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六回神功震魔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宏法禪師道:“其中因果牽涉太廣,而且…而且…”語音連頓,彷彿有著什麼不便啟齒之處。

石承先見宏法掌門彷彿不便啟齒之處,忙笑道:“掌門人倘是有所不便,那就不用說出來了。”宏果禪師輕咳了一聲,道:“掌門人,事情已過了幾十年,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可啊!”宏法禪師道:“師兄說的是,小弟相信師祖也不會見怪弟子?

”雷剛這時忽然接道:“掌門人,你口中所稱師祖,可是那擔任少林掌門,為期不足半載的天愚大師麼?”他似是對少林寺中的淵源,知道的不算少數。

宏法禪師點頭道:“不錯,貧僧師祖正是少林第卅六代掌門人天愚祖師!”雷剛道:“這位大師仍在人世?”宏法禪師黯然一嘆道:“孽債未消,自是難獲大解脫,羈旅紅塵,豈是祖師所願?老施主啊,貧僧說出這等話來,都覺罪過的很。”雷剛怔怔的嘆了一口氣,道:“不錯啊,天愚大師如是仍未修得上乘功果,當真是叫人難過的很。”語音略頓,接道:“老夫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了!”宏法道:“什麼事?”雷剛道:“慧因禪師是去求見天愚大師了麼?”宏法合十道:“佛門弟子不敢打誑,慧因師叔此去,並未求見天愚祖師爺…”石承先接道:“掌門人的師祖,可也住在山後下院之中?”宏法禪師道:“正是住在那裡。”石承先道:“既然也住在下院之中,慧因禪師怎地不求見師祖,而只求見那位千毒公主?”宏法禪師道:“師祖已卅年不見外人了。”雷剛道:“貴寺子弟難道也見不到麼?”宏法禪師道:“上代掌門人曾經二次求見,均未蒙獲允,不過…”石承先道:“不過什麼?”宏法禪師道:“不過,師祖准許本寺弟子遙拜,並且可以由千毒公主代為傳達一切。”雷剛愣愣的道:“這是何故?”話音一落,頓時抓頭沉思。

石承先卻道:“掌門人,在下覺得其中必有道理。”宏法禪師道:“貧僧也曾起過疑念,只是師祖乃是長輩,縱有奇怪之處,我們做晚輩的也未便詢問了。”石承先微微一笑道:“掌門人這等用心,自然無可厚非,但望此乃天愚大師自願才好…”餘音未已,宏果禪師突然變道:“掌門人!”宏法聽他口氣不對,按道:“師兄有何見教?”宏果禪師道:“石施主的話,掌門人聽到了?”宏法禪師道:“聽清楚了,師兄認為有什麼不當?”宏果沉了一陣,道:“掌門人,石施主言下之意似乎暗示天愚祖師可能受制於人…”宏法禪師道:“師兄不要說了,這幾十年來,師祖從未乾預過寺中之事,縱然是受制於人,那也與我少林一派沒有多大關係。”石承先聞言,忖道:“這宏法禪師身為掌門,怎地說出這等話來?難道他連少林第卅六代掌門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了麼?”但他口中卻未說出來。

這時只聽得雷剛冷笑了一聲,道:“掌門人,武林之中,是錯看了你們少林寺了。”宏法大師皺眉道:“施主這是何意?”雷剛道:“少林子弟,受盡了武林人物的敬仰,誰又知道,原來少林掌門竟也這般苟安怕事,甚至連長輩的恩怨,都不敢查明!”宏法禪師臉大變,道:“你是說貧僧怕事?”雷剛道:“掌門人心中應該明白。”宏法禪師道:“施主不知其中詳情,最好不要信口妄肆批評。”雷剛道:“老夫耳聞目見,諒也錯不了吧!”宏法禪師冷冷應道:“世上盡多虛偽之人,這耳聞目見四字,豈可認作入人於罪之詞?”雷剛連聲冷笑道:“照掌門人之見,那是說連耳聞目見之事,都不可靠的了?”宏法禪師道:“不錯!”雷剛道:“老夫不信!”宏果禪師道:“施主,這中間的因緣太多,施主未曾明白之先,自是有些難信了。”雷剛道:“你們如不說將出來,只怕不止老夫一人不信,天下武林同道,也會很快的失去對少林敬仰之心了。”宏法禪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施主,那天愚師祖為何只當了短短六個月的掌門,其中道理,不知施主曾聽過什麼傳聞?”雷剛道:“這個麼?老夫倒是聽到過一些。”宏法禪師道:“怎麼講的?”雷剛道:“據說那天愚大師因為得了不治之疾,必須長期靜養,是以不能再任掌門大責。”宏法禪師搖頭道:“事實並非如此!”雷剛冷笑道:“老夫眼下也明白,那天愚大師並非因病方始放棄掌門的職位!”宏法禪師接道:“這事說來,非但話長,而且也牽涉到,長者私德,貧僧實是難以出口,不過,貧僧可以告知施主,這一切恩怨,都是因了那千毒公主而起。”石承先心中早巳想到,這事八成是因為那個什麼千毒公主而引起,此刻聞言,不脫口道:“果然如此,真是有…”他本來是要說真有些沾辱佛門聖地,但話到口邊,卻又忍了回去。

宏法禪師想是已經料到石承先要說什麼,見他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頓時的看他一眼,合十道:“小施主積下無邊口德,貧僧這廂謝過了。”語音一頓,接道:“天愚師祖雖然失去了掌門職位,但對我少林而言,師祖不啻挽回一大殺劫,是以如就功德而論,實比當那掌門,更多了千萬之數!”雷剛道:“老夫明白了!”宏法禪師道:“施主既已明白,想必不會再怪責貧僧先前不便直言相告的苦衷了。”雷剛道:“那是自然,不過…”宏法禪師臉一變,接道:“老施主還有話說麼?”雷剛道:“老夫奇怪的是,那千毒公主又怎會與天愚大師扯上了關連?”宏法禪師道:“施主,試想武林中的少年子弟,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太上忘情之境?”石承先聞言,心中一怔,暗道:“這和尚說的固是不錯,但是,佛門弟子,又怎可奢談情關?”他心中雖然大大不以為然,口中卻也未曾說出。

雷剛可沒有那麼好的修養,聞言冷笑道:“掌門人,佛門弟子,也能談那情字麼?”宏果禪師忽然接道:“施主,人若無情,豈非要變成禽獸不如,與草木一般了?我佛門弟子戒之在,可也並不曾叫人斬絕一切人情啊!”宏法禪師道:“佛門弟子,本該不為七情六慾所困,但自古至今,又有幾人能夠修得到?”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接道:“施主,比如這門派之名,豈不也就是在那七情六慾之中麼?身為少林掌門,就不能不為少林名望聲威心,這也正是情字之擾…”雷剛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你們豈不是空白披了一身袈裟,念著阿彌陀佛麼?”這話不輕,當著兩位高僧面前,也只有雷剛說的出口!

宏法禪師合十道:“老施主,這話如是出自他人之口,貧僧可能認為是譏諷之辭,但出自你雷施主之口,可就有些不同了。”石承先在旁暗道:“這會有什麼不同?”宏法禪師只是話音頓了頓,又道:“貧僧身為少林掌門,像施主這些話,本是聽不進耳,可是,事實上來講,貧僧卻不得不承認施主問的極對!”宏果禪師忽然長嘆了一聲,道:“掌門人,四十年來師祖不聲不響的如同囚犯一般,獨自居住在那下院之中,期間甘苦,恐怕不足為外人道,掌門師弟如不健忘,應該記得,師父證果之時,曾經說過一句話啊!”宏法禪師道:“師兄是指哪句話?”宏果低聲念道:“草枯石爛,情天長恨時,且忘昔年怨,再拜蓮花池!掌門人,小兄倒似有些領悟!”宏法禪師道:“師兄有何大悟靈機,何不快快說出來呢?”宏果禪師目光向初祖庵中的滿地蒿草,說道:“掌門師弟,這兒的草,不是全枯了?”宏法禪師合十道:“不錯!”宏果指著那閉關的石門,道:“石雖未全爛,但也已被掌力震塌,掌門人,這可算是石爛了?”宏法道:“不錯,可算石已爛了。”宏果合十道:“那情天長恨四字,小兄覺出似是指的天愚師祖和千毒公主之事…”宏法一片肅穆之容,合十道:“師兄,師父臨去偈語,果真指的師祖之事了。”宏果道:“不會錯的了。”語音一頓,接道:“第三句,且忘昔年怨,大概是大概是”忽然住口,沉不語。

宏法禪師合十唸佛道:“師兄啊,你不說出來,我也明白了,那是要我們少林子弟,莫記前嫌的了。”宏果禪師長長的吁了口氣,道:“掌門人,師父最後那一句話,愚兄可是想不出道理何在了!”宏法禪師道:“師兄,這最後一句偈語,我想,也許還沒有到那應驗的時機…”宏果禪師長眉一揚,道:“是了,師父證果之,已然獲大澈悟,是以有關師祖的一切,他已預示先機了。”宏法禪師合十道:“師兄,倘如這事正如所料,只怕這一會慧因師叔,也許能夠見到師祖…”宏果道:“小兄也是這麼想…”雷剛這一陣子可被他們講的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直翻兩眼,在旁乾著急,好不容易,抓到機會,頓時脫口喝道:“老夫奇怪,那慧因大師怎地還不回來?莫非千毒公主將他留在下院了麼?”宏法掌門人搖頭道:“不會!請施主耐心再等一會,貧僧相信,慧因師叔就會回來了。”石承先本是在旁靜聽,此刻卻口道:“掌門人,那慧因大師去見千毒公主,究竟為了何故?”敢情這久以來,石承先就在想著此一問題,這時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問上一問。

宏法禪師略一沉道:“近數十年來,本寺有著一樁不成條例的規矩,遇到發生了重大之事,就要去向師祖請示吉凶禍福…”石承先道:“原來如此!”宏法禪師接道:“小施主的先大人被九大門派請來嵩山,邀鬥八荒魔劍之事,說起來也是經由師祖所授意,否則…否則…貧僧的師父,也不敢冒此大險。”石承先聞言,怔了一怔,道:“這事有何冒險之處?”宏法禪師期期然低聲道:“貧僧說出來,小施主可千萬莫要見怪才好。”石承先道:“掌門人請說,在下決不見怪便了!”宏法禪師道:“八荒魔劍軒轅豪,一身功力之強,從未遇到過對手,當時在武林同道心目之中,似是除了請得到失蹤多年,只聽說隱居在四絕谷中的令師哈哈狂劍甘施主以外,從來不曾想到,這武林之中,尚有別人,是軒轅豪的對手!”石承先笑道:“在下懂了。”宏法禪師接道:“是故,令先翁石嘯風雖有乾坤一劍之譽,但在武林同道心目之中,尚還不是可以制勝那八荒魔劍軒轅豪的人選!”石承先道:“在下相信!”但雷剛卻冷哼道:“無識無知之人充斥武林,老主人不屑與他們為伍,自然韜光養晦,不喜在外行走,你們不知道老主人劍法高出那八荒魔劍,足見連你們少林寺中的和尚,也是孤陋寡聞的很!”他一片忠義之情,說出話來,自是給人十分難堪。

不過,此刻宏法禪師倒也未曾見怪於他,笑道:“老施主責罰的不錯,貧僧等果是所知太少…”話音微微一頓,接道:“當時掌門師長眼見傳聞中的九大魔功,已有兩種在江湖之上出現,而且傷了不少黑白兩道高手,遂發下宏誓,一定要尋到那八荒魔劍軒轅豪,請他將那保管在自己身邊的九大魔功秘笈焚去!”石承先口道:“掌門人,在下想請教一樁事。”宏法禪師道:“小施主請講。”石承先道:“那九大魔功,當真在八年之前,就已有兩種出現在江湖上,傷人無數麼?”宏果禪師接道:“貧僧曾經目睹,此乃千真萬確之事!”石承先點頭道:“這麼說來,九大魔功果然是洩漏不少在江湖中了,但不知軒轅豪怎生解說?”宏法禪師道:“此事經過,貧僧曾聽掌門恩師說過,軒轅豪並未練那九大魔功,也未將九大魔功給別人過目,是以,他本不相信那傷人的武功,乃是九大魔功之中的武功!”雷剛道:“結果呢?”宏法禪師道:“沒有什麼結果,軒轅豪既然不肯相信,多說自然沒有用處的了。”石承先道:“掌門人,究竟那傷人的武功是真的九大魔功,還是假的九大魔功呢?”宏法禪師道:“是真的。”宏果禪師接道:“這兩種傷人的功力,十分歹毒,貧僧行腳川西,曾經目睹那人在中了元陰蝕骨拳之後,全身痙攣的痛苦之態,叫人為之心寒。”石承先一怔道:“是元陰蝕骨拳麼?那只是在九大魔功之中,實是最最差勁的一種了。”宏法禪師呆了呆道:“小施主知道那九大魔功不少啊!”石承先微微一笑道:“略知一二,貽笑方家了。”宏果禪師卻皺眉道:“小施主,那第二種九大魔功,貧僧雖然未能躬逢其會,但聽說乃是五毒玄煞,不知小施主可知道,這種武功在九大魔功之中,能列第幾位?”石承先淡淡一笑道:“比那元陰蝕骨拳稍為兇狠一籌,如要列位,應是倒數第二。”雷剛瞧著石承先笑道:“公子,這些武功是不是都很惡毒?”石承先道:“十分惡毒,若是不知解救之法,可謂中人無救。”雷剛一怔道:“公子可知解救之法?”石承先笑道:“很難說,小侄只怕無此能耐。”宏法禪師高宣佛號,道:“阿彌陀佛,小施主這等口氣那是說知道破魔功的方法了。”石承先依然未置可否的一笑,道:“掌門人,在下倒想知道,天愚長老又怎會知道先父可以與八荒魔劍軒轅豪一拼呢?”宏法禪師乃是佛門高僧,石承先不願回答此問,他當然也不便再談了,當下應聲接道:“這事叫貧僧可就難以解說了,當年貧僧的掌門師尊,前去求見千毒公主,要她轉達九大魔功出世之事,請天愚師祖指示津。由千毒公主告知,如要制服八荒魔劍軒轅豪,除了甘布衣甘大俠之外,只有找那乾坤一劍石老施主了。”石承先道:“這是千毒公主的意見,還是天愚長老的意見呢?”宏法禪師道:“除了天愚師祖和千毒女檀樾自己,別人只怕是無法知道的了。”雷剛沉聲應道:“老夫遲早要問出來的。”聽他言下之意,似是對天愚長老和千毒公主有了仇視之心了。

宏法禪師暗自嘆息了一聲,道:“老施主,人之生死,皆屬天命,老施主這等記仇,端的不是福氣啊!”雷剛冷冷接道:“是福是禍,不勞關心!”石承先耳聽雷大叔的語氣又有些不對,連忙接道:“大叔,有許多事果真是並非人力所可挽回,咱們但求無愧於心,也就是了…”宏法禪師合十道:“我佛慈悲,小施主真是大智慧的福星…”餘音未絕,只聽的一聲蒼老的佛號傳入耳中,那一去甚久的慧因大師,正疾步走了過來。

雷剛子之急,果真驚人,那慧因大師前腳剛剛踏進這室門,他已閃身攔了上去,喝道:“千毒公主是怎麼說的?”慧因大師只所得呆了半晌,向宏法禪師道:“掌門人,雷施主怎知老衲是去見千毒檀樾?”宏法禪師一派肅穆合十道:“師叔莫要見怪,本座已將千毒女檀樾之事,向石施主說明白了!”慧因大師沉了一陣,嘆了口氣道:“掌門人既已說出,那也無可厚非了。”語音頓了一頓,目光在宏法禪師身上一轉,道:“宏果師侄是幾時來的?”宏果肅容道:“弟子在師叔離去不久,便趕來此間。”慧因大師道:“你身為監寺,久久不來初祖庵中察查,豈非有虧職守,疏於防範麼?”宏果禪師臉十分難看,低眉合十道:“師叔責備,弟子知錯,只是…只是…”慧因大師冷哼道:“只是什麼?”宏果禪師道:“那宏一師弟的個…”慧因大師不等他再說,喝道:“宏一乃是老衲弟子,他的個如何,老衲比你清楚的多!”宏果禪師道:“在師叔面前,宏一師弟十分溫馴,但離開師叔眼下,可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慧因大師顯然不信,怒道:“老衲不信!”宏法掌門突然接道:“師叔,宏果師兄說的不錯,那宏一師弟的為人,確是心貌不一,巧言令,背了師叔,便判若兩人!”掌門人也這麼說,頓時使慧因大師呆了呆,道:“劣徒果真這等欺騙老衲麼?”宏果禪師長嘆道:“事關少林子弟聲望,弟子若非知道的十分明白,那也不會說出來的了!”慧因大師白眉連連翕動,心中似是十分動,終於長嘆了一聲,道:“掌門人,倘是那劣徒作出有損師門之事,老衲決不會容他的!”宏法禪師合十道:“弟子也有責任,師叔不必怒了。”話音頓了一頓,接道:“師叔可曾見到師祖?”慧因大師臉上,頓時出笑意,道:“見到了!”宏法掌門也似愁眉一展,道:“師祖可有指示?”敢情,多少年來,天愚禪師從不跟寺中子弟們見面,如今竟是破格接見慧因,在他們心中,不但是樁十分重大之事,而且更有深長意義!

或許正如宏果適才與掌門人所料,天愚師祖大有重現蓮臺之上,向寺中弟子宣示佛理可能。

慧因大師微微一笑,合十道:“師祖垂詢寺中之事甚詳,只是,並無任何佛諭要我等遵行。”宏法掌門怔得一怔,道:“師叔未曾提到初祖庵之變麼?”慧因大師道:“老衲怎會不說?只是,師祖對於此事只淡淡一笑,未置一詞!”語音頓了一頓,接道:“倒是千毒女檀樾卻說了不少話!”宏法禪師道:“是關於澄因師叔之事?”慧因大師道:“不錯,是關於初祖庵之事!”雷剛急的陡喝道:“那千毒公主怎生說法?”慧因大師嘆道:“千毒檀樾告訴老衲,武林亂象已現,少林慘禍在邇,澄因師兄失蹤,只是開始而已!”雷剛皺眉道:“廢話!這個還要她說?”宏法禪師續道:“師叔,千毒檀樾素來才智過人,她老人家只怕不會只說了這麼幾句吧!”慧因大師沉了一陣,道:“這個…”雷剛見他遲疑不語,心中老大不快,喝道:“老和尚,事無不可對人言,佛門弟子更該明白才對!”慧因大師臉微微一變,道:“老衲受教了,千毒檀樾果然指明那澄因師兄可能被囚之處。”宏法呆了一呆,道:“被囚麼?”慧因大師接道:“澄因師兄既是被人從‘坐關’之處擄去,自然是他人的階下之囚了。”宏法禪師十分著急的問道:“師叔,千毒檀樾既知澄因師叔被囚之所,想必天愚師祖不會不知道啊!”慧因大師道:“師祖自己不說,老衲不敢多問!”宏果立掌接道:“師叔,澄因師叔有否生死之慮?”慧因大師道:“千毒檀樾並未說明,但老衲瞧她言下之意,似是澄因師兄不會有命之憂。”宏果雙目一閉,道:“阿彌陀佛!”雷剛皺了皺眉頭,冷冷一笑,道:“幾位似是不必多扯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了!”石承先這時才向慧因大師抱拳見禮,道:“老禪師,在下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慧因合十道:“小施主不必客氣,有什麼話,請說便是!”石承先道:“那澄因大師囚居之處,老禪師方便說出來麼?”本不用石承先說,慧因大師就似已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當下微微一笑,接道:“老衲正要說出,澄因師兄囚居的地方,據千毒檀樾告知,仍在嵩山。”在場的四人,倒有三人發出了驚哦之聲。

只有石承先並未吃驚,淡淡一笑道:“這就是了。”言下之意,彷佛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

宏法禪師道:“師叔,嵩山何處可困澄因長老?弟子不信本寺巡山弟子如此耳目不?”慧因大師道:“千毒檀樾這麼說,想是不會有錯…”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轉,接道:“小施主不知是否還想去找那澄因師兄相見?”石承先道:“在下初衷,自是難以改變,尚祈大師能夠告知那澄因被囚的所在,在下就十分了。”慧因大師道:“那倒不必,小施主,老衲對澄因師兄的安危,比你更為關切,即令小施主不去尋找老衲師兄,老衲也要自行前去…”雷剛大聲道:“那很好,你就快說出來吧!”慧因大師道:“據千毒檀樾相告,澄因師兄眼下正被移居在嵩山太室峰頭的一處石之中。”此言一出,宏法掌門人忽然一驚道:“在太室峰上?咫尺之間,怎地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他似是覺出自己所說,實屬多餘,是以語音一頓,接道:“師叔,千毒檀樾可曾說明那擄走澄因師叔之人是誰?”慧因大師合十低眉應道:“說過了,只是…”他有著為難之,竟而住口不往下說。

宏法禪師道:“只是什麼啊?”慧因大師道:“老衲有些難以相信。”宏果接道:“師叔怎麼不相信呢?那千毒女檀樾向來言無不中,師叔若是不信,必是有著原故?”慧因大師道:“不錯,果然其中有了使人難以相信的原因,使老衲覺得難以完全相信。”石承先目光一轉,道:“大師如此說法,莫非此乃是少林寺中的子弟所為麼?”慧因長嘆一聲,道:“小施主說對了!”宏果濃眉忽然倒豎,沉聲道:“會不會是那宏一師弟所為?師叔,千毒檀樾她…”慧因顯然仍舊在替他的弟子護短,聞言怒道:“你有什麼證據,指出那宏一作出這等逆行?”宏果怔得一怔,道:“這個…弟子不過是想當然耳。”宏法禪師高喧了一聲佛號道:“師叔不必動怒,宏果師兄素來耿直,疑及宏一師弟,亦屬人之常情。”慧因大師呆了一呆,道:“這麼說,掌門人也有些疑心你那宏一師弟的為人了?”宏法禪師道:“師叔誤會了,弟子認為,在我們未曾見到澄因師叔之前,休說身為初祖庵主持的宏一師弟,涉有嫌疑,就是連我們似也難脫糾紛,誰敢擔保你我不是擄走澄因師叔之人。”慧因大師本未曾料想到宏法會有這麼一說,剎那之間,臉大變,期期艾艾的說道:“掌門人…”顯然他一時之間,業已想不出適當之詞出口!

雷剛忽然冷笑了一聲,道:“公子,老奴認為,咱們可以走了。”石承先道:“大叔,咱們不是要跟他們幾位大師一道前去麼?”雷剛道:“不必了!”語音一頓,接道:“咱們只要見到那澄因大師,問明當之事即可,如是跟他們一道同走,這其間就難免又要惹上別的糾紛了。”石承先心知雷剛說的不錯,但他卻與雷剛的想法稍有不同,少林經此大變,可謂是近年來少有之事,必然會在武林之中掀起軒然大波,是以,他覺得自己不妨藉此機會,助那少林一臂之力,怎知此後自己行道江湖之,不也要藉助於他們呢?轉念至此,不微微一笑道:“大叔,武林中人,應是管那武林中事,少林逢此大變,我們怎可置身事外?”雷剛呆一呆,道:“公子,此事咱們划不來。”石承先道:“小侄已經決定了,大叔莫要多講。”語音一頓,向慧因大師道:“你們幾時前去那太室峰頭的石?”很明顯,石承先是真心跟他們合作行動。

慧因、宏果二僧,臉上充滿了,宏法禪師更是合十低眉,喃喃唸佛,道:“小施主這般盛情,貧僧只有容圖後報的了。”石承先道:“掌門人不須如此,在下只希望掌門人頒下佛旨,早些前去搭救澄因長老!”宏法撣師道:“貧僧這就傳令下去…”掉頭向宏果道:“請師兄迴轉大殿,擊動鐘鼓,合集十名宏字輩師弟,隨我等前去太室!”宏果合十道:“小兄謹遵法諭…”轉身大步而去。

但他剛走到那初祖庵的佛堂中,就陡然停下身來,敢情,那佛堂之中,已站滿了拿刀持劍的武林人物。

宏果禪師心中可吃了一驚,但他卻不失高僧風範,目光在那為數多達二十名以上的勁裝人物身上一轉,驀然大喝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他這聲大喝,用意正是在告訴尚在那石室之內的石承先等人,果然,室內幾人,聞得宏果暴喝之聲,神情為之大變,雷剛一語未發,掉頭搶先奔了出來。

石承先,宏法掌門,和那慧因大師互望了一眼,便也緊隨在雷剛身後,奔入佛堂之中。

舉目望去,原來這些人中,有一半皆是僧侶。

石承先一怔之下,暗道:“這些僧人,不知是否也是少林子弟…”耳中卻聽得那宏果禪師大笑道:“想不到我少林門中,竟然有了這麼多的叛徒…”笑聲淒厲,他顯然是看出了那十多名僧人,多是少林子弟,一時悲憤難,怒極而笑。

石承先暗道:“原來這些僧人真是少林子弟!無怪這身為監寺大師的宏果,會這等生氣了!”思忖之間,慧因大師已高喧了一聲佛號,沉聲道:“掌門人在此,少林子弟還不上前拜見?”那十多名僧侶,雖是背叛了少林,但掌門人的地位,在他們心目之中,仍然有著無比的崇敬,是以,慧因大師話音一落,他們果真移步上前,就待叩拜。

宏法禪師那鐵青的臉微霽,剛要合十說話,只聽得一聲冷笑,打那一群人中傳了出來,道:“宏法業已失去掌門禪令,你們怎可叩拜?”語音雖不冷酷,但那群少林僧人,卻很聽話,當真退了回去。

宏法禪師聞言,呆了一呆,心中暗道:“那掌門禪令,明明供奉在方丈靜室後面的佛堂中,此人怎會說我業已失去?”轉念之間,正想喝問,只聽得宏果禪師大喝一聲道:“一派胡言,掌門人綠玉禪杖,好端端的供在方丈之中,誰說已經失去?爾等身為少林子弟,見了掌門不拜,反倒聽信外人讒言,欺師滅祖之罪,你們承當得起麼?”那群僧人聽得宏果監寺之言,一時間人人變,但卻又趑趄不前,神情看上去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