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金殿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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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盧老愛卿，他已是乩上魚，何時處決皆可，但朕倒還想聽聽他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衛軍又將二人押了回來。顧天次冷笑道:“皇上視民為狗，視官如虎，是以開封府裡才有了狗頭鍘與虎頭鍘之分。殊不知，多少帝王卻是養虎為患。”

“胡言亂語！”盧承恩斥道:“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哪一位不是為皇上盡忠，為朝廷盡職？陛下，此人怙惡不悛，當眾誹謗朝廷，該當掌嘴。”

“那就掌嘴。”皇上道，立即有衛軍走上前來。

“大哥！”許言儒急切地呼喊，卻被衛軍緊緊揪住，動彈不得。

那衛軍左右開弓，一連打了十幾個耳光。金鑾殿上只聞清脆的掌擊聲，與許言儒低咽的啜泣聲。

“罷了。”皇上揮止衛兵，道:“顧天次，你狂妄無禮，難道朕朝廷內外，數千名官員都是虎患不成？”顧天次雙頰紅腫，嘴角血，臉神情始終未變，冷冷道:“若是你滿朝官員都是，那你今天就不會還坐在金鑾寶殿上。一粒老鼠壞了一鍋湯，禍國殃民，有一人可有百人之效。”

“此人是誰？”皇上問。

顧天次雪亮的目光望向盧承恩，一字一頓地道:“當朝一品大員，太師大學士盧承恩！”

“陛下！”盧承恩急忙道:“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顧天次為老臣所擒，他心中自是懷恨不已。皇上切莫輕信其言！”

“愛卿不必驚慌！你是本朝元老，一向忠於朝廷，朕豈會相信一名朝廷欽犯之言。”皇上忙安，扭頭斥到:“顧天次，你死到臨頭，還賊心不死，竟然誣陷忠良，罪加一等！”顧天次冷笑道:“我即已犯下死罪，罪加一等還是死。只是‘皇上’，你怎知欽犯所言就是誣告呢？”

“那你有何憑證？”皇上不以為然地道。

顧天次嘴角噙著冷笑，眼看著盧承恩越變越難看的臉，道:“二弟，你還等什麼！”許方儒這才如夢初醒，急忙掙脫出一隻手，從懷裡掏出那三封信，高舉過頂道:“回聖上，盧承恩結黨營私，陷害忠良，通敵叛國的證據在此！”皇上微一怔愣，頗有猶疑。

盧承恩神不定，急急辯解道:“陛下，這是他們陷害老臣的詭計。這信件定是假造的。”說著一把奪了過去。

“你…”許言儒大驚失，沒料到他會在金殿之上公然搶奪證據。

盧承恩急迫地展開信箋，蒼白的臉上頓時眉開眼笑，道:“陛下請看，這信果然是假，這字非出自老臣之手。”說著雙手捧上。

殿前太監過來接過，呈現給皇上。

皇上細看過，道:“果然是假！彼天次你還有何話說？”顧天次鎮定自若，道:“信是假，內容卻是真。我豈會笨到把原信帶到這裡，讓他有毀滅證據的機會！”

“原信何處？”皇上問。

“在八方寨。”顧天次淡淡道:“信件三封，帳冊七本，外加人證。”

“人證是誰？”

“太師府的管家盧忠。”

“盧忠監守自盜，仗勢妄為，他回老家探親時死人命，已被當地官員問罪伏法。你純粹是一派胡言！”盧承恩爭辯道。

“你當然是盼他死，好殺人滅口。可惜，天不隨人願，盧忠還活著。”顧天次冷冷道。

盧承恩面如死灰，啞口無言。皇上觀其行，心中已幾分明瞭，問:“人證物證你都拿不出來，就是誣告。”

“是不是誣告，只等談大將軍回朝便可一清二楚。”顧天次道。

皇上正要追問，殿前侍衛忽報:“平定大將軍談紀進見。”話音未落，談紀已上得殿來，跪拜道:“臣談紀參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皇上道:“愛卿幾時回朝的呀？”談紀起身後才道:“啟稟萬歲，臣今剛剛到京師。本該待陛下召見方可見駕，只是臣此次出征，得獲一件緊秘之事，特來向陛下回稟。”

“何事？”

“臣此番圍剿八方寨，雖只得空寨一座，但卻遇到一個人。”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