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彆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161、彆扭楚亦凡忽然之間說不出來的厭煩。人心總是這樣莫測,算計來算計去,大概把最樸素最純樸的東西早就都丟光了,以至於她自己都懷疑究竟自己要追求什麼,落在別人眼裡,是不是一個最不識時務的大傻瓜。更甚,她自己一味的只想躲避,最好離這世間越遠越好,離這些人越遠越好,那樣就清淨了再沒是非。
可是偏生又逃不開。像現在,沈青瀾回來了,那她呢?還是要和這樣一個離心離德的男人虛與委蛇,為她下半生苦苦奮鬥著,她不知道值不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以一種什麼心態和心境來面對沈青瀾。
沈青瀾見楚亦凡眉宇之間多了一層不耐之,神態間也滿是疲憊,便道:“你歇著吧。”楚亦凡應了一聲,卻只是擁著被子,睜著眼睛呆呆的出神。她覺得所有的事和心思在心裡藏著是很難受,很憋屈的一件事,可她說不出來。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歇斯底理的瘋子。
人誰都沒錯,人誰都有自己的理由,那麼到底誰錯了?為什麼受到重創的都是無辜?
沈青瀾永遠這樣溫和儒雅,他的心思更是深藏不,看著她的時候也永遠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彷彿很願意也是天生就是容忍她的無理取鬧的。
發生這麼多事,他竟然就是不問。他不問京城裡關於她的言是真是假,也不問她對他下落不明是個什麼看法和態度,更不問她是怎麼度過那段艱難時期的。
他們真是夫嗎?說好聽的是他大度,是他信任她,可說的刻薄點,他這樣沉默無比的惡毒,因為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楚亦凡從膝蓋上抬起頭,正上沈青瀾一雙深沉的打量自己的眸子。那裡面波光瀲灩,卻又深沉如海,看不出一點明朗的意思來。
楚亦凡懶的費心思猜,只毫無顧忌的說著自己的想法:“我想離開京城,去南邊走走。”沈青瀾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溫聲道:“等天亮了再做打算。”楚亦凡厭煩的道:“你有你的事忙,我也沒打算讓你陪同,不過是出去散散心,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沈青瀾還是極盡耐心的溫聲道:“且等明再做打算。”明,明,明他個頭啊。
楚亦凡明白沈青瀾的意思,胡氏只怕不會好了,所以她本走不了,於公於私,都要去見皇后一面。
所以她能不能走,本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楚亦凡其實更想吼一句:誰敢攔著我!
李昂初初登基,心願達成,自然不會再揪著她這個小蝦米算帳。況且沈青瀾也已經回來,她還是他的,是沈家的大*,就憑這,她已經有了足夠大的屏障和自由。
李昂再怎麼著也不會做強搶臣這等無賴混帳事來,再者,楚亦凡強烈懷疑那些言是李昂故意散播出去的,不是想她怎麼樣,而是用來驅使楚亦可的。
但的確是有人敢的,而且不只一個。眼下沈青瀾就是。楚亦可,沈青瀾,這對楚亦凡來說就是帶著魔咒的命題,她解也無從解,忘又無從忘,好生煩惱。
想到這,楚亦凡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直接問沈青瀾:“潛王呢?”他早晚都得死,李昂不會放過他的,誰讓他起兵謀反,並且害了胡皇后呢?
沈青瀾頓了下道:“死了。”楚亦凡沒有一點驚訝,反倒出一抹了然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嘲道:“死的好,死的好,這一下可就死無對證了。”楚亦可和楚鴻程真是找了一頭好肥的替罪羊。
她壓不問李揚是怎麼死的,明顯是給楚亦可定了刑。沈青瀾臉就不太好看:“此事尚無定論,別亂說話。”李揚畢竟是王爺,再不好,也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不能由著旁人、臣下評判。好與不好,只能由李昂說了算。
雖說楚亦凡與李昂夫情份不同尋常,但今非昔比,她或許還是從前的楚亦凡,但李昂絕對不是從前平易近人、禮賢下士、好相與好說話的李昂。
沈青瀾意在婉轉的提醒楚亦凡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伴君如伴虎,哪能不謹言慎行?
可楚亦凡卻懶的理他。她就知道,一涉及到楚亦可,他們兩個人都會變成刺蝟。為了避免自己被氣死同時也氣死他,還是互相不搭理的好。楚亦凡裹緊了被子,翻身向裡,嘟囔道:“你別管我,我自己歇會兒。”沈青瀾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卻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並不吭一聲。
他失蹤多,生死被外人傳的風風雨雨,也不見她有一分擔心。夫分別數月,再見相遇,也不見她有半分驚喜,倒是滿嘴裡問的都是不相干的旁人。
是不是在她心裡,他是個連旁人一星半點都抵不上的陌生人?
沈青瀾甚至想,是不是她其實是盼著他一直沒有消息的?那樣她就可以甩脫這原本就惱人的身份,可以無所顧忌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陳驍英都跟他說了,是在去往南邊的路上遇到的楚亦凡,除了湖青,就只有一個趕車的半大小子,如果不是皇后出事,只怕她就此遠走高飛,再不回來了吧。
這個狠心冷情的女人!
楚亦凡睡的太多,這會兒哪有睡意,就算渾身鬆懈下來,可有沈青瀾在側,雖無聲息,卻也能聽見他微微的長吁短嘆,不由的煩躁莫名。
他眼巴巴的守在這做什麼?連夜疾馳奮戰,就是鐵打的人也該累了,累了就自去歇息,守著她做什麼?
待要不理,可他稍微一動,鎧甲就嘩啦嘩啦的發出聲音,再加上這營帳裡本來就冷,火盆裡的炭火也早就成了冰冷的灰燼,即使攏著棉被,楚亦凡也直凍的上下牙關直打架。
她猛的坐起身,掀開了被子。
沈青瀾一直端然坐著,沉靜的臉龐上沒有一點多餘的神情,見她起身,平靜的問道:“怎麼了?”楚亦凡別開臉,道:“太冷了,我睡不著。”她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可又覺得自己若真的說了他在這她便睡不著,便是無理取鬧,但要是改成委婉的口氣請他自去休息,又怕他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是在關心他。
他不走必然是不累,要她多管閒事做什麼?
她沒想好,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原本在一起的時間就不長,被離別一衝,兩人的關係就更顯得尷尬了。
沈青瀾微微一笑,四下望望,道:“是我疏忽了,我去叫人多端幾盆炭火來,要不要再加兩棉被?”
“不用了。”楚亦凡抓抓頭髮,煩惱的道:“我總是聞著有一股血腥味。”沈青瀾的神僵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嗅了嗅,道:“大概是我身上的。”可他並沒有要換衣服和出去的意思。
楚亦凡只得彆彆扭扭的道:“你,你受傷了?”沈青瀾不在意的道:“小小的皮外傷罷了。”還真有傷?!楚亦凡當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傷為什麼不吭聲?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又悶葫蘆似的不吭聲,是等著誰來心疼呢?
她趁勢坐起來道:“我瞧瞧,你可瞧過大夫了沒有?包紮好了沒?上過藥了嗎?”沈青瀾沒動,聽憑楚亦凡探手撫上他的肩和,心裡倒是覺得暢快了些,滿不在乎的道:“真的只是皮外傷,不用上藥。”傷在肩上,微微一動,就覺得疼入骨髓。可有她這麼一問,倒覺得這疼值得了。
可這小妮子也太涼薄了些,明明是關切、焦慮、擔心之意,可說出來的話總是這麼**的,臉上也沒有尋常子該有的那種神情。難道她不該眼淚汪汪,又是後怕又是焦慮的瞅著自己嗎?
可楚亦凡總是那麼冷靜而自制,每一句話都問到了點子上,壓沒有一點無措而又無助的模樣。
楚亦凡訕訕的縮回了手。
她的神驀的變冷。她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人家本就是“小小的皮外傷”
“不用上藥”她在這皇帝不急太監急個什麼勁?
這不撐的嗎?
如果換了楚亦可,說不定他的臉也沒有現在這麼僵硬。一定會好言好語,輕聲細語的哄著。
楚亦凡覺得自己瘋魔了,她有著說不出來的預,那就是李揚死了,楚亦可雖是****,卻恢復了自由身,她和自己,不,確切的說,她和沈青瀾又有的纏了。
不是她想善罷干休,與不人為敵就可以的,命運總是在著人不由自主的陷落,苦苦掙扎無果。最悲慘的是自己不甘心卻又無力,慘敗之後連淚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從來楚亦凡都不敢真的上陣,她只想離戰場遠些,永遠的遠些。
枯坐無聊,楚亦凡便沒話找話:“你幾時到的京城?回過家了嗎?有沒有見過青瑄?他現在如何了?”全是生活、人情上的瑣碎小事。
她不在乎他答什麼,她只是想問什麼,問出來了,耳邊總有嗡嗡的說話聲,腦子裡才不會胡思亂想。
她不只一次的問:“現在什麼時辰了?”離天亮還有多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