中,唯出一圈白的光暈。燕雀歡鳴,八月花飛夏深。

昭君立在高湛身邊,緩緩的俯□去,輕托起他的下巴,望著那張蹙著眉頭緊閉著眼睛的臉,似笑非笑:“看來,你還是很喜歡哀家的昭陽殿麼…”高湛昏昏沉沉的皺著眉頭,不舒適的哼了兩聲。

柳太醫臨行之前與昭君斷言,傍山王今這貼藥用下去勢必要發一發汗,將他體內淤積了這麼些子的熱毒以及腐毒給排解出去。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喝完早上喂下去的那貼藥劑,高湛勢必會發燒發熱,結果高湛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倒地上了,並且昭君將他扛上之時,他已經全身燒的滾燙了。

是以,高湛便只能繼續留宿昭陽殿。

在高湛昏不醒的這段子裡,周太妃的殯天之禮已經辦完。儀仗隊一路行自皇陵深處,昭君同高演行於前頭,身後往生鑼被人敲響,聲聲悠揚,莊厚且哀傷。

那一就連冷居含光殿的皇后娘娘都出現在儀仗隊裡,卻始終不見傍山王高湛,知道的人曉得傍山王傷重不能前來,不知道的卻蹙了眉頭不能介懷。

命了心腹使臣大老遠跑來參加自己親姑媽葬禮的契胡可汗則是在那個不知道的範疇之內。殯天之禮過後,昭君便留了那位姓徐的使臣下來閒聊了幾許,其談話內容多為官場泛泛的套話,在這裡就不對其進行多餘的描述。

這段談話的大概意思便是,傳聞東契胡十六部落與西契胡十三部落不合已久,這兩塊勢力之間隔了條滔滔的江水,遙遙對峙,誰也不跟讓著誰。其實這本來也不算什麼要緊的事情,比較要緊的是雙方都有著對方想要東西,那是自己這邊這塊地所生產不出來的東西,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兩邊皆是寧可餓死了自己也不願意將這中間的齟齬所消化掉。

昭君留下使臣為的便是這一點。她的意思是,當初周氏出嫁之前她爹也就是老一任的契胡可汗曾經將東契胡的十六部落作為她的嫁妝送過來,這便是導致了東西契胡勢力不能和睦相處的主要原因,因為一邊奉命於契胡的公主,一邊效力於契胡新可汗。

昭君拍了拍徐姓使臣的肩,嘆道:“周太妃生前最不能介懷的一事便是這個,所以才委託哀家幫一幫她,將東西契胡之間的齟齬徹底消了去。”垂頭抹了把眼淚,哽咽兩聲,才續道:“可憐哀家與周太妃一見如故,相視為閨中密友,她如今走得急…”徐姓使臣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磕磕巴巴道:“微臣此次奉的便是可汗的口諭而來,您的狼牙令可汗已經收到。我們契胡願意與大齊永世好,契胡二十九個部落聯合兵力為太后娘娘效力——”昭君擦了擦眼角的淚,甚欣的拍了拍他的肩。

契胡一事就此圓滿解決,昭君便又多了些空閒時間得以陪陪傷重的高湛。是以,這一高湛發熱昏不醒之時,昭君便索命人端了盆水過來,一個晚上皆是坐在邊重複著擰乾帕子放在高湛頭上再擰乾再放在高湛頭上這樣子的動作。因這樣子的事情她已許多年未曾做過了,今重新來做這件事便十分有興趣,一個晚上做的十分投入敬業,敬業到令她錯過了晚膳。

高湛整個人燒的通紅,不住的說著胡話,像是睡夢之中回到了他年幼之時一般,時不時的就要踹一踹被子,累的昭君要時時提他掖好被子以防他被夜裡涼風凍到。

是以,一身常服的高演徐徐踱入昭陽殿之時,昭君正在忙著替高湛掖被角,十分忙碌,忙碌的並未曾留意他就立在她身後。

上的高湛裹成個粽子的模樣,緊閉著眼睛掙扎了兩下,未能掙脫開被子的鉗制。昭君悄然無息的朝著他得意的笑一笑,拍了拍手便準備站起來,卻被高湛一把攔抱住,整個人黏糖似的往她懷裡鑽,一邊鑽還一邊悶聲悶氣的撒嬌:“母后不要走,抱抱阿湛——”昭君整個人僵了一僵。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點浮躁,所以就不在這裡多說了,qaq我應該多花點時間去研究怎麼把文寫好。

╭(╯3╰)╮在這裡跟所有丟票票的姑娘說一聲謝謝,青槐姑娘你的錢應該留著給你的娃買糖吃,lena2100姑娘我現在都能默寫出你的名字了撒,表示顧大人今天起的時候還在想你可以超越你上頭的那傢伙了結果沒想到一開電腦,就看見clampcctv這傢伙兇殘的丟了一個火箭炮和仨地雷,目測超越她又是遙遙無期了【拍肩至於球球,╮(╯▽╰)╭每個跟我有私聊的妹紙在我眼裡都是基友,所以球球你現在是基友了撒,基友丟票票是會被顧大人鄙視的。顧大人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鄙視你(#‵′)凸最後默默滾去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