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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做客034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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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做客暑天的躁熱終於過去了,楚亦凡一顆提著的心,吊著的膽也終於漸漸復位。沒人來找她的麻煩,就是嘴上說說要常來的沈青瑄也是一去杳無蹤跡。

倒是安王府派人送了兩筐桃子,指名說是楚亦真送給府裡幾位妹妹的。楚亦凡分著了一籃子,的確是上好的桃,個又大,汁又多,味又甜。

既然人人有份,她也就沒客氣,收的毫不手軟,吃的毫不嘴短。

轉眼進入八月初,因著快到中秋節了,安王側妃著人送信,說是思家心切,惦念父母,憶及姐妹,心思鬱結,有些不思茶飯之勢。

這會楚亦真有了身孕的消息已經傳開,楚鴻程和夫人柳氏自是喜不自勝,與有榮焉,一聽楚亦真想家了,連飯都吃不香,便一商量:既是想著姐妹情深,那便是想讓妹妹們去做個伴,得,送楚亦可過去吧。

楚亦可也很高興,但畢竟也是個大姑娘了,在安王府進進出出多有不便,楚鴻程便對柳氏道:“叫小六兒跟著吧。”好歹是做個伴,不至於落人話柄。

柳氏也多半能猜出安王府的意思。程禇之自從來了京城,除了必要的客套,便一直再沒登門。雖說他守禮守矩,但守到這份上,就太過了些,不容得別人不多想。

楚亦凡是他血親的外甥女,程氏又多年不見女兒,他此次來京,不可能沒有話單獨要對楚亦說,可他偏生不見,就耐人尋思了。

又都知道他與安王好,看來此次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想在安王府給他和楚亦凡提供個說話的地罷了。

楚亦凡無可無不可,接了吩咐,便叫綠蘿和丹若收拾衣物,第二天和楚亦可各乘一輛馬車,帶了綠蘿,進了安王府。

胡氏親自出二門,一手牽著一個,笑道:“你們大姐姐想家了,又正是八月半團圓的子,我便同她說,若是實在想家,就把妹妹們接來做個伴。你們如此可人,連我瞧著都怪喜歡的…來了就別拘束,只管當家裡一樣,沒事的時候陪我說說話…”楚亦真就在院門口候著。一個多月不見,豔更勝從前,小腹尚且平坦,並未顯形,不過舉手投足之間都帶了一分榮耀的小心翼翼。

對胡氏還是恭敬之極。

姐妹們見過禮,又陪著胡氏說了會話,自有嬤嬤回稟客院已經收拾好了,請兩位姑娘過去安置。

楚亦可和楚亦凡的院子挨著,各處緻奇巧,景美不勝收。楚亦凡同楚亦可告了別,進了屬於自己的院子。

寢房奢華高雅,擺設皆是貴重之物,綠蘿饒是見過世面,還是忍不住咋舌,和楚亦凡輕聲道:“姑娘,這王府也太奢華了吧?萬一要是失手打碎或是打壞了擺件可怎麼辦?”楚亦凡開玩笑道:“那就把你抵在這還債。”綠蘿怔了怔,隨即搖頭道:“奴婢可不願意。”楚亦凡倒奇怪了,道:“這就奇了,你又為何不願意?”平心而論,這王府不知道要比楚家強上多少倍。

綠蘿道:“姑娘您可別笑話奴婢,說實話,這裡樣樣皆好,只是奴婢看見安王就害怕,心跳如鼓,血上湧,似乎一觸之下就要噴薄而出一樣…”綠蘿不曾說完,楚亦凡先笑個不住,道:“傻丫頭,你這是自然反應啊。”哪個少女不懷?況且安王又長的那樣妖孽,綠蘿看見他便有此反應乃是實情,這話也當真是實話。

綠蘿見被小主子戲耍了,臉漲的通紅,羞赧的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楚亦凡只笑笑,道:“你要是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才不正常呢,好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既是怕他,以後咱們少出去就是了,橫豎也住不了幾天。”綠蘿一邊替楚亦凡安置衣服,一邊道:“我瞧著姑娘倒是心思沉穩,竟是一點不為安王容貌所動。”楚亦凡只笑笑,隨口搪道:“你也說我還小呢,懂得什麼?我就知道糖是甜的,醋是酸的,鹽是鹹的。”她雖是這麼說,綠蘿卻是不信,但畢竟那是主子、小姐,她也不敢過分探問。正這會有個丫頭在外面道:“楚六姑娘可歇了不曾?”楚亦凡忙示意綠蘿去,不一會一挑簾子進來一個俏麗的丫環,行禮道:“六姑娘,娘娘叫奴婢來問問這裡可都妥當,有沒有需要的只管跟奴婢說。”不過是客的那一套說辭,莫說這裡應有盡有,就是真的缺東少西,楚亦凡也不會多事,自是滿口道謝,還叫綠蘿遞了一個荷包過去:“是我平時學著做的,姐姐別嫌棄,拿著玩吧。”荷包倒在其次,那裡沉甸甸的有些碎銀子。

這丫環見楚亦凡年紀雖小,卻是個懂事的,一時倒有些不好意思,推辭不已。楚亦凡雖然手頭並不寬裕,卻從來不是個小氣的,因此十分堅決,小丫頭也就笑笑收了。

楚亦凡就算是在這住下來了。安王少有在家的時候,就是在家,也大多是在前院。楚亦凡平時都是陪著胡氏在一起說話、逛逛園子。一早知道豪門貴婦們過的就是寂寞的子,可這幾相處下來,發覺她們真不是一般的寂寞。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生在小門小戶,爹疼娘愛,在府裡自是自由快活,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是想出府,也有的是藉口和理由。可如今她身份尷尬,在楚家便不自的束手束腳了許多。

就算將來長大嫁人成親了,也不過是守著這一方四角的天空,一天天寂寞的消磨掉剩餘的生命。

楚亦凡在心底嘆了口氣,此生再回去已經無望,說不得只好盡力在這寂寞的世界裡好好的活著。

胡氏一笑,朝著楚亦凡道:“凡娘倒也到了傷悲秋的年紀了?好端端的,怎麼倒嘆上氣了?”楚亦凡心一緊,是自己面上功夫不到,了形跡?還是說她們各個都有透視眼?一時只是緩緩的把視線從楚亦真那收回來,輕聲慢語道:“叫娘娘見笑了,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大姐姐的小寶寶什麼時候能出生…”胡氏未曾說話,楚亦真先道:“六妹妹是想姨娘了吧?”

………

034、使楚亦凡的心先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垂了頭,同時垂了眸子,掩飾了這瞬間的張惶無措。楚亦真猛的拋出這句話,到底是無心之失呢,還是說早有安王的授意?

自己到底是順坡下呢,還是要假裝不懂,裝聾作啞的做一番功夫?

楚亦凡微微蹙了蹙眉。這可真不是人過的子,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要再三思量,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她擺著自己的手指,迅速的抬起頭,朝著楚亦真甜甜一笑:“大姐姐果然是當了娘了。”不養兒不知父母恩,這話也是有來頭的,她當了娘,才會體諒兒女對爹孃的孺慕之情,當了娘才會體會父母對兒女之愛的無私。

楚亦真也只是一笑,嘆道:“六妹妹倒是懂事的早,這麼小就已經能夠以己之心,推人之腹。”自己把引語拋出去了,這六妹妹的回話卻是模稜兩可,一時也難以揣測她是善意還是惡意。

楚亦凡卻已經接著問下去:“不知道大姐姐懷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什麼時候能出生?不知道到底會長的是像誰更多一些?”到底是把話岔了過去。

胡氏笑起來,道:“你這孩子,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就盼起更小的孩子了。是不是想讓小外甥、小外甥女陪你玩啊?”楚亦凡便作勢想了想,很堅定的道:“嗯,我一定會把糖分她一半的。”眾人一片鬨笑,楚亦真不由的覺得大為丟臉,小聲嘀咕了一句:“沒出息,就知道吃。”胡氏笑罷,朝著身旁的侍女道:“凡娘這是抱怨我沒有盡到主人之職,變相的在跟我要糖呢,還不去把前兒太后賞的糖拿來,叫凡娘吃個夠。”楚亦凡也就大大方方的行禮謝恩,果然抱著糖罐,一心一意的吃著,再不肯話了。心裡卻是悲催的很:我不愛吃糖的,好不好?為了不讓自己摻和進這些女人們的心計裡,自己這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

綠蘿在楚亦凡身後小聲勸著:“姑娘,這糖雖好,卻不可多吃,您正是換牙的時候,若是壞了,這牙可就再也生不出來了。”楚亦凡正愁沒借口呢,聽這話便嚇了一跳,手沒拿穩,差點把糖罐打翻,慌忙把糖罐扶正了遞到綠蘿手裡,道:“唉呀,那我不吃了,回頭你幫我藏好,等我牙長齊了再吃。”她這番話,偏巧被楚亦真聽到,捏著喉嚨學給胡氏聽,微妙微肖,又惹的眾人一陣大笑。楚亦凡實在頭疼的緊,便起身道:“大姐姐帶頭欺負人,我不依。”轉向胡氏,道:“娘娘可要替凡娘做主,不能盡著大姐姐欺負人才是。”說著蹲身一禮,轉頭就走。

胡氏笑著道:“這孩子臉皮恁的薄,自家骨說兩句,你怎麼倒掛不住了。”叫了她兩聲,楚亦凡只做任不肯回頭,胡氏只得罷了,也起身,朝著楚亦真和楚亦可道:“你們姐妹且先坐著,我去瞧瞧凡娘。”又吩咐楚亦真:“王爺說回來用飯,你且照看一二。”楚亦真忙起身含笑應了,楚亦可原本也要走,聽這話,心就撲通了一聲,楚亦真又拉著她的手不放:“二妹妹,你幫我選選這菜單吧,王爺的口味並不挑剔…”楚亦凡才進了院子,綠蘿便道:“姑娘,這裡畢竟不是家裡,您可不能耍小姐子…”嘆了口氣,楚亦凡回身看向綠蘿,問:“剛才我的臉很難看嗎?你可瞧出來我是在想姨娘了?”綠蘿便抿緊了,思量著答:“剛才姑娘的臉,的確有些發黯,但若非得說是想姨娘了,也有點牽強。”看吧,自己就說不是那沒有誠府的,不至於連臉都不會掩飾,可楚亦真這句話也的確太銳利了,一下子就扎破了她的心防。

楚亦凡見綠蘿還在盯著自己瞧,便笑笑道:“我有分寸,再說,娘娘喜歡孩子,是不會跟我計較的。橫豎過了今天,咱們也該回去了。”綠蘿十分不解。既是說接了姑娘們來陪楚大小姐,這才住了一晚,明個是十五,怎麼說今天過了明天就回去了?

偏生楚亦凡說的篤定,再聯繫著她平很少說的這麼堅定,不由的綠蘿不信。

楚亦凡才坐下,就聽丫頭報說是娘娘來了。楚亦凡出門給胡氏行禮,胡氏伸手攜了她的手,笑道:“怎麼,還在生氣?不過是瞧著你可愛,逗你幾句罷了,若是為著這些話便生氣,可要傷了情分了。”楚亦凡笑道:“亦凡自是省得的,多謝娘娘教誨,以後再不會了。”胡氏便和她進屋,環顧一下屋裡的擺設,問:“住的可還舒心?”她們兩個要說話,一眾丫頭就都退到了院外。屋裡,胡氏拉著亦凡的手,道:“今兒你大姐姐的話,倒不是無中生有,你同你姨娘也有幾年不見了吧?”聽到這,楚亦凡也就明白了。當即點點頭,道:“是,從懂事起,就一直沒見過姨娘。”胡氏也不跟她打啞謎,直接道:“你姨娘的弟弟如今就在府裡,他想見你一面。”楚亦凡抬起眼看向胡氏,喃喃道:“多謝娘娘,只是,他為何不去楚府看我?”在安王府偷偷摸摸的,所為何來?不管怎麼樣,他要見自己,只說替姨娘帶句話也是名正言順,楚鴻程和柳氏還能駁他不成?何至於就到了這種揹人的地步?這不有理也變成沒理了嗎?

安王不是她的靠山,他肯這麼大方大度的提供見面的機會和場所,若說毫無所求,只為自己著想,楚亦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她就不明白了,程禇之但凡有點腦子,何至於要把一個安王當成最信賴的朋友,從而授柄於人呢?

見是要見的,可楚亦凡不想表現的太過急切。程禇之和安王之間有什麼換她不管,但她不想成為這管中的一隻籌碼。她的命運已經不由自主,她可不想再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