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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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你明明就是。”
“我明明就不是。”
“你怎麼可以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是?”兩人就這樣在話筒旁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起嘴來,話筒彼方的程小云就聽著兩個人像小孩在吵架似的互不相讓,終於忍不住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出聲道:“小牧,改天記得帶她來讓我們這票姐妹們瞧瞧!”難得,難得,真是難得!牧雲天竟然會跟人“吵架”?而且還是個女人!他的處世態度一向以和為貴,尤其對女的態度是出了名的寬厚有禮,所以才會讓在夜生活中打滾的一票姐妹們真心將他視為“朋友”現在他竟然會與一個女人鬧小口角?這件事要是說出去,肯定會嚇掉一票姐妹們的下巴,外帶引起一番不小的談論程小云依舊笑得像是剛得到一個大八卦的新聞記者,道:“另外,你拜託的事我一定儘快給你。就這樣,拜了!”快的收了線,不想打擾戀人之間的相處,而且她還得趕忙將這件事宜傳出去呢!
而此方話筒旁的兩人仍舊眼對眼對峙著。
“我說你是就是。”
“我說我不是就不是。”牧雲天忽地靜默了下,輕口氣,斂起原本氣悶的表情,專注地、緊緊地盯視著張子寧,看進她的眼,定定說道:“你總有一天一定會是的。”張子寧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為他那堅定深刻的語氣與表情,再回不了話,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他對她溫柔一笑,拿過話筒,又繼續撥電話——“小陳嗎?我是小牧,給你接筆生意…環宇企業衛明衡,我要他獨家的宮照,最火辣那種…你放心,這純粹只做私人用途,非關商業,所以不會被封殺…越快越好,反正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對,那就這樣,謝了。”張子寧就這樣怔怔然地看著他又撥了通電話給聽起來像是某某私家偵探的朋友,沒辦法思考太多,只能漫無目的地想著他的遊還更廣闊…不過,話說回來,他再怎麼說也是個酒店的公關少爺,會認識那麼多三教九的朋友其實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好了,一切計劃的事前準備動作都安排好了。”掛下電話,牧雲天笑得開心,“現在,我就來對你說明這個作戰計劃的所有細節。”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她又想到:“就算衛明衡主動提出取消婚約,但也不一定能夠就此一勞永逸,因為其實主要的問題點在於我父母,就算失去環宇那方面的婚約,但他們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了,還是會想辦法利用我,將我嫁給一個我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他沉了下,“你爸媽那邊…就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他道,但心裡也在衡量,嗯,這問題也得好好計劃一下!
“那沒有用的,他們本不會在乎我是不是有男朋友。”
“那就說你懷孕了。”
“那也沒有用,他們會我將孩子打掉。”他驚詫地看著她一臉平淡地說著這樣的事,心裡不住尖刺的心疼起來,她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父母啊?
看見他的表情,她淡淡說道:“他們就是那樣的父母,就算我拿“已經結婚”作為理由,他們仍然會為了自身的利益叫我離婚改嫁,若不依從他們,他們便會動用家族的一切力量迫你,直到你順從他們為止他們就是那樣的父母。”他狠很糾結著雙眉,心疼得忍不住將她緊緊擁進懷裡,不敢想象她曾經經歷過的對待,心情憤得一時開不了口。
對於他的擁抱,她到有些困惑。他這樣是在安她嗎?可是她其實並不到難過啊…不過他的膛好溫暖、好舒服,她一直是喜歡他的擁抱的,他的擁抱會讓她到放鬆、平靜、安穩…所以她偷偷貪戀著他的擁抱、偷偷汲取著他的溫暖,他沒有開口說話,她也就捨不得打破這靜默的時刻。
“他們那樣還算是你的親生父母嗎?”終於,他憤慨地說出這句話。
她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並不會特別到悲傷難過,不是已經冷血得沒有覺,而是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所謂父母的疼愛,所以也就對所謂的親情到淡薄,如果從來不曾得到,也就沒有所謂的失去。”他在他們之間空出一些距離,好看清楚她的表情與心中真正的想法。
她眼中透出某種看透真實之後的淡然,續道:“更何況,雖然他們並不愛我,但其實我也並不愛他們,我對他們沒有任何責任,也沒有任何虧欠,更不會想從他們那裡獲得什麼。這一切已經是既定事實,再去追討什麼或期待什麼其實是很多餘的事。也許在一般幸福美滿的家庭看來,他們那種父母與我這種女兒是怪異的、是不正常的,但其實我們只是彼此各過各的生活,比起社會新聞層出不窮的待小孩事件,我的情況已經可以算是好的了,畢竟我的父母只是忽略我,並不會毆打或凌我!案母與子女的稱謂是這個社會對人與人關係之間的既定規範,而除了這一層名義上的關係,我與我父母之間其實早就不剩什麼了。”看著她真實又淡然的神情,他知道她所說的都是真心話,雖然她並不為此到傷悲,然而他其實正是她口中所謂擁有幸福美滿家庭的小孩,所以對於她原本應該得到的親情,卻被她視為“既然不曾有過,那就不算失去”的事物,他真的無法不為此而到難過。
忍不住又將她緊緊擁進懷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得到她應得的幸福與美好,她父母無法給她的,他會傾盡所有讓她獲得自由與幸福!
***隔天早上。
張子寧在某種安穩舒適的心情下悠悠醒轉。從上坐起身,因為睡了一場好覺,她覺渾身舒適暢然,低頭看向旁邊的地板,那是昨晚牧雲天所睡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小涼蓆與薄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腳旁邊。
她環顧四周,發現只剩她一個人,推被下,走到餐桌邊,看見留在桌上的便條紙與三明治,小小的紙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字——我去上課,下午兩點左右回來,桌上有早餐,冰箱裡有東西可以煮,如果要出門,手機千萬記得開!
她不自覺地出微笑,心裡有股踏實的覺。
昨晚他們談論“作戰計劃”談到很晚,待擬定所有環節之後,兩人已經累垮了。牧雲天體貼地將惟一的單人讓給她睡,由於至今她仍然不確定他們是否發生過關係的這一極其曖昧的因素讓她到尷尬異常,他沒有說,她也不敢問,只能胡思亂想一通,心臟也一直怦怦怦地跳個不停。但在互道晚安、熄燈之後的黑暗之中,他很快傳來輕微鼾聲,那規律輕淺的呼聲竟漸漸撫平了她的焦燥,讓她到安心、隨即進入了夢鄉,一直到天大明她都沒有任何覺,就連他何時出門的她都不知道。
雖然仍不免為此到驚訝,但其實也已經見怪不怪。畢竟牧雲天能夠讓她到安心就如同升月落般,已經是一種既定的事實。打從一開始,他的笑就已經緊緊繫住她漂盪已久的心,讓她踏到了土地,雖然偶爾仍會到訝異,但已經不再困惑懷疑,對於他給予她的安心受,她只需靜靜接受、好好體會就夠。
拿起便條紙旁的三明治,剝開盤子上的保鮮膜,她有在驚訝地自語:“是自己做的三明治啊?”紮實鬆軟的全麥土司中包著清的雞片、小黃瓜、生菜與起士,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吃的模樣。
她開心地張大了嘴一口咬下!嗯,吃起來口又有飽食,真是好吃。
她滿足地一口接一口,並拿出冰箱裡的豆漿配著吃。早晨的陽光灑落在桌面上,將木質紋路照耀得清晰分明,裝冰豆漿的玻璃杯所凝結出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映照著陽光閃亮出晶瑩剔透的光芒,讓她不自覺輕嘆了口氣,莫名的突然到——“啊!好幸福…”笑容瞬間凝結在邊眼角——幸福?她到幸福?她曾經到幸福過嗎?在過往,所謂的幸福是完全與她不相干的,就好像沙漠裡的花朵對海里的魚來說是另一個世界的事物一樣,而現在竟然就這樣在忽然之間降臨在她身上,就好像天使忽然眷顧到她,給了她一片神奇的羽,讓她原本枯竭的心靈湧現一股清泉,讓她到…幸福。
然而,起、吃飯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做,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到幸福呢?看著手中牧雲天為她準備的雞三明治,凝結的角漸漸漾開一湖水,綻放開最美麗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