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女子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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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是你們？”一句句裂心的嘶吼聲，一陣陣的刺痛著東方翼的心。緩緩地，東方翼停止了掙扎，他轉過身子，了幾口氣，低頭望著眼前淚如雨下，臉蒼白的上官蔓——“咚！”沉悶的響聲恍如天際即將爆發的雷聲，在房裡驚人的突響。

上官蔓睜大含淚的雙眼，驚看著那個在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此刻卻只是個為了一個“情”字，只是為了就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平凡男子，跪在自己的身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此時此刻，顯得那樣荒誕。

這一跪，似乎把她無盡的淚給跪去了這一跪，似乎把她心裡僅有的一絲暖意給跪去了這一跪，似乎把她所有的喜怒哀樂給跪去了這一跪？

“起來？”聲音低沉平穩，令人驚異並不是上一秒撕心揭底的上官蔓所發出的，但看著上官蔓微微顫抖的蒼白瓣，輕輕搖晃的瘦弱身子，又讓這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只有你能救她了！”東方翼知道他有多殘忍，知道他有多無能，但——一想到明天林雪柔的安危，他只有割捨一切，將所有的賭注壓在這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自己已經無法讓父皇改變主意了，依著父皇對上官蔓的寵愛，她成了自己最後一絲希望！

“東方翼，你真的、真的好殘忍！一定要我答應嗎？呵呵？我？我答應你！”載水的眸子柔情不再，剩下的是一片孤寂。上官蔓此刻多想自己哭泣，把心中的悲憤化作淚水一滑而盡，可是——心裡的那條河干了，再也無法淨澈一切了！

“蔓兒？謝謝？”東方翼艱難的站起，伸出手想要輕撫她，安撫她，可是觸及她一雙已冷然的雙眼，他縮回了手。他怎麼能在賞了她一巴掌後，還撫在她的傷口上？

“今晚，我在城外等你們！今晚一過，我和雪柔不會再出現你的眼前。你永遠是這金雀皇朝的太子妃！”這或許是他留給她的最後的保護。

“太子妃？呵！

“上官蔓冷冷一嗤，可笑自己竟被他看做貪圖勢力的人！

“謝謝你了，皇、太、子！”不想再見到他，不想再嘗試這疼痛，上官蔓隨即轉身推門而出，向著逐漸黑沉的夜幕走去，直至她完全沒入黑暗之中？

地牢坐在柔軟的上，我受不到一絲暖意，望著木窗外，散發著冰冷的月光的夜空，耳畔久久揮散不去——明午後，皇上決定處斬您了！

“哎？”驀地，一聲沉重的嘆氣溢出嘴裡。

現代的爸爸，已有了一個比我還乖巧的女兒，我的死對他而言已無傷害了。

古代的丈夫，在他的心中權勢已證明比我重要，我的死對他而言更是一種解脫了。

已無負擔了，就這樣看著明的光芒，然後在這個世上了無生息的逝去，不帶走一絲遺憾，不帶走一絲牽掛？只是，心中久久纏繞不去的牽絆是什麼？

是嫉妒吧？是不甘心吧？

在自己死去之後，凜的身邊重新會有人代替著自己，天冷了，會替他加衣。生了病，會一夜守著他。皺起眉，會替他撫平？思及此，我就好生氣，好生氣！

與他經歷了那麼多的挫折，擊退了柳心心、羅忻兒，最後卻敗在權力上！可笑，權力不是人，只是虛幻縹緲的物質，而長久的情抵不過！這怎麼能讓我甘心！

“鏗鏘！”

“有人劫獄了！”門外，吵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是兵器相互劇烈碰撞的聲音！我一驚，猛然站起，看向外面。

“冷？冷秋雨？”我震驚的叫出聲，他怎麼會知道我被關在這監獄裡？他怎麼敢為了我前來劫獄？

“快跟我走！”他已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拉起我的手，將我往外扯。

“不行！你如果救了我，你會變成朝廷重犯的！”

“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到我？”他的口氣不像是動，更像是輕蔑。

“我有本事進來，就從不擔心這個！跟我走！”他不再榮我反抗，狠狠地拉著我跑出地牢。

一路上，屍橫遍野？

“不好了皇上！地牢裡有人劫走了五皇妃！”一名侍衛身上帶著血，跌跌撞撞的跑進御書房。

皇上仍然靜靜地坐在椅上，沒有對侍衛說的話做出任何反映。他著眉心，對著椅下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皇上，不？不需要追嗎？！”侍衛有些震驚。

“下去吧。”皇上淡淡吩咐道，平靜的容顏沒有一絲怒氣。江山美人，江山固然重要。但那河邊與自己大聲朗笑的女子，古靈怪的女子，帶著純真笑顏的女子？他如何忍得下心？

侍衛下去了，不過一會兒，皇上的近侍胡公公走了進來。

“如何？”皇上閉眼休息，一邊問道。

胡公公走上前，附在皇上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良久，皇上終於緩緩睜開雙眸，平淡的容顏似乎更加蒼老了。

“胡公公，將朕的這份旨意傳給五皇子。咳咳咳？”代完，皇上立刻劇烈的咳嗽。

“是！”沒有任何好奇，胡公公拿起聖旨就往外走。

“還有，帶些銀兩給那個丫鬟小菊的親人，算是朕的歉意！”胡公公的腳步震了震，隨即反應過來，朝著皇上再一次鞠躬。

“咳咳咳？”咳嗽似乎再也無法停止了，還有那夜也深得無法再變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