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虛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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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虛晃楚亦凡的身份和地位一直都是很尷尬很微妙的。
明明是姨娘生的,卻偏偏記到了嫡母名下,成了正正經經的嫡女。可但凡知道她的底細的人,都不承認這所謂的“嫡出”她明明是楚家不受寵的小女兒,卻陰差陽錯,成了當今太后、太妃指認,安王李昂親自照拂的郡主。可這郡主,也只是個空名,既無顯赫的外家,又無真正的親王兄弟,因此她被遠遠的隔離在皇室姻親之外。
就是如今這門親事,誰說起來都要羨慕嫉妒恨的讚歎一聲:唉,真是命好,沈家,沈青瀾…那簡直是好到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瑕疵了。
但轉過臉,誰不會一臉的嘲笑?都知道沈青瀾心底最中意的是正經楚家嫡出小姐楚亦可。當滿京城的人都在津津樂道於楚亦可嫁給太子李揚的時候,大家也都在私下揣磨楚亦可和沈青瀾私底下那些不得不說的八卦。
因此對楚亦凡的關注,就帶了些幸災樂禍和毫無憐憫的同情。
綠蘿辯顏辯,多少也能斷定這兩個“丫頭”是這沈家頗知些內情的人。但她總不好直著問人家知道多少,心裡是怎麼想的,再千方百計的替楚亦凡辯白幾句。
只得忍氣,再重複了一遍。
其中一個丫頭便道:“郡主是貴客,若是怠慢了,只怕我家國公爺要惱了。奴婢這裡正好有一壺上等的碧螺,一盤奴婢親手做的點心。原本是要送給國公爺和三爺的,還望郡主不嫌才是。”她說的很是謙虛,但那份自傲,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沈家也是大富大貴,她既說上好,那必是上乘中的極品。況且楚亦凡一向都不是挑剔的人。
綠蘿就代楚亦凡道謝:“多謝兩位姑娘,我家郡主不盡,豈有嫌棄之理。”她待要伸手接過來。
楚亦凡這會心情不好,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擾的。況且不過是一盤點心,一壺茶,身為沈家的丫頭,這也算是待客的本分,不值得興師動眾的打賞。
可是那說話的丫頭卻是輕輕一躲,笑道:“姐姐是郡主身邊的人,這些活計還是我們姐妹來吧。請姐姐代為通稟一聲,就說芳濃、脂冷求見。”最後一句聲音拔高,只怕二里地外的人都能聽見。這哪裡是求她代為通稟,分明是要挾的意思,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綠蘿便笑道:“兩位姑娘說笑了,我家郡主最是隨和不過的人。那就有勞兩位姑娘,請跟我來——”楚亦凡聽見人語,一抬頭,見兩個年輕的女子隨同綠蘿走了來。心中暗自納罕:綠蘿也不是不懂事沒有眼的人,怎麼倒把陌生人領到這來了?
看這兩個年輕女子,容貌秀麗,舉止端莊大方,舉手抬足間都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風情。若說只是這府裡的普通丫頭,誰信?
楚亦凡正思量間,綠蘿已經近前回話:“郡主,這兩位是來給姑娘送茶和點心的。”她了一點無耐的神情。
今天似乎總是做錯事,一件兩件都沒做好,這會又被兩個難纏的侍女纏上,竟然沒能打發得了,她很是慚愧。
楚亦凡卻多少理解她的難處。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沈府。說起來,還是她自己沒用,主無能則僕弱,綠蘿跟著她才是受氣的那個吧。
因此楚亦凡只是微微一擺手,示意綠蘿別在意,退到一邊。芳濃和脂冷已經上前行禮,雙手高舉著托盤,恭恭敬敬的道:“參見郡主。婢子們多有怠慢,是婢子的不是,還請郡主勿怪。”楚亦凡道:“二位姑娘快起,承蒙你們照顧,何來怪罪之說。我不過是走的累了,隨地坐下來歇歇,原也沒想驚動誰,倒讓你們兩個費心了。”芳濃便上前,陪笑道:“婢子芳濃…”她一指旁邊的侍女道:“她叫脂冷,蒙夫人看重,一直在國公爺跟前服侍。國公爺對郡主十分看重,婢子們自是不敢怠慢。況且這茶…”她十分討好的笑著道:“若是國公爺知道是送給了郡主,心裡也定是十分歡喜的。”一旁的綠蘿臉就是一變。聽話聽音,這會再聽不出什麼,她可就真是個傻的了,剛才這兩人臉上那複雜的神也有了清晰的答案。
怪不得一聽說是自家姑娘,她二人就是那個神,甚至帶了些怯怯的討好。這竟是來打探來了。
看她們兩個穿戴,想來在沈青瀾跟前也算得上是受寵的。
倒也是,沒成親前,誰家公子跟前沒有兩三個通房?只等著主母進門就抬姨娘,沈青瀾怎麼會例外?
綠蘿氣的鼓鼓的。不怪自家姑娘瞧他不起,說他是偽君子。瞧他人前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可私底下還不是一堆通房?
這還沒成親呢,兩個通房丫頭就先到未來的主母跟前示威來了?
綠蘿不憤,可待要發作,又自是理虧。人家並沒說什麼啊。
她看一眼楚亦凡。楚亦凡倒是鎮定的很,若不是綠蘿跟她親近,一向知道楚亦凡從來都是這樣的子,還真當她是孩子,壓沒聽懂芳濃的話外之音。
楚亦凡一向早慧,又在安王府殺伐決斷,處理過庶務,綠蘿一見她這神,就知道她是壓沒當這兩個人是一回事。
但綠蘿卻有點心酸了。不在意,有兩個可能,一是她覺得通房丫頭也好,姨娘也罷,都是玩物,喜歡了留在身前立立規矩,不喜歡了打發出去就是了。二是她壓不在意沈青瀾。
在綠蘿看來,只要是女子,不管身家多好,嫁妝多隆厚,這一輩子最重要的還是找個合適的良人,和和美美的過子,生兒育女。但瞧著自家姑娘和沈家大爺這模樣,只怕相敬如賓不太可能,相敬如冰還差不多。
楚亦凡卻只是笑笑岔開話題,品了香茶,吃了點心,連聲贊好。芳濃、脂冷的用意她明白,只是她不想這麼早就跟她們有什麼牽扯。
她才十二,不說沈青瀾要守孝三年,就是從最本的考慮,他和她要結親,也至少要在三年以後她及笈了才能考慮。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人生中有許許多多的變故,是人不能提前預料的。到那個時候,芳濃、脂冷在什麼地方還不可知,她何必這麼早就跟她們起什麼衝突?
要說好,她和她們只有利益的衝突,只能是她們刻意的討好,而將來最先反目的,也一定是她們兩發起來的。
芳濃和脂冷頗有點老鼠啃龜,無處下嘴的意思。楚亦凡什麼話都不接,甚至也不主動問沈府、沈青瀾和沈夫人的事。
她們兩個但凡要往這上面引話題,楚亦凡便笑著又扯回到這茶和糕點上面,竟是談的趣味從生,津津樂道,白費了兩人的心思。
脂冷悄悄遞眼給芳濃:天不早,兩人不能總在這耗著。
芳濃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等楚亦凡喝完兩杯茶,吃了兩塊糕點,這就告退。
兩人重新換過茶水和糕點,這才一起往靈堂而去。
沈青瑄不在,只有沈青瀾,還是那樣憔悴而又蒼白的跪在那。芳濃和脂冷都有點心悸和心疼,互看一眼,這才齊齊上前,跪在一旁,聲帶懇求的道:“爺,您這不吃不喝都好幾天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這裡有點熱茶,您好歹喝一口潤潤嗓子…”她們兩個幾乎每天每到用飯的時辰都來。第一次,一向不發脾氣的沈青瀾都動了怒,一揮手就把托盤扔出去老遠。可次數多了,他也只是沉默而隱含怒氣的瞪她們兩個一眼。
因為哭的太厲害,他又不思茶飯,嗓子早就啞的都洇了血,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再到最後,也隻眼不見心淨,只當她們兩個是空氣。
這一次,估計也是一樣吧,但芳濃和脂冷還是滿懷期冀的瞧著沈青瀾,希望忽然之間他就能有所轉變。實在是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們兩個,不只是因著沈夫人的吩咐,才想照顧好沈青瀾,而是,從打知道自己要在沈青瀾身邊服侍的那一刻開始,她們就把沈青瀾當成了這一世的良人,情就只放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好好的時候,她們對他只有滿滿的愛慕,他傷心時,她們便跟著難過,他不高興時,她們也跟著懷,他不思飲食,她們便只剩下了擔憂和心疼。
沈青瀾果然一言不發,連眼皮都沒抬。
脂冷忽然道:“婢子本是早該到的,只是在後花園裡遇上了郡主,她滿懷心事,面容惆悵,顯見得是心情不大好,依婢子愚見,想來郡主看爺這樣自苦,心裡也是難過的。爺就是不替婢子們著想,也該想想以後,想想郡主…”沈青瀾忽然抬眼,瞥了脂冷一眼。那一眼,飽含了諸多的冷厲,的脂冷渾身一顫,寒都乍起來了。被這一嚇,她剩下的話就沒能說出來。
芳濃察顏觀,覺察出來沈青瀾的心情不是很好,忙道:“爺至心純孝,但總得顧著點自己的身子,別說是婢子們,就是太太,這會也…”沈青瀾伸手製止了她,嘶啞著嗓子道:“下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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