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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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有接下住持位置的意願,養大他的方丈大師年歲已高,在世的子有限,基於彼此的師徒情誼,他不認為自己有離開上涼寺的一天。
和尚命是不可能改變,從他知曉自己身世的那天起,便明白他的一生沒多少選擇機會,命運早為他安排了不一樣的人生。
他會成為和尚是無庸置疑的事實,身邊的人都曉得他遲早會走上這條路,上涼寺是他唯一的家,青燈常伴將是他後的寫照。
可是那句“和尚”由她紅灩櫻一出倍刺耳,明明沒有他意卻讓他非常不舒服,心頭微帶煩躁地想脫下穿了三十二年的僧服。
是的,他從未穿過其它服飾,縱使殺人的時候仍一身僧衣,足踩草履行裝簡便,左手奪魂坑邙捷,口唸大悲咒送亡者一路西行。
只是在面對那張冷豔柔媚的容顏時,他一向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卻失去一大半,顯得不太平靜。
“是不是和尚並不重要,我想以你現在的身份應該不造成威脅,我住的地方還有空房間。”她笑得有幾分詭異,暗帶算計。
有懷疑就要求證“相信自己”是她還活著的因素之一,從不出錯的直覺不會騙她,他的確有問題,而且出人意料之外。
西門豔發現薩胤風的左手虎口有陳年舊繭,姆指與食指有長年磨擦某物的痕跡,人一出生該有的紋路磨得異常光滑,顯示此手常握表面糙的物品。
而右手因握著佛珠而看不出來有何異樣,他的手指很長,適合練武,若有武功底子她一點也不意外,由他的吐納之間可知他本是一個練家子,只有習武多年的人才聽得出其中的差別。
至於是虎是狼就要靠她來確定了,就近觀察方能得知一切,她可不想有一天看著龍大在面前倒下,血滿地的怪她未預作防範。
“你的意思是…”薩胤風的神情複雜,似訝似驚的微瞇起眼。
“反正我家缺個唸經的,你就早晚念十遍金剛經摺抵食宿費,算是替我們消業障。”平壞事做多了,也該積點陰德。
“你們?”他的聲音略沉,微迫人的冷意。
西門豔以指輕點腮邊,出不符年紀的成與深沉。
“我擁有一個相當龐大的…呃、怎麼說來著呢?家庭吧!他們不會介意家裡多個吃閒飯的和尚,只要你夠有趣。”
“有趣…”他不認為這是一句讚美。
“我們家的成員很多,不過你要注意的對象不多,看到最無害的那個痺篇就是,我沒替和尚造過墳。”也不想開先例。
送終入土是夏侯老大那口子的家傳事業,阿喜大姐治喪搶屍的本事沒人敢出其右。
“對了,順便提醒一下,家有惡犬,你進門前先眼觀八方,提防巨大的黑影朝你撲來。”咬死不賠。
淡淡的煙硝味由薩胤風身上飄出,但更重的檀香味硬是蓋住,若非慣於聞香的靈嗅覺,很難察覺那微妙的氣味,風一吹便淡去。
一把陶製的單發手槍丟棄在孩童嬉戲的噴水池底,水光粼粼反照出刺目白光,誰也想象不到看似有著獨特造型的香水瓶子竟是致命武器。
而他,遊離在生死地界,主宰他人的死期,殺手界中最不像殺手的夜修羅,人稱“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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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女人又混到哪裡去,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今天輪到你當大廚大展長才,居然給我遲到,害我餓得前貼後背,飢腸轆轆直打鼓,非給你好看不可…啊!有客人?”下意識的閃開直撲而來的黑影,反地進入備戰狀態,眼神倏地一利的薩胤風幾乎要出手反擊,卻在看清楚是人之後及時收手。
他不懂為何要跟著陌生女子回家,毫不猶豫地坐上想死快車,任由奔馳的景劃過眼前,快速地倒退至遠遠的身後。
這對一向和人保持距離的他極不尋常,他從未有過這種反常現象,單憑第一眼的喜惡便做出有違嚴謹習的行為,對他而言相當難以置信。
但他脫軌的做出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有的舉動,先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影響工作,繼而不由分說地留住她,不讓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他本是情淡薄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無法動搖他堅強意志,一旦立定方向便不畏艱險勇往前行,沒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
但是,他卻停下腳步了,在不可預測的時候緩了行程,像被放牧的羊跟著牧童的笛聲,走向未知的懸崖邊,跳或不跳都僅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