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值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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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值否送上第二更。求正版訂閱。…………楚亦凡站在楚亦可的營帳外,看著已經微微發白的東方,心底是無比的痛恨著楚亦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恨的骨頭生疼。
太陽很快就要升起來了,可是這世界還是這麼的殘酷寒冷,她勢單力薄,無法穿透重重阻礙,殺到楚亦可面前她再度就範。
每多拖一刻鐘,胡氏的希望就少一分。楚亦凡恨的牙關咬的死緊,卻毫無辦法,只能在侍衛的刀劍阻隔下等著楚亦可施恩見她。
她知道楚亦可是故意的,就是衝著自己,她也不會痛痛快快的答應替胡氏請什麼大夫。
誰想楚亦可只晾了她小半個時辰,便叫她進去,著實讓楚亦凡有些意外。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楚亦可不肯再單獨見楚亦凡,帳內侍女不下十數個,分列兩排,各個目光咄咄的盯著楚亦凡,生怕會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楚亦凡不易察覺的挑笑了笑,楚亦可果然還是惜命的,活到這個份上,她不免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相較於自己的無所顧忌,楚亦可有所求,就已經先輸了三分。
離楚亦可還有五尺多遠,楚亦凡就被侍女攔住了。楚亦可慵懶的打了個呵欠,眉宇間都是倦,道:“你不好生睡覺,大清早的擾人清楚,到底想做什麼?”楚亦凡氣恨的瞪了楚亦可一眼,道:“如果不是你折騰王嫂,我壓不會想要見你。”楚亦可輕嘆一聲道:“不是我要故意折騰她,只不過成王敗寇,換作是她,我未必能有她這樣的待遇。”就算她說的對好了。楚亦凡不想跟她分辯,胡氏不是她,斷然不會像她這樣惡毒,做出這樣折磨人的事來:“王嫂病了,你這軍營裡定然有大夫,替她找個大夫來。再不然,就叫人去給安王送個信,宮中有無數太醫,叫他送一個出來總成吧?”對於胡氏的生死,楚亦可本不在意,她想要折磨胡氏,也不過是儘快的李昂下決定。聽說胡氏病了,倒是正中下懷,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來道:“喲,病了?你也知道這軍醫只會看些外傷,至於別的,又男女有別,只怕也幫不上忙。安王那,我豈能說得上話?只怕愛莫能助…”楚亦凡知道她在推脫,便道:“那好,我自己去城裡請太醫,請你放行。”楚亦可挑了挑眉,不悅之頓現,卻慢悠悠的綻出一個笑容,道:“知道你們姑嫂情深,我不該攔。既是這樣,我叫人護送你去。”說是護送,實則是監視吧?她要是想跑,何至於主動把自己送進虎口?楚亦凡也不理她,只說了一句:“多謝。”新荷等楚亦凡走了,才重新替楚亦可換了茶,道:“娘娘幹嗎要同意六小姐去請太醫?胡氏若就此…不是正好遂了娘娘的心願了麼?”楚亦可斜了她一眼,道:“昨兒那麼冷都沒能凍殺她,頂多就是一場風寒罷了,我留她一條活命還有用呢。”由著楚亦凡親自把胡氏在此間病重的消息傳遞給李昂,不怕他不亂了心神。實在是拖不得了,夜長夢多,萬一此次不成,只怕自己真的是萬劫不復。
新荷又道:“那,萬一六小姐不回來了呢?”楚亦可放下茶碗,篤定的笑道:“你放心吧,她一定會回來的。”楚亦凡只覺得心力憔悴,疲於奔命的急馳,終於到了安王府,卻沒能見到安王的面。安王李昂一早就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誰也說不清,楚亦凡只得留下口信,轉身去街上尋醫館裡的大夫。
誰都不是傻子,一看她身後凶神惡煞的兩個侍衛,便都嚇的直搖頭,又聽說是要出城,誰也不肯去。楚亦凡連求帶嚇唬,總算是尋了個老大夫,提了藥箱跟她出了城。
胡氏已經疼的昏死過去,面孔昏黃,似乎全無生機,並且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了。楚亦凡渾身虛脫,再沒有一絲上前的勇氣和力氣。她呆怔怔的看著胡氏,眼前閃現的是她永遠微笑著的溫柔笑臉、神彩熠熠的眼睛、不急不徐和緩的語調、靈巧柔軟而慈愛的手…
楚亦凡的眼前一片模糊。儘管明知道哭也無用,孩子沒了是事實,如果她再要死要活,只怕胡氏就更撐不下去了,可是看著那暗沉的血腥,楚亦凡還是不住的發抖。
她真的很怕,怕胡氏就此香銷玉殞。
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六年,胡氏於她可不只是嫂子,而是另一個孃親,也是她的神支柱,更是她唯一的牽念和牽掛。
楚亦凡踉蹌了下,心頭一陣茫然。到了這個時候,明知道結局已成必然,她卻連疼痛都沒有了,只有茫然。冷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她只覺得異常寒冷,自己是異常的孤單,異常的脆弱。
老大夫原本一直都是膽戰心驚的,此時看到胡氏的悽慘境況,便知道剛才那小姑娘所言非虛,不免同情的看了一眼楚亦凡,很快進入了身為醫者的狀態,也顧不得什麼嫌疑,上前替胡氏把了脈,又翻了翻胡氏的眼皮,搖了搖頭道:“這位夫人失血過多,腹中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楚亦凡捏著自己的虎口,竭力的讓自己腦子清醒一點,道:“那就快點給她止血,孩子不保,就保大人。”老大夫再度搖搖頭,道:“這位夫人,已經成血崩之勢,恕老朽無能為力。”酸澀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爭先恐後的往外湧,楚亦凡死咬著牙關,還是不住的哆嗦著,連語調都哆嗦了,不復平時的冷靜:“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你先替她止血,止血藥呢——”老大夫無耐的退到一旁,道:“姑娘,這位夫人不是普通的外傷,一般的止血藥不管用啊。”楚亦凡猛的拔高了聲調道:“你說怎麼辦?你是大夫,醫者仁心,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而亡?”老大夫被嚇的退後了一步,道:“老朽真的無能為力…”楚亦凡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神裡一片冰雪之,她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朝著老大夫扔過去,嘶聲說了一個字:“滾。”楚亦凡脫了鞋,挨著胡氏躺下,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哽咽著低語:“王嫂,你醒醒,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夫都已經判了死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她想給胡氏換件衣服,可她不敢動,稍微一動,那腥紅的血就再度如溪般的往下淌。
胡氏朦朦朧朧的唔了一聲,道:“凡娘,別哭了,生死由命,我早就想開了。”楚亦凡低聲嗚咽著,道:“王嫂,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傻?你明知道這裡是刀山火海,為什麼還要逞匹夫之勇的往下跳?”胡氏輕淺無力的笑了笑,撫著楚亦凡的發頂,道:“我若不來,你王兄怎麼可能多一天時間?多耽擱一天,他便會多一分勝算。我是寧可自己死,也不忍心叫他和孩子們死…犧牲我一個,卻成就了他,這怎麼算傻?其實我還是賺了便宜的…”楚亦凡哭的不能自已,喃喃道:“可是,這真的值得麼?”胡氏的手頓了下,才繼續撫摸著楚亦凡,道:“情的事,不是買賣東西,可以拿具體的尺子、桿秤來衡量。凡事都要先問值不值,這情還有什麼意義?你對他好,他才會對你好…”想到她和沈青瀾這一場冤孽姻緣,胡氏也跟著嘆口氣:“你還年輕,凡事多往後看,過個三五年,便再尋個人吧,別苦了自己…”竟是待後事一般了,楚亦凡搖著頭道:“我不要,自己一個人過活不是很好嗎?”胡氏只是輕輕的嘆息,道:“我知道你從小沒了娘,心中總是懼怕,對誰都不信任,對誰都沒有安全,可是人活著,必須學會相信。就算是信錯了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活在世,誰會不吃一點虧,不受一點傷呢?受了傷,自己把它治好,繼續往下走…可你若因此就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裡,就算真的不受傷不吃虧,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楚亦凡咬緊了不吭聲。
她知道胡氏說的都是金玉良言,都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實在沒有受傷的勇氣,更沒有全身心不計較得失的付出的勇氣。
只要一想到李昂明知道胡氏此來凶多吉少,卻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由著胡氏來,就替胡氏不值。她愛李昂,肯為他犧牲一切,可他呢?他對胡氏究竟又有多少愛意?就算有著青梅竹馬之情,有著共患難的情誼,有著結髮夫的情誼,可是與他的大業相比,他和胡氏之間的情又能有多重?
就算他這一生都會懷念胡氏,可並不妨礙他繼續封后封妃、左擁右抱,享盡天下豔福。胡氏傾盡一生的命,也不過換他心口的一抷黃土,當真就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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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友熱戀^^的平安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