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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金簪一093金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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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金簪(一)昨天兩更,大家別漏看了。………兄弟倆很快就達成了默契。

對於太子李揚,幾乎眾口一詞,都知道他人品有問題。一個人在小事上就如此遭人詬病,一旦他執掌了生殺大權,還不定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慘遭屠戮呢。

沈青瀾雖在心裡點頭,面上卻並未首肯,只笑道:“治大國如烹小鮮,治理一個府第又何嘗不是如此?芳濃和脂冷原本就心高氣傲,存著別樣的心思,經此一鬧,你叫我以後還如何處置?”敢情是在這等著他呢。

沈青瑄也不惱,道:“這是孃的意思,我原本也不願意夾在這中間替娘做說客。可是我想來想去,你也的確需要人照顧,而且就算不是她倆,娘也會安排旁人過來。儘管不說是什麼通房,可大家心知肚明…”沈青瀾苦笑,頗有些無耐的瞅著沈青瑄。

他才多大?自己都沒成親呢,倒把這通房、侍妾的字眼掛在嘴上,滿口裡只管亂說。

沈青瑄也有些惱,撓撓頭道:“你當我願意管啊?可畢竟這是後宅內院的事,娘願意管,一來她有些事做可以分分心,不至於太過苦悶,二來也是可以替你分憂解難。亦凡那小丫頭要嫁過來,還是一兩年以後的事,到那時候,那兩個丫頭你遲早是要打發的,她再接手府裡的事也算是順理成章…”沈青瀾咳嗽了一聲打斷他道:“你越發胡說了。”沈青瑄也有點臉紅,心裡不由的怨怪起沈夫人來。這些話,當孃的不說,偏他又嘴快,可不都讓自己說了。哪有兄弟管哥哥屋裡人的事。

沈青瑄坐不住,便站起身摔手道:“不管了,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沈青瀾並不攔他,只慢悠悠的道:“我有話想跟你商量,既然你急著要走,想來對此事也不大關心,那我還是直接去跟娘回稟的好。”沈青瑄又不傻。大哥說跟他商量,跟娘去回稟,自然是他的終身大事。沈青瑄可不想被人胡亂個人進房,登時又不那麼火燒股了,騰的坐下,道:“別了別了,娘那病著呢,事又多,心情苦悶,本就煩憂,你又何必拿我的小事去打擾她老人家,還是跟我商量吧。”沈青瀾忍不住一翹角,那笑就自然而然的洩出來,卻不是嘲和諷刺,而是帶著關切的溫暖。

沈青瑄見他忍笑的模樣,不有些窘,敲著桌子道:“你倒是快說,別賣關子。”沈青瀾道:“從前爹在的時候,就跟娘商量過要給你說一門親事。”沈青瑄不在乎的道:“這事啊——還是算了吧。我,我就沒打算成親。”沈青瀾也不說話,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沈青瑄開始還目光咄咄的回視,到最後就有些心虛,道:“那個,我的事,不著急,你還沒成家呢,我,我就再等等…”看他這意思,倒像是心裡有了主意一樣。

沈青瀾不緊不慢的道:“雖說不急,但也該定下了。你若是有中意的人,不妨跟我提前說一聲兒。”沈青瑄有一瞬間的怔忡,半晌才道:“容,容我想想。”沈青瀾更覺得好奇了:到底是誰呢,竟能牽動這混小子的心?可他不說,沈青瀾也就不問,只道:“你既說想想,那就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和我說。”一錘定音,很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沈青瑄眨巴了半天眼睛,才道:“大哥,你不會是…不會是要給我…”沈青瀾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姿勢,接口道:“剛才見豪來過,他打算離開京城。我忽然想到他的妹妹陳明珠也到了適齡的年紀…不過是想到了而已。”沈青瑄呼出一口氣:“幸好,幸好,你且容我想好了再說,可千萬別不經意就給我亂點鴛鴦譜。”他怕沈青瀾說話,忙搶著道:“我明天要去一趟安王府,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給誰的?”沈青瀾的臉一點點沉下來,剛才那份閒適從容盡皆消散不見,沈青瑄扳回一局,心中無比得意,放聲大笑,志得意滿的走了。

楚亦凡陪著胡氏在園子裡散步,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笑。胡氏忽然唉喲了一聲,手就撫上了隆起的腹部,道:“他踢我呢。”一眾人都在一旁湊趣:“這麼活潑,一定是位小世子。”胡氏含笑道:“誰知道,也許是個淘氣的女娃兒呢!”一抬頭,見楚亦凡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便問道:“亦凡,你不是一向最能鐵齒斷言的麼?倒是說說話啊。”楚亦凡垂眸一笑道:“我怎麼斷?不過都是瞎猜的,我倒是聽說一些上了年紀的嬤嬤們看這個很有經驗…”胡氏雖然也想盡快生個兒子,可是兒女之命都是天定,急也急不來,不過是看楚亦凡總是這麼心事重重的,有些不放心,故意逗她說話罷了。

楚亦凡真是變了。自從病癒,雖然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但到底顯得落落寡歡了許多。雖說姑娘家長大了,要穩重些才好,但她畢竟才十二歲,還這麼小呢,就整天不苟言笑的,瞧著就讓人心疼。

楚亦凡垂著眼,愣是不肯接收胡氏傳遞過來的心意,硬著心腸,只把自己鎖著自己的小世界裡。

胡氏無法。這孩子就是個犟脾氣。俗話說牛不喝水,還不能強按頭呢,她總不能硬掰開楚亦凡的嘴讓她說話。說話倒還容易,就是她的一顆心,封鎖的這麼緊,撬都撬不開。

只見不遠處的面走過來一個丫頭,含笑行了禮,道:“娘娘,沈家三爺求見。”沈青瑄待楚亦凡好,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他當年為了一點子謠言就和安王搏打架的事,也是許多人親見的。因著楚亦凡和沈青瀾訂了親,沈青瑄再要見楚亦凡,就帶了點不言而喻的意思。

胡氏也笑道:“快請他進來。”說是求見自己,還不是要見楚亦凡?說不定有些話要談,有些禮物要贈予。越是這樣,胡氏越不能走,有她在一旁作證,外人也就傳不出什麼閒話來。

楚亦凡卻不想見,躬身行禮道:“王嫂忙著,我且去廚房看看雞湯燉的如何了。”屈膝一福,轉身就走,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留戀之態。

楚亦凡回了自己的院子,閒來無事,便拿起針線,漫不經心的打磨自己的子。綠蘿在一旁端茶倒水,到最後也坐下來相陪,只是時不時的就探頭探腦往院子裡望。

楚亦凡頭都不抬的道:“剛才我瞧見院子西邊的茶花開了,你去剪幾枝到花瓶裡。這屋子裡有些陰涼,總也見不到陽光,未免有些難聞的味道,雖有薰香,可我不喜歡那嗆鼻的味兒。”綠蘿知道這是嫌她頻頻心不在焉的往外望,有些煩她了,當下應聲往外就走。才出了門,就見沈青瑄大步進了來。見他要開口,綠蘿忙噓了一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沈青瑄放輕了腳步,問:“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亦凡呢?”大白天的,總不會睡覺呢?

綠蘿小聲道:“姑娘看起來不大高興,這不把奴婢都攆出來了?三爺若沒什麼要緊的事,奴婢勸您就別去碰釘子了。”沈青瑄不屑的嘁了一聲:“她敢跟我使臉子?看我不敲爆她的頭。你別管,我自己去。”綠蘿攔住他:“三爺都多大了,還這麼莽撞,姑娘也不小了,三爺也該講究些避諱,哪有不經通報,就直接這麼往姑娘內室裡闖的?”沈青瑄只得停住步子,煩躁的道:“你個丫頭,怎麼這麼囉嗦。”話雖這麼說,還是沒往裡面走。

楚亦凡卻已經走了出來,奇怪的道:“沈三哥來了,綠蘿你不去倒茶,怎麼倒在院子裡和三哥嘀嘀咕咕,可是有什麼揹人的話嗎?”綠蘿氣道:“奴婢跟三爺有什麼揹人的話講?這不是才要回稟您,您自己就出來了麼。”她賭氣去倒茶,沈青瑄笑道:“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枉你這丫頭對你這麼忠心。”楚亦凡卻只淡漠的道:“這就叫做好心未必有好報。”沈青瑄跳起來:“別當著和尚罵賊禿,我好心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倒諷刺起我來了。”楚亦凡陪坐,道:“我哪敢,沈三哥的好心我若不識,這天下可就沒有好人了。”一時綠蘿上茶,退到廊下做針線,沈青瑄和楚亦凡就在院子裡的石桌對面坐了說話。沈青瑄道:“我就是來瞧瞧你。那天你在我家受委屈了,你人小量大,看在我的薄面上,別計較才是。”倒是來賠禮來了。

楚亦凡再委屈,也不得他這話,便忍笑道:“什麼委屈?三哥這話是從何說起呢?都多久的事了,我壓沒記著。”沈青瑄也就一笑,道:“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你別嫌。”他遞過來的是一枝金簪,花樣時新,足金足赤,卻不適合現在的楚亦凡戴。

楚亦凡拿在手裡把玩了許久,才重新放進盒子裡,垂眸道:“多謝三哥惦記著,按理我不該拒絕,只是…”093、金簪(二)“只是”就是不想接受,就是有著十條八條的理由。

沈青瑄自忖,治不了大哥,連這個小丫頭也治不服麼?哼。

因此壓不等她“只是”完,就道:“這禮不算厚重,但勝在是一份真情實意,你務必及笈時戴著…”得,敢情在這候著呢,這算是送她的及笈禮?

楚亦凡有點瞠目結舌:“沈三哥,你這也太高瞻遠矚了點吧?”三年以後的事,想的這麼遠幹嗎?再說了,說是今年的生辰,難道還興送三年以後生禮物的?那今年的呢?

也只有這個時候的楚亦凡才有點孩子般的童稚模樣,看上去極為可愛。沈青瑄詭秘的一笑,道:“承蒙誇獎,承蒙誇獎。”楚亦凡:“…”您也忒自戀了,我這是誇獎嗎?這是諷刺,你怎麼就一點都聽不出來呢?

楚亦凡輕籲一口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沈三哥了。”沈青瑄大方的一揮手:“收下吧,收下吧,別客氣。我還有許多小禮物,待會就有人替你送進來。”楚亦凡傻傻的問了一句:“還有禮物?”沈青瑄道:“嗯,你就慢慢欣賞,慢慢把玩吧,保你看到明年都不嫌乏味。”這得有多少啊?他不會是把人家鋪子都搬空了吧?幹嗎這麼奢侈?楚亦凡正道:“禮輕情意重,這簪子我收下,至於其餘的,沈三哥還是帶回去吧。”

“喛喛喛,才剛還想誇你乖巧可愛,怎麼一說話就起膩呢你,說是送你的你就收下,哪那麼多廢話。我可告訴你,別人送你的都可以不收,但我送你的,你必須得收。”楚亦凡眉鋒一動,問道:“怎麼,除了你送我的禮物,還有人要你代為轉送不成?”沈青瑄呵呵一笑,打岔道:“你這位王兄打算怎麼給你過生辰?是不是要請幾桌客,再給你叫一班小戲唱上兩天啊?”楚亦凡白他一眼:“過什麼生辰?我又不是小孩子,到時候做一碗壽麵,吃了就算了。”她本是無意奢華費的意思,可在沈青瑄聽來又是另一重意思。再是風光無限的郡主,可畢竟是寄人籬下。旁人不說什麼,她自己先要避嫌,不肯大費周折的過什麼生辰。若是親爹親孃,就是隻做碗壽麵,只怕也是親自下廚親手做的。

可在楚亦凡這,只怕也不過順了她的心思,草草了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