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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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忠心晚飯時沈青瀾居然回來了。
楚亦凡驚訝不已,一時瞪著眼微張著嘴,竟是沒及時行禮。天碧打了水,泓藍倒了茶,楚亦凡還在坐在那發呆。泓藍忍笑,走近前道:“,您的茶都要涼了,奴婢給您換一換。”楚亦凡回神,了眼睛,道:“不用了,給我換杯溫水吧。”她也沒睡著啊,怎麼出現幻覺了。人的慣直是不好,猛的出現異常現象,她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隱隱的,她有一點擔憂,沈青瀾不會今天晚上要歇在這吧。他有話從來都不直說,這幾天貌似他在哪屋吃飯就是要歇在哪兒。
這個男人比女人還女人,心眼小的跟針鼻似的,又動輒就動心思鬥心眼,心思彎彎繞繞,不下死勁猜——她就是下死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楚亦凡總算明白為什麼古人都短命了。人的力畢竟有限,大腦天天超負荷運轉,不早衰就見鬼了。
沈青瀾換了衣服出來,坐下來瞥了一眼尚在發呆的楚亦凡,道:“你怎麼了?”楚亦凡撫了下臉。他剛才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她臉上有什麼東西一樣。楚亦凡搖頭,道:“沒,沒事。”她站起身道:“該擺晚飯了,國公爺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妾身叫人去做。”沈青瀾擺了擺手,道:“不必,我喜歡口味稍微重一點的…”楚亦凡知道沈青瀾喜歡食甜、鹹、辛、辣,越濃越好,尤其喜歡食。真是想不到,這樣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竟然無不歡。
和他恰恰相反,楚亦凡喜歡清淡些的食物。一來她本如此,不喜歡過於味道濃重、過於油膩的飯菜,二來也是為著養生、減肥。
聽沈青瀾說完,楚亦凡便不無遺憾的道:“唉呀,妾身不知道國公爺的口味,只怕今天晚上的飯菜不合國公爺的胃口。”她面上一副十分可惜的神情,可眼裡卻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狡黠。這是巴不得他一拂袖子就走,她好得清淨呢。
這點小心思,要是平時,或是換了個人,也未必就不奏效。但今天,什麼方法用在他身上都不管用。
沈青瀾無耐的皺了皺眉,苦笑道:“算了,不過就這麼一頓,我湊合湊合也就成了。”
“那怎麼成。”楚亦凡一副懊惱不已的神情:“國公爺累了一天,晚飯吃不好,只怕連夜裡都睡不安穩的。都怪妾身,不如芳濃和脂冷更得國公爺的心…”楚亦凡自說自話了半天,也不見沈青瀾有一言以安,更別說順理成章的找臺階下給她留點面子。她一抬頭,就見沈青瀾正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呢。
楚亦凡有點心虛,隨即又想道,她一慣就是口無遮攔的作風,說這話也不框外,便索破罐子破摔道:“妾身這裡就是茶淡飯,青菜小粥,國公爺要吃妾身就讓人擺飯,若是國公爺想改主意,還來得及…”要滾就麻利點滾蛋,她才不稀罕他才這點眼。
沈青瀾渾然無視她的挑釁,徑直坐下道:“山珍海味吃膩了,清粥小菜更口,今兒我是不會改主意的了。”楚亦凡垂眸暗自氣了一瞬,隨即又放鬆開來,只淡淡一笑,吩咐泓藍擺飯。既然留下來,那就得適應她的口味和習慣。
桌上擺的果然是稀粥小菜。
難得的粥是紫米、花生、芝麻、紅豆等好幾種,心熬製而成,甜糯軟爛,香溢可口。幾樣小菜不過是尋尋常常的生菜、白菜、瓜果,卻被拌在一處,放了些調料,嚐起來又脆又香。
沈青瀾還真沒這麼吃過。一時有些發怔,見楚亦凡旁若無人,自己吃的津津有味,倒更加躊躇不定了。
芳濃是一直站在沈青瀾身側替他佈菜的,此時見了便笑道:“這粥是想出來的,說是既美味又營養,爺先嚐嘗可喜歡?這盤拌菜,也是親自調的,不過是加了些檸檬汁和蜂…吃起來非同尋常,說調養腸胃,還能保持苗條身材。”芳濃一口一個“”明著是替楚亦凡擺功,私底下未嘗沒有不甘。爺在這用飯,她居然只按照她自己的口味來,也太過分了。爺若是吃不好,那可是闔府都不得安寧的事,偏她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呢?
脂冷站在楚亦凡的身邊,聽這話,並不吭聲,只偷偷覷了眼楚亦凡的神,沉默的並不接話。
沈青瀾則皺了皺眉。
芳濃看沈青瀾遲遲不動筷子,便小心翼翼的道:“要不,奴婢再去添兩個菜來?”沈青瀾才要開口,楚亦凡便含笑望過來,道:“好個忠心的丫頭,不過今兒爺說了,他吃素。”芳濃鬧了個大紅臉,喏喏的道:“是,奴婢多嘴了。”沈青瀾瞥了一眼楚亦凡,心一橫,她吃得,他有什麼吃不得的?難道還要讓她看了他的笑話不成?
沈青瀾因為義憤,下筷飛速,飯吃的很快。等到吃完了,發覺吃些稀粥小菜,其實也沒那麼難,而且肚裡暖暖的,很舒服。
他重新淨了手,便接過芳濃遞過來的茶碗,才要喝,就見楚亦凡一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背,脆聲道:“飯後不宜立時喝茶。泓藍,給國公爺倒杯花菊茶來。”沈青瀾還沒表示反對,茶碗已經被楚亦凡接過去了,隨手丟給湖青,仍是笑盈盈的解釋:“妾身採了些花菊,晾乾收好,放了把枸杞,再加些蜂,有明目、補肝、益腎、清熱、解鬱等作用…”說著殷勤的接過泓藍遞過來的茶碗,替他掀開蓋子,一直送到他嘴邊,滿是殷切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著他說一聲“好”的模樣。
那雙清澈的眸子,純真如孩童,明澈如小溪,讓人不忍拒絕。
沈青瀾勉為其難的喝了兩口,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不錯——”見楚亦凡不掩失望,只得又補了一句:“花菊的香味悠遠,蜂密的味道甘甜,好喝。”楚亦凡這才嫣然一笑,道:“國公爺既是喜歡,那飯後就只喝這花菊茶吧。”轉身便吩咐泓藍:“你們可都記住了?”泓藍、湖青等人自是鶯聲燕語,齊聲說“是”芳濃瞥了一眼隨聲附和的脂冷,氣的直哆嗦,可連沈青瀾都只是一副無耐的模樣,只得也小聲的跟了一句“是”楚亦凡猶不知收斂,竟然囑咐泓藍:“去跟國公爺身邊的松直也囑咐一聲,飯後就喝花菊茶吧。”沈青瀾有點不悅。她還得寸進尺了,給她點陽光就燦爛,也不知道收斂?
楚亦凡回身,坐到他對面,道:“天不早,國公爺若是沒別的事,就早些收拾歇了吧,今兒是該著誰了…”她故意不打發走泓藍幾個,芳濃和脂冷就更不肯走。聽她這一問,所有人都看向沈青瀾。泓藍幾人幾乎是一觸到沈青瀾那張隱帶殺氣的臉,就迅速的低頭裝木頭人,芳濃和脂冷都有點發怵。
卻沒法回答。
一人一天,是不成文的規定,但所謂的規定,卻掌握在沈青瀾手裡。這裡面,只有他才最有資格說話。
沈青瀾皺眉喝了一口花菊茶,口裡甘矩,心泛苦澀,眼都不抬的道:“都散了吧。”沒等眾人抬腳動作呢,他抬眼看向楚亦凡:“今兒該你了。”沈青瀾這話一出,驚的眾人都石化了。呆滯木訥的瞅了瞅他,再看看楚亦凡,各人神態不一。泓藍、湖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天碧和海蔚則是滿臉驚訝,脂冷是一怔,隨即瞭然,芳濃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和屈辱下的憤怒。
她哆嗦了下,步子往前邁了半步,似乎想要分說辯解。脂冷卻猛的一掐她的腕子,很快的擦身而過。
芳濃疼的一皺眉,回身瞪了一眼脂冷的背影,再哀怨的看一眼沈青瀾。他卻只玩味的瞧著楚亦凡。芳濃死死的啼住,憤怨的隨著沈青瀾的視線望過去,就見楚亦凡滿面通紅,手足無措、滿是嗔怨的瞪她。
只是那眼神毫無傷殺力,倒顯得她比平時多了份嫵媚和風情。
芳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就這麼一點奢求了,她都要奪走,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嫡,而自己是妾嗎?
她已經是嫡了,她有國公夫人的名頭,將來不管是誰的孩子都得叫她母親,她自己是郡主,有安王和安王妃娘娘的庇護,她還有什麼不足?
她竟然還要跟自己來分薄這麼一點寵愛?
芳濃暗裡用袖子抹了一把淚,上前一步,跪在楚亦凡面前道:“奴婢僭越,可還是要多一句嘴,爺勞心國事,已是身心俱疲,要多在爺身上用點心思才好,別讓後院的瑣事再分了爺的心。”楚亦凡面由紅轉白,再看向芳濃,憋了半晌,才冷笑著道:“我倒不知道我這做子的如此不合格,要蒙一個姨娘提醒。”芳濃倔強的抬臉,道:“奴婢亦是一顆忠心,都是為了爺和,若有別的心思,就讓奴婢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