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四回神犬索魔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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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女緩緩上前,拜見了天香姥姥,天香姥姥擺擺手,笑道:“姑娘就這兒坐下吧!”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要梅芸姑坐下。
梅芸姑倒也很大方的坐下,目光一轉,笑道:“石姥姥,這些人可都是前來拜望掌門人的麼?”天香姥姥心中暗道:“你這是明知故問,裝的很像那麼回事啊!”但她口中卻道:“是啊!老身請姑娘前來,就是為了他們各位!”梅芸姑道:“姥姥,這幾位都是些什麼人?”天香姥姥道:“他們麼?那幾位大和尚,中間就有一位是澄因大師!”梅芸姑笑道:“原來少林長老了,妾身未曾早一步出,真是罪過得很!”天香姥姥微微一笑,接道:“姑娘,那兩位乃是江湖上極負盛名的二王,犬王戴大俠和藥王葛大俠!”梅芸姑淡淡一笑,道:“妾身見過兩位…”戴天行、葛天森笑了一笑,還了一禮。
天香姥姥指著龍門老人道:“這位老弟,自稱龍門老人,似是大有來頭,姑娘快快上前見過!”梅芸姑怔了怔,依言上前見過。
龍門老人冷冷一笑,道:“罷了!軒轅萍現在何處?”他這等口氣,只把梅芸姑聽得一愣,柳眉聳動,接道:“掌門人不在抱虹巖,尊駕這一趟,只怕白跑了!”龍門老人臉一沉,正待發作,天香姥姥已然乾咳了一聲,道:“梅姑娘,這位年輕的孩子,乃是老身的侄孫石承先!”梅芸姑的臉,一直都很鎮定,但耳中聽到石承先三字,卻是臉上神一變,道:“石公子?”天香姥姥道:“怎麼?梅姑娘認得老身這小孫兒?”梅芸姑道:“晚輩不識石公子,但石公子之名,妾身在掌門人口中聽到過!”天香姥姥道:“軒轅姑娘跟你提過這孩子麼?”梅芸姑道:“提過。”天香姥姥道:“她怎麼說的?”梅芸姑沉了一陣,道:“掌門人說,石公子乃是哈哈狂劍的弟子,他的武功,足可剋制九大魔功,要我們見到他,千萬不可與他動手。”天香姥姥笑道:“說得好,有道理…”語音一頓,向石承先道:“孩子,這位蕭姑娘是什麼出身,你給介紹一下可好?”石承先道:“孫兒遵命!”他目光向梅芸姑一轉,接道:“梅堂主,武林中昔有位極美的少女,武功極高,每次進入中原,都必轟動一時,而且以**燈陣,勝過了無數高手,這位少女的來歷,堂主可知道麼?”梅芸姑呆了一呆,道:“燈陣主人麼?這位蕭姑娘莫非便是…”石承先道:“不錯,蕭姑娘正是第二代燈陣主人!”梅芸姑似乎有些不信,但卻又不得不信!
她盈盈上前一禮,道:“妾身見過蕭姑娘!”蕭瓊嫣然一笑,還了一禮,道:“梅姐姐不必多禮,小妹初履中原,今後還望多多指教。”梅芸姑笑道:“姑娘好說…”她語音一頓,回到座位之中,向天香姥姥道:“石姥姥,石公子等人前來,不知道有何貴幹?”天香姥姥道:“自然是要見掌門人了!”梅芸姑道:“掌門人不在啊!”天香姥姥笑道:“掌門人在與不在,只是姑娘一句話,所以,他們不信!”梅芸姑微微一笑道:“姥姥,晚輩雖然敢欺騙別人,只怕也不敢欺騙你老和金婆婆啊!”鬼母笑道:“姑娘好說了!老身算得什麼?不過,老身卻有一句話,要你明白!”梅芸姑道:“婆婆有何見教?”鬼母道:“石家孩子前來抱虹巖,乃是找那掌門人相詢一樁大事,如是掌門人在,姑娘最好是轉告一聲!”梅芸姑道:“婆婆,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掌門人不在,晚輩又有什麼法子?”鬼母冷笑道:“老身不信!”梅芸姑道:“金婆婆,晚輩說的是實話啊!”天香姥姥忽然笑道:“梅姑娘,那趙玉芬帶了人下山而去,可是奉你之命?”梅芸姑的臉一變,但瞬即笑道:“不是!”天香姥姥目光一寒,道:“姑娘,你不說實話,只道老身問不出來麼?”梅芸姑道:“姥姥,那趙大妹子,實在不是晚輩所差令下山的!”天香姥姥道:“什麼人叫她下山的!”梅芸姑道:“掌門人自己!”天香姥姥道:“掌門人幾時差遣的?”梅芸姑怔了一怔道:“這個晚輩不明白了!”天香姥姥臉一沉道:“你不知道?”梅芸姑道:“晚輩確是不知道,不過,姥姥不必懷疑,掌門人差遣她們何去,晚輩卻是約略的知道一些。”天香姥姥道:“那很好,她們去了哪裡?”梅芸姑道:“掌門人要她們去至祁連!”天香姥姥一怔道:“西去祁連山?”梅芸姑道:“不錯。”石承先聞言卻是吃了一驚,脫口道:“梅堂主,她們前往祁連作甚?”梅芸姑道:“這個麼?妾身卻是不明白了。”鬼母眉頭一皺道:“不對啊!石大姊,掌門人如是要派人去祁連,那也不會…”石姥姥沉道:“大妹子,你可是認為那趙姑娘等人,怎會在今方始離去,而不與掌門人同時離去?”鬼母道:“正是如此!”天香姥姥道:“大妹子,梅姑娘這句話,說漏了,不知大妹子可曾聽出其中道理了?”鬼母道:“哪裡漏了?”天香姥姥道:“軒轅萍八成尚在伏牛山中,而且,她差趙姑娘下山,不過是今臨時所決定的。”鬼母道:“真的如此麼?”天香姥姥道:“大概錯不了!”葛天森這時笑道:“不錯,姥姥所見,晚輩甚有同,那軒轅掌門人,八成尚在山上。”梅芸姑臉,顯得不安,但卻搖頭道:“姥姥,掌門人不在山中,乃是晚輩親自見到她離去…”葛天森笑道:“梅堂主,軒轅掌門人莫非不可去而復返麼?”梅芸姑呆了一呆道:“葛大俠怎說的這等肯定?難道…”她忽然住口不語,顯然是怕自己再說漏了口。
鬼母忽地臉一沉道:“梅姑娘,掌門人如是在伏牛山中,你最好明白說出!”梅芸姑道:“金婆婆,掌門人的行蹤,屬下確是不知,你何必動怒?”鬼母道:“老身不是動怒,乃是不願被人所欺!”梅芸姑苦笑道:“金婆婆,屬下縱然有天大的膽子,那也不敢欺騙你老啊!”天香姥姥不等鬼母再說,卻是笑道:“大妹子,瞧梅姑娘這等神,只怕她真的不知掌門人何在了。”鬼母道:“大姐,趙姑娘下山而去,明明是奉掌門人之命,這怎能說掌門人不在山上呢?”葛天森忽然笑道:“金婆婆,晚輩有一句話,說將出來,金婆婆莫要見怪!”鬼母道:“什麼話?”葛天森道:“軒轅掌門人就算此刻仍在伏牛山中,她如是不肯面,只怕咱們也沒有法子,你老縱然生氣,那也是枉然了。”鬼母道:“你相信梅姑娘之言?”葛天森道:“不相信又將如何?”他語音一頓,接道:“依晚輩之見,不如不問,想那軒轅萍遲早總會現身。”鬼母道:“那是說咱們不如靜以觀變了麼?”葛天森道:“正是如此!”鬼母嘆了口氣,心中似是甚為不願,但又無可奈何,只好住口不語。
石承先心中,卻想著那趙玉芬為何前去祁連之事,當下接道:“葛兄,那軒轅萍派人前去祁連,不知究竟為了什麼?”葛天森笑道:“這事可信,也可不信,祁連山很大,除了四絕谷,她們也可能另到別的地方,賢弟不必擔心他們膽敢不利甘大俠了。”石承先道:“葛兄,兄弟並不是擔心他們膽敢不利於家師,只因兄弟在想,那軒轅萍這般行止,總不會沒有目的!”葛天森道:“不錯,事情少不得要有目的,但賢弟大可放心令師安全!”石承先道:“葛兄,兄弟對家師安全,並未擔心,只不明白,這軒轅萍如此作為,又是為了什麼?”葛天森笑道:“也許乃是疑兵之計!”雷剛忍不住大聲道:“什麼疑兵之計?”葛天森道:“調虎離山,想把我等引往祁連!”天香姥姥失笑道:“葛大俠,軒轅萍想把我們引離伏牛山麼?”葛天森道:“不錯!”天香姥姥道:“那又為了什麼?”葛天森道:“從容佈置,不使我等發現什麼痕跡!”天香姥姥道:“不對啊!”葛天森道:“哪裡不對了?老前輩,咱們這一次前來,事先未曾漏過風聲,是以那軒轅萍並不知曉,只怕這伏牛山中,定然留有許多不能讓我等發現的物證…”鬼母大笑道:“是啊!老身先前怎的未曾想到!”天香姥姥也笑道:“大妹子,事情當真如同葛大俠所說,咱們可就千萬不能離開伏牛山一步了。”鬼母道:“可不是?”葛天森接道:“不過,晚輩還有下情未說呢!”天香姥姥道:“葛大俠還有什麼話未講?”葛天森道:“咱們縱然不走,只怕軒轅萍也不會出破綻,是以,依晚輩之見,倒不如將計就計!”天香姥姥一怔道:“將計就計麼?這…”葛天森笑道:“是啊!”石承先卻詫聲道:“葛兄,咱們這等事怎可當著許多人說出來呢?”葛天森忽然神一整道:“兄弟,不是你提起來,我倒真的忘記了。”石承先甚為不解,心中暗道:“葛兄為人,甚是謹慎,為何今行事,竟是這等荒唐呢?”尋思未已,澄因大師已然合十道:“葛施主,法不傳二耳,你的將計就計之計,只怕已然行不通了。”葛天森道:“大師說的是,在下一時不慎,竟是思慮不周,看來這等將計就計之計是行不通了。”龍門老人也有些意外,脫口道:“葛老弟,你今行事,不嫌有點失常麼?”葛天森道:“老丈,一個人難免不有失常之時,晚輩但願只出這一次錯誤…”語音一頓,向戴天行笑道:“戴兄,兄弟有一樁事想向你請教了。”戴天行道:“什麼事?”葛天森道:“那趙姑娘的去向,如是要去追查,不知是否可以查得出來?”戴天行道:“天下哪有戴某查不出去向之人!”葛天森笑道:“戴兄,你真能追蹤到她的去向?”戴天行道:“當然了!”葛天森道:“那很好啊,兄弟想請戴兄辛苦一趟了!只要戴兄找得到那趙姑娘行蹤,許多事都可刃而解了。”戴天行道:“兄弟一人去麼?”葛天森道:“那當然不會!”目光轉向石承先道:“石賢弟,你得去一趟!”石承先一怔道:“要兄弟去麼?”葛天森道:“賢弟不去,戴兄就算找到了他們,恐怕也得不到結果,如果葛某料的不錯,那趙姑娘的武功,戴兄不一定贏得了他們!”石承先道:“既是有了這等顧慮,兄弟隨同戴老走上一遭便是。”龍門老人皺眉道:“葛老弟這事妥當麼?”葛天森道:“怎會不妥呢?那趙姑娘前去祁連,如是另出疑兵,咱們只去兩人,與眼下大局也無損害,何況,石兄弟去上一趟,說不定會將甘大俠請出來…”天香姥姥道:“這倒可能!”蕭瓊忽地嫣然一笑道:“葛大哥,我也去行麼?”葛天森笑一笑,道:“姑娘要去,未嘗不可,只是,你如一走,咱們豈不少了一位絕大的幫手?”蕭瓊笑道:“此間高手如雲,多我少我,沒有關係,倒是石兄和戴老只兩人,豈不是力量十分單薄麼?”葛天森笑道:“使得,你陪著戴兄前去,也無不可,石賢弟,你認為如何?”石承先本想拒絕,但他看到蕭瓊那股等待的臉以後,卻是說不出口了!
當下苦笑了一聲,點頭道:“這等勞動蕭姑娘,卻是叫兄弟不安得很!”蕭瓊笑道:“石兄,你不用這等客氣,小妹陪你同去,另外也有目的啊!”石承先忽然想起,她曾經說過,她進入中原,乃是要尋找一名遠親長輩,而此事必須見到自己的師父甘布衣才能知曉。是以笑道:“是了,在下明白了!”戴天行目光一轉道:“葛兄,老朽幾時啟程?”葛天森道:“當然越快越好了!”忽然向拳痴古不化道:“古兄,那趙姑娘從什麼路徑下的山?”古不化道:“打前山而去!”葛天森道:“前山共有幾條下山的路徑?”古不化道:“一條。”戴天行道:“如是隻有一條路,那就簡單了!”語音一頓,向天香姥姥道:“石姥姥,那趙姑娘常用過衣物,可否借上一件給戴某瞧瞧?”石姥姥一呆道:“要那個作甚?”戴天行笑道:“戴某的兩隻愛犬,嗅覺十分靈,如是能有趙姑娘用過之物讓它們聞上一聞,一路趕去,也許少費不少手腳。”天香姥姥道:“原來如此!”她掉頭看了梅芸姑一眼,道:“梅堂主,你意下如何?可否派人前去趙姑娘住處,取兩件衣物前來?”梅芸姑道:“屬下遵命!”轉身便要離去。
鬼母忽然喝道:“梅堂主,你自己去取麼?”梅芸姑道:“趙姑娘的臥室,別人也難以入內,自然只有晚輩自己前往了。”鬼母道:“老身看來,姑娘不用去了。”梅芸姑道:“金婆婆,你不要屬下去取,又怎生拿得到趙姑娘的衣物?”鬼母道:“老身前去便是!”梅芸姑皺了一皺眉,但卻並未反對。
鬼母向戴天行道:“戴大俠,你最好是隨同老身同去,也免得多跑一趟。”戴天行道:“在下遵命。”兩人起身,便向廳外行去。
天香姥姥望著梅芸姑笑道:“姑娘,掌門人可是剛剛離去不久麼?”梅芸姑沒有料到,天香姥姥竟然又會問到掌門人的去向,不呆了一呆,道:“姥姥,掌門人去向,屬下委實不知,多問也是無益啊!”天香姥姥道:“姑娘,老身只是問你她是幾時離去!”梅芸姑道:“這…掌門人大約是今方始離去。”天香姥姥笑道:“這就是了!老身猜得到,她是不會早走的!”石承先這時正和蕭瓊首低語,葛天森看了他們一眼,忽然向龍門老人道:“老丈,他們追蹤那趙姑娘,也許不是三數可以回來,在下想和老丈商量一件事,不知老丈可肯…”話音未已,龍門老人已然笑道:“什麼事?可是也想下山一行?”葛天森道:“不錯!”龍門老人道:“老弟要去何處?”葛天森笑道:“這個…且等他們走後,咱們再研究研究吧!”龍門老人笑了一笑,不再追問!
這時,鬼母已和戴天行走了回來。
天香姥姥笑道:“找到了麼?”鬼母道:“找到了!戴大俠並且拿了一方絹帕兒,想必很有用處。”戴天行笑道:“女兒家的東西,脂粉氣太重,只怕不容易分辨,帶上一條絹帕方便些…”話音一頓,向石承先道:“老弟,咱們該走了。”石承先拜別了天香姥姥和一干人眾,便和戴天行、蕭瓊兩人,起身而去。
他們順著前山,下了抱虹巖。
戴天行打懷中放出二犬,由他們領路,出了伏牛山。
第二天黃昏,三人已然出了潼關。
敢情,他們沒有錯,那趙姑娘當真是向著祁連山的方向行去。
第四天,他們已然踏入了甘肅境內。
一路沒有變故,戴天行的兩隻名犬,也十分順利,嗅著趙玉芬的行蹤,跟了下來。
但是他們過了涼州,事情卻是大大的起了變化。
戴天行的二犬,竟然不再前進,只在涼州城外的一處寺宇之前,團團轉個不停。
石承先看得心中大奇怪,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但蕭瓊卻不然了,她柳眉一揚,笑道:“戴老前輩,這是怎麼一回事?”戴天行皺眉道:“這兩個傢伙,把人追丟了!”蕭瓊道:“怎麼會?咱們一路行來,不都是很順利麼?怎的到了祁連山,卻會把人給追丟了呢?”戴天行笑道:“這也正是老朽不解之處了。”他一面說話,一面將絹帕取了出來,湊在二犬鼻前,嗅了又嗅,拍了拍兩隻狗,笑道:“小乖乖,你們給老夫加點油啊!”那一白一金二犬,聞了絹帕以後,伏在地上聞了好久,忽然叫了一聲,直向那喇嘛寺內奔去。
戴天行臉一變道:“快來…”當先飛步跟了過去。
石承先蕭瓊互望了一眼,一言未發,隨在戴天行身後,直奔喇嘛寺內。
這座寺院不大,但卻修建得十分富麗,金瓦紅牆,甚是肅穆。
山門緊閉,那兩隻靈犬奔到山門之前,便狺狺不休,舉起前爪在山門上抓個不停。
蕭瓊一怔道:“戴老前輩,那趙…姑娘莫非躲在這寺院之中麼?”戴天行道:“可能!”當下舉手便向山門叩去。
呀的一聲,山門應手而開。一名中年黃衣僧侶,當門而立。
戴天行尚未說話,那小白小金二犬,已然竄入了山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