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海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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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拉斯維加斯最後一縷霞光剛剛收起,廣場周遭的霓虹燈光就迫不及待往著天際展開身體,夜晚是屬於它們的。
廣場周圍一排排白的太陽傘形成半環形狀,她所處的所在是廣場最佳位置,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偌大的廣場一覽無遺。
服務生已經換了第三杯咖啡,約在這裡和她見面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拉開滾著荷葉邊的襯衫衣袖,經典黑白配設計的腕錶顯示還差五分鐘就到六點了。
那位她連名字都記不住的藝術展策劃遲遲沒有現身,耐著心,這個時間段是拉斯維加斯車密集階段之一。
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看到顯示的來電用戶後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著手機往著廣場人造田園區走去,這裡的音樂有點吵。
打開花房的玻璃門,周遭一下子就安靜許多。
清了清嗓音,接起電話。
剛剛接起,從電話彼端就傳來了咳嗽聲,安靜的等待著,直到那邊——“連翹。”
“是的,爸爸。”低聲應答著。
應答著,肩膀斜斜靠在花房玻璃牆上。
等到電話彼端傳來忙音時連翹這才掛斷電話。
連赫在五月末的一次昏後在北京做了大手術,可偏偏在自己爸爸做大手術時她陷入到差不多長達半個月的昏狀態。
那場昏可以說是來勢洶洶。
連翹最後能記住的是那間拉斯維加斯郊外的酒店、那個長得很像驅魔師的騙子、郊外的晨霧、忽然出現在那個房間的厲列儂、躺在上狼狽的自己、高雲雙給她的那把緻的袖珍槍、她深愛的男人眼眸底下的淚光。
還有回到家裡醫生給她打的那一針。
那一針讓連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睜開眼睛,世界都是白的,她被告知,她現在在醫院裡。
慶幸的是,在她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厲列儂,如那一針之前他做的允諾:你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
所不同的是當時她在他們的臥室裡。
“我怎麼在這裡?”她問他。
“你昏倒了。”厲列儂一臉的心有餘悸。
想及乾的那些蠢事,她第一時間和他保證,以後不幹那些傻事情,不疑神疑鬼、不和許戈爭風吃醋、不整天和刺蝟一樣。
那番話說完厲列儂一張臉煞白,白得就像是瞬間被走所有血的白雕像,直把她看得心裡發抖。
發抖的手指伸向他。
在指尖即將觸到時被他避開。
頂著煞白的一張臉厲列儂一言不發離開,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已經是傍晚時間,輕輕觸著她額頭,和她解釋他身體不舒服。
之後,連翹才知道她印象裡的那場長夢延續了將近半個月時間。
在她陷入昏的半個月中,厲列儂的車在墨西哥機場遭遇爆炸,在那場爆炸中厲列儂就在車上。
幾天後,厲列儂離開拉斯維加斯,連翹也按照在厲列儂離開拉斯維加斯前對他的承諾一樣:好好的、積極的生活。
連翹現在還記得當時聽到那件事時的巨大恐懼,第一時間緊緊的抱住他,把他抱得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