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084她的唇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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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說的臉都紅了,與他在一起越久,越默契,他對我的讚賞便越是不加保留。而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認可,讚賞呢?
我親了他嘴角一口,他用拇指颳了下我羞怯的臉頰,然後低低一笑,便從衣架勾來西裝。他取出深黑的錢夾,似要取出什麼,我卻眼眸一直,整張臉部的肌都變得有點僵硬。
“這是誰啊“我這樣問道,然後眼睛便不受控制的盯著那打開的錢夾中鑲嵌的一枚相片,因為我已經猜到是誰,所以問的十分生硬。
他徵了下,垂眸淡笑:“你並不需要知道。
“我的表情繃的更僵硬了,我強迫自己出笑臉,手下意識伸過去點:“好,我不問,那讓我看看好嗎?能讓你隨身攜帶朝夕相盼的女人,一定美若天仙難得一見。
“他依舊保持著笑容,只是不動聲將錢夾往側邊收了收。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魔障,他越是不讓我看,我就越想知道這個擁有他全部愛和承諾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模樣!比我美嗎?還是身材比我更好?
就這樣,本甜滋潤的談,慢慢的,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緩慢的躲與奪。什麼時候我眼眶溼潤,什麼時候他面龐徹底沒了笑容,都不知道。只知道在某個徹底寂靜的時間他暮然站起,碾滅了差點燙傷我的煙後很快又銜起一,很焦慮。我完全癱坐在沙發上,眼眶泛紅,眼眸幽怨。
“幹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難道我看看都不行嗎!
“我把還扒著他衣角的手指收回來,撐著已經有點發軟的身體。他沉默不語,我如鯁在喉的難受:”顧南軒,難道我這個要求過分嗎?你告訴我我過分了嗎!我沒有那個命,我甚至想要跟你直接生在一個庭院兒裡該多好但我就是沒有那個命吶!可是,我們之間有緣,就算是孽緣,我也已經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你讓我當你的婦情,你讓我別多問、你說你給不了我名分,好,我答應,我統統都答應因為我就是愛你我沒辦法去想更多!但是,就算愛你是我自己選擇,我嘴上說著是你強求自己卻長著腿也本沒有離開你的想法,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可我好歹,也有了解我深愛的男人的權利吧?!
““你說,你並不夠了解我?
“他的聲音很冷,冷的我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情緒就這樣沒有預兆的迸發了出來,也許已經壓抑了很久?也許心甘情願當一個婦情只是因為太愛他給自己撒下的謊言?我通通不知道!我只明瞭我心裡壓抑的慌,特別惶恐不安,以前還可以忽略掉但現在越來越不能了!他的事業逐漸回到正規,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到底真的是事務太繁忙阻礙了我們光陰共度,還是在他心裡,慢慢的我已經變得不再是那麼重要?
“戈薇,我還是更喜歡對我不想讓觸碰的問題保持沉默的你,懂事,賢淑。
“他納口煙霧,語氣有點低沉的道:”因為那樣的你明白,除了不能給你名分,我做的一切,都為你好。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像我對你無理由的縱容。
““對對,你的確對我很縱容,總是那樣的不惜代價,甚至還說過本不像從你這種男人口中能說出的,會給我一生的愛情。”我搖頭,酸楚的笑著:“但一生的愛情,是一世的幸福嗎,顧南軒?玉寶在長大,是否會恨我?紙不包火遲早昭然若是,你是否做好因為我戈薇毀滅一切的抉擇?愛情是種情,沒有保鮮期,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情緒為什麼這樣失控,你對我的態度又為何是這樣一種冷毅。我也只是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啊顧南軒,我只是怕”
“我只是怕哪天人家已經在面前準備將我捆綁在十字架上讓所有人唾罵侮辱了,我卻還跟個傻子一樣在傻樂啊!我怕我不得不離開你了,我卻連我深愛的男人在他老婆與我之間會保護誰都不確定啊你知不知道!”不,現在,我好像已經知道了。
悽然一笑,後面的話,我已經想不出來,也哽咽的脫不出口,淚水欻欻的掉。我從來都知道顧南軒是個城府特別深邃的男人,對任何人都有一層無形的保護。但直到今天我才恍然發覺他對我,對呆在他身邊後格變得越來越軟,收起一起倒刺的我的防備,居然是這樣這樣的深。
我想問,顧南軒,我只不過想看看她長什麼樣而已啊,在你心裡到底對我有多少最基礎的信任呢?你又在怕什麼?怕我看清她長什麼模樣,會尋找後坦白,還是會不擇手段的拆散?你愛我嗎,你信任過我嗎?你愛的是征服我、一片片剝開我心扉的過程,還是信任你自己的眼光永遠不會出錯,你永遠對所有人都運籌帷幄?就像那天如果不是你早就知道損失與我無關,你對我,是否正如我誤解的那般冷漠呢?
一步步的剖析,一片片的心碎。愛上他之後我真的變了好多,紫曦說的沒錯,在北上藝苑我的確是永遠把自己保護的最好的那個女人。但直到今天,我才發覺原來烙在我心底裡鐵一般不容置疑的愛,居然有這樣多被我沿途忽略掉的問題存在。
“知道我的一切,你心裡會更舒服?”
“並不會。”他將煙攆滅在菸灰缸裡,動作沉緩的穿上西裝:“戈薇,有的時候,你的確會缺乏理,我不排斥,依舊能夠縱容,但我也曾警告過你,沒有任何人能傷害我顧南軒的女人,包括你自己。”
“我想你現在並不歡我,沒關係,我給你思考的時間。
“他穿戴整齊,撣撣肩頭的塵埃,便轉身走去。我看著他漆黑的背影,悽然而笑:“她的,是什麼味道?
“他身影一怔,依舊背對著我,卻停駐在了玄廊。我用小拇指尖掃了下角,似乎有種甜美卻令我噁心的味道。
“是草莓的甘甜,玫瑰的芬芳,還是葡萄的酸澀?她年少清純麼,還是風情萬種。
“顧南軒側過頭,在黑暗中凝視著我。我並不畏懼,只是覺得心裡很澀——我到底是怎樣智商倒退,才會天真的確定就算只是婦情,我也是唯一?
他還是沉默著,那讓我腦海不由自主浮起蔡芬近乎瘋癲的獰笑,我一手捂住,讓它別的那樣痛,我對他笑著說:“她的名字裡,有個瑤字,對嗎?”那時候,時間好像被凝固,鴉雀無聲,死寂的沉默在無情蔓延噬。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坐的麻木了,他才用那種低沉與寒冽到極致的聲音說:“你調查我?”我張張嘴想解釋只是從蔡芬筆畫中猜的,卻發現怎樣也出不了聲音。心痛的頻率越來越快,那一刻,無論我再怎樣貶低自己自作多情、天真,妄想!我都無法接受,這,居然是真的沉默很久很久,久到房子裡只能聽到彼此壓抑的呼聲,他才很低沉的道:“你還是瞭解我的,對嗎?”我點點頭,對啊,我怎麼不瞭解他,至少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還是知道一二。他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他喜歡安靜的氛圍卻又對朝陽街的繁華並不排斥。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反有人違逆。他最最討厭的便是女人對他耍動小心機,他是我眼中最優秀最深邃的男人,任何對他的揣摩,都是種不容許的挑釁。
我看見他面有點陰沉的說“好戈薇,在一切沒有明朗之前,不要做第二次讓自己後悔的事。”
“而這次,我依舊縱容你。”他掏出錢夾,垂眸盯了眼,取出那張照片便放在桌上,然後轉身,出門,在皮鞋踩踏的咯吱聲中離開。
我呆坐在沙發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哪怕他這樣冷漠,我依舊無法提起勇氣像以前那樣決絕的做出什麼,他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以他的地位而言似乎正常不過,但我就算自己也僅是一個無恥的第三者,依舊無法容忍。但我又能做什麼?
我瞭解自己,風塵裡矜持了四年,別人都以為我生冷淡,只有明白的人才知道我一旦動了心便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所以我一直躲一直逃,知道戀上他我定然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但情是人能左右的嗎?我躲來逃去換來了什麼,不過換來愛上他後便如所預料的完全喪失理智。換來今天他告訴我不僅給不了我名分,作為婦情我也並非是唯一,我也只能妥協接受的愛的卑微。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戈薇,原來你也僅不過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女人。
笑著淚,淚是一種諷刺的酸,最能灼燒自以為是的絕代風華和傲骨高雅。我僅是個風塵女,似乎並沒有出這種淚給任何人看的資格。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擦乾眼淚,走到浴室旁的時候,看見他放在桌上的錢夾。我猶豫了幾秒,拿了起來,看見它鼓著包,摘出來,那是一朵花,一朵勾起我回憶的花。
不知道哪天我依偎在他膛,他問我除了星空大樹小木屋,還想要什麼?我生怕再說出那些天方夜譚的東西讓他大費周折變戲法般也給我給予,所以我說我喜歡曇花,那代表所有風塵女子的悲哀,他嘴角微揚,他說,他也喜歡,喜歡那驚豔,如我一般;但並不喜歡它的短暫,他要我永恆的只為他一人盛開。
他好像做到了,但為什麼,我反而覺自己越來越像那曇花我撫摸著那隻被緻的雕琢成曇花的紫羅蘭,然後用手掌緊緊包裹起來,走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銀白的車停頓數秒後漸行漸遠。手便又被膝蓋包裹,蜷縮在角落,無聲的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