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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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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060、止水楚亦凡並沒有將李昂的話放諸在心上。不是她對自己的未來、命運過於自信,也不是她對自己過於自信,以為自己有著無盡的優勢可以改變命運,也不是她對以後報著過度的僥倖,實在是,人生有著過多的變數。

就算將來真的被李昂一手縱了,也沒什麼。

她有一句話是說的真心實意:與其讓楚鴻程把她當成有用的棋子奇貨可居,還不如由安王來充分利用她的存在價值。

起碼,她不會覺得太難受。

明白人是一回事,真正的去受和體驗是另一回事。她情願自己稀裡糊塗的,也不想太過清醒冷酷的看清楚鴻程是個什麼樣的父親,柳氏是個什麼樣的嫡母。

楚亦凡從李昂的書房裡退出來,出了門口,綠蘿便上來,道:“姑娘,您出來了?”眼神熱切的上下打量,好像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少塊一樣。

楚亦凡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主動的牽起了綠蘿的手,道:“王爺待我很好,你別瞎著急。”綠蘿被點中心事,頗有點不好意思的垂頭一笑,道:“是奴婢多慮了,姑娘沒事最好。安王叫姑娘什麼事?”兩人一邊往內院裡走,楚亦凡一邊道:“王爺問起牡丹花節那天的事,怕我受了委屈。”綠蘿慨道:“王爺和王妃對姑娘是真好…”楚亦凡不置可否,反問綠蘿:“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綠蘿笑道:“自是跟著姑娘一輩子。”一輩子,她說的這麼輕鬆,與的這樣輕鬆,當真沒有一點不甘?還是說,她只當這是個試探?因為只是個假設,所以說出來永遠比做起來更容易?

楚亦凡再問:“假如他,我自身難保,免不得要賣掉你替我自己找補回來一點利益呢?”綠蘿仍是誠懇的道:“奴婢不敢說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空話,但凡姑娘有所吩咐,奴婢莫敢不從。”楚亦凡倒是怔住了,微微仰頭盯住綠蘿,道:“那你置你自己,置你的家人於何顧?”綠蘿道:“先有姑娘,才有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沒了姑娘,哪裡還有奴婢的活路?家人也罷,奴婢在,才能多盡點孝心,若奴婢不在,家人們總要自己尋些活路。”這倒是最實用的最樸素的生存哲學。

楚亦凡真心的笑了笑,道:“你說的有道理。”綠蘿把她自己看成一個不能掌控自己的奴才,生死榮辱,都系在主子身上,看上去固然可悲,但未必不是最高端的以退為進。

一個人只有把自己放到低的不能再低,才會有背水一戰的求生勇氣。就算是敗了,大不了一死,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往往不是最忌憚最害怕的人。敗,對方只會比自己輸的更慘,若僥倖勝了,戰利品可就是最初的數十倍,實在沒有比這更便宜的買賣了。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所謂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楚亦凡想通此節,倒覺得一身輕鬆。安王李昂話裡話外的在試探自己的底限,以期能抓住自己的弱點,可真論起來,還真是沒有。

前程,她一個孤弱女子,不需要多麼輝煌的前程。婚姻,原本她對婚姻就抱著若有若無的期待,未來,她總不至於遇到困難挫折,就要死要活,覺得子過不下去。

所以不管李昂許諾給她什麼,她悉數接受就是——橫豎她都是賺的。

胡氏這裡早就安排的有條不紊,處理了難雜事宜。楚亦凡過來時,李喆已經安然的睡著了。她坐在邊,看了一會李喆甜美的睡顏,這才退到外間來尋胡氏說話。

問起李喆的病情,胡氏笑道:“不妨事,就是天太熱,吐了幾口孃怕擔責任,便急慌慌的報了來,我一時不察,這才亂了陣腳。這會兒已經沒事了…”楚亦凡也就點點頭。

胡氏摒退眾人,朝著楚亦凡笑道:“我聽說剛才王爺叫你,可是為了什麼事?”楚亦凡對她就不能像對綠蘿那樣敷衍,便一一待清楚。胡氏笑著點了點楚亦凡的額頭,道:“你呀,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早叫一聲哥、嫂不就結了?非得王爺捏著你的小辮子,抖摟幾下,讓你知道疼了你才肯就範。”楚亦凡有些怏怏的低頭,抱怨道:“我怎麼敢叫?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後在議論,我雖然聽不到,可不代表沒有,光是那些羨慕妒嫉含怨的眼神就能把我吃了,我再沒自知之明,張狂傲慢的真拿自己是王爺的妹子,豈不是給自己招禍呢嗎?”她聽不到言,那是胡氏把她保護的好,可她不可能總窩在安王府一輩子不出門。胡氏略想了想,道:“旁人說什麼,且隨她們說去,又不礙著你什麼,等到她們說膩了,有事實為據,自然也就沒人再說什麼。你何至於如此小心?你要是光為著這個,可就白白的辜負了我往對你的教導了。”胡氏素並不拿大,可真要遇上事,也是個嚴厲的,說著話,就微微板正了臉,道:“名聲最是要緊,但也不可由人言綁架了你,由得別人說什麼,你就去做什麼。難道得你去死,你也就去尋死不成?人生在世,最難得的開心二字。你若只生在鄉下百姓之家,條條框框,束縛甚少,倒比現在快活百倍。可雖說現在拘束,但你又有優勢,權力雖說對女子無用,可也是女人家保護捍衛自己的最有力的武器,你若有理,平時端出在位者的款兒來,也沒什麼不可以…”這個道理楚亦凡自是明白。她在安王府,也只需畏懼著李昂一個人,可出了安王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忌憚著安王的權勢,於明於暗,都不敢當面對她發難。

相形之下,還是她狐假虎威,藉著李昂勢的時候多。

言也無所謂,不過是尋常夫人小姐們閒時無聊的談資。她又不巴望著嫁給誰家做媳婦,與誰做妯娌,與誰會成姑嫂,還真不必管她們怎麼看待自己。

她還小呢,再過幾年,壓在她身上的言終將消散。只要她自己行的端正,將來只有旁人巴結討好她的份。

楚亦凡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知道娘娘疼我,所以才更不敢越禮,只怕自己一時懈怠,才會真正辜負了娘娘對我的一番教導。”胡氏伸手捏著她的臉頰,氣笑道:“一口一個娘娘,氣起來我真想擰你,還不改口?”楚亦凡只好改叫“嫂子”兩人笑鬧了一會,胡氏又問楚亦凡還同安王說了什麼。楚亦凡便道:“王兄問我與沈家大公子之間到底是如何結的怨,與沈三公子又是如何…”胡氏哪有不明白安王心思的,倒是一時怔忡,盯了楚亦凡半晌,輕嘆道:“我雖教你許多道理,但你也要明白,凡是女子,就沒有幾個沒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楚亦凡鄭重點頭:“王嫂不必擔憂,我不會自尋煩惱。”超出自己的身份,去肖想“可能”以外的事,都算做自尋煩惱。楚亦凡不敢自誇說已經做到無慾無求,可她已經在盡力的追求心如止水的境界了。

胡氏見她如此體貼,倒是更加悵惘了。想到自己,與安王雖是青梅竹馬,也算得上是夫情深了,可還不是一樣有許許多多的委屈?更惶論楚亦凡?一時又托腮笑道:“若是有緣,我倒覺得沈三公子不錯。”楚亦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拋卻私心,從客觀上論,沈青瑄開朗、活潑、大方,天真,沒有那麼深沉的心機,也許做官做人,未必有繁華似錦的大好前程,但做夫,他絕對是一個負責任、有擔當、重承諾,重情,認準了就不會輕易改變心意的男人。

不過,楚亦凡也不過是站在看客的角度想想罷了。

且不說她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王怎麼想。她再不喜歡沈青瀾這個人,可他是命中註定的世子,未來的國公爺,是個有眼睛,會用腦子想問題的人都知道,與沈青瀾結親,會是對李昂最大的助益。

否則胡氏何以說“女人都有不得已”這話呢?

況且她當著沈青瀾的面說“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也不會多看沈家男人一眼”這句話,也早讓她斷絕了和沈家男人還有聯繫的一切可能。

楚亦凡見胡氏面有些莫名的羞赧,便奇怪的咦了一聲。

胡氏也就不瞞她,道:“剛才太醫來過,我想起你跟我提過的話頭,便順便叫他替我把了把脈…”對於古代女子來說,不能生育是奇恥大辱,除非實在情非得已,沒有誰肯含羞忍辱,拿這件事當成個病來請大夫診治的。

楚亦凡便按捺不住的問道:“怎麼樣?”莫不是有喜了?

好在她還不至於沒有誠俯到如此輕率的地步,只是沉靜的等著胡氏揭盅。

胡氏見她這般熱切,倒是撲嗤一聲笑了,道:“你別想歪了,太醫說我身子無恙,就是氣血不足,需要好生調養一段時間…”這麼說,就是有戲。………總算是回到家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