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神仙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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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躍龍很不抗詐,被餘躍一通懷柔加嚇唬,就全都招了。但他在招供之前提出一個要求,他讓餘躍把手機關機,不能錄音。
餘躍答應了胡躍龍的要求,當著他的面把手機按死到關機狀態。
胡躍龍於是一五一十地代了。
果然沒錯,他就是被狄衝給收買了。狄衝也的確在被瀚海辭退後立刻去投靠了格嵐爾家紡。
跳到別的山頭後不久,狄衝開始找他喝酒聊天,以曾經是要好同事的名義。
每次狄衝都會給他拿好些狄衝家鄉的特產,那些好吃的榛子什麼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於是沒有因為彼此身為競爭公司的員工而疏遠,反而變得更加親近。
胡躍龍還代說,沒錯是他給狄衝提供的情報,告訴狄衝,瀚海的董事裡那個許軍昂的人是個直腸子,很容易中套——他這次情報的提供換來的好處是一塊名錶。他嚐到了這塊表的甜頭之後,從此對誘惑就變得更加不堪一擊。所以當後來狄衝帶著一兜錢對他說,讓他把瀚海升級過的專利技術講出來聽聽,那時候他都沒怎麼掙扎就照辦了。
代完一切事情,胡躍龍請求得到公司的寬大處理,請求餘躍看在他坦承的份上,就別讓他吃竊取公司商業機密的官司了。
餘躍忍著火壓著氣,說他考慮考慮。這是他來詐胡躍龍之前,任炎特意叮囑他的——目前什麼結論的決定都不要草率地去下,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結果胡躍龍看自己的請求沒有得到明確的回覆,居然在老實代之後又上演了一出適當的威脅。
他說現在一切事情只是他口述的,餘躍又沒有錄音,所以只要他推翻自己口述的內容,公司其實也拿他沒什麼辦法。而他之所以選擇代實情,是因為餘躍剛才說了一句話:“以你的收入,你兒子憑什麼能轉到私立學校?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事只要一進入調查程序,你想想能沒有輿論傳聞嗎?你再想想你兒子那時還能在現在的學校好好待下去嗎?”他確實怕大人之間的事鬧到兒子學校去。他這陣子沒下限地什麼都幹了,也不過就是想讓兒子有個好前程。
但如果餘躍堅持要追究他的責任,鬧到讓他兒子知道的地步,那他就決定反口說公司誣陷他,反正就他剛才代的那些事,公司這邊除了推測懷疑也沒有實質證據。
胡躍龍還說:“公司準備上市期間,如果存在訴訟糾紛,會很麻煩吧?”餘躍差點沒被他氣死。這話一聽就是格嵐爾家紡那邊教過他的,教他怎麼拿捏瀚海。
餘躍壓著火氣,和顏悅地開始宮心計,告訴胡躍龍:“這事就此掀過,你好好回去上班吧,就當咱倆今天什麼都沒聊過。要是狄衝再聯繫你,只要你什麼也別多說,你就還能在這幹,明白嗎?”胡躍龍離開之後,餘躍火冒三丈地趕去周瀚海辦公室。彼時任炎張騰楚千淼秦謙宇都在。
餘躍當著大家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複述完他直喊:“就這麼放那小子回去,窩囊、太窩囊!”
“現在的情況是,”餘躍火氣很大地說“胡躍龍雖然承認了,但我沒法錄音;至於格嵐爾和狄衝對他所做的賄賂行為——表他可以說是親戚送的,錢都是給的現金,沒有留下轉賬記錄,升級的專利技術更是,他只要不承認,我們也沒法按頭說他給狄衝講過。這麼一看,我們還真沒有什麼實質證據能扳倒格嵐爾!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還找不到回擊的證據,窩囊,太窩囊了!”面對他這通發洩,周瀚海很沉得住氣,沒有隨意發表什麼慨。
任炎想了想,笑了。
楚千淼在旁邊看到任炎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就知道他心裡有主意了,並且八成還是個有成竹的主意。
“餘總,稍安勿躁。您要知道,我們本來本目的也不是想要回擊誰,我們是想要天下太平,既沒有別人對我們的訴訟,我們也不打算訴訟別人,這樣才能儘快摘掉暫緩上市的帽子。所以有沒有證據其實不太重要。”任炎不疾不徐地說。
他停了下,轉頭去看周瀚海:“接下來得麻煩周總準備一下,不久後您和格嵐爾的老闆可能得進行一場談判。”其他人都有點意外,餘躍甚至高八度地嚷了聲:“和格嵐爾老闆談判?我都恨不得掐死那個小人,還談判?!”只有周瀚海沉著應變:“好,到時候怎麼談,用什麼樣的態度談,我聽你的,任總。”任炎點點頭。
張騰問:“那我們應該通過什麼渠道聯繫格嵐爾的老闆來進行這場談判呢?他會願意和我們談判嗎?”楚千淼心裡也有這個疑問。總不會是要找狄衝幫忙聯繫吧?那樣的話,狄衝那個壞傢伙還不得拿喬死、得意死。
任炎本來靠在沙發背上,聽到張騰的問話後,他直起身,向前傾,晃晃捏在手裡的手機,說:“人選是現成的,我現在就聯繫。”楚千淼沒想到任炎聯繫的人,會是之前打電話的那個記者,那個在電話裡神氣地稱呼自己為“我佟某人”的人。
可是仔細想想看,找他又沒有什麼好意外的,找他才是正合適。
任炎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在圍著茶几的一圈人的絕對安靜和矚目中,撥了號碼,開了免提。
他把接下來和記者的彩博弈實時展現給大家。
電話一通,任炎開門見山:“佟記者,麻煩你聯繫一下格嵐爾家紡的董事長彭乙申,有些事瀚海的周總想和他面對面聊一下。”他的語氣用詞全都不卑不亢。
這回倒輪到那個佟姓記者裝傻:“喲,任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呢。什麼格嵐爾?什麼彭乙申?”任炎不慌不忙:“那我就跟你再說明白點。”他頓一頓,語氣稍稍有變,楚千淼從中聽到了更多的冷靜肅然。
“這不是你第一次敲上市公司了佟記者。”任炎用了很顯白的措辭,並且不給佟姓記者任何話機會,他緊接著說“我整理了一下近幾年的新聞資料,發現佟記者你有好多次,專門在擬上市公司上市前,報道他們的雷,其中一些公司你很快又會幫他們做澄清,後續這些公司也都順利上市了。”頓一頓,任炎說“佟記者,如果仔細查下去,不難發現你和這些公司之間的貓膩吧。”楚千淼明白了,這位佟記者一定也像敲瀚海家紡一樣威脅過那些擬上市公司,有的公司開始時不信不理他,結果被他暴雷後影響了上市,於是不得不私下找到他,給他筆好處,讓他再寫一篇澄清稿子。而那些擬上市公司最終想盡辦法得以順利上市。
她想就是因為這些妥協了的擬上市公司,才喂出了佟姓記者這麼個不知饜足寡廉鮮恥的壞傢伙。
聽筒裡傳來那位記者的笑聲:“任總的想象力可真是好,比我們做記者的還會編故事!”任炎沒理會他的否認,他繼續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楚千淼覺得這是任炎的一個好本事,不管你說點什麼干擾他,都不會打斷他既定好的思路。他實在是一個過分理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