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從頭越不畏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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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勇揚聲答道:“回夫人,我是九十五招,家兄是九十六招。”朱四孃的話音道:“勝男,招數沒錯嗎?”朱勝男揚聲答道:“娘,招數沒錯。”朱四孃的話聲道:“能如限完成任務,少時有賞!”林忠苦笑道:“多謝夫人!”朱四孃的話聲“哦”了一聲道:“對了!從現在起,稱呼必須改正過來,對我稱令主,對兩位姑娘稱小姐,你們自稱屬下。”也許是大黃對王姓灰衫老者,殺雞嚇猢猻的那一撕,起了鎮懾作用,此刻“青城雙矮”神態間的不服之,已完全消除,同聲恭應了一聲:“是。”朱四孃的話聲接道:“勝男,帶著護駕雙將回府,現場未了事宜,
由大黃小黃料理。”
“好的。”朱勝男嬌應一聲之後,扭頭向“青城雙矮”說道:“二位跟我走吧!”這時,朱亞男也向呂正英說道:“我們也該下去了。”這一行人,回到客廳中時,朱勝男與“青城雙矮”也同時到達。
朱亞男首先笑道:“你們幾個,都是在外面跑江湖的人,是否也都認識?”劉子奇正容笑道:“‘青城雙矮”我是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識荊。”林忠目光對三人臉上一掃,然後凝注劉子奇問道:“這位兄臺是?”劉子奇含笑接道:“在下劉子奇。”林忠“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通臂神判’劉子奇劉大俠,真是幸會,幸會!”朱亞男笑道:“原來你們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那你們都該好好聊聊。”這當口,劉子奇已經將呂正英,王人傑兩人向“青城雙矮”介紹過。
“青城雙矮”微微一怔之後,才長嘆一聲道:“‘瀟湘劍客’呂維屏太俠,竟然會全家遇難,這兩天的變化,可實在太多太大了。…林勇笑著問道:“不知劉大俠在這兒,‘官拜何職’?”一個不帶一絲情的話聲,由甬道中傳來道:“這三位,暫時還沒派上職務。”隨著話聲,一陣香風過處,客廳中已現出一位身著青衣衫裙,豔如桃李,冷若冰霜的美貌婦人。
顯然地,此人就是那自稱“雪峰山山主”又改稱“令主”的朱四娘了。
如果以朱勝男那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來推算,她至少應該是三十四五歲的人了。
但目前,在柔和的珠光之下,呈現在呂正英等人眼前的朱四娘,除了美得不可方物,冷得令人難耐之外,誰也不會估計她是三十出頭的人。
如非是朱亞男口中的一聲“娘”證實了她的身份,不明內情的人,真會把他們母女三人,看成三姐妹呢。
朱亞男叫了一聲“娘”之後,又向呂正英笑道:“呶!這就是我娘!”這時,劉子奇與“青城雙矮”等人,不由自主地,向朱四娘躬身施禮道:“在下參見令主。”
“屬下參見令主。”呂正英雖然心中老大的不願意,但卻被俏立他一旁的朱亞男暗中督促之下,也同時躬下了身子。
這情形,對呂正英而言,已經是覺得太委屈了,但朱勝男卻還不以為足地,突然沉聲喝道:“應該大禮參拜。”呂正英俊臉一變之間,朱四娘卻擺了擺手道:“罷了!且等我正式向江湖宣佈,就任令主之時,再讓他們大禮參拜。”朱亞男笑問道:“娘,您準備當什麼令主啊?”朱四娘漫應道:“‘七殺令’令主。”朱勝男笑道:“娘!你這‘七殺令”是否同張獻忠的‘七殺碑’一樣?”
“不!張獻忠算什麼東西!”朱四娘淡淡地一笑道:“我這‘七殺’律令,是專對天下臭男人而訂的。”接著,目注林勇,沉聲問道:“方才,你問劉子奇等三人‘官拜何職”’那是什麼意思?”林勇訥訥地答道:“屬…屬不是一句玩…玩笑話…”朱四娘冷哼一聲道:“玩笑話,你把我當做三歲娃兒?”林勇不住身軀一抖道:“屬下不敢!”朱四娘冷然接道:“不敢?那麼,你方才那句自我解嘲,而又滿含諷刺意味的話,是說給誰聽的呢?”朱四娘說得並不疾言厲
,但她那無形的威嚴,卻使得這客廳之中,雅雀無聲,當事人的林勇,更是不勝惶恐地說道:“屬下一時失言,敬請令主寬恕。”朱四娘哼了一聲道:“姑念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從輕發落,同時,方才本座說過‘待會有賞的話’現在,姑且算是功過相抵,以後,可得多加檢點!”
“青城雙矮”同時躬身說道:“多謝令主。”朱四娘擺擺手道:“退後一旁。”接著,才目光在呂正英等三人身上一掃,淡淡一笑道:“本座雖然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對江湖上的一切,卻也並不太陌生。”說著,已經自在一張石椅上坐下,注目接問道:“說說你們三個人的來歷。”當劉子奇簡略地,將自己三人的來歷,說完之後,朱四娘才目注呂正英笑了笑道:“你這小子的遭遇,委實是不幸得很,不過,你能到這‘天心谷’來了,可應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你應該懂了。”呂正英有點茫然地說道:“好像懂得一點。”朱四娘“唔”了一聲道:“慢慢地你就會全部懂得的。”她話鋒略為一頓,又輕輕一嘆道:“我到達這兒,已經整整十年零一天了。”劉子奇接問道:“令主是於十年前的大年初一,到達這兒的?”
“不錯!”朱四娘幽幽地接道:“十年時間,不算太短,昨天我就想到。
須要活動一下了,剛好今天,你們三個人就先後趕到這兒,說來這也算是有緣。”劉子奇含笑接道:“以後,還望令主多多栽培。”朱四娘點了點頭道:“目前,我這個令主,除了我自己的兩個女兒之外,你們五個,就算是我的基本幹部了。”接著,目光一掃五人道:“你們五個中‘青城雙矮’已派為護駕雙將,現在,我再任命劉子奇和王人傑二人,為本谷正副總管。”劉子奇、王人傑兩人,同時躬身道:“多謝令主。”
“本谷總管與護駕雙將之間,地位是平等的。”一頓話鋒,目注劉子奇、王人傑兩人,沉聲問道:“方才,當然護駕雙將在谷中執行職務時,本座所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劉子奇、王人傑兩人,同聲恭應道:“是的。”朱四娘冷然接道:“那麼,本座提醒你們,方才,本座向護駕雙將所說的話,同樣地適用在你們身上。”
“是!”劉子奇、王人傑兩人,同聲恭應聲中,朱四娘卻目注呂正英笑了笑道:“你,暫時沒有職務,以後看情形再說。”朱亞男連忙接道:“娘,你不傳他武功?”朱四娘“唔”了一聲道:“論資質稟賦,這小子是萬中選一的好材料,不過,目前我還不打算收男弟子。”朱亞男哀求著道:“娘!你…”朱四娘截口笑道:“真是皇帝不急,急了太監你丫頭放心好了,‘天心谷’出去的狗,也會比一般一高手要強得多。”說到狗,就有二頭大如牛犢,外表兇猛已極的狂犬走了進來。
朱四娘向那兩頭巨犬招招手道:“過來!”那兩頭因有生人在室內,而顯得有濃重敵意的巨犬,竟然立即俯首貼耳,爬伏在她的腳下,馴服得有如一隻小貓。
朱四娘含笑接道:“這是產自藏邊的巨犬,本谷中現在業已繁殖到五十四頭。”接著,目注朱亞男說道:“亞男,明天,你帶著他們五個,和大黃、小黃,以及這些巨犬等介紹一下,以免他們發生誤會。”朱亞男點頭笑道:“好的,明天,我一起,就辦這件事。”朱四娘目光一掠呂正英等五人道:“從明天起,你們五個,暫時由勝男傳授你們的武功,以後再看情形,由我親自指點。”
“青城雙矮”劉子奇等人同聲說道:“多謝令主!”朱四娘想了想後,又沉聲說道:“有一點,本座要特別提醒你們,別以為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屈居於一個婦人女子手下。
而心懷不平,須知你們這護駕雙將,與正副總管,在我們母女面前,固然沒有地位,但在江湖上,卻比任何一個掌門人都要尊崇。”
“青城雙矮”這回想必是心悅誠服了,聞言之後,雙雙同聲說道:“多謝令主成全。”朱四娘笑了笑道:“說來你們五個,也許不太相信,憑我的魄力,武功,和這‘天心谷’的財力如果要爭取皇帝寶座,那真是易如吹灰反掌。”劉子奇笑道:“這個,屬不等自然相信。”朱四娘目光一掠劉子奇等五人道:“你們五個,今宵就暫時在客廳中歇息,一切都等明天再談,還有,你們相互說話時,要小聲一點。”
“是!”就在劉子奇等人的同聲恭應聲中,朱四娘偕同二個女兒,已向間裡走去。
目送那母女三人離去的背影,呂正英不由地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劉子奇自然能體會出一個身負滅門血仇,而又處於目前這種環境中的孤兒的心情,但此時此地,他又能說些什麼呢!客廳中沉寂了少頃,劉子奇才繼一聲輕嘆之後,低聲說道:“孩子,目前,你應該在‘忍’字上痛下苦功才行。”呂正英目蘊淚光,點點頭道:“我知道。”林忠苦笑道:“劉兄,看情形,我們這位令主,絕對不是壞人。”劉子奇點點頭道:“是的,我也是這種想法。”林勇接道:“只是,因為受過某種刺,未免偏
得使人受不了。”劉子奇笑道:“已經到了這兒,受不了也得逆來順受。”接著,又注目問道:“二位既是按圖索驥而來,對這兒的秘密,想必知道了不少吧?”林忠笑了笑道:“不少二字是淡不上,不過是略知一二而已。”劉子奇道:“能否就二位所知見告一二?”林忠笑道:“總管大人,我們的肚子,還空著哩!”劉子奇連忙歉笑道:“這倒委實是我的不是,來,諸位請隨我來。”當四人一齊向廚房走去時,呂正英則藉口需要休息,而獨自留了下來,而且,不等四人走遠,就在那萬年溫玉作成的石凳上躺下,曲宛為撫地,閉目養起神來。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尤其是等於由鬼門關上,擒回來一條小命,此刻,竟然已有一個能避風雨,而又不至有生命危險的棲身之所,在
神體力,兩皆疲憊之下,他委實是需要好好歇息一下了。可是,儘管他的
神體力都需要休息,但一經躺下後,腦海裡,卻有如暴風雨中的海洋,怎麼也沒法平靜下來。
說來,這也難怪,他本來是一個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一夕之間,家破人亡,自己歷盡艱險,才逃出虎口,儘管目前有個棲息的機會,但前途茫茫,吉凶未卜,這情形,漫說他還不過是一個十七歲大的孩子,縱然是一個閱歷較深的成年人,也未必能承受得起!不過,他總算是夠堅強的,儘管他心頭有著無限的委屈和悲痛,卻是強忍的,並沒有掉下淚來。忽然,他的鼻端,聞到一種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不由使他微微一怔。
因為,對這股淡淡的幽香,他已算是很悉了。
當他在頂的天窗上,與朱亞男擠在一起看熱鬧時,就已經聞到過,以後,當朱四娘、朱勝男母女二人經過他身邊時,也聞到過同樣的幽香,足證朱家這母女三人,所用的脂粉是相同的。目前,既然又聞到這一股淡淡的幽香,必是這母女三人中,已有人回到了客廳,而自己卻正是四仰八叉地躺著,這可是大大失禮的事。
就當他心頭微微一怔之間,耳邊卻傳來一聲極輕微的低語道:“不要動,吃下這個。”他還來不及有甚反應,雙目與嘴都被二雙柔若無骨的手掌捂住了,並且,口中還被
人一顆鴿卵大小,滑溜溜的東西。
那玩藝,可實在滑溜溜的,甫一入口便順喉而下,‘咕咚’一聲,已進入肚中,只剩一下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還留在口中。
緊接著,那輕微的嬌語又起:“好不好吃?”呂正英已聽出是朱亞男的話聲,緊張的心情立即飛弛,也只好暫去愁懷地低聲笑道:“好極了,算得上是齒頰留香,只是,我還沒品嚐到滋味,就滑進肚子中了。”朱亞男笑問道:“知道我是誰嗎?”呂正英故意逗她道:“你捂住我的眼睛,我怎能知道你是誰!”朱亞男纖指一點他的額角道:“傻瓜,你不能由我的話聲中聽出來?”呂正英故意又沉思少頃之後,才“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亞男姑娘。”朱亞男這才發出一串輕輕的嬌笑道:“對了,如果你連我的話聲都聽不出來,以後,我才不理你呢!”呂正英笑道:“現在,我已經聽出來了,你當不會不理我吧?”朱亞男鬆開捂住他的雙目的手,點點頭道:“那是當然啦!以後,我每天一一不要動。”原來呂正英正準備身而起,卻被朱亞男的鐵掌制住了,並老氣橫秋地接道:“給我乖乖地躺著呀。”呂正英掙了掙,卻是掙不動,只好苦笑道:“我這樣躺著,很不禮貌啊!”朱亞男笑了笑道:“我不計較這些,你還怕什麼呢?”呂正英只好改變話題道:“亞男姑娘,方才,你說‘我每天’怎麼樣呢?”朱亞男微微一怔之後,才含笑說道:“我是說,以後,我每天送一點東西給你吃。”呂正英接問道:“就是你方才給我吃的那個東西?”朱亞男點點頭道:“正是。”呂正英道:“那是什麼東西?”朱亞男道:“你暫時不要問,也不許向任何人提及,因為,我是瞞著我娘和姐姐給你吃的。”呂正英連忙接道:“那不可以,如果給令堂和令姐知道了,麻煩可就大啦!”朱亞男嬌笑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而且,是我將自己的一份,分給你吃的,她們知道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呂正英怔了怔道:“為什麼要將你的一份,分給我吃呢?”朱亞男道:“因為我喜歡你呀。”不等對方接腔,又立即接道:“那東西,雖然小,但練武的人吃了,卻有很多好處,一兩天不吃東西,也不覺得很餓。”呂正英本想加以婉拒,但一聽到對練武的人有好處,又臨時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