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接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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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雅姥姥的家，其實是在河北保定一帶的大山裡，當們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果然如辛雅所說，折騰了差不多一整天。花這是一個身材枯瘦的老太太，鷹鉤鼻，耷拉眼，面目有些陰沉，似乎整天都不見陽光似的，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覺。但是見了辛雅，卻是高興得很，招呼們很熱情，還絮絮叨叨的說，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過，辛雅那個舅舅自打去了城裡，一年到頭也不回來一次，難得辛雅回來看她。

說著話，姥姥還笑眯眯的一個勁看，看的心裡直發，暗暗想，她咋不盯著小白看呢人都說年老成，果然不假啊。

距離過年，還有幾天時間，姥姥本來並沒準備什麼，但是們的突然到來，讓她也有點措手不及，裡裡外外的給們準備房間，又張羅要辦年貨，不過哪裡用得著她呢，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買了很多東西，足夠過個豐盛熱鬧的年了。

姥姥的家，其實就是一棟陳舊的茅草，兩個房間，中間是廚房，而且年久失修，半邊已經有點塌陷了，用的木頭支撐著，進了子裡，一股黴味，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而且子裡的光線很暗，空氣似乎也不大通，在這裡待著，很是有點彆扭。

不過器具倒還算乾淨，其實們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一個鄉下老太太，都七十多歲了，自己生活，又能怎麼樣呢們當下就開始幫著大掃除，並且打開窗子，讓黴味散發掉，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把這子收拾出來。

接下來，們就在姥姥家住了下來，這裡地處偏僻，民風淳樸，聽說辛雅回來了，都紛紛來看，這讓們覺很是親切。

就這樣過了三天，眼看臨近年關還有一天了，這天小白鬧肚子跑去茅房，過了好久才回來，埋怨他是不是掉茅坑去了，他神神秘秘的跟說，他剛才看見好玩的了。

問他看到了什麼，他說，他剛才在茅廁裡蹲著，從木板縫隙裡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青面獠牙的，遠遠的往前面去了，他一時好奇，悄悄跟在那人身後往前走，結果一直走出兩條街，那人到了一戶人家門口，一閃就不見了。

聽了有點不信，這大白天的，還青面獠牙的，那分明不是鬼就是妖怪，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吃多了拉肚，蹲的時間久了，不好意思說實話，這大過年的，別胡說八道啊。”小白急道:“真滴，糊誰，也不能糊你，真的看見了，而且那東西走的飛快，好不容易才趕上，哎小哥你說，那個會是啥玩意”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有點信了，疑惑的想了想，青面獠牙的，走得飛快，到了一戶人家門口就不見了…

去，不會是勾魂鎖命的無常鬼吧這大過年的，誰家會那麼倒黴們倆正在納悶，忽然從遠方傳來一片喧譁，鬧鬧嚷嚷的，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小白眼睛一亮，指著那個方向就喊:“對，剛才去的就是那邊。”看來是真出事了，老病發作，起身就想往那邊跑，這時身後忽然傳來辛雅的聲音:“人家生孩子呢，你們去幹啥。”這一句話就讓和小白停住了腳步，面面相覷的互相對視一眼，又看看辛雅，一臉的尷尬。還以為是鬧鬼了，沒想到居然是生孩子，這事，們倆大小夥子去湊什麼熱鬧但是小白納悶道:“辛雅姐，你咋知道是生孩子呢，沒聽見有生孩子的聲啊。”拍了他一巴掌，罵道:“又胡說八道，難道你聽過生孩子的聲麼。”小白一縮腦袋，笑道:“電視裡聽過，狼哭鬼叫的啊。”辛雅臉有點彆扭，只是搖了搖頭說:“你們倆別管了，進幫姥姥做活。”雖然心裡納悶，不過還是聽了她的話，對於她能知道那是生孩子的問題，倒是一點都不奇怪，說實話，辛雅就算知道下一刻走路要踩到狗屎，都不奇怪。

然而們剛走進子沒多一會，外面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嬸子，進門就喊:“林阿婆林阿婆，家媳婦要生了，麻煩你老快給看看去啊。”還真的是生孩子，辛雅的姥姥，也就是那婦女口中的林阿婆，正在慢的包餃子，抬頭看了看那個婦女，說:“不是還有十幾天麼，咋這麼快”那婦女急道:“誰知道啊，突然就生了，一點徵兆都沒有，家裡都懵了，這不，讓趕緊來請您過去…”林阿婆又掃了她一眼，卻是繼續低下頭包餃子，說:“現在都發達了，趕緊找車送醫院吧，老了，不中用了。”那婦女跺著腳說:“哎呀阿婆你就救救命吧，不瞞你說，已經來不及了，那娃的頭都出來了，可是，可是又回去了，來來回回好幾次，家媳婦都快不行了啊。”林阿婆卻還是不抬頭，們都有點著急，辛雅在旁邊偷眼看著林阿婆，低低叫了聲:“姥姥，要不…”這時，林阿婆才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嘆了口氣，終於抬頭看了一眼那婦女，說:“上次跟你們家說的事，都做了麼”那婦女臉有點尷尬，說:“這、倒是跟媳婦說了，不過他們小年輕的，可能也忘了，也就沒注意…”林阿婆嘴動了下，卻什麼也沒說，緩緩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走到牆邊，摘下了一個紅布包，揣在懷裡，往外揮了下手說:“既然你們不嫌老太婆，那就去看看，不過，你們這次可得聽的。”婦女忙不迭的點頭:“那是那是，們小輩的不懂事，阿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說著話，林阿婆就和那婦女往外走去，辛雅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她叫了一聲:“也去看看。”她說完就跟在後面走。

小白了鼻子，學著辛雅的口吻也叫了聲:“也去看看。”說著他居然也跟著跑，撓了撓頭，看那婦女已經慌了神，居然都沒管小白，心裡想了想，生孩子也是有忌的，既然現在情況緊急，那也去看看好了，大不了不進門…

們往外面跑去，這村子不大，雖說隔了兩條街，實際也就是三兩分鐘就走到了，到了那戶人家之後，就聽子裡果然傳來了女人的呼喊聲，聽著就痛苦的，小白樂了，悄悄對說:“小哥，咋樣，就說狼哭鬼嚎的吧”瞪了他一眼，讓他別亂說話，就見林阿婆走到子前，卻並沒直接進子，而是站在門口看了看，忽然指著門檻說:“來個人，先把這門檻砍了。”那家人聽了這話，都懵了，也有點不懂，這裡面生孩子生不出來，砍門檻幹啥林阿婆說了一句話沒人動，臉就沉了下去，那家人趕忙去找了斧子過來，乒乒乓乓的開始砍門檻。

和小白自然是站在了外面，誰也沒進去，只有辛雅和林阿婆一起走了進去，就見林阿婆抬頭又四處看看，伸出手來掐算了一番，忽然指著一個方向說:“上次讓你們別亂動剪刀，你們不聽，這次是不是又亂釘釘子了”那個婦女苦著臉說:“上個月打了個牆櫃，是釘了些釘子。”林阿婆哼聲道:“趕緊把釘子拔了，你們這是觸犯了胎煞，知不知道”她這一說，又有人趕忙去拆櫃子，此時為了順利生下孩子，別說拆櫃子了，估計拆房子都沒什麼了。

接下來，林阿婆忽然抄起牆角一把掃帚，就和辛雅一起走進了裡間子，頓時什麼都看不見了，過了一會，就聽裡面傳來了林阿婆的聲音。

“請胎神退避，庇佑母子平安。”她接連說了三次，就停了下來，然後裡面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又過了一小會，忽然就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莫名的鬆了口氣，似乎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這林阿婆還真是有本事，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啊。

誰知就在這時，那個婦女的聲音又驚呼了起來。

“的天，這孩子…怎麼生了滿口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