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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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五o六年“不、不要…冰兒,等等我,不要走!”倏地,臥榻上正處於夢囈中的男子突然坐起身。
“不…”男子再次承受心窩深處傳來的椎心之痛,習以為常地等待,等待堵在口的巨痛逐漸沉澱,散向四肢百骸。
“冰兒,你到底身在何處?”>男子喃喃地踏下臥榻,一雙黑眸並未因剛睡醒而顯得神采奕奕,反而是蒙上一層深沉的陰霾,再加上他不修邊幅的外貌,本瞧不出他是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子。
再瞧瞧男子所處之地,竟是一間陳設古樸素雅的房間,完全不像是這名邋遢男子該有的住所,然而,他卻是這間房子,也就是凌霄樓的主人…古奇弘。
自從他的愛安玟冰失蹤之後,他雖無鎮以淚洗面,但他的心卻在淌血,復一,年復一年。
至今,心口上的疼痛對他而言已經麻木,這世上已沒任何事物能挑起他的喜怒哀樂,除了他的安玟冰所遺下的事物,稍能撥動他的心絃。
“冰兒,你最後為我做的這件外袍都快被我磨破了,你還能為我做一件新的嗎?”他將捧在口上的外袍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一個太用力,會扯破這件已穿了六年多的衣服。
若非這件月牙白的外袍是以他喜歡穿的顏所製成,當年恐怕沒能在第一時間內發現那封冰兒留下的書信。
回首當時,他一早醒來見子不在身旁,還以為是她比他早醒。
當他走下臥榻,見擺在桌上那件月牙白的外袍,突想起昨夜她好像就是在縫製那件衣服,當下他認為那件衣裳必是她為他縫製的,因為她知道他最喜歡月牙白的衣裳。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走近拿起那件外袍,突地,一封信自外袍內落下,他還沒來得及試穿那件外袍,便拾起那封令他的世界變了天的書信。
他自語道:“往事歷歷在目,唉!就連這封信裡頭的一筆一畫也已深植我心。縱是如此,他依然是習慣地於晨起之後將信重閱,盼能看出子在信中留下的線索。
“這句『若有緣,自能再相逢』是何意?”他一如往常,再次琢磨這句令他始終解不開的話意。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竟能讓他推敲多年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的冰兒沒有道理會離開他啊?
“就算冰兒要離開我,不願帶走任何東西,至少也該將她安氏祖傳的“安史』一書帶走才是,怎會將好不容易才尋回的“安史』隨意棄之於地呢?”迸奇弘翻了翻那本當年在蘭芳閣地面撿起的“安史”
“唉!這些文字對我而言就像是本無宇天書,枉費我瞧了這麼多年仍瞧不出個結果。”他將“安史”放入擺在桌上的一隻錦盒內。
他打開窗子,遙望天際浮雲喃道:“冰兒,你究竟在哪?若你是被人擄走為何無人察覺?就連身為你夫君的我也沒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響,唉!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你竟會無聲無息地,好像是消失般地不見蹤影?”這些年來,古奇弘幾乎翻遍島上的每一寸土地,就是沒尋到安玟冰,且連條線索也沒找著。他曾以為她可能是去找於乃文時,他也登門造訪,查探於家,那時他才知道原來於乃文早在他與安玟冰成親前夕,就已搭船遷出本島,僅留下於家少數宗親還住在朵城。
“唉!總不可能是因紀姨下的『死咒』吧!”他搖首嘆道:“那四十九顆珍珠可是我親手毀去,你親眼所見的。『只要用火燒燬珍珠,此咒必解』這句話不是冰兒你說的嗎?”迸奇弘喃喃地步出寢室,開始他每天必走的路線…先到蘭芳閣再至梅園,用過午膳後,才行至議事堂;不是處理公事,而是坐在一旁看他的弟弟古奇揚與八大長老共同商議公事。近七年來,除了頭幾年他瘋狂尋之外,之後的幾年他都是這樣度過每一天。
***“又過了一天。”迸奇弘闔上窗子,將高掛天幕的銀月關在外面,他最討厭月圓之,因他的冰兒就是在月圓之失蹤的。
他走向靠牆的木櫃,取出一罈葯酒“咦,怎麼沒了?”他倒了半天只滴滿半杯葯酒。
“真快!冰兒,我又喝去你一罈葯酒了。”他喝下半杯葯酒,走出寢室,打算列地窖再取出一罈喝滿一杯。
“老王,我跟你說我打算請調到別處,那菊芳閣我不敢去了。”
“怎麼回事?”迸奇弘走經迴廊,正巧聽到兩名僕役的對話聲,原無心留意,卻因“菊芳閣”這三個字引他停下腳步,駐足細聽。
“老王,這事我只告訴你,你可別和別人說,否則我怕差事會調不成。”男子聲音充滿擔憂的語氣。
“小陳,這菊芳閣不是個閒差事嗎?又沒人住,二少爺也久久才去一趟,只要固定每隔幾天打掃一次,灰塵不要積厚了就成了呀!怎麼你怕成這樣?”
“唉!老王,我原本也是這樣想,你瞧我不就是做了三、四年了嗎?直到…”小陳刻意再壓低聲音道:“前幾個月…呃,大約三個月之前吧!”老三一臉好奇地猜“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回我偷了個懶,過了十多天才到菊芳閣打掃,誰知,”小陳嚥了口口水才道:“你猜怎麼了?菊芳閣竟一塵不染,比我打掃過的還乾淨。”老王笑拍著他的肩道:“嗄!真有逭事?小陳,該不會是有哪個女僕役暗戀你,偷幫你做的吧?”
“若真是那樣就好,原本我也樂得輕鬆不用打掃,可是這時間一久,我的好奇心就來了。”
“怎麼著?”
“當然是想瞧瞧是何人幫我工作的呀!”
“結果呢?”老王語氣充滿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