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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飛雪映玉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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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之後,一切似乎都歸於了平淡,但是看起來卻不再是原來的樣子,究竟哪裡變了,也許沒有一個人說得上來。

子混混沌沌的一轉,就到了年底,冬雪呼呼地在窗外飛舞,像過去的每一個冬季一樣,不但寒冷,而且孤寂。那孤寂是來自於心底,即便是鳳儀宮裡宮人成群,不乏解悶逗趣的人一同說笑玩耍,但子奼的心境終究是不同以往了。

秦家已經成為歷史,朝中已有一部人堅定地守在她的周圍,即便是沒有堅實可kao的姻親關係,但是從扳倒劉氏和秦子嫣這件事上來說,李資等人已經擺明了態度,可以說,她是的的確確在龍煜身邊站穩了。

而且秦家倒臺的內幕即便是沒有人明言,暗中卻也有多疑的人將源猜到了她的頭上,龍煜到後來也許也猜到了,因為有一夜他在寢殿裡擁著她說:“你真的變了”子奼當時沒有說話,她不怕,她很平靜,如果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疏遠她,她也一點不後悔,她知道他惱恨身邊的女人工於心計。他隔了三天沒有見她,在那之前,他除了忙於政事之後,幾乎是夜都她在一起的。甚至連朝中都有人開始議論“自古帝王皆薄情”了,可是,三天後的傍晚,他又回來了,他緊抱著她的肩膀一直到落西沉。

至此,再也沒有人敢懷疑她在龍煜心目中的地位,但更重要的是,沒有敢拿她的命令不從。她頂著皇后的身份住在宮裡,想著她自己接下來的打算,過著世間再也無法形容的舒坦子。

但是,真的舒坦麼?有時她坐。在飛雪漫階的窗邊,也會那麼苦笑一下。

秦家被抄之前,宋婉清已經離開。了秦府,子奼出宮見了她一面,問起她接下來的打算,如果她想嫁人或是做生意,子奼都可以為她辦到。但是她說,只需要替她為亡母和兄弟的仇報了,便已心滿意足。婉清的母親死於非命,弟弟也因知府胡亂斷案而喪命,子奼應允了她,二十天的時間裡,就命吏部尚書嚴查了此案,將知府以及涉案人等全部收往京都。行刑的那一天婉清跪在地上淚不止,子奼卻沒有半分行善積德後的心安,她扶起她,忽然也溼了眼眶,她本身也見不得血,見不得生命在眼前消亡,秦子嫣的死讓她像個陡然卸下了重擔的人,好像再提起“報仇”兩個字都讓她心力瘁。

她經常在心裡做著這樣那樣。的假設,如果她不嫁給凌雲,如果太極殿前他沒有毀去對她的誓言,如果一切都風平靜,也許她還是會一直在心裡記掛著龍煜的,有些東西真的就像膿瘡,你愈不去治,愈是會對它怕得要死,而當你得沒法子不得不去面對它和自己的時候,你會發現,它也沒那麼可怕,割下來的時候其實痛快得很。

她知道龍煜愛她,可是,也已經開始提防他。這不光。是扳倒秦家的這件事,而且還因為凌雲——自從她搬進鳳儀宮的那天起,他們三個人,似乎開始了一場較量。她的目票是擊垮龍煜,龍煜的目標是死死地踩住凌雲,而凌雲的目標——她不太確定,雖然看起來他的確像是隻為了她,但是,她怎麼能確定他不會再一次把她丟棄呢?

她不想再冒險。

臘月初十,那一正是大雪初降,翠幽宮的梅花一。夜之間竟相開放了。子奼披著袍子坐在湖心水榭裡,捧著熱騰騰的棗茶隔水望著水岸上的飛雪紅梅。她剛剛接見過前來請安的朝官命婦,面前的案几上還擺著幾碟糕果點心,屋裡生著暖暖的炭火,身下坐的錦榻也鋪著暖融融的長鵝絨錦氈,即便是開了幔子,也並不覺得有多寒冷。

龍煜穿著黑貂裘大氅,由太監打著傘從梅林。中間的甬道上走了過來。他身上披著一層薄薄的雪花,一進門,將落著雪花的斗篷解下給劉斯,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來。

“猜猜是誰的?”他。玩味地把信往她面前一揚,目光不似往溫柔。

子奼從信封上認出了凌雲的筆跡,捧著茶任茶汽氤氳了兩隻眼睛。

凌雲已經消失五天了,這五天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凌府所有人在一夜之間搬離了京城——哦,是了,凌老太太已於冬月二十五夜裡仙逝,她易了服裝隨著謝無雙親自去看過,揭去了紗帳的上,老太太面容很安詳,五年過去她的頭髮已經全白,子奼想起那一年她受了傷,老太太拄著柺杖來親手喂她吃藥的樣子,她說她沒有孫女,權當這個孫媳婦就是自己的孫女了!

子奼著眼淚以孫媳婦的身份在她靈前跪下拜了三拜,到這時候旁邊的人才認出她是府裡曾經的大少夫人。但是那一她也沒有見到凌雲,四天後,凌府的人就運著老太太的棺木去了他鄉,據說是歸了祖籍。

安葬完老太太的後事之後,凌雲就不辭而別地於京城消失了。

她忍著心頭盪,眨了眨霧氣朦的眼睛。

“信中只有一句話,‘物歸原主’。”龍煜冷笑了一聲,把信扔到她面前,慵懶地說。

“知道嗎?他在警告朕,你是他的!”他特意用了“朕”字自稱,以此表示他有多麼憤怒。

她當然知道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可是她沒有生氣,也沒有慌亂。她站起身,光著腳踩在鋪著厚絨的地板上,踮起腳尖,只用一個深吻就結束了他的怒氣。

她任憑那信飛進了旁邊的火爐裡,半眯著雙眼輕柔吻上了他的。從外面走進來的他雙微有些溼潤的涼意,短短的胡茬觸在她的面頰上,卻沒來由地使她的雙眸裡也顯現出了一絲狂。

宮人們全部都退了出去,並且帶上了門扉。

覺到了他的僵滯,因為,她從來沒有如此對待過他。只是愣了一小下,他就扣緊了她的,深邃的目光在蹙眉俯視的動作中顯得更加深邃,他反吻上她的柔軟,帶著不容抗拒的一股力量啟開了她的齒,執著而細膩地探索她的甜mi。

著他的侵略閉上眼睛,任他解開了身上的斗篷,袍子,襯裙,甚至抹…屋裡很溫暖,只有從虛掩的窗外偶爾飛進來的一股寒風落在身上才顯得有些涼意,她好像不喜歡這股寒冷似的,將毫無牽絆的身子貼上他凌亂的衣襟,愈來愈緊,愈來愈強烈…

他將她攔一抱,重重地放在鋪著厚厚絨氈的榻上,敞開衣襟裡lou出他堅實有力肌,她伸手去觸摸,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用牙齒咬住,然後除去身上所有的障礙,他鬆開口,再將她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腹上,那裡,有異常的一股溫暖。她再往下一點,在那裡繞了個圈兒,回到他的頸後將他往下勾。

他悶哼一聲,帶著濃濃的狂意啃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他齧咬她的耳垂,她的脖頸,甚至…她光潔的腹,他將心裡的憤怒全部化成了無邊無際的慾望…

窗外的雪飛飄舞地十分輕盈,她想起那個除夕的夜裡,也是大雪下了整夜,她伏在一個人的膝上,做了很美很美的一個夢…

滿室的旎隨著天的暗淡逐漸停下來,他將蝶吻一串串落在她紅痕遍佈的肌膚上,單手撐著頭,自信且倨傲地托起她緻的下巴,揚說道:“他要鬥就讓他來鬥,總之,大溏的皇后若是從朕的手裡被奪走了,子民們也絕不會放過朕!”她無聲的勾起微笑,一翻身,長髮灑落在他堅實的膛,她的指尖劃過他堅硬的肌,在上面不緊不慢的寫著字。

“皇上,你也該納幾個妃子了。”還未從歡愛中完全退出來的龍煜一怔,下重了力道捏緊她的下巴:“怎麼?討厭朕了?”她側歪著身子,只拉過一薄薄的紅絲被覆在腹以下,嘆著氣道:“古今帝王,哪有不納妃而只寵後的?我便是想獨佔皇上,但是往大局來說,這對社稷江山絲毫不利,後宮的繁榮其實不是帝王風的象徵,而是穩定朝局所必需的一招棋。加上如今宮中只有琰兒一個皇子,將來他登基之後,便也少了幾個幫扶,於他也是不利的。”龍煜側過頭去,平躺著望著屋頂。

“他一個人豈不更好?也免得將來生來奪嫡爭儲的醜事。”

“奪嫡爭儲的事,也不是不可避免,”她平靜地望著窗外滴血似殷紅的紅梅,說道:“太子早已經立了,皇上還怕什麼?只是若往後幾十年都這麼下去,旁人倒要以為我是那自私小器的人了。”龍煜半天沒說話,直到她伏在枕頭上快要睡著了,才攏著她的雙肩淡淡地說“你倒是跟秦子嫣一點不同。她若是有你這一點的好處,也不至如此了。”子奼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片刻後將臉貼上他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