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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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反對二合一章,正常更新加上月粉紅十五張的加更。…………沈青瀾的心驀的就冷了下去。
他讀懂了楚亦凡冷傲背後的用意。她不是別的女人,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雖然不是知近友,可他多少有些瞭解她的子。她不是那種唯誰馬首是瞻的人,更不是一輩子都如菟絲一般纏著藤蘿的弱女子。她絕對有勇氣離開他離開沈府,更有本事和能力在任何地方都過的很好。
而他竟然不願意放他離開。
一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他竟然不能接受。至於不願意、不接受的理由麼…自然是因為,因為沈家從來沒有這種先例,他不會休,也不會和離,她既嫁入沈家,就一輩子都是沈家人,就算死了,也要埋進沈家的祖墳裡。
是男人都要面子,不是嗎?總之,他絕對不是捨不得。
但是,讓他低頭認錯,他真的做不到。
沈青瀾有些恨,恨楚亦凡這麼有主見幹嗎?她要是像尋常女子一樣嬌怯怯的,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愛好胭脂水粉,除了賞花抹牌,便是聽曲看戲,閒著與人說長道短就好了。
她會爭風吃醋,會拈酸善妒,會為了討他歡心使出許多小伎倆,會為了霸佔他的獨寵而對他身邊的女人不擇手段,如臨大敵…
那樣她的心裡不會有堅定的防線,也不會有堅固的壁壘,更不會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而只會有她。
但沈青瀾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難道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這那樣的子麼?如果是的話,那楚亦可完全是個最合格的子。
可是,為什麼他對楚亦可只覺到疲憊和麻木呢?更確切的說是失望,他想要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女子。
楚亦凡有些狐疑的盯著神不定的沈青瀾瞧。
他不是最能詭辯的麼?怎麼不吭聲了?不會是真喝醉了,智商和意志力一樣低下了吧?
但是楚亦凡不敢妄動,心裡只盼著誰能進來打攪一下這詭異的氣氛,最好是有誰把沈青瀾領走就好了。
沈青瀾緩緩的坐下去,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玉小瓷瓶,放到炕桌上,道:“這是生肌膏,由白獺髓和著珍珠粉製成的,消腫去淤,不留疤痕。”楚亦凡很懷疑這藥膏的功效,不過情緒一時沒轉換過來,只生硬的嗯了一聲,連“謝謝”都欠奉。
沈青瀾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道:“我希望,你記著自己的身份,沒有選擇和後悔的餘地,做任何事、做任何決定之前,我希望你能給你自己,給我,給彼此都留點顏面。”楚亦凡的火氣騰一下就湧上來了,口不擇言的道:“我自認沒有丟醜的行徑,也沒做過於理不合、於世俗所不容的事情,你若是看不過眼,大可以給我一紙休書,也免得你被我帶累,貽笑於人。”沈青瀾氣的眉心亂跳,在失控之間冷冷的打斷楚亦凡:“你多慮了,我沒你說的那樣小人之心——”她也未必有她以為的那樣君子坦蕩蕩。
“我只希望,所有的事,我不是最後一個知道,我可以不手,但起碼我有知道的權利。”楚亦可在房裡坐臥不安。
她得了消息,沈青瀾一回府就去了棲霞院。
還是放不下她嗎?他跟自己說的要做一生一世的夫,要好好過子都是假的吧?他話裡話外都把楚亦凡放下了,怎麼這才幾天就反悔了?
如果他和楚亦凡重修舊好,自己該怎麼辦?他還會再踏進自己的房裡來嗎?他不來,自己又該如何?上一次惹他動怒,拂袖而去,她拿了先帝留給李揚的遺詔做換,如果再有下次,她還拿什麼來挽回他的心?
沈青瀾看似溫和、仁慈、多情、溫順,可其實執拗起來,自己毫無辦法。她假裝自己還是從前的舊模樣,盡力模仿著從前的自己,就是希望能夠用昔舊情留住沈青瀾。
但現在看來,留是留住了,卻再也不能打動他,他對著自己時,眼神裡無波無瀾,沒有一點情。
楚亦可不敢嘗試豁出子來跟沈青瀾大吵大鬧。
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一旦決裂,自己勢必會被休或是被棄,只能落個慘淡的下場。
她好不容易才留下來,怎麼能失去?再說,她還有很多心願沒達成呢。
楚亦可叫飛虹看了三五趟了,也不見沈青瀾的人影兒。忍了又忍,楚亦可還是騰身站起來,吩咐白練:“你跟我去走一遭。”無論如何,她也要去瞧瞧,到底沈青瀾一回府就急著找楚亦凡什麼事,要說什麼話。
白練不敢攔,替楚亦可收拾了,便扶著她往外走。剛出門口,就見遠處走來一人,白練忙提醒楚亦可:“這不是大爺麼?可見大爺和心有靈犀,才要接,大爺就回來了。”沈青瀾越走越近,楚亦可的心也才算稍稍放了下來,不由的甜甜一笑,朝著已經走近的沈青瀾盈盈一禮:“大爺回來了?外邊天冷,快進去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沈青瀾連氣帶惱,恨恨不已,一路急行,雖有冷風吹著,卻出了一身汗,只覺得難受的很,連帶著頭都有點疼了。
看見楚亦可這樣關切、溫柔、體貼、靜婉、美好,只覺得心裡某一處似乎湧進了一股暖。他也不放柔了神情,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瞧你這麼開心?”白練很自覺的行了禮退在一邊,楚亦可便扶上他的手臂,一邊往回走一邊道:“沒什麼,是丫頭說我和清瀾哥哥心有靈犀,我才要去接,你就回來了。”沈青瀾沒有推拒她的碰觸,竟然還溫柔的淺笑著道:“既是心有靈犀,那你猜猜,會有什麼好事?”楚亦可心頭劇震,不可遏制的滿臉驚喜,咬著瓣,越發顯得嬌羞可愛,道:“那,讓我猜猜…可是青瀾哥哥給我帶了稀罕的好玩意?”沈青瀾搖頭。
楚亦可便再猜:“那,就是青瀾哥哥給我買了首飾、釵環?”沈青瀾的眼神閃了閃,道:“不對。”一連猜了幾樣,楚亦可都沒猜中,便搖頭沈青瀾的手撒嬌:“我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嘛。”沈青瀾便笑道:“後是元宵節,陛下恩賜,許我帶家眷進宮賞燈,到時我帶你去好不好?”沈夫人終於找著了和沈青瀾當面談話的機會。
他才從宮裡出來,還沒換過衣服,離的還遠,就已經聞見了他身上的酒味。沈夫人嘆口氣,忍不住抱怨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由著自己的子,喝酒傷身,喝酒誤事,你一向記得牢牢的,怎麼偏生又犯了忌諱?”沈青瀾坐在寬大的椅子裡,不耐煩的扯扯衣領,道:“是陛下要我陪他喝的。”他能怎麼樣?再則,他也巴不得喝的酩酊大醉一場,不說是酒能解憂麼?可他怎麼覺得越喝酒,心裡這憂愁越是難以排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