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名山現魔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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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覺遲疑了一下,接道:“小弟特來請示,可要再派人手,前去搜查一番?”宏法掉頭向伽因大師看了一眼,道:“師叔,此事恐怕要勞動你老了!”伽因大師合十道:“老衲敬領掌門人法諭!”站起身來,向眾人略一施禮,便自領著那知客宏覺大師,走出方丈靜室。
戴天行目睹伽因已去,這時忽然冷冷一笑,道:“掌門人,你這位師叔前去,只怕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宏法掌門人苦笑了一聲,道:“老施主有何高見?”戴天行道:“掌門人,不是老朽看輕了貴寺,此事麼,你們可能無法查出來的了!”宏法大師長長一嘆道:“這個,晚輩明白,但咱們總不能不查啊!”戴天行哈哈一笑道:“掌門人,老朽去看看好嗎?”他能遂自薦,顯然大出宏法意料,驚道:“老施主願意親去後山一看?”戴天行道:“不錯!”回頭向葛天森道:“兄弟,你也去?”葛天森笑道:“不但兄弟我要去,依我看,還是咱們大夥兒都去最好。”石承先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覺得,此事也許和澄因大師失蹤有關,前去看上一看,那也不錯,當下笑道:“區區早有此心,只是不便說出。”宏法大師顯然甚是動,合十道:“為了本寺之事,驚動了幾位施主,實在叫人心中不安得很。”戴天行道:“掌門人,咱們不用客套,你這就派人引路吧!”宏法大師合十道:“貧僧親自引導幾位前去便是!”只見那站立方丈門外的兩名小沙彌正待傳呼掌門人起駕,通知寺中弟子,卻聽得宏法大師道:“護法沙彌不用傳呼了!本座就由後院前去…”語音一頓,引著四人打後院而去。
這一帶的地勢,石承先並不陌生,但此刻天已暗,石承先先略一打量,卻瞧不出宏法掌門人引著自己一行,去向何處?
雷剛久未說話,這時忽然低聲向石承先道:“公子,這兒是不是到初祖庵的路徑?”石承先搖頭道:“小侄尚未瞧出…”兩人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宏法大師似已聽見,接道:“老施主說的不錯,由此正可去到初祖庵,不過,眼下咱們要去之處,卻是二祖庵。”石承先一怔道:“二祖庵?”宏法掌門人道:“正是二祖庵,本寺弟子巡山,在後山一帶,乃是以二祖庵為中心,方圓五里之內,都不放外人進入。”石承先道:“這麼說,那來犯之人膽子當真不小啊!”宏法大師道:“貧僧也正是為此不安,想那二祖庵乃是天愚師叔祖禪修靜地,此人竟敢在那兒動手,必然不是平凡之徒。”戴天行、葛天森均不知宏法大師的師叔祖天愚大師尚在人間,聞言都不由得吃了一驚,戴天行脫口說:“掌門人,那天愚大和尚,還在塵世嗎?”宏法大師道:“此劫未盡,天愚師祖尚在人間受難!”葛天森笑道:“這真是難得的很,想不到天愚大師,尚在人世…”語音一頓,接道:“少林既有此老護寺,何方屑小之徒,尚敢妄啟禍端?在下真是有些兒想不通!”宏法大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施主有所不知,天愚師叔祖雖然仍在人間,但他老人家已然不再過問寺中的一切了!否則,那批人又怎會如此大膽?”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一處山坡。
只見那知客宏覺大師趕了過來,向宏法大師合十道:“掌門師兄,那十名弟子的道,已然自行解開了。”一面引著五人,踏上了山坡,卻見那伽因大師,正在與十名少林僧侶說話。
宏法掌門緩步走了過去,那十名僧侶,一見掌門人駕到,頓時拜伏在地。
宏法揮手道:“罷了!”語音一頓,向伽因大師道:“師叔,他們是傷在何人手下,師叔問明瞭沒有?”伽因大師搖頭道:“沒有,他們本不曾見到傷了他們之人何在!”宏法大師一怔道:“如此說來,那是有人用隔空點之法,傷了他們的了?”伽因接道:“可能如此…”這時,戴天行忽然笑道:“掌門人,他們可就是在這裡被人制住了道的麼?”宏法大師合十道:“不錯…”伽因大師接上道:“戴施主,他們未曾見到傷他之人,施主也有法子能查出是什麼人傷的人麼?”戴天行笑道:“那人不會站的太遠,就算隔空點的功力極高,也不會超過三丈以外…”葛天森道:“不錯,此人既以隔空點的手法傷人,想必也曾在這附近停留過的了,戴兄那兩頭名犬,雖能嗅出各人氣味,但若不知那人站在何處,也就沒有用處了!”宏法大師皺眉道:“聽施主之言,依然是無法查出那傷人之人了?”戴天行道:“那也不一定。”葛天森笑道:“戴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樣吐吐,真是叫人急煞啦!”戴天行笑道:“如果他們能說出被暗算之時的面對方位,老朽也許可以查出那人立身何處…”伽因大師聞言,向那垂手恭立的十名弟子喝道:“這位戴施主說的話,你們聽到了?”那十人中的為首一人,接道:“弟子聽到了!”伽因道:“當時你們是怎生被人暗算,還不快快說將出來?”那名僧人想了一想,道:“當時弟子等十人,乃是由二祖庵前門下山而來,行至此處,忽然聽得有人冷笑了一聲,只覺後心一震,差不多同時被人制住了道!”石承先只聽得暗暗一驚,忖道:“十人幾乎同時被制,這人好快的手法啊!”尋思之間,卻聽得戴天行笑道:“你們面向何方?那冷笑之聲,確實是從身後傳來的麼?”那名僧侶道:“弟子等乃是面向山下而行,那冷笑之聲,似是從右後方發出!”戴天行點了點頭,道:“你們十人可是魚貫而行?”那僧人道:“弟子一人在先,九位師弟乃是分作三列,跟在弟子身後。”戴天行沉道:“所以一人之力,決不可能同時出手制住了十人道,何況,你們又分作三列而行呢。”葛天森接道:“戴兄,照兄弟的想法,對方可能有三人以上!”宏法掌門合十道:“兩位施主所見,貧僧甚有同,本寺巡山弟子武功不弱,若非武林頂尖高手,要想傷到他們確是不易…”戴天行道:“掌門人,你要他們依樣比劃一次,老朽暫充那冷笑之人,讓他們聽聽是否不錯!”宏法掌門人依言吩咐那幾名弟子,按被人暗算之前的方位站好,只見戴天行身形一閃,掠去兩丈之外,冷笑一聲接道:“可是這裡麼?”那名少林僧侶點頭道:“好像是!”石承先舉目望去,卻見戴天行立身之處,乃是一棵古松之下,心中暗道:“怪不得這幾個和尚不聲不響的被人制住道了,敢情那人乃是隱身在古松之中。”尋思之間,那戴天行已然探手自懷中放出二犬,容它們在那古松附近兜了一轉。
葛天森這時笑道:“戴兄,他們可是不只一個人麼?”戴天行笑道:“如是老朽料的不差,他們應是有著三人以上…”說話之間,那小白小金二犬已一躍登上古松。
石承先只看的一呆,心中暗道:“狗能上樹,倒是頭一遭聽說…”那小白小金二犬,就虯枝中鑽來鑽去,忽然間狺狺作聲,似是有了什麼發現。
戴天行睹狀,向枯枝上一招手,喝道:“下來吧,咱們去找他們!”那小白小金二犬果然躍下樹來,低著頭,沿著斜刺裡一條山徑,邊吠邊走。
戴天行向宏法掌門人問道:“掌門人,你要不要去瞧瞧那批人存身何處?”宏法掌門人笑道:“少林之事,勞動了老施主,貧僧心中甚是不安,既然發現了敵蹤,貧僧自當親自前去了!”說話之間,舉步隨在戴天行身後行去。
葛天森、石承先、雷剛以及伽因大師、宏覺知客等人,也魚貫跟在宏法身後。
那小白小金二犬,一路行去,約莫走了五里左右,忽然停了下來。
只見二犬東張西望了半晌,對著戴天行汪汪低吼。戴天行眉頭一皺,道:“這就怪了!那批敵人好似在這裡佇身以後,便失去蹤跡了!”葛天森笑道:“那怎麼可能?”戴天行道:“是啊,照說這確是不大可能,但小白小金追蹤至此,竟然再無氣息可循,豈不是奇怪麼?”伽因大師怔了一怔,接道:“這真是叫人不解的很,他們怎會無故失去了蹤影呢?”宏法掌門人合十肅立,沉道:“師叔,這一帶地形,本寺弟子應是十分悉,不知這兒可有什麼築於地下的通道,容人通行?”伽因搖頭道:“沒有啊!除非…”他話音略略一頓,接道:“除非對方在這兒新掘了什麼隧道,那就另當別論了。”葛天森微微一笑道:“戴兄,即令有了地道,你這兩頭名犬,也該聞得出他們的氣味去了何處呀?”戴天行道:“不錯,怕的只是一樁,對方如攜有什麼藥粉,可以化除留下的氣味,老朽就無能為力了!”宏法掌門人一怔,道:“老施主這怎麼會?他們並不知道老施主來到了少林啊!”戴天行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那可不一定,倘是他們耳目靈,老朽來此之事,他們必是已然知道了!”葛天森沉道:“如今之計,戴兄認為應是怎麼處理方好?”戴天行苦笑了一聲,道:“沒有蹤跡可尋,老朽只恐也無能為力的了!”宏法掌門人呆了一呆,道:“老施主之意,可是那批兇人的行蹤業已無從追查了麼?”戴天行道:“眼下的情景,確是不太樂觀…”伽因大師乾咳了一聲,接道:“掌門人,倘若戴老施主無法查出敵人行蹤,咱們不如先行回寺,且命他們多多派人查巡…”宏法掌門人沉道:“師叔說的是,咱們回去再作計較便了!”合十肅容,向戴天行接道:“老施主請啊!”戴天行皺了皺眉,搖頭道:“掌門人,老朽暫時不想離去,掌門人如是有事,不妨請便!”宏法掌門愣了一愣,道:“老施主還想尋找那批人的蹤跡麼?”戴天行道:“不錯,老朽不信他們能夠飛上天去。”宏法掌門人回顧了伽因大師一眼,道:“師叔,戴老施主尚待在此查勘敵蹤,咱們就等上一會吧!”伽因大師合十道:“掌門人佛諭,老朽自當遵守!”這時只有石承先心中比較開朗,他負手站在山坡之上,舉目四顧,忽然間,只見他劍眉一皺,脫口道:“葛兄,你看那是什麼?”葛天森聞言一震,順著石承先手指之處望去,卻見一排燈光,宛如螢火蟲一般在數里之外的林木間閃動。
頓時,葛天森不臉一變,低聲道:“兄弟,這事不平凡啊!”石承先皺眉道:“葛兄,這可是燈光麼?”葛天森道:“不錯,正是一列使人喪魂失魄的勾魂***!”兩人說話之間,戴天行、宏法·因等人,也已瞧見了那一列遊動不定的燈光,只聽得戴天行失笑道:“怎麼了?這勾魂燈陣,怎會在嵩山出現了呢?”石承先聞言心中一震,暗道:“難道這燈光還是什麼陣麼?”宏法掌門人這時忽然附耳向伽因大師說了幾句話,只見那伽因大師面容緊張的疾步向山下行去。
石承先越發瞧的不解,低聲向葛天森道:“葛兄,這是,怎麼回事?那燈光可是什麼燈陣麼?”葛天森道:“不錯,這燈陣在武林之中,素有勾魂奪魄之名,倘是真是那魔頭的勾魂燈陣,今晚之事,可就十分麻煩的了!”石承先對於這勾魂燈陣之名,乃是頭一次聽到,不沉道:“葛兄,這燈陣是什麼人玩的花樣呢?聽葛兄言下之意,彷佛此人甚是難纏的了?”葛天森道:“兄弟,這燈陣的主人是誰,武林中本無人知曉,你問我,我可真是無從作答了!”石承先聞言一怔,道:“怎麼會?戴老不是一口就說出燈陣之名麼?”葛天森道:“燈陣之名,四十歲以上的人,可說無人不知,不過,武林同道,凡是見過燈陣主人之人,據說都已喪命對方手下,是以,武林中活著的人,可說沒有一人知曉那燈陣主人是誰!”石承先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葛天森長長一嘆道:“兄弟,你可是不信麼?”石承先道:“不錯,我果然有些不信!”葛天森接道:“這乃是千真萬確的事,這勾魂燈陣,二十年前忽然在武林之中出現,短短不足兩年的時間,使中原武林道上的好手,損折了不下百名之多…”石承先皺眉道:“葛兄,這燈陣可是很久未在武林之中出現了麼?”葛天森道:“不錯,這勾魂燈陣只在武林中出現了兩年,便忽然消失,算來已有十八年了!想不到今竟在嵩山再度出現,真正叫人難以相信!”石承先目注那遊移的燈光,笑道:“葛兄,這事聽起來似乎有些可笑啊!”葛天森一怔道:“哪裡可笑了?”石承先道:“這麼小小的幾盞燈光,竟然兩年之中,折損了武林上百名高手,而且還無人知曉那燈陣主人是誰,這事叫在下不但難以相信!而且好笑!”葛天森苦笑道:“兄弟,這不是你信不信和笑不笑的問題,實情確是如此,武林中言之確鑿,就算兄弟你認為可笑,那也無改於燈陣的威望啊!”石承先道:“葛兄,如是照你所說,這位燈陣的主人,必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大魔頭了!”葛天森道:“這個麼?未知主人是誰之前,兄弟可不願妄作評斷!”石承先聞言怔了一怔,道:“葛兄,你這麼說,可叫小弟十分不解了!那燈陣的主人,在兩年之中,連傷武林百名高手,若非是一個魔頭,又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呢?”葛天森搖頭道:“兄弟,那燈陣主人出手雖是狠毒,要人不犯他,他卻未曾傷過一人!
是以兄弟的看法,認為此人並非如傳說的那等可怕!”石承先道:“如此說來,那百名武林高手,乃是死得不冤了!”葛天森道:“煩惱皆因強出頭,他們如是不去妄啟戰焰,那燈陣主人又怎會傷人。”語音一頓,接道:“兄弟,這燈陣忽然在消聲斂跡了十八年之後,再度出現,只怕其中是有很大的原故了!”石承先道:“什麼原故?”葛天森沉道:“只怕不是武林之福!”石承先微微一笑道:“葛兄可是認為這燈陣主人再度出山,必是別有所圖麼?”葛天森道:“不錯!兄弟覺著有些不妙!”石承先道:“葛兄,小弟有句話說將出來,尚盼葛兄莫要見怪。”葛天森道:“什麼話?兄弟快說!”石承先道:“以葛兄在武林中的聲望,似乎不應對這座燈陣如此忌憚才是啊!”葛天森皺眉道:“兄弟,你當真是瞧得起我!”語音頓了一頓,接道:“其實,我多少還有自知之明,那燈陣主人的武功,比我要強出多多!”石承先道:“這個,小弟有些不信!”葛天森道:“兄弟,你不信那也無法,不過,當年折損在燈陣主人手下的百名高手之中,至少有十名以上的人,武功比我高明,是以,我才不曾自尋沒趣的與那燈陣主人為敵…”這時,戴天行正和宏法掌門人低聲耳語,聽得葛天森之言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向石承先道:“小兄弟,有一樁事,你可千萬不能冒險啊!”石承先道:“什麼事?”戴天行道:“勿逞匹夫之勇,與那燈陣主人找事!”石承先猜也猜得到,戴天行可能是這等意思,但聞言之後,卻笑道:“戴老,晚輩認為,這事似乎應該有人出頭去查明一下才對!”戴天行搖頭道:“我看不必…只要那燈陣主人仍像十八年前一般,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咱們又何須自找麻煩呢?”葛天森笑道:“不錯,這事當真不用自找麻煩的了!兄弟,咱們也不是怕事之人,只是眼下咱們還是不要多惹麻煩為妙!”石承先聽得甚是不以為然,暗道:“這事你們不查,我石承先可一定要管…”他心中有了決定,口中並未說出,只淡淡一笑,道:“你們都這麼說,晚輩暫時不管便是…”他們說話之間,只見那遊移不定的***,忽然全都凝定不動,遠遠望去,那幽邃的林木,在燈光之下,宛如一個巨大的魔影。
葛天森忽然驚歎了一聲,道:“戴兄,什麼人這等大膽竟然闖入燈陣去了?”戴天行沉道:“是啊!但願不是少林門下…”宏法掌門人這時合十接道:“老施主,伽因大師已然回寺傳命,少林門下,一律不許出寺一步,連那巡山子弟,此時也都撤回到寺內,看來不會是少林子弟的了!”戴天行道:“掌門人顧慮的對,只是,此人忽然在嵩山被燈陣主人所傷,恐怕將來與少林臉面,甚是難看呢!掌門人可曾想到這一點麼?”宏法聞言一怔,道:“這個…貧僧尚未思及…”石承先微微一笑,接道:“戴老,晚輩倒有一個辦法,可以除少林盛名之累!”戴天行道:“什麼辦法?”石承先道:“咱們一同前去,助那入陣之人一臂之力!”戴天行搖頭道:“使不得!”雷剛一直在旁未作任何表示,此刻聽得小主人想去鬥那燈陣主人,不由得心中大急,脫口道:“公子,這事千萬不可!”石承先皺眉道:“大叔,見死不救,豈是武林人物所當為?倘若那誤入燈陣之人,竟是我等相識之輩,難道我們也忍心看他在燈陣之中喪命麼?”雷剛道:“這個…如是相識之人,那自然又當別論的了!”葛天森這時笑道:“兄弟,你為何對這燈陣主人,有著這大的興趣呢?”石承先笑道:“葛兄,小弟可並非是有什麼興趣,只是覺得,這燈陣主人如此作為,必有道理,咱們若能查明,未嘗不是一樁極大的功德!”葛天森道:“兄弟,不是我不去,實在…是這樁功德,不是咱們所力能擔當啊!”石承先冷笑道:“小弟不信…”他餘音未已,目光所及,只見那燈陣再度移動起來。
這一番情景,與先前所見,顯然有著甚大的不同,先前那燈陣移動,只不過是像一溪水,緩緩下瀉。但此刻那燈光的轉動,竟然如同千仞怒瀑下傾,旋轉晃動的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宏法掌門人看得連連合十唸佛不已!
戴天行則乾咳了一聲,道:“葛老弟,這入陣之人的武功不弱啊!”葛天森臉上充滿了一股奇異的神,接道:“不錯,這闖陣之人的武功,似是與那燈陣主人不相上下…”石承先聽得有些不解,接道:“葛兄,咱們瞧不見那燈陣中的動靜,葛兄怎知這入陣之人的武功如何?”葛天森笑道:“只瞧那燈光旋轉的速度,便可知曉那入陣之人的武功造詣!”石承先道:“為什麼?”葛天森道:“這事別人也許不知,但兄弟與我戴兄卻是第五次目睹這些戰陣了!”戴天行道:“十八年前,老夫與葛兄弟也曾有過四次,遇到那燈陣主人與人相鬥,其中三次,那燈光只是稍一轉,入陣之人,即已喪命,只有一次,那入陣之人與燈陣主人相持了不下三個時辰之久,方始敗在燈陣主人手下…”雷剛脫口道:“那入陣之人是誰?”戴天行嘆了一口氣,道:“那人麼?二十年前,在武林之中,也是響噹噹的漢子,長白雙鷹之一,金鷹施天秉施大俠!”雷剛呆了一呆,道:“施天秉原來是死在這座燈陣之中麼?真是叫人想不到得很。”戴天行道:“當時我與葛兄弟遠在一處山頭觀戰,那燈陣之中的燈光,旋轉之速,似是不在今之下,事後,我們前去查看,方知那被害之人,乃是金鷹施天秉。”葛天森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咱們替施天秉收屍以後,便暗中決定,從此不再跟蹤那燈陣主人了!”石承先一怔道:“為什麼?”葛天森道:“咱們自知武功與施天秉相較,雖然高明一些,但也強不到哪裡去,如是咱們跟蹤之事,一旦被燈陣主人察知,豈不是自找苦頭來吃了麼?”語音微微一頓,接道:“戴兄,你看今入陣之人,比那施天秉好像高明不少呢!”戴天行目光一直注視著那遠處的燈陣,聞言點頭道:“這人果然厲害,當年咱們所見,那燈陣雖然轉動得甚快,但仍然可以瞧的出那每盞燈光移動的方位,今情景,似是比那年所見要快的多多…”石承先耳中在聽著他們說話,目光卻也未曾離開那山下的燈陣,只見那旋舞的燈光,已然快速移動得成了一片光網,分不出每一盞燈光的方位何在了!
宏法掌門人忽然高喧了一聲佛號,道:“勾魂燈陣,果然厲害,但貧僧卻不能容他在嵩山地面上傷人…”語音未已,人已向山下行去。
戴天行聞言吃了一驚,失聲道:“掌門人你要去哪裡?”宏法掌門人略一停步,接道:“貧僧打算盡出少林高手,前去搭救那入陣之人。”戴天行道:“掌門人,此事冒失不得!”宏法掌門人長嘆一聲道:“少林威望,自從貧僧接掌門戶以來,趨式微,如今在我少林門前,居然有人逞威傷人,貧僧若再不管,少林子弟,休說無顏在武林立足,也無從安心,向佛祖代啊!”戴天行皺眉道:“掌門人最好三思而行…”宏法合十一禮,道:“老施主,貧僧早已想過了!少林弟子,與其這等受辱,不如盡力一拼,倘是僥倖能獲勝,豈不勝過千萬功德麼?”戴天行搖頭道:“掌門人,你可曾想到,如是貴寺一旦落敗呢?”宏法苦笑了一聲,道:“少林雖然一脈盡覆,但至少也替中原武林同道伸張一口正氣吧!”語音悲壯,使人有著英雄一去不還之意。
戴天行沉了一陣,指道:“掌門人這番決心,叫人好生敬佩…”他話音未落,石承先竟然大聲接道:“掌門人,你不用回寺去了!”宏法掌門人怔了一怔,道:“為什麼?”石承先道:“晚輩陪你同去山下,那區區一座燈陣,諒也困不住區區石某!”豪壯之氣,令人由衷敬佩。
宏法掌門人遲疑了一下,道:“這個…小施主勇氣當真可嘉,但多去一些人手,總比你我兩人前去更佳。”雷剛眼見小主人決心要去,當下笑道:“公子說的不錯,掌門人不用回寺,且容老朽參加一份。”葛天森驀地哈哈一笑道:“還有葛某掌門不要忘記了!”宏法掌門人的合十施禮,道:“這怎麼行…三位乃是局外之人,用不著摻入這場是非啊!”葛天森微微一笑,接道:“武林中有了事,咱們都算不得是局外之人,掌門人這麼說,未免太將葛某等人看外了!”戴天行忽然笑道:“是啊,連老夫也算上吧!十八年來的疑團,也該在今解結了…”語音一頓竟然當先舉步,向山下奔去。
宏法掌門人被眼下情景,動得呆了一呆,眼見石承先等四人已然下山而去,當下長嘆一聲,招呼了宏覺知客,和四名沙彌,隨在四人身後,向那燈陣所在之處,放步追去。
那宏覺知客邊走,邊向宏法道:“掌門師兄,小弟認為最好是再把幾位師叔師伯請來,以防不測之機…”宏法掌門人本來也有此意,只因石承先、葛天森等人業已要他不用回寺,是以未便再說,此刻經宏覺提起,當下笑道:“師弟,小兄原也有著這等想法,只因石小施主相阻在先,師弟既有此心,就煩師弟回寺稟告幾位師叔,要他們率領羅漢十大高手,前來接應…”宏覺大師應了一聲是,掉頭向另一面山下奔去。
宏法掌門人向身後四名沙彌低低代了幾句,目睹那四名小沙彌轉身向二祖庵方向行去,宏法掌門人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向石承先等四人趕去。
幾人奔行甚快,不消片刻時光,便已抵達那燈陣所在的松林。
他們遠在山,可以明明白白的瞧見那燈光的旋轉,但行至近前,卻反倒看不見燈光何在了!